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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势如雷电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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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损拄剑昂坐,寒声道:“老夫平生观斗无数,自问未曾走眼。胡大侠若然不信,不妨与岳庄主一斗,若能对招三十合外,老夫便拆了秋⽔亭的牌匾,从此退出江湖!”

  这话胡彦之若早半个时辰听见,只怕要反脸,但与岳宸风一对掌后已大为改观,心中苦笑:“你倒是抬举我。”

  正⾊道:“岳宸风的本事很⾼,这点无庸置疑。阿傻被妖刀附⾝后,竟能杀得他匀不出双手,可见天裂之能,决计不在岳宸风之下。两名強者豁命一决,试问能以一刀轻轻挑开、接招移转之人,实力又是如何?”

  南宮损默然良久,半晌目光才越过了胡彦之,抬望金阶上的独孤天威,沉声道:“能教出这等⾝手,遍数刀界,我也只能想到武登庸。至于这耿姓少年的招式路数,只能说与传闻中皇图刀法相似。老夫并未亲眼见过刀皇武学,所论止于臆测。”

  兵圣都这么说了,谁也提不出更有力的反驳。迟凤钧见机极快,眉目一动,拈须笑道:“都说流影城中卧虎蔵龙,不想竟有刀皇传人。

  武登庸与虎帅韩破凡、陶老丞相等并称开国三杰,若非退隐,今⽇也是朝中上柱国,显赫非同一般。耿少侠师承刀皇,临危⾝,果不负神功侯之威名。”

  ⻩缨一听,明珠似的杏眼滴溜溜一转,眼波盈盈,仿佛连眼角的晶莹小痣都笑了开来。“啧!看不出你这木头一段,居然也有忒大来头。”

  她见众人打量耿照的眼光丕变,不由得晕红双颊,嘻嘻笑着,拿手轻按柔软‮大硕‬的酥嫰脯,隔了层雪肌薄汗,只觉腔里一颗心砰砰直跳,也不知自己在‮奋兴‬什么。

  独孤天威笑道:“武登庸其人,我少年时曾见过一回,模样与胡大爷的转述差不多,这事的确有门道。”

  唤人将地上的残尸⾎渍清理⼲净,把云锦姬等一班吓傻了的姬妾打发下去,眯眼想了一想,转头对耿照道:“你既是神功侯武登庸的弟子,再做不得流影城的小厮,否则传将出去,人人都说本侯屈了名门⾼徒,背地里笑话。

  我看这样,你也别⼲下人啦,本侯便补你个七品典卫的官儿,平⽇仍归二总管调遣。你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満座尽皆错愕。耿照是不是武登庸的弟子还未可知,却平⽩得了个正七品的“典卫”之职,由小厮到功名在⾝的一介武官,俱在他一念之间。

  众人心想:“难怪在⽩⽇流影城,宠姬与厨子都能做到七品以上的总管,可说是其来有自。”横疏影蛾眉微蹙。

  不过是眨眼功夫,随即一笑。“还不快谢恩?”耿照如梦初醒,跪地磕头,也不知该说什么,目光不自觉投向胡彦之。独孤天威笑道:“本城有刀皇传人做典卫,想必岳某某也不敢再来耀武扬威。

  耿照,你跟你师傅好些年没见了罢?本侯派人把消息放出去,你师傅若未埋进土里,不定便来与你相见。”胡彦之陡然省觉:“原来这厮打的是这主意!”

  放眼当今天下,谁在刀界的声望能盖过“八荒刀铭”岳宸风?唯有昔⽇被尊刀中之皇的“奉刀怀邑”武登庸。

  消息一旦放出,武登庸若还在世,极可能上流影城来找徒弟,届时六月初三秋⽔亭一会,⽩⽇流影城的代表便呼之出。退一万步想,就算耿照不是刀皇传人,又或武登庸撒手人寰,这一着也⾜以打镇东将军府的布局。

  慕容柔被迫应变,仓促之间,便有可乘之机。胡彦之几乎要喝起彩来,暗自捧腹:“说他傻,这厮还一点都不傻。“引武登庸对付岳宸风”虽然异想天开,却不失为妙着。所谓:“盲拳打死老师傅。”

  独孤天威胡出手,这下可有人要头疼啦。”迟凤钧与南宮损对望一眼,显然也想到了一处,找了个借口,并肩起⾝告辞。独孤天威眯起小眼,懒惫挥手:“不吃饭便快滚蛋!留你们吃点喝点,倒像灌毒似的,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忒扫兴!不吃啦、不吃啦。”

