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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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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下班回家,乔元特意在西门巷口的甜饼店,买了他⺟亲王希蓉最爱吃的“冰⽪酥”原以为能哄⺟亲开心,谁知开门进屋,他⺟亲王希蓉却坐在窗前抹眼泪。乔元大吃一惊:“妈妈,怎么了。”王希蓉大声道:“我要和你爸爸离婚。”

  “啊?”乔元瞪大眼珠子看⺟亲:“妈,你应该没到更年期,你不要吓我。”王希蓉手执纸巾,已是泪眼模糊:“妈妈真不愿过这种生活了。”

  乔元纳闷:“我们以前不是一直这样过么,难道爸爸他对妈妈不好?”王希蓉不停‮头摇‬,凄苦全写在她姣好的鹅蛋脸上:“妈妈想改变,妈妈不愿意再过这种平淡又庒抑的生活,你爸爸没有对妈妈不好,但我对你爸爸没了感觉,我在他心目已可有可无,你看他,从你没懂事开始,就开始打⿇将,打了二十多年,每天他的工作就是打⿇将,睡醒就去打,打到深更半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乔元无奈叹息,他年纪小小就学会了叹息,他理解⺟亲王希蓉,因为⽗亲乔三就是一个⿇将赌徒,他的生命似乎就是为了打⿇将,从早打到晚,有时候甚至打三天三夜,这一切都成了习惯。乔元嗫嚅了半天,劝道:“爸爸打⿇将也是为了这家。”

  王希蓉火了:“这是什么家,一个破败的家,我们四十年前住什么房子,现在依然住什么房子,这房子比我还老,这里是贫民区,是整个承清市最落后,最脏差的地方。”

  犹愤难耐,王希蓉指着屋子的四周嚷:“阿元你看看,咱家房子的墙壁都发霉好几年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你和爸爸都不装修一下。”乔元不用看,他清楚自己的家有多么寒碜,还不到四十平米,跟附近的邻居一样,这一带的房子都是如此仄破败,大家都凑合着住,能住一天是一天。

  王希蓉愤愤道:“还装修什么,左邻右舍没一家装修的,都拚命‮钱赚‬在外边买房子,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妈。”乔元温柔握住王希蓉的手,他很想安慰⺟亲,可又不知如何安慰,这些牢话乔元的耳朵早听出了茧,只不过这次王希蓉火气之大,是乔元平生仅见。

  很奇怪,王希蓉每次不开心,每次郁闷,但只要手被乔元握住,她就会平静下来,这次也不例外。幽幽一叹,王希蓉眨下一滴泪珠,楚楚动人:“可惜,我们赚不了钱,爸爸和妈妈都没工作,光靠你爸爸打⿇将赢来的那点,本不可能买得了房子,能养活他自己就不错了,这样下去,我们至少还要在这里住上好几年,哎,我已经没勇气和耐心在这里住下去了,我恨不得明天就搬离这里。”

  乔元拿起纸巾,轻轻拭去王希蓉眼角的泪痕,虽说他⺟亲三十七了,但肤如凝脂,细腻滑嫰,连一条鱼尾纹都没有,哪怕素颜也是妍姿俏丽。

  在西门巷这一带,王希蓉是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所有人都说,因为乔元的⽗亲乔三的祖坟冒了青烟,所以才娶到王希蓉。

  看着⺟亲蹙眉忧心的样子,乔元柔声安慰:“妈妈你先冷静,就算你们离婚,也改变不了这现实,我现在工作了,按目前这进度,半年后我们就可以买房子。”王希蓉撇撇嘴,不以为然,她知道儿子在“⾜以放心”

  洗⾜会所工作后,收⼊稳定了,但六七千一个月在物横流,物价奇⾼的承靖市只能餬口生存,哪有半年后买房子的可能,多半是儿子故意这样说哄她开心。

  王希蓉不知道乔元并没有说,今天在会所里,他満⾜了一位美丽‮妇少‬,事后,‮妇少‬给了乔元⾜⾜一万元的小费,虽然会所拿走了六千,但轻松得到四千也不赖。

  王希蓉不想等上十年八年,不想等儿子有了积蓄再考虑买房子,她突然坐直⾝子,大眼睛‮勾直‬勾地盯着乔元,郑重其事说:“阿元,妈妈告诉你一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爸爸。”

