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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令人目眩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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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替他弄一个奋威将军的虚衔过过瘾,谁知镇东将军慕容柔又搬出先帝,一连上了几道奏折阻挡。

  初登大宝的少年天子火了,恶气无处发怈,灵机一动,将独孤天威封到东海朱城山的⽩⽇流影城,让他当个无职无权的一等昭信侯。按照王朝律法,侯爵可配有锐明铠的甲兵九百、仆役若⼲,的确不违先帝“不逾千兵”的圣训。

  承宣帝登基七载之间,年年都召见独孤天威⽗子,赏赐无算,去年还封了个五品的“羽林中郞将”给独孤峰,恩宠冠于群臣。

  自陶元峥死后“丞相”一职不再升补,朝廷政务由三司六部分管,凡领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头衔的政务长官均可参与御前议事,直接向皇帝负责,王权大张。

  今⽇封独孤峰一个年秩两千石的五品官儿,远比七年前要容易得多。胡彦之啧啧道:““⼊我流影城地界,便是流影城之物!”独孤天威的儿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耿照默然无语。一行人沿着小路蜿蜒上山,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见⽩墙黑瓦的⾼墙建筑。

  还未叩门通报,⾝后忽闻轰隆蹄声,耿照等连忙避⼊道旁林中。只见大队人马扬尘驰过,朱漆重门闻声大开,众骑士马不停蹄,一路急驰而⼊,正是先前见过的多司人马,葛五义也赫然在列。

  门关上之后,墙內仍动不断,尖锐的马嘶、兵器碰撞声此起彼落。半个时辰之后,大门再度打开,一队骑兵驰出,看服⾊仍是多司的人马,只是人数较先前少得多,约只十余名而已。

  胡彦之投以询问之⾊,耿照低声道:“按公子的子,若寻不到二哥,便将朱城山翻了过来,也绝不罢休。”果然过不多久,又有一队骑兵出城,坐骑后拖着绳网等捕猎重械,阵仗十分惊人。

  “现在怎办?”胡彦之问。“杀进去?”“等。”耿照沉昑道:“现在进城,必然惊动公子。先等他率大队出城再说。”此际⽇影西移,已近申时。

  胡彦之透过树影观察太,皱眉道:“等他下山,天都黑了,这公子哥儿还出城么?”耿照想了一想,谨慎道:“公子爷时常夜猎,我见他对二哥的喜,一定会再出来找寻。”

  胡彦之点点头,不再多说,找了个节瘤圆凸的大树底坐定,染红霞、⻩缨也各自倚坐歇息。采蓝、碧湖昏不醒,被安置在林草软之处。策影的定异乎寻常,一旦跪卧下来,便如一块黝黑乌亮的巨石,动也不动。

  鞍袋里还有⼲粮,众人配着酒⽔进食,倒也不甚难捱。只是染红霞始终没同耿照说过一句话,不知是不愿在旁人面前说,还是无话可说。

  耿照忍着情思起伏,静静观察城外人马进出的情况。其间屡有骑队驰出流影城,却无一队回来,显然上头下了严令,没找到黑马不许回城。

  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流影城前六门洞开,独孤峰面⾊沉,率领大队人马奔出城来,人人手持火把,一路驰下山去。

  远远眺望,犹如一条蜿蜒细长的火焰长龙。耿照等大队去远了,这才上前叩打朱门“砰、砰”两声,墙上觇孔探出一张黝黑的年轻面孔,口以上的服⾊与哨队相似。他举火下照,眺望一阵,忽道:“你不是耿照么?怎么搞成这样?”

  耿照抱拳道:“何大哥,这说来话长了。烦请代为通报二总管,说耿照有十万火急之事。”那姓何的少年甚为精警,眉头大皱。

  “你还带了外人哪!我得先同我们头儿说一声。”耿照‮头摇‬:“何大哥,⿇烦你,先与二总管说。”少年登时会意,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埋怨道:“要是惹了⿇烦,你救得了我么?”耿照低声道:“不会有⿇烦的,一切有我担待。”

  少年犹豫片刻,一溜烟下了墙台。片刻,两扇钉満铜钉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一队持佩刀的武装侍卫拥出来,将耿照、胡彦之等团团围住,其中也包含那名何姓少年。胡彦之小声道:“看来你朋友还是卖了你。”

  耿照‮头摇‬:“本城戍卫归巡城司管辖,我逾时晚归,关条已经失效,按理他是该通报顶上官长。”

  一名武官模样、⾝穿绢甲的中年人扶着刀,越众而出。“耿照!你⾝为执敬司弟子,却放着二总管的差使不管,在外游了一⽇‮夜一‬才回,还带来了这一⼲不明之人,是视本城的规矩如无物了么?”

  “弟子不敢。”耿照恭恭敬敬俯首,一一介绍了魏无音、胡彦之与染红霞等。那巡城司马正自惊疑,⾝后忽有两盏明灯,两名服⾊与耿照相似的⾼大少年并肩而来,其中一人亮出牌,寒声道:“二总管有令,让本司弟子耿照速速去见,谁都不许阻拦!”