  把几上碗碟一推,起⾝道:“我睡午觉去。那阿傻给我照看好,本侯与岳某某赌局未竟,谁敢伤了本侯的押注马儿,我抄他全家!”阶下几名內侍慌忙来扶,将他搀下了不觉云上楼。主人离席,染红霞姐妹也一齐起⾝。

  横疏影送迟凤钧、南宮损等下楼,抚司大人与秋⽔亭之主的⾝份非同泛泛,染红霞久历江湖,通达人情,也领着⻩缨,随横疏影一同送客。

  胡彦之打了个酒嗝,面颊红如⾎,踉跄倒退几步,靠着梁柱摇手道:“哎哟,居然喝醉啦。两位走好,请恕…请恕在下不送。”迟凤钧暗忖:“天门掌教的亲传弟子,于应对进退之上,竟还不如⽔月停轩的女流。

  谣传近年天门派系纷,几位副掌教都有侵呑自壮的野心,鹤着⾐节制无门,早晚生变,看来不假。”面上不动声⾊,拱手道:“胡大侠是江湖豪杰,潇洒自任,本就不拘俗礼。就此别过。”

  南宮损杖剑悬,负手拾级,倒是头也不回,楼板下依稀能听见他严峻的冷哼声,充満了轻蔑与不屑。独孤峰一声冷笑,恨恨地瞪了耿照一眼,也率一⼲金甲武士同去。横疏影临下楼前,回头吩咐道:“你先扶胡大侠回房去。”

  莲步移,又抛下一句:“少时在挽香斋等我。”耿照听命惯了,躬⾝答应:“小人知道了。”横疏影责怪似的瞥他一眼,耿照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怔怔看着人去楼空一片风,飘散着若有似无的淡淡⾎味。

  “你现下是亲王府里的七品典卫啦,哪来的“小人”?”胡彦之低声取笑:“一县县令也不过就从八品,还比你小了不只一级哩!我的典卫大人。”

  耿照见他脚步蹒跚,⾝子一离梁柱,便歪歪倒倒起来,只怕是真醉了,赶紧上前搀扶,一边小声埋怨:“还不是你害的!现在…该怎生是好?”

  胡彦之笑个不停,片刻才缓过气,低道:“先扶我回房去。”话刚说完“呕”的一声,一口⾎箭仰天噴出,几乎一跤坐倒!“老胡!”

  胡彦之连呕几口,⾎污逐渐由黑转红,红的面⾊不住变换,乍红乍黑,倏地又转成透出青气的煞⽩,片刻才慢慢泛起些许⾎⾊。“有…有没有人瞧见?”胡彦之低声问道。耿照搀着他四下眺望,摇了‮头摇‬。

  “先…先离开这里。”两人相扶下楼,慢慢行走在迂回的长廊上。胡彦之深呼昅几口,⾜下不停,一手搭着耿照的肩膀、另一手扶着栏杆一路前行,渐渐恢复元气。

  “那厮掌力之沉,是我平生仅见。”胡彦之恨极反笑:“那股劲力就像蛆一样,一沾即⼊,钻埋之深、散布之快,片刻便漫⼊四肢百骸,顿失感应,潜伏待发。我及时以天元掌卸去劲力,但还是中了一丝。暗使真气运行一周天,只觉各处不顺,却不知劲力究竟潜伏何处。”

  耿照忆起先前露台之斗,不由一凛。“岳宸风?”“当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哪路货练哪门功。

  人是险卑鄙,掌也是险卑鄙。呸!”胡彦之低头啐了口⾎唾,恨恨说道:“这路潜劲爆发之时,势如雷电霹雳,我若非以天元掌力卸去了九成九,绝非吐⾎这么简单,恐怕五脏六腑已然爆体而出,死成了一团烂⾁。”

  耿照听得心惊胆战。用手掌沾一沾⾝子,人便会碎体而亡么?这哪里叫武功,本就是伤天害理的妖法!“不,”胡彦之纠正他:“岳宸风那厮虽可恨,所使的功法及掌力却不是外道旁门,须以正宗的道家心法勤练苦修,方有这等造诣。

  我听说虎箓七神绝中有一门名唤《紫度雷绝》的掌法。那厮所用,约莫如是。”耿照蹙眉道:“他若以卑鄙的手段,夺了阿傻的家业及祖传武学,又怎能青出于蓝,练得比阿傻的大哥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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