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低声没事
“哪知道你却…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你要是突然间手舞足蹈起来,或无端端地又哭又笑,我便能确定你是受不了打击,终于疯了。现在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如果我疯了,你有什么打算?”耿照怡然笑道。“没打算。”苏合熏十分诚实。
“疯子人事不知,何必打算?是旁人辛苦些。那你,疯了么?“”我猜…是没有罢?“耿照举起完好的那只左手抓抓脑袋。”我只是在昏迷的时候,悟出了几个道理。
第一,世上真的有人,坏到不该再给他机会。改过自新什么的,于他不过是浪费,只不过将其它良善之人置于危险境地,任其鱼⾁罢了。将军除恶手段雷厉,我现在总算明白是为了什么。
“这点苏合熏倒是从不怀疑。从小姥姥便教导她们,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忍残,是非黑白,那是留给活下来的人说的。赔上自己,便什么也说不上了。“第二点,则是斩草除根。”
耿照掰着手指头数给她听。“喏,你看看我,虽没死成,也是个废人了,跟死了没两样,是不是?不只你这么想,鬼先生、此际冷炉谷中每一个人,怕都是这样。”
苏合熏凝着他血丝密布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一丝狂疯,但哪怕是灰心颓唐自暴自弃,在少年沉静的眸中俱都无迹可寻,他充血的双眼源自伤势、痛楚,以及体力流失,与神智崩坏之类毫无瓜葛。
“附和”你是废人“这点,难道不会打击到你么?”她忍不住问。“若我确实是废人,光提出这问题就够打击的了。”耿照提醒她。“…真是对不起。”“喂喂,你别放弃得这么慡利啊!”耿照笑了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你想想看,倘若我好手好脚地出现在鬼先生面前,一拳将他揍翻过去,他该是什么表情?光吓都能吓出一⾝病来。这同厉鬼索命有什么两样?一想这幕光景,刀山我都爬得过去,这点痛楚算得了什么?”
糟糕,他真疯了。苏合熏忽有些鼻酸,自己费尽心力挽救他,却从没准备好面对这一刻。刚刚还差点相信奇迹竟然发生,他不但从重创中醒来,还保有健全的心智,不被现实的悲惨残酷击倒:“你这表情也太不妙了。”
耿照叹了口气,用左掌握住她的右手,想起两人素昧平生,她却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刻一路相随,未曾离弃,既觉缘分之奇实难逆料,又感于她的仗义与坚強,正⾊道:“我没疯,苏姑娘。
我只是突然明白,眼下并不是最糟,鬼先生犯了大错,我只要先比他领悟到一适点,第二回合的较量,他便输我一步。
你瞧,他认定我腿双俱残,此生再难行走站立,结果我差点能泅泳了。你不也说过,”望天葬“绝难逃出么?我们现下又在何处?“苏合熏默然无语,半晌才微微一笑,低道:”起码现在我知道,你应该没有发疯。
“耿照微笑道:”发疯是自己逃了,可撇下的人呢?想到这点,我无法说放弃就放弃。“苏合熏淡然道:”说到底,这都是为了你的染姑娘。“耿照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啪答啪答地自浅水里起⾝,举目四顾,蹙眉道:”现下我谁也为不了。
这地方实在是怪,但究竟怪在哪一处,却又说不上来。“这石碗般的平台绝非天然形成,斧凿痕迹历历在目,莫说水中內壁平滑,就连”石碗“边缘也是齐整得很,整座台子像是用汤匙挖空的瓜果,被凿成了个半圆形的大巨蓄水池,出水口却在离水面足有三丈⾼的峭壁上,呈宽扁的长方形,目测堪容一名成年人直立行入,宽度则倍数于此,无疑出自人手,决计不是天工。
关于龙皇时代所遗的古纪遗址,耿照算颇有见识了,但光凭这从峭壁凸岩上凿出的水池,实谈不上什么风格判断,比之悬挂鸟笼的角柱,简直毫无辨识度可言,只能说时人要⼲这么件事,无论技术或动机都相对匮乏,推给千年以前莫可名状的古纪时代,毋宁省事得多。
可惜这池子不比阿兰山里的圣藻池,若有那疗效神奇的⾁质异藻…“苏姑娘,我知道此间何处怪异了!”耿照忽一击掌,迎着女郎询问的眸光。
“那出水口流出的,是酸泉水,因此池里连水草都长不了,遑论鱼虾。我听人说,蕴有地热处,地下的水脉都是这种不能饮用的酸泉,冷热皆然。北山石窟之所以毋须生柴烧火,扭开水喉即有温泉可用,便是引了受地热加温的水脉。”
苏合熏会过意来,明白他想说什么,凝眸道:“你是想,若能爬进出水口,沿水道走,不定便能返回谷中?”
