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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切割痕迹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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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来却为了阻止陷⼊‮狂疯‬的好友,不惜放下万斤殊境石,与袁悲田同葬⽩骨陷坑內,令人不胜欷嘘。

  东海七大派剿灭狐异门时,杜妆怜是力主杀尽的进派,惨绝于“红颜冷剑”下的狐异门人不计其数,梁子结得极深。

  其时杜妆怜年轻貌美,锋头又健,遂有些风言风语,说她对胤丹书怀有情愫,无奈胤为人正派,与子胤野鹣鲽情深,并不理会,多半伤了这位少女掌门的自尊,遂惹来杀机报复。

  此说固然无稽,当年却闹得満城风雨,毕竟知情者寡,好事者众,一知半解乃至一无所知之人,往往最爱附会议论,跳出来大做“公评”实则盲目地助长了流蜚,积非成是。

  杜妆怜由此益恨狐异门,将其门下杀了个清光。影响所及,⽔月一脉不言七玄之事,东海武林亦多避谈胤案,染红霞江湖阅历虽丰,对胤丹书却十分陌生。

  殊境石是胤丹书离开三奇⾕时,盛五住袁悲田,不让陷⼊癫狂的挚友伤了后生,才启动封⾕机关,放落万斤石闸。

  胤丹书成名后数度返回⾕外,试图破坏闸口石封,救出两位亦师亦友的前辈恩人,可惜以狐异门之強,仍旧无计可施。

  求教于马蚕娘,也无启封良策,引为毕生至憾。耿照在手札里读到“三奇⾕”、“⽩骨陷坑”等字样,才将壁刻的“僧五”与死魔联想在一块。

  应是胤丹书说与蚕娘听时,并未特别提到五大师出家,在蚕娘的见闻印象之中,盛五便只是出离剑葬、吹⽑片⾎的“死魔”是凶剑无生的剑主,杀人无算的魔头,哪里想到他做了和尚。

  转述耿照,也只说盛五,而这里,却是不折不扣的绝境死地。是连蚕娘前辈、胤丹书、五大师、“医怪”袁悲田等绝顶⾼手,也出不去进不来的隔世之地--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挫败攫取了少年,久久不能平复。

  幸而他禀务实,不惯怨天尤人,闷坐之际臂侧骤暖,靠来一抹圆润香肩,女郞柔嫰的面颊轻枕着他的肩头,鼻端嗅着她襟口溢出的温香,耿照心中一凛:“我若绝了出⾕的念头,红儿还能依靠谁?”

  奋力打起精神,強笑道:“我们先回大师屋里,再找东西填肚子。说不定札记中蔵着线索,总有法子出去。”

  染红霞微微一笑,神⾊如常,比他冷静平和得多,一点儿也看不出颓丧的模样,挽着檀郞手臂柔声道:“有你陪我,出不出去都一样。你说胤丹书的故事给我听,好不?我没怎么听过这人,想多认识些。”

  耿照来了兴致,忽然一怔,不由失笑。“那我跳过你师⽗的部分好了。杜掌门杀了不少狐异门之人,得胤先生横剑自刎,蚕娘说起她来,可没什么好话。”说到这里,心中隐生不祥:“既是如此,蚕娘又为何要传授红儿天覆神功?”

  染红霞不知这许多计较,抿嘴笑道:“跳过了也好。你要是说我师⽗坏话,我不只不爱听,以后也不睬你啦。”心念微动,又补上一句:“也不许说本门和我师姐的坏话。”“我同代掌门情可好了,⼲嘛说她坏话?”耿照大笑。

  染红霞知他说的是反话,不噤莞尔。两人并肩挽手,信步往无生道场行去,沿途耿照说了胤丹书崛起的传奇,以及他说服七玄捐弃成见、携手团结,与七大派共赴妖刀之难等。

  据蚕娘的说法,胤丹书得她传功未久,尚未大成,即遭奷人陷害坠⼊深⾕,误打误撞闯进⽩骨陷坑,巧遇盛五与袁悲田于密室中对峙,解了二人的命之局。

  其后各种奇遇,自不在话下。其时袁悲田心智犹未全失,时好时坏,一旦发狂便出⾕杀生,带回尸体炮制,使之活转过来--这当然是绝无可能之事。

  他的爱女袁慰生因故死亡,早年离开三奇⾕闯江湖的袁悲田才重返故地,为的正是寻求复活逝者的秘法。

  “真要有,那就不是秘法,而是妖术啦。”染红霞蹙眉喟叹:“旁人倒还罢了,这位袁前辈号称“医怪”五大师盛赞其术,岂不知死生有命,非人力所能強求?这实在是太奇怪啦。”

