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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当官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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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趟州,真的没白来。”好半天,他才猛地一握拳头,随又想:“秋老师说她调回来了,那她以后就是住在州了,”想到这一点。

  心中有一股血,猛然涌上来:“我要在州买房,一定要买。”***仿佛又到了当年,背单词的时候,就只为了秋老师,一定要努力。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秋雨来了,骑了一辆电动车,带着个花朵般的小女孩子,大约三岁多四岁左右年纪,穿着公主裙,扎着两条小辨子,大眼晴乌溜溜的,可爱至极。

  秋雨停好电动车,把小女孩抱了下来,笑道:“这是我女儿丫丫,来,丫丫,叫叔叔,叔叔帮姑姑做嫁妆哦。”

  心中的女神有了女儿,虽然当年秋雨之所以调走,就是因为结婚,将近五年过去,有这么大一个女儿,正常得很,张五金心中还是滞了一下,随即漾开笑脸:“叫丫丫啊,真漂亮,跟秋老师你一样漂亮。”

  “都老太婆了,还漂亮什么啊。”秋雨笑,摇一下丫丫的手:“丫丫叫人啊,我们丫丫平时最乖的啊,今天怎么了?”

  “没事,可能小孩子认生吧。”张五金笑,眼光转到丫丫脸上,丫丫跟秋雨,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小巧巧,秀秀气气。

  尤其她的眼晴特别可爱,真的象一湖秋水一样的澄澈明净。“你是丫丫啊,真漂亮,明天叔叔给你做个玩具,好不好?”

  张五金其实也还有点儿童心,平时还蛮喜欢逗小孩子的。丫丫一直看着他,听了他的话,突然开口道:“你真的不是爸爸吗?”

  张五金一下子怔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小的小孩子,还不会开玩笑吧?那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她不认识她的爸爸。秋雨则一下急了,有些尴尬的看张五金一眼,蹲下来,对丫丫道:“丫丫,不要说话,说了这是叔叔,妈妈不是告诉你了吗,叔叔是要帮姑姑做嫁妆的,好漂亮好漂亮的嫁妆哦。”

  “哦。”丫丫明显有些失望,她又转过脸来看着张五金,很认真的道:“叔叔对不起,丫丫不乖,丫丫把爸爸丢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丫丫没有,丫丫正在找爸爸呢。”

  如果说前一句还有些让张五金发愣的话,这一句里透出的信息量,就非常的清晰了,丫丫的爸爸,没跟她们在一起,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呢,还是出远门了。

  张五金记得,秋雨当年嫁的老公,好象是个阔少,这也是那两个辞职的男老师发誓要发财的原因,象村里那种,男人出去打工,女人在家带孩子,一年到头难得见一面的情况,肯定不是,那会是什么?

  ***他不好问,而秋雨这时候已经把丫丫抱了起来,因为丫丫眼里含着了泪花,张五金看到,秋雨眼里也润了,道:“丫丫最乖了。

  妈妈带丫丫去吃好吃的东西,还有叔叔也去,好不好?我们去丫丫最喜欢去的鱼庄,吃好大好大的鱼头,丫丫都不害怕,还把鱼眼晴都吃掉了,是不是?”

  “嗯。”小孩子的思绪转得快,丫丫点着脑袋,眼泪没掉下来,又收了回去,转头看张五金:“叔叔你也去,那边好大的鱼头哦,都有这么大。”她用小手比划着,然后又一脸正经的补了一句:“不过丫丫不害怕。”“丫丫真乖。”

  张五金笑着夸了一句,洗了手,跟着秋雨出来,鱼庄不远,秋雨也没骑车,就牵着丫丫,老城区的道路虽有些陈旧了。

  人行道却很宽,绿树如,老旧的路砖,带着青苔,更有一种幽古的味道。丫丫蹦蹦跳跳的,本来是秋雨牵着她走,张五金走在一边,后来她走到了中间,一手牵着秋雨,另一手却来牵张五金的手,三个人这么走着,有一种一家人的味道,秋雨显然也意识到了。

  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张五金,眼中似有歉意,不过并没有让丫丫不要牵张五金的手。张五金明白她的意思,丫丫显然非常盼望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

  然后一起在路上走的感觉了,秋雨还怕委屈了张五金,却不知道,张五金是多么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丫丫真的是他的女儿,秋雨真的是他的子,老天,他愿意少活二十年。

  但丫丫的爸爸到底去了哪里了呢,张五金同时注意到,秋雨的手上没有结婚戒指,难道,他们离婚了?张五金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想法,怎么可能离婚呢,难道这世上,有谁娶到秋雨这样的女子,还会要离婚吗?

