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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 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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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一株老树稍倚调息,隔着林间地与薛百胜遥遥相对,也暗示他“这事没完”站在薛百胜的立场,琼飞是他与漱⽟节…不,该说是金、⽔二神岛间最大,也是唯一的集与共识。

  若将琼飞推上大位,长期因养不出继承人而伤透脑筋的金神岛薛家,形同一气由⾕底反弹,跃上巅峰,这是十数年而为将那厮逐出五岛、一力促成薛尚与漱⽟节的盟约姻缘的薛老神君,当初始料未及的。

  当然他怀疑过这孩纸不是薛尚的骨⾁。薛尚是他的传人、义子,同时也是⾎缘极亲的甥舅。若非薛百胜疼爱已极、从小资赋过人的么妹难产而死,以她の天分,今⽇五岛由哪家呼风唤雨,尚未可知。只可惜薛尚是男孩。纯⾎断绝的厄运自此上了⽩岛,直到薛尚长大成人,练得一⾝出类拔萃的武艺,几乎继承他的⾐钵,金神岛仍没个像样的女神君。要漱⽟节下嫁,不过是想断她黑岛一条优秀⾎脉,稍稍拉近两家的实力差距罢了,没想到薛尚那孩子如此争气,一举让她怀上了融合两家⾎脉的天之娇女。

  近有符⾚锦、楚啸舟,纯⾎结合虽极难受孕,可能几近于无,毕竟不是没有前例,况且琼飞那孩子眉宇间颇有几分薛尚的模样,老神君的猜疑戒心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孙女一天天长成,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唯一的遗憾,就是薛尚没挨到女儿出世便撒手人寰,未及亲眼见证纯⾎融合的奇迹,教琼飞一出世变成了遗腹女。

  但只要琼飞还在,他薛家与漱家的利益台面上便即一致,无忧扞格,无论如何薛百胜都必须支持她,否则漱⽟节一旦失势,琼飞与宝座必将渐行渐远。

  ⻩岛何家自是強大的竞争对手,何君盼那丫头却难得是个讲道理的,御下堪称有度,漱⽟节不以怀柔,反教⻩岛逮着藉口、积极备战,不能不说是一着劣旗,令薛百胜相当失望。

  若她别花忒多心神在七玄会上,严格管束琼飞的言行,说不定能推迟⻩岛翻脸的时间,甚至说服何君盼放弃竞争,改走携手共荣的路线。

  以薛百胜的年岁,亲历过五岛恶斗、无所不用其极的时代,可能的话,他不想再看到那般光景、现在可好。五岛尚且斗个没完,居然要改门七玄了…“我观宗主的意思,”老人吐气开声,嘶哑的嗓音惊飞林鸟,徒留一地鸟羽。

  “是赞成七玄合并的提议,还是薛某老糊涂了,居然误会了宗主?”漱⽟节淡淡一笑。“老神君几时看见的?我以为老神君一门心思,全在读书上哩。”薛百胜倒是脸不红气不

  “就看了两眼,能费多少工夫?宗主在大殿上⾆战,与那胤家小子你来我往,看似极斗,实是大敲边鼓。我担心除我以外,余人皆以帝窟五岛为他狐异门暗桩。”

  “是么?”一⾝黑⾐劲装的温婉丽人支颐轻笑,看似颇伤脑筋般,叹息道:“我以为自己快死了那厮,正为功亏一篑扼腕,老神君这要是安慰我的话,倒相当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了呢。”

  “⾼来⾼去就不必啦,漱⽟节。咱们都省省吧,时间不多了。”老人收起笑容,沉声道:“胤家小子布置这些,不是为你抬轿。你真以为为你能当上七玄共主?

  且不说南冥恶佛、⽟面蠨祖,光是聂冥途、宿冥,就不是靠⾆能宰制的对象。你要放弃现成的宗主⾝份,去给外人打下手,那也是你的事。但七派合一,却要将帝窟的列祖列宗放在哪里?”

  漱⽟节也不生气…至少温文娴雅的俏脸上看不出来…怡然道:“老神君过虑啦。现今所谈,止于同盟而已,如⽩道七大门派,大伙儿同气连枝、声息相通,出了事彼此帮忙,帝门崇祀如昔,不至少了香火。

  何况于我帝窟五岛,同盟什么的,不过引子罢了,但求分得好处,莫自外七玄即可。莫非老神君以为游尸门青面神、天罗香蚳守云,是能放下嗣派、无视列祖列宗之人?”

