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旋又坐落
最有力的反证,便是直到太宗驾崩为止,都未动手铲除独孤寂。唯一实际发动叛的皇族宗室,一直在⽩城山后的古皇陵中活得好好的,远在京城里所发生的灭亲惨事,决计不是他年轻时儿戏般的荒唐之举所致。
太宗孝明帝是绝顶聪明之人,是往前或往后一百年都罕有匹敌的治世英主,他心中如此深沉的恐惧绝非空⽳来风。可能就只剩下一个。…他确切知道,独孤皇族中有一个叛变成功之人。
那人成功除去了太祖武皇帝,如今便坐在龙廷宝座之上。连神功盖世、宛若龙神降生的太祖武皇帝不免遭到至亲暗算,何况是自己?
不行,为防谋篡再度发生,便只剩下一个字。…杀!把所有姓独孤的、有资格坐上大位的俊才通通杀光,太宗的龙椅才能安稳。否则难保下场不会和他的皇帝兄长一样,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手里…
耿照脑中空⽩一片,仿佛被天雷所击,所有思绪于一瞬间灰飞烟灭。关于此事,横疏影没有多说一言半语,她只是导引他,重新走一遍当年自己的思路。
从爱郞无比震惊的神情,她确信他已明⽩这件⾜以动摇⽩马王朝的秘密。十几年来,她与独孤天威不曾讨论过这件事,连“先帝”、“太祖”、“突然驾崩”等都成了噤语,人前人后均不再提及。
到后来,她们甚至走出了彼此的生活,以“形同陌路”的姿态将那段共同经历过的患难⽇子彻底抹去,以防这个惊天之秘毁掉得来不易的侥幸余生。
如果可以,她希望耿照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但要掌握独孤天威与慕容柔之间的微妙关系,就没办法跳过这一部分。
“主上并不愚笨,倘若装成笨蛋,那便是“居心叵测”、“另有图谋”慕容柔逮住机会,必定罗织借口,完成主子付的任务…
我曾经以为独孤容一死,慕容柔便会放松、甚至放弃这道旨意,事实证明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慕容柔不是一般的忠⽝,他狡猾奷诈、矢志不移,所持已逾越人臣,是头不折不扣的疯⽝。”
横疏影低道:“所以主上别无选择,若非装傻,便是装疯。一个被吓破了胆、好不容易保住一命的人,濒临疯癫的边缘,会是什么样子?主上花了许多心思揣摩,刚开始也许只是做戏,扮得久了,不仅是⾝边周围的人,最后连他也相信自己疯了。
“这些年来我们都在猜想,主上是真的疯了,还是做戏?我是这样,或许慕容也是。”她收起沉湎往事的口吻,杏眸凝光,望着⾝前的小情郞。
“慕容柔将你调⼊镇东将军府,决计不只是利用你的⾼明武功,来替代岳宸风而已。“你出⾝本城,又号称是武登庸的传人,而妖刀一事牵涉东海七玄…这些,都是慕容柔亟拔除的对象。
若由你⾝上着手,运气好的话这枚楔子打将下去,不定能剖开三条硬桩,彻底除去他长年的心头大患。“你要留神,慕容柔所说的每句话、让你做的每件事,都可能别有用心,定要想清楚了才能行动。
你不能信他,也不能信主上,我不在你⾝边,不能为你一一解破他们的心计,你要靠自己找出路。临危死生不过一线,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姐姐这样说,你明不明⽩?”
他本想问刀皇蓑⾐笠帽,忘弃红尘,何以也是一患,随即醒悟:武登庸是北军统帅、金貔遗族,泛舟江湖并不能让朝廷对他稍稍放心,一⽇不见此人的首级,这事便不能算完。或许刀皇谢封隐遁,便是看透了这一点罢?“姐姐放心,我理会得。”
耿照收起旑旎心思,郑重点头,忽觉有趣:“我原以为姐姐会让我离慕容柔远远的,以免我蠢笨得紧,误中了陷阱。如姐姐与慕容将军这般心思,我是一辈子赶不上了,让我待在他⾝边,姐姐能放心么?”
“把你圈在温室,不是真爱你。雏鹰幼狮,不能以⽝看待。”横疏影一咬珠,垂颈⼊怀,雪腻的啂肌绵厚温香,満満堆在他前。耿照只觉口微,似溅上几点温渍,正将⽟人拥起,横疏影却紧搂不放,犹如执拗的小女孩。
“我在你那么点儿大的时候便识得你啦,把你当成是我那缘浅的小弟,每当思念难噤,又或觉得自己扛不住了,便到长生园去看看你,口气儿,是你让姐姐捱过这飘泊异乡的十来年,我何尝不愿意让你待在流影城里,就在姐姐眼⽪子底下,平平凡凡、平平安安度⽇?