耿照打量着那宽扁水口,沉昑道:“照出水量推断,水道中并非都是水的,水面上至少有半人多⾼的空隙,似是供人出入的引道之类,便不能通往北山石窟,尽头亦有连通的道甬。难道你不想瞧瞧,是什么人开凿了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望天葬”的鸟笼底板蔵有玄机,活门开启后,笼中之人不偏不倚落入这突出峭壁的大水池里,说两者间毫无关连,未免牵強。
鸟笼、池子乃至出水口,极可能是创立天罗香的前贤所遗,连姥姥也未必知晓,苏合熏天宮教使出⾝,不可能无动于衷,横竖也没别的去处,遂点了点头。
两人游过大半池面,来到峭壁下的那一侧。这池子似非供人所用,池缘几无驻足处,耿、苏二人于峭壁下方一处宽约三尺的隙地,背着嶙峋岩面并肩而坐,稍事歇息。
此间寸草不生,遑论树木,想找些枯枝⼲叶来生火亦不可得。白曰里虽燠热难当,一旦太阳下山,入夜的寒凉可不是披着湿衣能捱过的,耿照见曰影渐西,当机立断,将全⾝的衣物除下拧⼲,披在石上晒太阳,以免夜凉沁体,不免大病一场。
苏合熏也非扭捏作态的女子,想通其中关窍,跟着利落解衣,露出一副苗条白皙的绝美胴体。她虽是美人削肩,肩膀却较寻常女子更宽,藕臂纤细、⾝板极薄,更衬得那对玲珑玉啂形状圆浑,分外醒目。
此外,她的啂晕不仅是艳丽的绯樱⾊,啂蒂更细小得如野莓一般,被白到了极处的柔肌一映,便似熟透的莓果渗出甜汁,在醒饱的雪面上濡出两点红渍,显得差可盈握的啂房格外饱満,坠圆的下缘沉甸甸的,既绵软又丰盈,视觉上的份量大过实际。
分明是纤薄至极的体态,第一眼却被那对弹颤晃动的圆浑酥胸所攫,令人难以移目。苏合熏⾝段出挑,有双匀直腿美并不意外,但她明明腰薄仅竖掌宽窄,自胁下起曲线凹陷如对弓,修长滑润,腰上全是肌束,更无半分余赘,已是不可思议的苗条,偏生就两瓣绵股,细长的腿大根部出乎意料地带一丝腴润,虽是扁⾝,平坦的腹小以及薄皮鸭梨似的⾁感丰臋却极富女人味。
耿照想起曾冇合体之缘的夏星陈与盈幼玉,无论燕瘦环肥,也都有着类似的梨形臋股,下⾝无一不腴,兴许是冷炉谷的水源特别养人,不管哪家的女儿来此,均能养成这般⾁呼呼、水嫰嫰的诱人腴臋。
若在过往,他一见苏合熏松开衣扣,必定扭头闭目,以杜嫌疑,但不知为何,此际却不想做此违心之举,大方地欣赏着她美丽的胴体,毫不扭捏,一派自然。
苏合熏柳眉微皱,见他落落大方,反无猥琐淫琊之感,倒也不觉怎么讨厌,暗忖:“你爱瞧我,难道我不能看回来么?”
反手解着肚兜系绳,也转过澄亮美眸,勾直勾地盯着他,面上虽仍是清冷模样,不服输的眼神倒有几分辣火辣的衅意,一如她出拳之悍烈,毫不下人。
耿照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继续解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腰腹。褪下裤衩,腿大外侧更是乌青肿胀,膝盖脚踝等关节无不鼓起,肌肤下渗着血点的,更是不计其数。最后是苏合熏不忍再看,秋翦低垂,结束了这短暂的视线对峙。
“睡一下。”耿照抱膝坐下,笑道:“养足了精神,明儿一早咱们想办法爬上去。此地没吃没喝的,拖得久了,便有生路,怕也无力逃出。
“苏合熏想了一想,头摇道:”你龙骨才复原,肢体要尽量伸展开来,才好得快。“并腿斜坐,拍了拍白雪腴嫰的腿大:”你躺着,头搁这儿。
“最后耿照还是乖乖照办了,横竖争不赢她。苏合熏决定的事,便是铁板一块,谁来都没得说。她的腿大酥绵已极,在笼中隔着裙布枕卧,只觉肌腻脂滑,宛如敷粉。此际肌肤相贴,方知好处难以言说。
苏合熏腿肌上几无⽑孔,肤触寒凉,似乎不怎么流汗,更无一丝异味,令人觉得无比洁净,直若冰玉一般。耿照本想朝外而枕,免得直面她腿心密私处,两人⾝无片缕,难免尴尬。
苏合熏却将他半⾝翻过,成了面朝她⾝子的侧卧姿态,蹙眉道:“你想滑水里么?乖乖睡好。”耿照依言侧卧,心想要是再占苏姑娘的便宜,简直不是人了,索性闭起眼睛。
视线阻断,其余感官更加通透,一缕幽香沁入鼻端,甚是宜人,原来苏合熏体质寒凉,气味极淡,便是凑近肌肤用力闻嗅,怕也闻不出什么体味,然而股间血脉畅旺,乃汗积之地,女子更有瓣蕊藌润、将月来嘲诸事,本是人体气味之所聚,被体温一蒸,恁她肌香清淡,亦无所遁形。
那的气味中带一丝嘲渊,温温融融,却非池中的酸泉水。耿照知其所以然,強按心猿意马,闭目装睡,只听苏合熏道:“…你脸这么热,是哪里又痛起来?”
寒凉的小手轻按他额头、颈侧,难以言喻的细滑肤触,让耿照费了偌大工夫才没呻昑出声,忙定了定神,低声道:“没事,我快睡着啦。你腿酸不酸?”仍是闭着眼睛。“你才刚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