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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不可遏抑玄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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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虺、蜃二夷,还有许多贵族都私下找过你,你觉得接天塔威信可恃,若能借机将这些异见团结于佛使之下,大事可为,就算赔上了族人,也还算值得?”陵女揪紧了佛使的斗篷。

  连“朕”都不用了,这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龙皇?眼前的变化委实太过怪异,虽在佛使⾝边,她有绝对不受侵害的信心,然而事态发展仍令少女生出一丝警觉,索闭口不语。玄鳞満不在乎地笑着。

  “可知你那勇猛的⽗亲,缘何败于我九渊大军?风陵国十二年前便已有了忌飏这等勇士,那时他年轻力壮,正值巅峰,一对一单打独斗,我手下没个比得过!据有天险又出勇士的风陵国,怎就败给了我?”

  “陛下拥有不死的躯体、无双的力量,尘世中岂有陛下的敌手?”陵女听出他话里的衅意,若不接招,岂非教人给小瞧了?细薄的粉⾊樱一勾,连讥诮都寒凉得令人心颤,舍不得移开目光。

  “真正的原因是你阿爹太舍得。”玄鳞尽情欣赏了她扣匕蔵锋般的冷锐之美,耸肩道:“我都搞不清楚是他弄死的风陵国人多,还是我杀得多。你同他一个样,认为人死掉是能有其他意义的,譬如“牺牲”譬如“忠义”殊不知死便死了,什么意义也不会有。

  “到头来,尚存的八千风陵遗民是我所杀,但你曾经有个救下他们的机会,是你稳稳地将这些无辜的老弱妇孺推上了刑法场,一个都没能逃过。”

  陵女浑⾝剧震。尽管心里预习了无数遍,真正面对时,八千条人命的浓重⾎腥仍庒得她不过气,耳畔仿佛回着城郊野地里的呼喊哀告…不行!所有牺牲都有其意义。不能…绝不能输给这种人!“陛下只消说服佛使,”她猛然抬头,又回复那种娇细幽弱的语调,照本宣科似的,只有粉⾊眸里焕发的炽芒一迳刺出,一点也不退让。

  “使陵女重回尘世,自归陛下照管,您想怎么便怎么。如若不然,无论死多少人,陵女此生已献与天佛,自当守节以终。”玄鳞大笑。

  “你就是不信,对罢?好,今⽇我便教你明⽩,你拿这八千条人命,什么都换不到!”龙皇抬头,笑意从眸里倏然褪去,视线越过了纤⽩俏丽的银发少女,直盯着⽟座上的⽩袍客。

  “佛使,我同你要这个女人!”过了许久,⽩袍客才开口道:“要来…⼲什么?”语调模糊断续,像是牙牙学语的娃儿,抑扬顿挫甚不通顺,听来分外刺耳。玄鳞不由失笑。“要来给我⼲!最好是⼲大了肚子,给我生几个⽩胖娃儿!”

  陵女又羞又怒,⾎⾊在月子啂脂似的肌肤上特别鲜明,雪靥如抹胭脂,瞬间飞上两朵彤的嫣红。

  但玄鳞的言语羞辱还远远不止于此,他一拍冰镜般的祭枱枱面,笑道:“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儿⼲她。”

  “你…”渎神之人,不能原谅!难道他忘了,他据以‮服征‬四方、统治大地,抵达世人已知之疆域极限,一手建立起自应烛以降、十数代⽟龙族王均难望项背,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像的盖世勋业,还有他最最自豪的不死之躯与无双之力…

  全是眼前这位⽩袍神人的慷慨赠与么?有了祂,谁都能成为下一位霸主玄鳞,有甚了不起?容你这般放肆!她正请佛使发动神威,将这狂妄的俗子逐出神塔,岂料佛使的回答却令她魂飞魄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

  “佛使大人!”玄鳞肆无忌惮的得意笑声震动塔顶,响彻天际黑霾。陵女尚不及开口,见龙皇单掌举起,喝道:“过来!”⾝子蓦轻,一股无形巨力直扯得她扑落祭坛,纤细的⾝子就这么飞⼊玄鳞怀中!***

  她遭龙皇的隔空劲所攫,头上脚下倒飞出去,被強大的昅力扯得失重飘转,⻩金凉鞋受不住旋扭之力,断裂飞出。紧⾝窄裙自左侧开“剥啦!”逆翻而起,露出两条匀细笔直、⽩得不可思议的长腿,‮腿大‬只比小腿略腴,小巧‮圆浑‬的膝盖骨与脚踝处⽪肤较薄,透着渍樱般的酥淡‮红粉‬,无论是形状或纤细的程度都有着強烈的骨感,却无一丝不美。人说“骨⾁匀停”约莫如是。

  陵女双手抱在怀里,失去裙履遮蔽的光裸小脚随着短促的惊叫声,在半空中翻转如羽,衬与猎猎作响的银薄长发,犹如在狂风中飞舞的蒲公英籽,说不出的好看。

  玄鳞本拟将她抱个満怀,瞧瞧这薄如⽟板儿的⾝子究竟是软是硬,合臂时忽一阵剧痛,低头见陵女转得面青⽩,仍‮劲使‬将手里的青钢短匕搠⼊他膛里,直没至柄锷。

  钢在当世乃稀有之物,连龙皇的大军都还不能尽数配有,这匕首自然又是她从佛使手里软磨硬泡求来的。

  接天塔司祭虽未受过武技的训练,陵女却懂得以全⾝重量配合坠势,务将全匕捅⼊他⾝躯內。她确实做到了,只是匕首末端迟迟等不到想像中黏腻的鲜⾎手感。

  “⾝为女子,我必须嘉勉你的勇气与意志。然而以接天司祭来看,就未免太令人失望。”玄鳞凝立不动,铁甲蒙⽪似的膈肌⾁一阵拧绞,霜亮的无棱平匕宛若镜条,一点一点从创口退将出来,似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弄。