  脑袋给驴踢了?还是了牛屎?不过张五金没敢问。潜意识里,他有些害怕答案,不是他对秋雨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真不是的,他是心里盼着秋雨好,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答案。

  秋雨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得到幸福,所有一切的不幸,就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吃了饭出来,丫丫又是一手一个,她的小手柔柔的,软软的,牵在手里,让人的心里都软了,张五金想:“她爸爸可能是出去留学或者什么的,肯定会回来的。”他这个想法,出自真心。

  “天晚了,我和丫丫先回去了,我就住在东风路十五号,也没多远的,有空我会来看看,有什么事的话,你也可以打电话。”

  秋雨把电话留给张五金,先把丫丫抱上车,自己骑上去,道:“丫丫,跟叔叔说再见。”但丫丫双手抱着她,却把脑袋埋在她背上,怎么也不肯抬起来,这是舍不得了,***

  “这孩子。”秋雨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张五金笑了一下,发动车子,慢慢驶了出去,张五金却在原地呆了半天。

  这一天,有些东西,让他太难以消化了,星期六星期天,秋雨没有来,只是打了个电话来问了一下,看张五金有什么不习惯的,缺什么不,仿佛还在学校里,张五金还是她的学生,张五金自然说什么也不缺,他只是很想看到秋雨。

  不过不好说,要撒个谎把秋雨骗过来,很容易,反正秋雨也不懂,但张五金却说不出口。星期一,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秋雨来了,打扮一如既往的素静,牛仔,紫的上衣,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如一朵紫的郁金香。

  “秋老师。”张五金叫了一声。“别叫我老师了,”秋雨摇头:“我又没当老师了,别人听着会笑的,你叫我秋姐吧。”张五金知道,城里人爱装,一个理发的,打扮得怪里怪气,说话嗲里嗲气。

  然后上一下电视,别人也跟着叫老师,呕到死,反到秋雨这种真做过老师的,要觉得不好意思了,张五金坚持:“又没其他人。”秋雨笑了笑:“这里住得还习惯吧,偏了点。”“没事。”

  张五金摇头:“我们做木匠的,走到哪睡到哪,而且这里已经很好了,你看这么多房子,高兴了,我可以上半夜住楼上,下半夜住楼下。”

  他在外面闯,学得一张嘴,不过平时也没这么多话,对着秋雨,他格外的兴奋些。秋雨给他逗得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卡扎菲啊,一夜换几个地方。”“卡扎菲哪有我自由。”

  张五金也笑,他看出秋雨好象有心事的样子,道:“秋老师,你是有什么事吗?”秋雨看他一眼,好象有些难以开口,张五金急了,道:“秋老师,有什么事你就说。”秋雨微一迟疑:“张五金,你会喝酒不?”

  秋雨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喝酒张五金当然会,张虎眼是每天至少斤半酒的,一餐一大杯,张五金自然也学会了喝酒,不过酒量比张虎眼是差远了。

  “会啊,学校里就学会了,不过没给秋老师你抓住。”张五金装做顽皮的笑了一下:“秋老师你问这个做什么啊,不会是秋后算帐吧,对了,你刚好姓秋来着。”“你越来越油嘴了,在学校里好象没这么油啊。”秋雨又给他逗笑了。

  嗔他一眼,道:“是这样,有个人要我陪酒,我不大能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心中女神一样的秋雨,居然要给人陪酒,张五金脑中热血上冲,叫道:“那是什么人,怎么要老师你陪酒,你不是在科委吗?”秋雨脸上微微一红,道:“你别误会,是公家的事,就是为科委的事。”

  ***秋雨解释了,张五金才明白,原来科委下面有个三产办,有一些公司,做了业务,却经常收不回钱,三产办就成立了清欠小组,秋雨是清欠小组的组长,专门负责催欠。张五金听了,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秋雨这样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女子,去催收欠款,那当官的脑袋,是灌了白开水吧,整一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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