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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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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兆醒过来的时候,洞里已不见文琼妤的踪影。他一跃而起,头一个念头掠过脑海:“糟糕!文姑…她被人掳走了!”

  慌忙四顾,却不见半点凌痕迹,洞外漉漉的草地上两行小小⾜印,行向林间深处,敢情文琼妤竟是自己走出去的。

  劫兆将长剑揷⼊后,循迹一路追去,才奔出十余丈,便听见潺潺⽔声。拨开林叶,一条清溪赫然出现在眼前,蜿蜒着向山下流去。

  溪畔土地平坦,沿溪俱都是拳头大小的洁⽩鹅卵石,无棱无角,光润可爱。一人伏在溪边一颗大圆石上,小手里死死攒着一枯长竹竿,浓发披面,背心剧烈起伏,正是文琼妤。

  劫兆飞掠过去,脫口叫道:“你怎么了?”声音急得都尖薄起来。文琼妤颤声道:“⾐…⾐服!别…别让漂走啦!”抓着枯竹不放手。

  就着湍急的⽔流飞沫中望去,⻩油油的竿尖在⽩花花的流间载沈载浮,依稀挂着几疋深浅不一的⻩布,有丝有罗。

  劫兆不及细想,接过竹竿一把甩上岸来,竿上挂的却是文琼妤先前穿的⻩罗衫子、鹅⻩肚兜等,其中还有一条细致的薄绸长幅,似是女子下⾝所用的巾。劫兆瞧得一怔,口怦怦直跳。

  顺着眼角余光瞥去,文琼妤斜靠在石上,闭着美眸娇细细,⽩貂裘下露出一双晶莹圆敛的⾚裸⽟⾜,红彤彤的脚掌心如⽔晶糖梅一般,说不出的粉嫰可爱。她气力用尽,抓着前襟的小手软软垂落,貂裘绒襟微敞,露出雪⽩人的深深啂沟。

  果如劫兆所料,⽩貂裘下竟是一丝‮挂不‬。劫兆尴尬地弯下⾝去,从怀里掏出“蓝田⽟炼丸”喂⼊她口中,文琼妤“嘤”的一声,缓缓睁开妙目,美丽的小脸上似笑非笑:“瞌…瞌睡猫!舍得醒啦?”劫兆又好气又好笑,不觉瞪大眼睛:“跑出来又昏倒的人,有资格教训别人么?”

  文琼妤俏脸一红,低声道:“把…把⾐物拿给我。”劫兆故意取笑:“你大清早跑出来洗⾐,难不成要漉漉的穿回去?既然洗了,就得披晾起来。”

  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放落一处被光晒得暖洋洋的溪石上,回⾝将竹竿架在两树之间,将串在竿上的⾐物一件件拉平晾好,动作放得极缓极慢,手指拈着布细细‮摩抚‬,从⻩衫、肚兜一直到汗巾罗袜。

  刹那间,文琼妤不噤产生错觉,彷佛他指下触的不是淋淋的贴⾝⾐物,而是她细嫰敏感的肌肤,由口、啂尖一直到腿心⾜踝,光用眼睛看,整个人都酥⿇起来,魂儿一飞,羞得别过头去,嗔怪道:“快…快别胡闹啦!都…都成什么样子?”

  ⽟人含嗔的模样不可方物,被粼粼⽔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劫兆看得心底一阵怦然,捏着⾐的双手垂放下来,定定地瞧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去。文琼妤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全⾝发热,彷佛要融化似的,口“砰砰”剧烈跳动着,周⾝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他过来啦!”害怕、无助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与羞聇,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劫兆走到她⾝后,将她柔软的⾝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轻轻贴上柔嫰的颈侧肌肤。文琼妤浑⾝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昑又娇又腻,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发出这般…这般的声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理智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男人的细细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头心満意⾜的猫。劫兆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描摩着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整副心神都被肌肤所散发的芳草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觉所拥、所嗅无限美好,喃喃道:“你好香…好香…”

  文琼妤不噤一,忽又涌起満心怜惜,伸手‮摸抚‬他的面颊,柔嫰的樱像小鸟般轻轻回啄着,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阿兆喜姐姐么?”

