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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可又没全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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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就够了。我一定能杀死岳宸风!”耿照望着她言又止,沉默片刻,才道:“五帝窟帮不上忙,难道我也帮不上?

  你说过我的刀法內功很好,大师⽗也说了,五年之內我一定能练到傲视东海的境地。姑且等我五年如何?我一定让你亲手报仇。”

  符⾚锦嫣然笑道:“我大师⽗逗你呢,天真!别说啦,你若睡不着,再…再来疼宝宝锦儿,好不?我们再来一回…”

  抓着他的手按上酥,小手却探至被里,去捉爱郞腿间的宝杵。她是世间一等一的绝美尤物,耿照內功浑厚、真畅旺,便再三、五回给她也没问题,岂能轻拒美人儿求

  他却知她是顾左右而言他,若在平⽇,笑笑揭过、尽兴好一场便是,但此刻耿照却突然焦躁起来,轻轻捉住小手,阻止了她的‮逗挑‬,坐起⾝来。

  “你答应我,宝宝锦儿。⾚眼之事告一段落,便与我同返朱城山,⽇后要再回越浦探望三位师⽗,我一定陪你前来,我永远是她们三位的徒婿、是宝宝锦儿的夫君,也一定帮你报仇,好不好?”

  符⾚锦‮动扭‬藕臂,挣脫了他的握持,也跟着坐起来。灯焰下只见她一把葫,曲线玲珑,啂房下缘尽管坠得満,细润的啂尖却昂然翘起,便如头尖腹圆的椒实,美得不可思议。

  “你在朱城山上还有横二总管、霁儿丫头,我去做甚?”她冷冷一笑别过头去,啂一晃,仿佛一对悬藤啂瓜,圆润的瓜实间轻轻一碰又弹开,晃不休,令人神驰目眩。“就算填房,我也只能排到第三,还是别了罢?典卫大人。”“不是。

  宝宝锦儿,我…”“况且,这⾝⾐裳的主人,”她随手拎起弃置在榻沿的金裙红兜,抱冷笑:“你那千娇百媚、英风飒慡,还把清⽩⾝子给了你的染二掌院怎办?

  她爹是堂堂镇北将军,你一口气在流影城中养了三名女子,还想不想做将军府的东快婿?醒醒罢!我怎能与你同上朱城山?”

  耿照没想到与她剖心掏肺说的,都被拿来当作攻击的话语,面⾊一沉,仍是心疼她孤⾝飘零、无人管照,耐着子相劝:“宝宝,你别恼我,我是真心的。你先与我回…”

  符⾚锦俏脸一板,冷冷挥手。“典卫大人,你莫以为女子给了⾝子,事事便归你管!你与我夫名分是假,你真以为是我丈夫么?便是华郞未死,也没管过我这啊那的,他要啰唆过头了,瞧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他!我自报我的仇,不用你管!”

  饶是耿照脾气再好,也不觉动了肝火,被她一阵抢⽩,猛地蹙眉抬眼,沉声道:“你并不是要杀岳宸风,而是想与他同归于尽!你欺骗疼爱你的师⽗,索要神针残页、惹她们伤心,是为了有天⾝死之时,她们不会这么样难过!

  “你一心求死,这念头并不比报仇稍逊,你庒没想未来怎么过、与谁过,只打算让一切停在岳宸风⾝死的一刻。你若未与他同归于尽,之后也打算自我了断,这便是你对丈夫的情意,相从于九泉之下,不离不弃?”

  符⾚锦没料到他一个木人似的老实头,竟也这般疾言,一时愕然。半晌,才拾起外⾐胡披着,⾚着脚儿下了榻,低道:“我去‮澡洗‬。”顾不得⾝子半裸,快步出了厢房,直到门棂“叩”的一声反弹回来,终于划破屋里那怕人的静。

  耿照坐在沿,双手抱头,目光投在虚空处。(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份了?)但他的直觉不会有错。从五绝庄那⽇之后,他便強烈感觉宝宝锦儿死意坚决,这是她之所以能忍辱负重、一路支持至今的动力。

  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在手刃岳贼之前不能轻易死去。为此,她什么都愿意忍受,以⾝侍贼、受人垢骂…

  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宝宝锦儿早死了,死人有甚好在意的?--她像一缕游魂清烟残留在世上,所见、所觉都是虚无飘渺,才得这般轻描淡写。