  匕上无⾎,甚至没一丝黏濡,仿佛刺中的不过是层层败⾰。“你口口声声说的“不死之躯”并非夸饰比喻。

  没从佛使口中打探清楚,委实太过大意。”陵女忍着晕眩松手后跃“啪!”光裸的⾚⾜落在冰冷的镜枱上,动作活像一头优雅的猫,紧绷的薄⿇裙裹出扁窄的臋曲线,上头的每条绉折仿佛都在強调青舂体的紧实,连突出的骨盆与微凹的脐眼都散发着野与‮逗挑‬。在远古洪荒时“厮搏”与“媾”本就是一件事,雄兽须将雌兽咬得奄奄一息,彻底庒制在地,使其全无反抗之力,才能尽情満⾜兽。玄鳞的焰为少女的顽抗所燃,一发不可收拾“铿!”

  随手将‮子套‬的青匕掷远,⾝子前倾,魔爪伸向枱上少女!陵女失声惊叫,翻⾝朝祭枱的另一侧滚落。那祭枱宽约一丈,陵女连滚几匝,细小的⾝影才自台缘没下,于玄鳞却不过是撑臂一跃便能翻越的距离。

  玄鳞纵声长笑,起了猫捉老鼠之心,点⾜站上祭枱,狞笑道:“风陵族要是如你这般不屈,十二年前便已死绝啦!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不自量力?”蓦地陵女娇细的嗓音自台底响起,冷冷道:“就说我命不该绝罢!”

  寒气骤起,幽蓝的冷光一瞬间走遍祭枱四面的雕纹,玄鳞立⾜的枱顶镜面突然沉落,以祭枱为中心,四周地面突然翻起十数大小不一、通体异刻的⽩⽟蛛⾜,宛若有灵有识的活物,精准地扣住了玄鳞的四肢颈等,蓦地四向撑开!玄鳞咬牙“呜”的一声,似正抵抗着车裂般的痛楚,魁梧的⾝躯被扯得悬空支起,不住剧震,全⾝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嚓嚓细响,仿佛一霎眼就要四分五裂。这房间里的所有机关,须以佛使亲授之“神术”才能发动。

  陵女年方十五而居司祭之首,在神术的修练上拥有过人的天分,十年来⽇夜不辍,苦练勤修,这座平时需三名紫绶司祭合力才能发动的⽩⽟蛛台,她竟能‮立独‬唤出,于一息之间完成形变,可说是自有接天塔司祭一职以来,一百五十年间的第一人。

  这绝地反攻的一击几乎耗尽她浑⾝气力,平时极不易汗、肤质总是⼲慡细滑的司祭首席扶着蛛爪基部颤巍巍起⾝,极富立体感的小脸上几无一丝残红,只青⽩的薄开歙间,口內还有些许⾎润。

  “佛…佛使大人!这是…这是您给我的考验么?”陵女再不看蛛爪上五体持续伸展的玄鳞一眼,勉力以一双细直长腿支起⾝子,两眼放光,以狂热的口吻对坛上⽟座的⽩袍人道:“如果是的话,陵女…通过您的考验了!请您…请佛使停止扶助这个男人,别让他狂妄无知的愿望,毁了整个东洲大地!”

  天佛使者一动也不动,过了许久,才含混不清道:“什么…什么考验?”陵女正接口,想起适才玄鳞那耝鄙不堪的言语,实不愿复诵,雪靥浮露一抹淡红。

  “您…不是真心要把我送给他的,是不是?这不过是佛使大人您对陵女的考验,是不是?”佛使微微侧首,似是不解其意。自二人进⼊塔顶空间以来,这是他头一次出现像人一样带有情思的动作。

  “没有…没有考验。”这下轮到陵女愕然了。那么,佛使吐出的那个“好”字,也是祂老人家对玄鳞的馈赠之一么?

  陵女似被结论所震慑,扶柱怔然,一时无语。玄鳞突然笑起来。陵女回神,憎恶地撇过娇颜,冷冷说道:“陛下若嫌死得太慢,陵女愿助一二。”

  按着蛛爪的掌隙间再度透出寒芒,⽩⽟表面爬开一抹细密雕纹,便即消失不见。扯动肢体的力道似乎又持续增強,玄鳞的笑声瞬间变为嚎叫痛哼,片刻才息道:“你…

  你同他相处了十几年,不知道这厮不晓人事,无有喜怒哀乐、怨憎嗔痴,本就是一截木头么?考验?笑死人了!说不定,它连“考验”二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却来考验你什么?”

  “住口!”陵女连瞧他都觉眼污,忿忿扭头,原本娇细的嗓音一沉,带着切齿的恨意,意外地有种活生生的气息,仿佛⾼不可攀的仙灵终于踏上凡尘,变成一具温热润、可亵玩可‮躏蹂‬,实实在在的女体,令人兴,不可遏抑。

  “玄鳞,就算你有佛使赐予的不死之⾝,这世界终究会抵抗你的愚妄,不会让你如愿的。就算一百五十年还不够,两百年、三百年…等时间够长,长得⾜以凝聚起天空大地、飞禽走兽等万物万生的意志,打倒你的力量就会出现。”

  “是么?”玄鳞的声音颤抖着,分不清是笑还是咬牙忍受苦楚。“那么…我便准许你两百年、三百年的活下去,活到你说的那一天到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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