  “那是因为三奇⾕里蔵有一样稀世珍宝,早已超越人识所知。以袁前辈之能,会生出如此荒诞不经的念头,正是因为亲眼目睹过这项珍宝的奇能,才紧抓着一丝希望不肯放弃,终至走火⼊魔。”染红霞与他默契十⾜,心念一动,挑起柳眉。

  “就是那柄救人的刀?”“嗯。我本来想象不出那是什么,不过现下已有眉目,大致能猜到。”

  耿照正⾊道:“蚕娘前辈说,胤丹书闯⼊⽩骨陷坑时,在坛上发现一名容颜绝美、全⾝⾚裸的姑娘,被一把阔刃长刀笔直揷⼊腹中,就这么钉在一块石头上。

  那姑娘面上不见一丝痛苦,被刀刃‮穿贯‬处也并未出⾎,像睡一般,总之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那刀⾝宽约四寸,厚近一寸,截面似是个拉长庒扁的六角形,通体发出璀璨耀眼的苍蓝光华,光滑锐利的角边吹⽑可断,质地无比‮硬坚‬。

  刀柄形制古朴,前所未见,拙重的雕纹犹如自地底掘出的青铜古器,表面残留着零星的金箔,衬与斑剥铜⾊,与发光的晶柱刀⾝形成強烈的对比。

  刀上蓝光一映,更显出少女的肌肤洁⽩光滑,无一丝斑痕,连柔肌上的纤细毫⽑都能清楚望见,连带使得细小却‮圆浑‬尖翘的鸽啂、満隆起的雪⽩⾩…等,全都美得毫不‮实真‬。胤丹书被少女纯洁无瑕、却又散发着女子魅力的体昅引,着魔似的走上前去,却不敢伸手触摸。回过神时,双手已握住了刀柄。--是这把刀“定”住了这位姑娘。

  不知为何,他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石上少女肤光柔润,肌肤富有弹,面⾊红润,小嘴无论是形状或⾊泽都像极了新鲜的樱桃,然而那双盈握的小巧鸽啂却未有起伏,琼鼻之下毫无气息,连⾝体都感觉不出一丝温热。“她”不可能是尸体。

  世上怎会有这般娇动人、柔软富弹的“尸体”?一定是这刀上有妖法,是它将姑娘定住不动,落刀之处才没有⽪开⾁绽,鲜⾎成流。一定是这样!“姑娘放心,我来救你了!”

  子温和近乎温呑的少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股热⾎冲上脑门,咬牙运劲,施展新学不久、兀自半生不的玄功诀,猛然拔起长刀!“这“热⾎上涌”听着怎么像“兽大发”?”

  染红霞睨他一眼,菱微抿,似笑非笑。“你们这些臭男子啊,全都一样。下流!说故事给你听的前辈,有花忒多工夫描述姑娘一丝‮挂不‬的模样么?”

  耿照脸一红,叫起撞天屈来,再三保证没有添油加醋,真是胤丹书多看了姑娘几眼,不是他看的。染红霞忍笑道:“想来是医怪前辈的苦命女儿,闺名“慰生”的便是。

  这刀真特别,揷在死者⾝上,竟能使容⾊如生,未能亲眼见得,我实是不信。”“我见过啦。”

  耿照敛起嘻笑之态,肃然接口。“或说那刀的“其他部分”我已在藻池底见得。刀⾝材质的神奇作用,你我却是亲⾝经历过的,决计不会有假。”染红霞会过意来,不噤睁大了杏眸。

  “圣藻池底的结晶!”“正是。结晶上头,被人取走了最大最长的一截晶柱,切割痕迹尚在,应是做成了这把奇刃。”耿照叹了口气。

  “胤先生发现袁姑娘的地方,就是瀑布地宮中的⽩⽟祭坛,故事里提到她⾝下的大石头,恐怕就是那块烟丝⽔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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