  乔元默默地点了一下脑袋。王希蓉眨眨眼,庒低声音,美丽的鹅蛋脸上意外地流露着一丝‮奋兴‬:“有人给你妈妈介绍了一个男的,这男的很喜我,他很有钱。”

  乔元一听,脑袋顿时嗡嗡作响,还没反应过来,王希蓉已从沙发底摸出了一只牛⽪纸袋,纸袋鼓鼓的,王希蓉眨眨眼,神秘一笑,竟从牛⽪纸袋里掏出两大叠百元大钞:“你看,他第一次见妈妈就给了两万元见面礼。”

  “哇塞。”乔元不由惊呼,这一大叠钞票够得上他三个月的工资。王希蓉紧张地瞄了一眼房门,手脚⿇利地又把钱放回纸袋,塞进了沙发底,见乔元一脸惊诧,王希蓉微微脸红:“如果是以前,妈妈不会收下这见面礼,但现在,妈妈收了,没觉得不好,我和这个男的见过了几次面,感觉这人不错,他是航空公司的一位老总。”

  乔元脸⾊铁青:“都背着爸爸跟人家见过几次面了?”目光凝视着王希蓉的大眼睛,乔元郁闷之极:“妈,你有没有跟人家…”

  话没说完,王希蓉已然明⽩儿子想问什么,她咯咯一笑,打了乔元一掌:“放心,什么都没损失,妈妈不是随便的女人。”

  乔元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亲没失⾝,他无法忍受⺟亲失⾝给⽗亲以外的男人。王希蓉拢了拢半遮脸的柔顺乌发,嗔道:“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拉着脸,妈妈想改变现状,想过上好⽇子。”

  乔元很矛盾,他当然不想⽗⺟离婚,可眼下又不能把他在会所的工作实情告诉⺟亲,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劝⺟亲别和⽗亲离婚:“爸爸很爱妈妈,真要离婚,爸爸会伤心死的。”

  “他会伤心么,哼。”王希蓉淡淡一哼,不以为然:“如果离婚,我会给你爸爸一笔钱,他最爱钱了,但前提是,你必须跟着妈妈,你是妈妈的唯一依靠,妈妈一直对你中途退学感到內疚。”

  “是我自己选择要工作,不怪妈妈。”乔元讪笑,他中途退学的原因并不是家里没钱供他读书,读个⾼中也花不了多少钱,‮实真‬原因是乔元在学校里打架,把一位⾼官的儿子打伤,其结果自然很严重,乔元被学校勒令开除。

  王希蓉本想让乔元转学,然而乔元的劣迹吓坏了别的学校,都纷纷拒绝乔元⼊学,有个别学校愿意接收乔元,却要求乔元的⽗⺟给学校捐个几十万,王希蓉哪有钱去捐献,为了避免儿子做混混,王希蓉一狠心,就让乔元去打工了。

  一开始乔元去餐厅⼲摘菜洗碗的活,觉得没前途,又去汽修厂当学徒,本来⼲得好好的,却没想世事难料,汽修厂丢了几件贵重的工具,有人怀疑是乔元所为,又拿不出证据,最后还是把乔元赶走了。

  之后,乔元替人送过报纸,卖过⽔果,打过很多工,都不固定。直到两个多月前,王希蓉一个朋友的朋友来她家里做客,无意间看到乔元为王希蓉洗脚,一问之下,知道乔元为他⺟亲洗了十年的脚,于是,人家有心推荐乔元去“⾜以放心”

  洗⾜会所工作。没想到,乔元一去面试,就被录用了,那天正好是张经理面试乔元,乔元才洗了张经理的一只脚,张经理就立即拍板录用乔元。

  而且很快让他戴上了令所有技师都羡慕不已的金质徽章。“你年纪还小,妈妈还是希望你读书,读大学。

  如果妈妈跟你爸爸离婚,妈妈就有钱供你读书了,那男的说,会给妈妈很多钱,好几百万。”王希蓉在努力说服乔元。

  “那爸爸怎么办。”乔元郁闷道。王希蓉轻哼:“顾不了那么多,跟你爸爸从认识到结婚,再到生下你,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我不忍心离开他,可是,如今跟你爸爸离婚是破局之举,虽然离婚很痛苦,但对谁都好,长痛不如短痛,再这么庒抑的生活下去,妈妈肯定会疯掉的。”

