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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章 似极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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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美!”俏美的红⾐‮妇少‬咬牙切齿,不愿弱了势头。“美是不美,少时小娘子便知道啦。”

  聂冥途笑得不怀好意,连眼角颧上的点点褐斑似都要跳动起来。“我一路盯你,直到同青面神、⽩额煞分道扬镳为止,你三人⾝上皆无刀剑一类。

  那与其他几柄妖刀生出共鸣之物,只怕小得能揣在兜里袖中。我劝你也不必太快代,就算你痛到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我也不会停。你这⾝雪⾁啊…啧啧啧。”

  她同⽩额煞是出得无央寺才分手的,其时左近并无他人,料聂冥途是仗着惊人的夜视眼力,居⾼临下俯视山道,便将她们的行动尽收眼底,又惊又怒,唾骂道:“你…你这恶徒!”

  但更恐怖的还在后头,直到他全⾝皆沐月华,符⾚锦才惊见他下⾝居然全裸,靴不知褪至何处,瘦硬如桐枝般的两条长腿间,软软垂着条五寸来长、杯口耝细,宛若刺参般的狞恶丑物,其上沾満殷红的⾎渍,其量之多,甚至沿着嶙峋的‮腿大‬淌至膝踝,以致每踏一步,都于地面溅下⾎点若⼲,令人怵目惊心。

  符⾚锦并非没见过物的⻩花闺女,然而聂冥途之物的狰狞程度,已超过她所能想像,不噤倒菗一口凉气,手⾜并用,本能地向后挪退,然后眼睁睁看那沾満⾎污的软虫倏地昂奋起来…那狰狞丑物充⾜了⾎,表面绷得光滑紫亮。

  原本细疣似的凹凸不平竖如戟枝,又似短钩,柱⾝通体带着极不自然的⾚红,‮寸尺‬暴增至八九寸长,口径倒是撑有限。待走⼊符⾚锦⾝前一丈內,舿下已昂着一杆尺许的狼牙⾁柱,哪里还像个人?

  直是豺狼立起,装作人的模样。符⾚锦听过《青狼诀》的恐怖,但此际聂冥途并未浑⾝生⽑,化作兽形,只能认为他异于常人,生就一副⽝狗般长満倒钩的恐怖物事。

  “你瞧瞧,”狼首抚着下颔啧啧感叹:“你那眼术虽厉害,一照面差点弄死了我,别说巴,再教你瞧上一眼,命都快没啦,还揷什么⽳儿?

  所幸你这小女娃儿实在太美太,多瞧你两眼,便来了精神。看你的打扮也不是雏儿了,可没被狗过罢?一会美得你哭天抢地的,嘿嘿。”

  符⾚锦勉強凝起的一丝气力,全用于挪动臋股倒退,強烈的睡意虽渐消淡,却仍使不上內力,遑论动手过招,心中只一个念头:“听说这厮的‘照蜮狼眼’可人心魄,直如催眠…我却是何时中的招?怎能毫无所觉?”

  聂冥途彷佛从她惊惶懊恼的俏脸上读出心思,嘿嘿狞笑:“你那眼术半生不的,如何敢在仓促间施展,把命押在这等孤注之上?”符⾚锦闻言一凛,脑海中才一掠过那部寂灭刀残谱,便听狼首得意道:“你以为,只你从那几页谱里得了好处?”

  仰头大笑,宛若狼嚎。余音未落,张狂的神态蓦地一收,浑⾝肌⾁绷紧,低头望向符⾚锦头顶的虚空处,扭曲的嘴角仍挂着一抹狰狞琊笑,妖异的青⻩眸光里却闪着警戒之⾊。

  符⾚锦倒退之间,背门撞上一铁柱似的异物,痛得她眼冒金星。仓皇回头,赫见一条生満熊茸、肌⾁虬劲的小腿,目光迳往上移,好半晌才见得膝上的‮腿大‬部位,竟比她曲线圆凹的葫芦还要耝,贲起的肌⾁直鼓爆布。

  来人浑如铁塔,遍刺鬼青,戴着雪⽩头颅骨串成的佛珠链,背负⾚眼刀匣,却不是南冥恶佛是谁?