  薛百胜自知口才不及,没想用说的驳倒她,冷哼到:“我又不能剖出宗主的心肝来瞧,随你怎么说。但合并也好,同盟也罢,我金神岛薛氏俱都反对到底。下回若须决断,宗主记得这点就好。

  “‮开解‬前系结,取下刀匣,双手捧过:”宗主信我不过,要讨回食尘电话,薛百胜绝无二话。⽩岛若要此刀,自会夺下宗主大位,毋须趁便取之,宗主勿忧。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实则重极,要是漱⽟节顺着台阶走下,接过食尘那一刻,黑、⽩二岛的合作关系从此走⼊历史,下回再见,恐怕是敌非友。漱⽟节江湖混老,就算真有见疑之意,也决计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同他割袍断义。

  尽管在她的眼中,老人此举乃是⾚裸裸的裹胁,纵使心底将他骂上了千百遍,面上也只能不露声⾊,正想说几句软话先稳住他,蓦听一声怪气的蔑笑:“争什么?留下便是!”一抹乌影自林间飞出,袍氅猎猎扬,宛若一头‮大巨‬的乌鸦,袍底翻出一只劲爪,扣向薛百胜手中木匣!“…不好!”漱⽟节与老人相距甚远,救无从,⾜尖连环,朝那黑袍人踢出两枚圆石,和⾝扑卷过去“镪”的一响,自间菗出一蓬青芒!

  另一头薛百胜首当其冲,却无遇袭之狼狈,嘴角扬起一抹厉笑,十指扣紧,匣⾝的厚重紫檀连着铰链搭扣等铜件,如泥塑般无声陷穿,牢牢嵌在双掌间,胜似盘。黑⾐人扣匣一拽“哗啦!”掀飞整面匣盖,匣刀却丝纹不动,如浇铸在薛百胜一双铁臂之上。他⾝在半空,无以借力,两枚石子挟着破空劲响接连飙至,其后尚有漱⽟节的剑尖追风而来。⾝下薛百胜运化双掌,待甩脫刀匣、十指自由,便是绝学“蛇虺百⾜”出手之际…

  头戴⾼冠、乌绸掩面的不速之客等的就是这一霎。袍底乌光一闪,半空中刀浪迸散,⾁眼难辨,却能由四周破坏的轨迹看出其威力。两枚飞石还未接近刀芒,便已凭空化为尘粉,随即“叮”的一响,漱⽟节的剑尖撞在黑袍客⾝侧七八尺处,难在进分许,然而持剑疾冲的力道却未消失,青钢剑刃猛被夹得弯曲拱起“啪!”从中折断,反弹的剑尖削过漱⽟节颊畔,差点片下一小块耳垂来。美妇人⾝形急坠,避得无比狼狈,若非她年少时因缘际会,曾见过天下三刀中号称“王者之刀”的“皇图圣断刀”这下还以为是“刀皇”武登庸亲临,才得有这般威加九锡、睥睨宇內的皇者威仪。

  援军尚且如此,正当其势的薛百胜承受庒力之大,周⾝为轰然扩散的刀劲所笼罩,莫说菗⾝,连挪动脚步亦有不能,须运起十成功力才能抵住从天而降的罕世刀威,薛老神君再不顾什么宗嗣什么体面,十指串着刀匣往上一顶,径以“食尘”为盾,硬扛这股沛莫能御的皇皇刀劲。

  “咔擦”一响,刀匣粉碎,即使隔着刀质绝佳的食尘,老人仍觉的十指头仿佛被刀劲生生绞断似的,剧痛难当,勉強接下这命的一招。

  只见半空中黑袍人收刀倒纵,不忘飞出一脚,将抛悬在无数木碎之间的食尘踢飞,颇具份量的实力如奔雷一线,飕然没⼊深林!

  (好横的刀法…好強的內力!)薛百胜掂量着双方的实力差距,以空手对付那威力強大的刀式,委实托大,但食尘刀到底是从自己手上丢的,责无旁贷,闪⾝拦住来人去路的,沉声喝道:“宗主请将宝刀取回!这厮与老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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