  “妈妈能肯定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会幸福?”乔元的心在颤抖,先不说给⺟亲买一套房子让她逃离西门巷,就她的⾐服,像样的没几件,像样的鞋子没几双,她一直是素颜,膏都很少涂,王希蓉为了生活,一直省吃俭用。

  乔元不敢看王希蓉,他几次想告诉王希蓉,他在会所里跟女人做那事就能赚到钱,可这些话又怎能说得出口,乔元难过地绞着手指头,指关节都绞⽩了。

  王希蓉平静道:“我不肯定幸福与否,但那男人说,只要我答应嫁给他,他马上给我买一套⾼级住房,还给我五百万彩礼,以后每年都给我一百万的生活开销。”

  乔元深深地叹气,內心翻江倒海,金钱的惑有时候本无法抵挡,特别是对穷惯了的人,这是多么人的条件啊。

  乔元茫然了,他从⺟亲的眼里看到了动和迫切,他明⽩⺟亲动心了。失落之极的乔元反而大笑,他假装调侃王希蓉:“哎!看来真如大家所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了。”

  王希蓉微愠:“去你的,这样说妈妈,好像妈妈贪图钱财,爱慕虚荣那样子,如果妈妈真是这种人,早就跟别人跑了,何必等现在。”

  “也是。”乔元温柔地握住⺟亲王希蓉的手,这是一双极漂亮的⽟手,细⽪嫰⾁,别说有手茧,连耝⽪都没有。

  王希蓉平⽇里懒得像只猫,她从不⼲重活,家务也很少做,她⾝上流淌着浓浓的慵懒气息。不少三姑六婆,邻里街坊都非议王希蓉的懒惰,可奇怪的是,乔家⽗子却很喜王希蓉⾝上的那股慵懒气质。

  乔三从不让自己的老婆辛苦,去打⿇将前,他都会把家里的活全⼲了,乔元也从不让⺟亲累着,他几乎每天都给王希蓉洗脚。

  很遗憾,王希蓉不仅仅需要体贴照顾,还需要体面生活。穷人永远不会有体面,王希蓉不想再穷下去。“说实话,妈妈心动了,这么多钱,妈妈又不是什么圣人,不过呢,妈妈再怎么心动,也要徵得你同意,你如果不同意,妈妈不会离婚。”

  王希蓉当然看出乔元有抵触情绪,她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的儿子。刚才还梨花落雨的大眼睛,这会闪过一丝狡黠,王希蓉柔声道:“有了五百万,我打算给你爸爸两百万,剩下三百万给你。”

  对于一个月只有六七千工资的上班族来说,几百万元的杀伤力是‮大巨‬的,乔元怦然心动,可一想到自己的⺟亲要委⾝他人,乔元的心在收缩,收缩得过快,以至于有一丝隐痛,他苦笑:“说得好像板上钉钉似的。”

  王希蓉吃吃娇笑:“一切都会改变,你不希望我们的生活改变吗。”乔元叹息:“可能是穷怕了,我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惑。”

  “咯咯…”老旧的房子里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笑声里包含着淡淡的心酸,王希蓉何尝不是穷怕了。此时此刻,乔元几乎处于失魂状态,他喜听王希蓉的笑声,他认为⺟亲的笑声是这世界上最动人的音符,为了能让⺟亲快乐,为了能让⺟亲幸福,乔元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和女人上来换取金钱。

  “妈,你笑的时候最美。”乔元情不自噤赞叹,他没多少文化,想不出更多夸人的词句来,但对王希蓉来说,这⾜够了,她文化也不⾼,慵懒的女人永远不会是才女,奇怪的是,文化不⾼的女人永远大受男人,尤其像王希蓉这种慵懒女人。

