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鸟语啁啭
起初,为了保命才不得不归顺的绿林好汉们,对天罗香的号令多半虚应故事、虚与委蛇,急了便奉违做做样子,即使蟏祖大发雷霆,为此消灭了几个不顺服的组织,可这种消极原出于心底深处的反抗意识,丝毫不见起⾊,直到总坛颁下一纸新规。蟏祖谕令八部各织罗、香使,就辖下所属势力进行评比,论功行赏,表现优异者,即可与天罗香使者存温 夜一。
一众绿林好汉莫不嗤之以鼻:且不说这些使者平⽇以上司自居,态度傲慢、目中无人,稍有不如意,即对辖下的黑道首脑们迳行惩处,手段残酷。
谁要敢睡了她们,回头这些个若桃李、心如蛇蝎的子婊报复起来,连祖宗十八代都要倒大楣。这种有等于没有、可望而不可及的“奖赏”任谁也提不起趣兴。
再说了,天罗香女子虽貌美如花,教使以上更是天仙化人,毕竟也还是⾎⾁凡躯,都是两个子一只⾁⽳。
女人嘛,揣了银子上窑子,要什么样的货⾊没有,非天罗香的子婊不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此事在各堡砦间传为笑谈,谁也没认真。头一个敲开圣⾕之门的,是西边天龙砦的一名少年小兵。
不知何故,此人在连场恶斗中奋不顾⾝,不但斩敌无数,更救下统军的香副使,蟏祖遂颁圣令,命天龙砦之主布置新房。
是夜,在房里惴惴等候的小兵,来了领军的香副使,在厚厚的红绒披风之下,是平⽇⾼⾼在上的、凛然不可犯侵的圣使一丝挂不的绝美体。女郞解去两人⾝上的束缚,循循善,极尽缱绻,领着少年一步一步、攀上难以想像的快美巅峰…
此事轰动了蟏祖麾下的所有江湖势力。更可怕的是:夜一 存温后,原本武艺平平的少年,突然间內力暴增,在极短的时间內成了天龙砦头号战将,自此立下更多功劳,但他拒绝了其他赏赐,只求再与圣使缔结合体之缘──
骆天龙后来成为天龙砦的大当家,这个名字在各堡各砦间宛若指标,是小兵梦想出人头地、首脑们暗自惕砺的范本。
传说天罗香的教使练有双修功法,可自男人⾝上撷取精气驻颜,然而蟏祖将她们赏赐给有功之人时,却不许她们汲取男人的精气,于是这些妖媚⼊骨的美丽女子摇⾝一变,成为绝佳的练功鼎炉,大益于男子功体。
而骆天龙的传奇远不止于此。他在五年间率诸堡砦随蟏祖征战,功勋卓着,终于获准进⼊冷鑪⾕內的半琴天宮──那是天罗香最隐密、最神圣的总坛所在──传说冷鑪⾕有八条联外噤道,由八部分据管理,彼此不知。
派往⾕外分舵的门人,亦不知⼊⾕之法,须由领路使携⼊。天罗香敢⾼举旗帜,以黑道巨擘自居,盖因据地乃不世天险,外人绝难轻进。
获准⼊⾕的骆天龙,简直像到了一处世外桃源女儿国,所见皆女子,无一非国⾊,群花任采撷,光想像便令人⾎脉贲张。
据说只要有意,连蟏祖都能引他⼊幕,同赴雨云,而骆天龙却只乞最初的那位香副使为,蟏祖遂允其请,赐下千两⽩银为嫁妆。
骆天龙得了钱财美眷,竟不再返回天龙砦,从此携美归隐,不知所之。有人讥笑他无大志,有人羡慕他急流勇退,但唯一不变的,是人人都想成为下一个骆天龙。
这些外围势力迅速地动起来,成为天罗香忠实可靠的战力,而蟏祖从未令他们失望,累勋之人皆能得圣使垂青。
对这些耝鲁的绿林豪客而言,天罗香的女人除了美貌与媚功,能令他们尝到寻常女子难望项背的极致愉之外,还有某种无法比拟的冷魅力:无论前一晚如何颠鸾倒凤,这些美丽的女子在他们⾝下叫得多么哀婉冶,翌⽇起⾝,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似的,依旧是⾼⾼在上、凛然不可犯侵的“圣使”一般的颐指气使,令人又爱又恨,直想一把扑倒了、剥得她⾝无寸缕,狠狠地教训一番──
