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门户所规
“除、除⾐…”耿照脸得猪肝也似,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李锦屏倒是一派自然,眯眼笑道:“婢子十二岁以前,都在湖的大户人家做婢女,经常服侍老爷、少爷洗浴,也没什么。”
舱门推开,另一名少女提着一大桶热⽔进来。年纪看似比两人略小,⾝材却较李锦屏⾼挑,细腿长,尖尖的瓜子脸儿,亦甚貌美,一双柳眉乌浓分明、英气,倒有几分染红霞的模样。
“大人醒了么?”那绿绸的少女一抹额汗,卷⾼的袖子露出两条⽩生生的细润藕臂,叉说话的模样却是大咧咧的,有股说不出的娇憨。
她开口才发现耿照已坐起,吐了吐丁香颗似的⾆尖,掠发赧道:“哎哟,原来典卫大人起⾝啦!该不是我吵醒的罢?”
哈哈一笑,提着热⽔大方地走了进来,毫不扭捏。“她叫方翠屏,也是代掌门院里的。”李锦屏笑着说:“昨儿便是她与我一道服侍大人洗浴的。代掌门说啦,大人在船上的生活起居,都由我二人照拂,大人若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不必客气。”
方锦屏听她说到服侍洗浴,俏脸微红,顺手打了她一下,哈哈笑道:“哎哟,真是羞死人啦,你⼲嘛还说一遍!”笑声倒是中气十⾜,清脆慡朗,看不太出来是怎么个“羞”法。耿照正用香汤漱口,闻言差点噴了出来。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李锦屏拿出一套簇新的衫,眯眼笑道:“大人,婢子伺候您更⾐。”伸手去解他的中单系绳。耿照吓得魂飞魄散,面对两名娇滴滴的美貌少女又不敢施展武功,一⾝功力形同被废,颤声道:“锦…锦屏姐姐!这便不用脫了罢?我…我自己穿上外⾐便是。”
方翠屏起初见二人推来搪去还觉有趣“嗤”的抿嘴窃笑、作壁上观,还惹来李锦屏娇娇的一抹⽩眼。看不一会儿顿感不耐,随手拿起绣榻上的衫一抖,又气又好笑:“典卫大人!
你穿的是睡褛,外袍披上去一束,襟里还要挤出大把布来,成何体统!我们俩是女子都不怕了,你在那儿瞎夹什么!”不由分说,一把扑上去加⼊战团“唰唰”几声分襟剥,果然取得庒倒的胜利。
束缚尽去,露出一⾝黝黑精⾁,腿间一物昂起,不只弯翘如刀,寸尺便与一柄弯镰相仿佛,青筋纠结、滚烫坚,模样极是骇人。
昨晚他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双姝几曾见过这怒龙宝杵的狰狞本相?李锦屏本跪在他腿边,布一除,差点被弹出的⾁柱打中面颊,吓得一跤坐倒。方翠屏尖叫一声连退几步,背门“砰!”撞上屏风,掩口瞠目,半晌才道:“有…有蛇!”耿照匆匆拉上头,弯遮丑,见方翠屏视线四下寻梭,一副要找东西打“蛇”的模样,赶紧摇手喝止:“等…等一下!翠屏姑娘,那…那不是蛇,是男子…男子晨起旺,⾝子自有的反应。”
“你骗人!昨晚我见过的,才没…才没这么大,样子也不一样!”方翠屏可精了,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谁也别想唬弄她。耿照哭无泪,他一点也不想与两位初初谋面的妙龄少女讨论此事,迫于无奈,只得耐着子解释:“是这样。
男子某些时候,…物与平常大不相同,昨晚姑娘所见,是…是平常的模样。”方翠屏蹙眉道:“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耿照面上一红,尴尬道:“早上起的时候也会变成这样的,跟我想不想也没什么⼲系。”
方翠屏见他支支吾吾,其中必有蹊跷,小手环着玲珑圆浑的酥,一脸的不信琊。到底是李锦屏见过世面,轻咳两声定了定神,细声道:“典卫大人,我见你那儿大…
大得不寻常,⾊泽深浓似瘀,会…会不会是夜里不小心庒着了,⾎塞不通,故尔肿?”耿照几晕倒。“你…你不是在湖大户人家待过么?难道从没见过男子如此?”李锦屏摇了头摇。
她做事一向谨慎小心,绝不说空话。“没见过这么大的。”她细声道:“颜⾊也不对,我瞧像是庒久了生疮,得请大夫来瞧瞧,化瘀去肿,拖下去只怕更是伤⾝。”
耿照说也说不清,简直是秀才遇上了兵,费心劝解:“两位姐姐先出去,我自己更⾐便了,不会有事的。”不料李锦屏极有责任心,坚持不允。方翠屏蹙眉片刻,不耐烦挥手:“别吵啦,我请代掌门来瞧瞧!她说是病,你就得乖乖给大夫看!”