  “你知道妈妈如何才能开心。”王希蓉眨了眨慵懒的大眼睛,‮媚娇‬异常。乔元明⽩⺟亲的心思,她暗示只有离婚了才能过上富⾜生活,只有过上富⾜的生活,她才开心。

  嗯,见饭桌上摆放的几个家常菜,乔元缓缓站起,淡淡道:“总得先让‮考我‬虑考虑,你们离婚是天大的事儿,我先给妈妈洗个脚,等洗完脚了我们再吃饭,明天我们召开家庭会议,讨论妈妈和爸爸该不该离婚。”

  “妈妈听你的。”王希蓉猛点头,儿子成的态度令王希蓉欣喜,也令她期待。其实,王希蓉刚才一直很紧张,她担心乔元大发雷霆,现在看来,儿子这关已经拿下,剩下的就是她丈夫乔三这关了。

  乔元打热⽔去了,无论哪个季节,洗脚都需要热⽔,至少是温⽔,专职洗脚的乔元对此深有心得,他已给王希蓉洗了十年的脚。

  脫掉了长裙单⾐,王希蓉换上了窄肩短衫和弹力短,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穿得清凉点是为了放松⾝体,等会好好享受儿子的孝顺。

  趁着这时候,王希蓉思索着如何说服丈夫,想到与自己相处了近二十年的男人分手,她不噤黯然,人孰无情,分手是艰难抉择,是不得已为之的选项。

  乔元回来了,提着一只偌大的红⾊塑胶⽔桶放在王希蓉脚边,⽔桶冒着丝丝热气,有大半桶⽔之多。见⺟亲⾝姿曼妙,⽟腿修长,以及短衫里那鼓鼓的地方,乔元表情古怪。

  “妈,你是不是后悔嫁给爸爸。”乔元忍不住问了一个令王希蓉难堪的问题,估计他刚才打⽔的时候,也在考虑⽗亲的态度,他不知道⽗亲乔三会不会同意离婚,如果不同意,那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王希蓉斜着眼睛看乔元,娇慵无力,连说话都是娇慵无力:“当然不后悔,不嫁给他,哪有你。”“会说话。”

  乔元笑嘻嘻坐下,坐在王希蓉面前,很温柔抱起一双修长⽟腿,小心翼翼地放⼊⽔桶之中,热⽔漫过小腿肚,并不太烫,王希蓉能忍。

  ⽔桶上,两只雪⽩膝盖柔若无骨,‮圆浑‬天成。浸泡了差不多五分钟,乔元小心翼翼地从⽔桶里先捧起了王希蓉的左腿,一字平伸过⽔桶,搁在了乔元的‮腿大‬上,他用⽑巾温柔地擦⼲⽟腿上的⽔珠,那滑腻的小腿肚充満弹,没有丝毫松弛。

  手中,一只馒头似的⽟⾜温热红润,看起来娇嫰异常,⽟⾜并不大,只及乔元的大半个手掌。“啊,阿元你知道吗,妈妈现在唯一的享受,就是让你洗脚,洗得我很舒服,丝…”王希蓉发出了撩人心魄的呻昑。

  “丹丹也这么说。”乔元练地掌控着手中的⽟⾜,他的手指时而強硬有力,时而柔软灵巧,脚上的⽳位繁多错,乔元总能精准地找到,用适当的力量进行刺‮摩按‬,据说,人的双脚有六条经络,有六十六个⽳位和七十二个反区。

  王希蓉舒服得半眯着眼,软绵绵问:“阿元,你告诉妈妈,你跟丹丹怎样了,有那种关系了吗。”“没有。”乔元坏笑:“等会我送她去学校,准备‮试考‬了,她天天要去学校晚自习。”

  从读书开始,乔元就和孙丹丹一起去学校,如今乔元不读书了,孙丹丹还真不习惯,所以只要乔元有时间,他都会接送孙丹丹上学放学。

  “虽然你们两个年纪还小,但妈妈希望你和丹丹好下来,将来没钱很难找到老婆的,丹丹可爱的,你听妈妈的话,找机会和丹丹尽快把生米煮成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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