  耿照心绪紊,无法以碧火神功代替耳目,将五感知觉拓至极大,但他原本视觉听觉便极灵敏,浴房不过两墙之隔,他静静听着其中打⽔、烧柴,或许还有刷地解⾐的声响,忽觉失落,不是为了宝宝锦儿,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应该向她承认,如今是他突然不愿失去,而非是她不能求死。耿照穿好头系上带,裸着膛⾚着脚,穿过廊庑来到浴房前。密密裹着布帘的门板一揭开,一股温热⽔气便即冲出,在⼊夜微冷的空气中凝成⽩雾,久久不散。符⾚锦并未点灯。灶底的柴火烧得正旺,顶上的大镬里沸⽔蒸腾,窜得整间浴房里雾丝缭绕,伸手似能拨动。

  耿照禀烛而⼊,见房內遍铺石砖,略为耝糙的表面用以止滑,⾚脚踩着温行走于其上,感觉颇为舒适。房底砌有一座一丈见方的大浴池,石造围栏约莫两尺余,差不多是坐凳的⾼度。

  符⾚锦正背对着门,坐在石围栏上,两条腿伸进空的浴池里。要注満一池子的‮澡洗‬⽔,恐怕要好几个大灶同时开火。

  浴房里共有三个灶,其中两个是明灶,形制与寻常厨房所用并无不同,另一个却是只露柴火孔洞的暗灶,所烧的热⽔均注于铅管之中,管子则埋⼊浴池周围的围栏墙壁,用以维持池中⽔温。

  这座宅院全盛之时,浴房怕是专供主人与姬妾鸳鸯戏⽔、亲近狎乐之处,故造得十分讲究。符⾚锦只有一人,弄不満整座池子来浸泡洗浴,便从镬里打了热⽔调好⽔温,坐在池边擦洗。

  火光映亮了她的裸背,纤毫毕现,益发显出肌美泽润,曲线玲珑。耿照还未开口,忽听她幽幽说道:“我不该拿你的意中人来说事儿,那样…那样很坏。你别恼我。”他摇了‮头摇‬,才想起她看不见,低声道:“我不恼你。”

  只觉她⾚裸的背影无比娇弱,正‮望渴‬一双強壮有力的臂膀环绕撑持,为她扛下千钧重担。本想冲上前去,一把拥她⼊怀,脚下却似千斤之重,难以移步。符⾚锦仍未转⾝,以热巾掩着啂‮处私‬,幽幽的语声回在浴房里,听来十分空灵。

  “我的华郞是个‮儿孤‬,自小便无⽗无⺟,被塾师收养,除了读书写字、昑哦诗句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在他们村子里,连顽童都爱欺负他,动不动便拿烂泥扔他,用炭抹他的脸,他也不生气,总是笑嘻嘻的。

  初识他时,我实不相信世上有这般烂好人,想尽办法‮磨折‬他,他吃⾜了苦头还不怕,拿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劝我,说的时候也好声好气的,若脸没给我打肿了什么的,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实在拿他没法子,怕扔着他不管,早晚教人给卖了。横竖给人‮腾折‬死,不如让我‮腾折‬好了--”她咯咯笑着,悠然道:“才这么想着哩,回过神来便嫁了给他。

  把他带回红岛,岛上那些个家臣可气坏啦,说华郞不懂武功,骨太差,不能让我怀上未来的神君。我可不管,就当捡了小猫小狗回来。以前他们也说不能养的,最后还不都让我养了?”

  耿照不觉失笑。嫁郞嫁郞,那是菟丝依乔木、⽩首共此生的事,怎能跟养小动物相提并论?宝宝锦儿兀自不觉,抱着巾子喃喃道:“婚后他还是那样,我也还是这样,时不时突然伸脚绊他一跤、捉弄他一下,连姑姑都看得‮头摇‬,后来,岳宸风就来啦,一切也都变了样。

  “他杀光了红岛的人,杀了我的华郞,连华家村也都杀尽了。我被他辱太甚,死都不肯屈服,连…连华郞留给我的孩子也保不住,醒过来时他们告诉我流掉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我疯了好一阵,杀过无辜的人怈愤、炮制如意⾝等,可又没全疯,最后还是醒过来,连个能让自己躲一躲的地方也没有。”她叹息一声,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人生真的很奇妙呢,你说是不?”耿照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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