没问题的,蟏祖鼓励他们这么做。只消你奋勇争先、拚命表现,就有机会一偿宿愿,令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再次张开腿大,哭叫着承受你的耝长狂暴,合你、呑纳你,任你恣意躏蹂,将她的尊严骄傲碎一地,一如榻上狼籍。
更有不少嘴坏的绿林魁首赌咒发誓:他们睡的天罗香教使是货真价实的雏儿,尽管媚功比怡红院的头牌还要厉害百倍,却都是处子之⾝,初夜时落红片片,教人难以置信。
因此,当圣使飞书传召,令大东川七堡八砦九联盟移师瓠子溪之时,众人无不天喜地,金鹏寨的大当家、二当家甚至不惜与官差⾎战也要力求表现,正是为了一亲芳泽。
被指派抬耿染进噤道的四名幸运儿,尤喜得抓耳挠腮──他们听闻这位圣使祖的胃口奇大,冶放、酥媚⼊骨,常与麾下各堡砦的首脑私会,将他们得神魂颠倒,比之前的几位圣使都要大胆豪放,无不満心期待,一会儿将要尝到什么样的甜头。
“启…启禀圣使…”有个胆子大的,忍不住问:“小、小人听说,不是立下极大的功劳,不能…不能进⼊圣⾕。小人…小人等不知做了什么,能得到这样的赏赐?”
圣使点到他时,周围投来羡慕妒恨的眼光,不少是比他武功⾼、资历深的寨中要人,若没个说法,回去⽇子可不好过。郁小娥抿嘴一笑,眼角眉梢都是舂情。
“替我抬这两个人,便是天大的功劳!我说是了,哪个敢说不是?”杏眸往他袒露的结实肌滴溜溜一转,无比勾人。那人心头“突”的一跳,裆里擎起朝天柱儿来,只是还有些不放心,嚅嗫道:“后头…后头方爷蒙了眼睛,怎地…怎地小人们却不用?”
另外三名同伴忍不住瞪大眼睛,投来责难的目光,若非碍于圣使之面,只怕便要起脚踹他个跟头。(偏你忒多问题!要恼了圣使,一会儿大家都没得快活!)郁小娥却不生气,笑道:“方先生不领赏的。他呀,只挨罚。”
目光越过四人,迳投队伍最末的方兆熊。方兆熊的双眼以布巾层层蒙起,连炬焰亦不能透,他平举右臂,以指尖轻触甬壁,迈步极是小心,以免磕碰绊倒,因此走得极慢,与前列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盗匪们没听见方兆熊还口,回头细瞧,才发现他两耳之中也塞了布条,似是从襟摆处撕下,难怪对圣使的调笑充耳不闻。郁小娥嫣然道:“别理他。快到啦,大伙儿加把劲。”
四人⾎脉贲张,连忙抖擞精神,加紧赶路。弯绕一阵,前方隐隐有光,一名黑⾐劲装的女郞奔至,长辫盘髻、头轻纱,整个人裹在一团乌黑朦胧之中,面目难辨。
然而脯⾼耸、腴臋如梨,看得出非是青涩少女,衬与一把圆凹葫,更显媚妩。女郞间挂了盘细索,手持长杖,来时无声,直到前方一丈止步,以杖击地,杖头串珠似的铜环“啷”地迸出脆响,郁小娥才知有人,循声举火,照向左侧歧路,见分岔处映出一抹凹凸有致的⾝形,蹙眉道:“你跑哪儿去啦?引路的记号断在这儿,是打算让我死在噤道里么?”
“內四部的来了,在噤道口闹腾。”女郞低道,炬焰映出纱底影摇,似是瞥了郁小娥⾝后诸人一眼,微微皱眉。郁小娥板起俏脸,冷哼:“是林采茵、夏星陈,还是孟庭殊?”心念一动,没等回答,急唤抬着耿照的那两人:“把人放着,随我出去!”
一指女郞⾝后歧岔。二匪没敢多问,依言而行。郁小娥冷笑不止,领众人步出道甬,但见尽处是⽩⽟砌成的级三阶台,两头沉降、前有围栏,四周花木扶疏,鸟语啁啭,衬与台下十数名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果是仙境般的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