  劫兆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触,低:“喜!我…好喜姐姐!”“姐姐”两字一出口,先前的尴尬、矜持彷佛都随之成空,劫兆回吻着文琼妤,一边将她柔软的‮躯娇‬搂得紧紧的。

  文琼妤低昑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热的嘴终于黏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久,姐姐的嘴缓缓离开,柔软至极的瓣微黏着他的上凹陷,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

  尽管怅然若失的感觉如嘲⽔般袭来,劫兆却舍不得睁开眼,彷佛这样能使上的美妙‮感触‬保留得更久一些,永不忘怀。半晌两人一齐张开眼睛,才发现彼此的脸都红了。

  文琼妤轻咬嘴,‮涩羞‬一笑:“姐姐的颈子乏啦!亲不下去。等会儿…等会儿再让你亲。”“好。”劫兆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姐姐先歇会儿,等一下我再亲你。”

  “嗯。”文琼妤嫣然一笑,螓首偎在他肩上。两人就在溪畔晒太,谁都没有说话,却再也自然不过。劫兆佳人在怀,舒服地躺在大石头上,忽然心念一动:“姐姐这般好洁,只怕洗⾐还不是她第一想做的事。”

  轻轻将文琼妤挪开,褪了靴袜,涉到溪浅处。⾚脚一碰溪⽔,猴儿般又叫又跳:“哇!这⽔好冰!”文琼妤眯着美眸,以手覆额,笑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劫兆嘻嘻一笑:“姐姐想不想‮澡洗‬?”

  文琼妤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轻声叹息:“我若⼊得溪里,只怕撑不过片刻,就算吃尽那瓶“蓝田⽟炼丸”也抵挡不了山溪⽔寒。”

  劫兆露出诡秘的笑容:“我若能教姐姐洗个舒服畅快的热⽔澡,而且想几时洗便几时洗,尽如姐姐之意,姐姐如何谢我?”文琼妤见他有成竹的模样,蛾眉一挑,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

  忆起昨夜马上洞中的旑旎风情,羞聇之余心儿一阵酥庠,貂袍中⾚裸的腿间竟有些温腻。劫兆与她心有灵犀,琊琊一笑:“我想…我想…”一双贼眼净往文琼妤周⾝打转。“不说,拉倒便了!”文琼妤又羞又气,又觉好笑,佯嗔薄怒的模样分外动人。

  “姐姐别生气,我想同姐姐一块儿‮澡洗‬。”“想得美!”文琼妤横他一眼,自己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劫兆哈哈大笑,回⾝往山洞的方向走去,一边转头说:“姐姐且等我片刻,我去寻些物事来布置。一会儿⼊⽔洗浴时,姐姐可不许赖…”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脚踩空,下半⾝飞快没⼊地中!文琼妤掩口惊呼,所幸那个陷坑掘得不深,仅至劫兆际,坑中也无尖竹刀阵,看来是猎户挖来补些兔子山羊等小动物之用。

  劫兆双脚踩稳,撑着坑缘一跃而起,回见那坑挖成四方形状,坑底平坦,乐得一击手掌:“姐姐!你瞧老天爷多疼你,连浴池都替姐姐备好啦!”文琼妤拍着心口,蹙眉道:“还胡说八道!来给姐姐瞧瞧,有没摔伤摔疼了?”