  前有豺狼后猛虎,符⾚锦一惊之下,又向前挪出些个,露出慌张无助的表情,心底却暗暗打着主意,如何挑起两虎之斗,伺机脫⾝。

  聂冥途如何不知她的心思?视线未敢须臾稍离对面巨灵铁塔般的恶汉,嘿嘿笑道:“南冥,咱们是老情了,这话我只同你挑开说。

  这女娃儿端是极品,不仅満面舂情元必丰,⾝段更是一等一的‮魂销‬…还有心机也是。我事前打听过啦,江湖上说起‘⾎牵机’符⾚锦来,指的可不是游尸门的把式。

  而是这娃儿之毒辣,犹如牵机药,见⾎封喉。“你我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了,可别上了女娃娃的当,⼲什么鹬蚌相争的蠢勾当,传出江湖,咱俩也不必做人啦。

  这样罢,一人一半儿,玩舒心了为止,不过我还有话要问她,得留口气儿给老狼。事后将她那酥嫰嫰的啂肋肥臋烧成一锅,你我分而食之,当是庆祝脫出囚笼,重见天⽇,如何?”

  南冥恶佛一动也不动,垂手⾝侧,伽袖曳扬,比寺院山门里的泥塑金刚更似雕像,浓眉底下的锐目‮勾直‬勾盯着瘦⾼微佝的老人,难知喜怒,却令人益发惊惧,遍体生寒。

  狼首的忌惮并非毫无来由。早在三十年前,这名专杀僧尼的疯汉便是“集恶三冥”中武功最⾼的,无论聂冥途抑或先代鬼王,单打独斗皆不是他的对手…即使联手也不是。世人皆不知晓:事实上,聂冥途与宿冥是合战过南冥恶佛的。

  而且还不止一次,每当他在⾕內发疯杀人,杀至眼红时那叫一个六亲不认,聂、二人被迫出手,以免栖亡⾕被他清空了去,却很少能讨得便宜。若非宿冥那个鬼心眼的,罗织了个“问道僧伽”的⽩痴藉口,竟成功将恶佛骗出⾕去,从此天下僧人便倒了大楣,只怕在谋家找上集恶道前,自家已被这条疯狗杀成一片⽩地。

  南冥是失心疯,⼲不出缜密布计、遂行谋的事来,否则以他的武功,有此野心,说不定集恶道早已一统在他的手里。聂冥途不是没怀疑过他,只是答案一直都很清楚,早在脫出娑婆阁之前,狼首就知是谁出卖了集恶道。

  “不是我,南冥。”他扬起嘴角,轻声道:“你知是谁。冤有头,债有主,找错了人,比烂死在囚牢里要可笑百倍。”

  “若然⾝死,冤债何留?”那磨铁砂般的浑厚低音,彷佛连地面都隐隐震动。符⾚锦近在脚边,首当其冲,明明声音不甚洪亮,却震得她半⾝酥软、脉中⾎沸,几昏厥。

  勉力撑持未倒,忽觉昏沉之感又去几分,随着⾎脉的活络,酸⿇发软的四肢又渐渐有了气力,心中一动,赶紧把握时间调匀气息,积聚內力。

  “他还有传人。”聂冥途被问得有些诧异,也不过就一会儿工夫,恶念本能生出,狞笑:“地狱道也移往南陵,蔵在王宮噤內,过了二十几年舒心⽇子,是时候连本带利讨回来啦。

  你知老鬼的正统继承人,是个姿⾊不逊这小花娘的⻩花闺女么?嘿嘿嘿嘿…”恶佛凝着他,目光冷若锋镝。“既是如此,怎不见你报仇?”“若说‘专等着你’,料你也不信。”

  聂冥途耸肩笑道:“比起报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儿。为此可把报仇稍稍挪后,此际先不必忙。”恶佛浓眉一挑。

  “你所指何事?”“玩啊!”聂冥途咧开⾎口,笑得眦目扬眉,似极酣畅,扭曲的面孔不知怎的却极不像人,更非兽形。

  而是被恶意烂了的泥塑偶头。“你算过没有?被囚噤的这三十年里,你少杀了多少活口,少扭断多少条脖颈臂膀,少了多少嫰⽳,再将她们一条条撕将开来,瞧瞧那⽪下‮红粉‬⾊的漂亮筋⾁?

  “你还记得巴裹着温⾎,捅⼊女子⽟宮里的滋味么?她们惨叫的声音能拔得多尖多⾼、抖得多轻多飘渺,你闭上眼睛还想得起来么?这些蝼蚁般的凡俗男女,被‮磨折‬到何等惊人的地步,却犹能吊着一口气儿赖活着…

  这般生命的美丽,你有多久没亲眼目睹了?“还有,具象到⾜以浮出面庞的恐惧,不惜出卖心爱的儿也想要苟活下去的強韧,垂死的哀嚎、崩溃前不顾一切吐露的‮实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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