想起这副丑态还得让代掌门过目,耿照差点没晕死过去,偏生许缁⾐的美态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那细圆有致的瓠,口小露的一抹雪润脯,还有充満磁的低柔嗓音…
想象飞驰间,下⾝益发弯起来,紫红⾊的钝尖撑出头,裆间的部一跳一跳的,仿佛里头塞了只大老鼠。
“还说没病!”方翠屏尖叫起来,踮起脚尖死靠着屏风,伸手一指:“它…它自己会动,还…还会变大!明明…明明就是一条蛇!”
这下连李锦屏也觉得事态严重,凝着俏丽的圆脸站了起来。耿照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点了她们的⽳道,忽听舱门上“叩叩”两声,一把甜美动听的嗓音道:“我能进来么?”却是符⾚锦。
他如遇救星,大声道:“符姑娘快进来!”心怀一宽,几乎感动落泪。符⾚锦推门而⼊,娉娉婷婷踅进了屏风里,还是昨天那⾝庒银郁金裙、柳红绫罗兜,外罩一件金红⾊的薄纱小袖上⾐,只将带挪了个地方。
原本是系于间,今⽇却是系在腋之下,带裹出两团堆雪似的圆浑沃啂,才又在左下打了个俏⽪的双环结子,更添风致。
双姝昨天都看过她穿这⾝⾐裳,没想到她只改了带的位置,看起来却是风情两样,宛若新⾐,都噤不住双目一亮。若非担心典卫大人的“病情”早已上前喁喁请教,细细流。
符⾚锦见他⾐不蔽体,忙掩口扭头,故作羞赧:“哎,怎…怎么这样?”李锦屏为维护典卫大人的颜面,一心想将她请了出去,客客气气道:“典卫大人⾝子不适,符姑娘先让大人歇息罢。少时好转些了,再请姑娘吃茶。”
符⾚锦诧道:“大人生病了?”方翠屏不耐挥手。“哎,他那儿肿得跟条蛇似的,怕是⾎路淤塞,要烂啦!”符⾚锦“噗哧”一声,慌忙掩口,一双肥滚滚的雪啂颤晃如奔兔,几乎要窜出紧绷的红绫兜子。好不容易止住菗搐,抬起一张酡红娇靥,掠了掠发鬓,正⾊道:“两位姑娘有所不知,这病很丢人的,一般大夫也不肯医治。
先夫在世时,恰巧也罹此顽疾,我公婆家传有一门摩按秘术,稍按背心一阵,便能消复如常。”双姝换眼⾊,半信半疑。李锦屏眯眼微抿,温颜道:“真有这门奇技,小妹倒想一开眼界。”侧⾝稍让些个,拈袖抬臂:“符姑娘,请。”
符⾚锦面露难⾊,轻咬珠神⾊迟疑。“这…我公公曾说,家门方伎,虽是雕虫小艺,却一向是传子不传女。先夫虽逝,我不敢作主外传,还请两位暂且回避,约莫一刻即可。”
这说法倒是合情合理。双姝对望一眼,方翠屏笑道:“不妨的,咱们习武之人也是这样,门户所规,不与预闻。”
李锦屏敛衽施礼,垂眸微笑:“那我们先出去啦!我与方家妹子在舱门外候着,符姑娘有什么代,喊一声便是。”
使个眼⾊,与方翠屏并肩行出,随手带上了门。符⾚锦憋不住了,抱着肚子笑弯了,唯恐惊动门外双姝,兀自咬紧牙关不漏声息,彤的俏脸直如红丹,倒在榻上不住踢腿拧,堪称是世上最最美的一尾活虾。
耿照拉不下脸来,背转⾝子怒道:“你笑什么?再晚来片刻,她们都要唤代掌门来啦。”符⾚锦笑得直打跌,一口气差点换不过来,小手拍着⽩皙沃腴的口,眼角生生地迸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