  “没事,没事!”劫兆连连摇手,从溪边捡来大量的扁平溪石,沿着坑底、坑壁将石片砌起。他手脚俐落,不过盏茶的工夫,就把陷阱土坑变成了一处砌石方槽,还置⼊一块凳形的平顶大石,贴壁放好。

  “少时姐姐⼊浴,可坐在石上歇息。”他一抹额汗,边向文琼妤解释。文琼妤睁着一双妙目,看他拔剑劈开林中枯竹,从溪边挖了条细窄⽔渠,埋竹为管。当掘开溪边最后一段,冰洌清澈的溪⽔沿竹管引⼊石槽,不一会儿工夫,五尺立方的槽里盈満溪⽔,如同一只天然的大浴桶。

  劫兆用一片扁石将竹管的源头堵起来,从山洞中引来火种,在砌石槽附近升起篝火,选了十几枚拳头大小的石头放⼊火中烧烤。

  片刻后石头被烤得发黑滚烫,劫兆以两段青竹夹起石头,投⼊砌石槽,一枚、两枚、三枚…放不到一半,槽中溪⽔已冒出腾腾热气,宛如温泉一般。

  他把晾⾐的长竿架到篝火与砌石槽之间,对文琼妤笑道:“姐姐快来!乘热洗浴最是舒服。”闪⾝躲到⾐物之后,继续烘烤石头。文琼妤见他生火烤石,便已想到此法,暗赞弟弟聪明。

  见他以⾐为屏,丝毫不唐突轻佻,更是芳心窃喜:“在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我这个姐姐的。”心底却有一种奇妙的异样,彷佛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倍觉心动。

  她咬了咬嘴,红着脸褪下貂裘,掩着⾚裸的脯长腿滑进砌石槽,热⽔浸⼊全⾝⽑孔,舒服像是要晕过去似的。劫兆听见她“嗯”的一声低昑,便知姐姐舒服已极,想像她洗浴温泉的美态,心猿意马中又觉十分満⾜。

  两人隔着⾐,一个默默烧烤石头,一个掬⽔轻雪肌,半晌之后,才由劫兆打破了沉默。“姐姐,我们的⽗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说话很清亮的人。”⾐后热气蒸缭,彷佛连她的轻笑也变得朦胧起来,带着一种怀缅的淡淡氤氲。

  “那时我才四岁,其实⽗亲的容貌我也记不真切。我娘是老夫人的贴⾝婢女,年纪还比⽗亲大了几岁,我娘怀我的时候,据说老夫人大为震怒,将她贬到乡下待产。一直到我三岁多的时候才把我们⺟女俩接回香山,也不让⽗亲多见我。”

  “所以…我只记得他的声音。⽗亲的声音,像是个开朗天真的大孩子,他逗我玩的时候,自己笑得比谁都开心。”

  “老夫人?”劫兆把一枚圆石投⼊火里,手上的青竹被灼得窜起轻烟。“就是我们的祖⺟,当年说起香山蘼芜宮的“舞袖流芳”

  蔚青苏,魔门十二宗脉里没有人不忌惮三分的。魔门女子多英杰“夜后”萧雨魄、太阁主古⽟含还有我师傅都是其中的者。再要往前推一辈,就要属老夫人啦。”

  “她还活着么?”“还在。⽗亲⾝故后,老夫人再次接下蘼芜宮主的大位,忍辱与四大世家周旋,至今还是香山的宗主。”

  文琼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感的波动。劫兆却噤不住问道:“武瑶姬送来牝珠,也是她的意思?”文琼妤淡然道:“牝珠的炼制方法,自来是香山蘼芜宮的不传之秘。

  老夫人始终不放弃制造牝珠,图的是恢复蘼芜宮的基业。我师姐从小被埋⼊“珠核”以元养珠,所以⾝子发育的速度只有寻常女子的一半,明明已经二十六岁,⾝体却只长到十三岁的程度,还是她天生⾝体強韧,才能顺利诞出牝珠。

  据我所知,其他被挑选出来⼊核的百余名女童,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劫兆听得⽑骨悚然,转念一想:“是了,武瑶姬尝养珠的痛苦,长大成人后只有更加痛恨蘼芜宮,决计不会受祖⺟的指挥。

  二叔对蘼芜宮友善,阻止其他三大世家的败类‮躏蹂‬香山女子,她便设计让冯难敌杀了二叔。”香山对他毕竟是太过遥远稀薄的东西,劫兆想问的是更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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