  巡城司马倒菗一口凉气,为在部属前保住脸面,兀自顽抗:“耿照逾时未归,按规矩应由巡城司收押,付都刑司审问。便是你们执敬司的人,也不能…”

  发话的英俊少年脸露不耐,从怀里摸出一张关条,往他脚下一扔:“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二总管的亲笔,教耿照便宜行事,不受夜规节制。”

  那关条上墨迹宛然,还未全⼲,显是方才写就。区区一介巡城司马,自斗不过手把一城大小事的总管大人,他木然低头,拾起关条,寒声道:“既然如此,人你们带走。其余可疑人等,且由本司押下,上禀城主处置。”

  少年剑眉倒竖,睁眼大喝:“放肆!这都是二总管的客人,你是向谁借的胆?”众巡城兵被他吓了一大跳,矛尖几声磕碰,在夜风里听来格外清晰。巡城司马双肩垂落,面⾊铁青,咬牙摆手:“你们可以走了。”耿照微微欠⾝,领着胡彦之等鱼贯而⼊。

  那两名少年掌灯引路,看都不看耿照一眼。⻩缨见他俩⾝材颀长、相貌俊美,原有十分好感,暗忖:“都是执敬司横二总管的部下,他们可比耿照好看多了。”瞧二人对耿照异常冷淡,又不觉有些气恼:“看不起人么?摆什么三⽩眼儿,哼!”二少领有总管手令,所经之处无人能挡,自也没人敢上前招呼马匹,⾼大的策影就这么随着队伍穿过亭台楼阁,一路进得城中。胡彦之也不伸手牵它,并肩犹如老友逛街,不时与耿照指点谈笑,沿途十分引人注目。

  来到一处偏院,少年双双停步,其中一人转头道:“这是二总管的休憩之处,‮口牲‬请暂停园中,勿⼊內堂。得罪之处,尚请胡大侠原宥则个。”胡彦之拍拍马颈,策影似是通灵,自行踱到庭院偏角,跪卧歇息,也不低头啃食花草,骄傲一如帝王。

  胡彦之环视庭中,就着绣窗透出的灯光,却见院里小径铺石,夹道种満梅树,此时并无花苞,只余一排峥嵘墨⼲,枝叶经过细心修剪,不见寒⽇凌霜的赫烈威仪,倒觉得有些娇巧妍丽。

  园里遍植花团锦簇的绿绣球,两支石灯柱雕成瘦颈长鹤的形状,美则美矣,却有些闺阁似的小气家家。

  绣窗里似乎还笼着藕⾊的薄纱帘子,胡彦之心念一动,登时恍然:“是了,此地约莫是横疏影的姬妾所居。他用过晚饭,便躲到这儿来大享美人福,不想却被咱们吵了起来。”

  他时常流连风月地,深知好事遭人破坏的扫兴,悄声对耿照道:“只怕咱们…来得不是时候。”

  耿照伸指比,示意噤声。两名少年将他们引⼊內堂,果然是女子绣阁的模样,居中置了张全不相衬的大长桌,桌上堆満账册书卷、图纸簿记,迭起来比一人还⾼,将桌后之人完全遮住,桌下只露出一抹栀子花似的明⻩罗裙。

  裙子的主人‮腿双‬迭,裙里翘出一只小巧的鹦鹉绿绣鞋,鞋中未着罗袜,雪⽩的⾜背酥腻莹润,浑不露骨,更难得的是娇腴如雪面团子一般。未见⽟趾,已知是只⾁呼呼的香滑小脚,教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轻轻握着着,恣意品尝。

  胡彦之呑了口馋涎,暗骂:“他的,这横疏影真他妈福不浅,竟蔵得这般美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桌后女子忽然开口:“人到啦?”其中一名少年俯首道:“是。”

  女子叹了口气“喀”的一响,仿佛随手掷笔。绿绣鞋轻轻踏地,似乎是站了起来,只是书案迭垒,仍然不见人影。窸窣一阵,一片雪梅幽香随风轻漫,桌后转出一名襦裙半袖、绣绫裹的倦慵丽人,个头不⾼,⾝段却颇为修长,梳着蓬松俏⽪的坠马髻,纤细的皓腕上佩着一只羊脂⽟镯,肤质竟比镯子还要腻润。

  她披着的半袖同样是明⻩⾊的薄纱所制,更像是睡前闲坐的闺阁服⾊,见不得外客,因此更显得离动人。

  纱中透出一双雪藕似的⽩腻膀子,细细的臂围不露一丝骨感,薄雾般的丝纟掩不住粉酥酥的娇嫰肌肤,触目只觉滑润紧致,似乎充満傲人的弹

  女子的薄纱半臂里,仅有一件葱绿抹,沿边缀着丽的孔雀蓝,锦绫上另有银线绣样,裹着两团腴面似的満隆起,锁骨下仿佛一只打横的大葫芦,双丸迭宕,肥嫰的啂⾁雪呼呼地溢兜缘,柔软到了极处。

  仔细一瞧,女郞生了张雪⽩精致的鹅蛋脸儿,⾝形十分娇小,削肩单薄、长颈如鹤,惟独前一对啂峰満柔软,绫纹抹的图样全被撑挤变形,在灯影下浮露出惊人的起伏,绣工再难细辨。

  略一走动,那两座⽔⾖腐似的绵啂便颤忽忽地晃,令人目眩神驰,不忍须臾稍离。她颈下裸露出大片脯,可能在案头前久近油灯,娇嫰的⾝子不堪烘热,酥上布着一大片晶莹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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