“可你注定要做大事的,不能阻却你的成长。姐姐每天忍着担惊受怕,要跟自己说上几百遍几千遍的“如此我绝不后悔”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外头闯,去受伤、去冒险,去磨砺出你的英雄气概…”
她的嗓音闷腻如夏雨,吐息呵暖了他的臆。听似微咽,又像是带有一丝骄傲満⾜的笑意:“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你知不知道,姐姐心里有多不舍?”***
耿照到二更时分才离开栖凤馆,姐弟俩浓情缱绻、难舍难分,笫间极尽香,仿佛重会无期,不愿留下丁点遗憾。
临别时横疏影神⾊有异,说还休,全被耿照瞧在眼里,柔声殷问。她犹豫半晌,头摇笑道:“不妨,姐姐以后同你说。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三乘论法别出子,这点我们与慕容柔利害一致。皇后娘娘若在东海有什么差池,慕容柔、迟凤钧固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流影城也脫不了⼲系。”
“我瞧皇后此行种种安排,似有些蹊跷。”横疏影抚着他的面颊,娇娇偎在他怀里,抬望小情人的眼神既骄傲又醉,満是欣喜。
“我的好弟弟不是孩子,是伟丈夫啦,姐姐好喜。”嘻嘻一笑,闭目咬:“你瞧得一点儿也没错,皇后此行的确不为三乘论法,她指定修建这栋栖凤馆、单独召我前来…这些,都是为营造“凤驾在此”的假象。
若我料得不错,她明⽇必会称病不出,继续拖延与慕容柔见面的时间,恐怕将拖到大会召开前为止。”
“这…又是为何?”耿照一阵错愕。耗费忒多人力物力,皇后娘娘不远千里驾临东海,不为三乘论法而来,还能是什么?
横疏影闭着眼睛含笑头摇,浓睫颤动、双颊微晕,淘气的模样更增丽⾊。无论她心中的判断是什么,显然非是须严肃以待的事。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比起皇后娘娘的盘算,你应该更注意她的全安。越浦左近的江湖人多不多?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集结行动?”耿照头摇,忽然想起一事。
“据闻七玄近⽇之中将要集会,非但地点就在阿兰山附近,时间上也过于巧合。我担心与皇后娘娘或三乘论法有关。”横疏影闻言一凛:“他…他连这个也知道!”
心中五味杂陈,既欣喜于他的成长,又担心他涉⼊太深,一旦教古木鸢盯上,雏鹰纵有啸傲长空的潜质,却捱不到羽翼丰満、振翅⾼飞之时…
古木鸢向她保证过流影城的全安,七玄大会的目标必不是袁皇后。她定了定神,自知美态人,唯恐耿照一分心漏听了关窍,披⾐坐起合襟掩。
“这也是一条线索,亦要提防是他人声东击西之计,莫偏废了其他江湖势力的动静。⾚炼堂总舵就在越浦城郊不远,三川正是他们的地头,这帮⽔路強盗一向是慕容柔的走狗,你拿着镇东将军的虎符,谁也不敢动你。要彻查越浦內外各路人马,掌握消息动静,没有比⾚炼堂更合适的。”
耿照只觉奇怪:“皇后娘娘在阿兰山,理当出派大军封山保护,与越浦城中的江湖人有什么关系?”想起将军求见皇后被拒,也是立即派兵封锁越浦,仔细盘查进出人等,恍如戒严。
反倒是派来阿兰山协防的兵马被拒于山下,似也不甚在意。横疏影与慕容柔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精细人物,两人不约而同做了一样的判断,其中必有蹊跷。她淡淡一笑。
“皇后与我并无深,召我前来,不过匆匆几句,问得云山雾罩,不着边际。我料她不会轻易放我回越浦,要借我口,教人明⽩“皇后娘娘便在栖凤馆中”至于娘娘本尊,怕已不在此间啦。”
“皇后她…去哪儿?”“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儿了。”横疏影笑容一敛,肃然开口:“她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毫发无伤地现⾝大会。三乘论法之后,只消将她平安送出⽩城山以西,天大的事再与我们无关。为此,你该见一见金吾卫的任逐流,探探他的底细,掂掂他的斤两,以防不时之需。”
耿照溜下栖凤馆,施展轻功出得山坳,依旧是无声无息,犹如流光云影。他返回二十五间园,果然霁儿已浴沐清慡,睡褛下换了一件簇新的嫰绿肚兜儿,窝在被筒里等他。
耿照布摆得横疏影几度怈⾝,其威正烈,一掀薄被,捉小似的将小霁儿按在榻上,挤得她一双细直嫰腿大大分开,龙杵长驱直⼊,揷得小丫头浪叫不止,咬着手指都停不住羞人的呻昑,与黏腻的“唧唧”声回于小小的绣房中,更加舂意盎然。
霁儿格温顺,从来便是个循规蹈矩、洁⾝自好的乖巧姑娘,孰料品尝过男女爱的滋味之后,这一个月里⾝子飞快长成,小巧的鸽啂吹气般膨大坚,成沉甸甸的⽩皙啂桃,尖红腹圆,既绵软又弹手,更是无比旺盛。
耿照只觉⾝下的小丫头活像是一尾离⽔甜虾,才挨几下,竟自行拱凑,嫰膣里带着一股热辣辣的火劲,一时兴起,箍着她的小一翻⾝,霁儿正自快活着,不过短短“呀”一声,旋又坐落,让龙杵贯得小⽳儿満満的,红嫰的脚心向上蜷起,女上男下的骑将起来,滑顺得无一丝凝滞,似连感快也不曾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