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表明了不想说

　　“够了。”傅雨其还在沉着，要在什么时候出手阻止，中止这场比剑，才会既不落了华山面子，又不让华山被武林同道笑，傅夫人已忍不住了，她一声轻叱，手中长剑化做飞虹，落在两人之间，正巧开了两人。

　　“曾少侠剑法高强，内力更是深厚，犬子原非敌手，这战到此已经很够，就做和论，还请曾少侠收手。”

　　向着傅夫人点了点头，长剑回鞘，曾清华目中出感激之，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了，他既不愿输，又不想让傅华太难堪，他几次虽是占优却下不了重手，偏偏傅华已经打出了真火，绝不可能主动认输，曾清华几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幸好傅夫人出面阻止了战斗，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偏偏那感激之又落在傅华眼中，气得他更是七窍生烟，手中长剑不住轻颤，只想寻隙出手。

　　“既是如此就好。”身形飘动间，挡住了傅华的出手，傅雨其微微一笑，其实这结果算不错了。

　　刚刚曾清华几次出手，都抓准了傅华的破绽，看得傅雨其这明眼人心惊颤，真怕他一个失手伤了爱儿。

　　“曾少侠从此之后就是我华山的女婿了，你我都是武林人，也不用像一般闺阁之家办什么三书六礼，讲什么选定，如果曾少侠不弃，我们半月后就在华山把喜事办一办，刚好配个历书上的好日子，香，你说怎么样？”

　　“徒儿一切听师父吩咐。”来到现场，看着心上人终于胜了大师兄，孙香简直是喜翻了心，声音再乖再甜也没有了。

　　场中的华山弟子和武林人素闻冷魔女不假辞，却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儿情态，不由得头接耳讨论起来。

　　“这样就好。”看了一眼仍是愤愤不平的傅华，和挨在孙香身边的傅玉华，竟然完全不像以往的多言多舌，反倒是一副为孙香高兴的样子，傅雨其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笑得春风面。

　　“宗华、怡华，你们到山下去采办些酒礼，华和玄华也一起去好了，祁华你来帮为师磨墨，好久没办喜事了，为师要亲笔致武林各派前辈，请各派朋友到场观礼，把这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看着傅雨其向自己飞了个眼色，玄华道人会意，自己之所以被派下山去，采办酒礼是假，傅雨其本意是要自己陪傅华下山散心，在婚礼的时候离开华山，以免他触景生情，再生出事来，曾清华武功之高远出众人意料，要真起了冲突，只怕伤的必是傅华而不是他。

　　“关于这事，清华还有下文，要向掌门人禀报。”看站在孙香身边的傅玉华脸儿都红了。

　　孙香则是赞许的神色，曾清华淡淡地笑着，向着傅雨其行了一礼“兹事体大，还请掌门借一步说话。”

　　听曾清华和孙香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昨夜的事情，傅雨其脸凝重，手边的茶不知已添了多少次，这么严重的事他原不会轻易采信。

　　但傅玉华指证历历，那药可是她亲眼看到玄华道人从怀中取出，在嗅过确定之后，才在傅玉华眼前溶进莲子羹的，甚至连残羹都还留在眼前，看来此事的确不假，玄华道人颇有问题。

　　“糟榚！”听完了三人的诉说，傅夫人站起了身来，举步就要冲出去，但傅雨其双手一张，阻住了子。“师兄！”“不用去，来不及了，玄华和华已经下山去了。”

　　傅雨其双眉微蹙，神情却是镇定如恒“我也知道师妹你在担心什么，华子一向急，肚量也不广，最容易受人煽动，这次受了这么大打击，若是人趁虚而入，只怕会一时了心窍，做出什么错事来。”

　　“不过玄华所为之事还算秘密，这毒又极为秘密，他并没留下什么破绽，昨晚在解毒之前，香又很小心地将几个盏子都收了起来，没留在桌上，或许玄华还没发现自己已了底。

　　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先找到他们的行踪，把华和玄华找回来再说。”“玄华若只是想要华山掌门之位，在此嫌疑之刻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华下手，惹人疑窦。

　　如果玄华志不在此，那在他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在，应该会趁华失意的现在收他进去，无论如何华现在都不该会有危险。”

　　“明易躲，暗箭难防。”傅夫人沉着，手指轻轻地叩在扶手上“华练就了天险剑法，在剑法造诣上玄华远非对手，我就怕他施以暗算。”

　　“现在我们在这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先找他们回来，就说我很担心华的情况，怕他寻短或失去信心，要找他回来开导一番，这理由想必玄华不会起疑。”

　　看着曾清华想说话又不敢，傅雨其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内疚，如果不是他出现，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由得心下暗喜，好善良的人啊！武功又那么高，看来傅玉华和孙香许配给他，不但不辱没了华山门楣，反而还是她们之福呢！

　　轻轻地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傅雨其脸笑意，比得了宝贝还要开心“贤婿，我们夫俩只有玉华这个女儿，香也是我们爱徒，今后她们两人就请你多照顾了。

　　玉华娇纵，有点被宠坏了，要请你多让着她些。”“我…我哪有！”跺了跺脚，一朵笑靥飞上了傅玉华的脸颊“在他面前我是最乖最乖的了，师姐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昨夜的玉华的确乖巧得紧，要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句多的话也不说，连我都怀疑，清华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大家都驯不了的顽皮姑娘得服服贴贴的。”

　　“连你也欺负我，玉华不管了。”羞得双颊晕红，傅玉华跺跺脚跑了出去，厅中的众人不由得都笑开了“师兄，大师兄！”

　　追在傅华身后，玄华道人不住地叫着。才刚下华山，还没进入城镇，玄华道人便已经向两个师弟耳语数句，让他们走另一路，傅华则和玄华道人走在一起。

　　果然如玄华道人所料，和师弟在一起时，傅华端着大师兄的架子，怎么样也要强自镇静，没出气急败坏的模样，但等到只有他自己一人的时候，他的火气就忍不住发出来。

　　连玄华道人也不管地向林中直冲，脚步愈来愈快，甚至连眼前的路都不看了，有好几次差点都要跌上一跤，若不是傅华功力高深，在惊险之际能稳住身形，只怕早跌出了几十个伤口。

　　其实玄华道人比傅华还年长，只是他是带艺投师，才算是傅华的师弟，剑法虽不如傅华纯，内力却要比这大师兄高上一筹，连带着轻功造诣也好上一点。

　　如果真要追是一定追得上的，不过既然傅华还在气头上，就让他好好跑上一段吧！否则只怕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要和傅华没头没脑的打上一场大架，也不知跑了有多久，抬头看看已经入夜了。

　　傅华带着身的汗坐在树下，微微的风并没能让他的火热熄上多少，这时玄华道人才赶了过来。

　　“师兄，你还好吧？”“还好，没什么事，你怎么样，玄华？”看着玄华道人气嘘嘘，身为大师兄的傅华也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刚刚跑得太急太久，有点了力，现在傅华的腿还是软的，只能稳稳坐在树下，才不致出丑。

　　“没…没事…只是…只是有点而已…大师兄你内功真高…剑法更厉害…看得玄华心下还在跳呢…”一边偷眼看着傅华的表情，玄华道人一边一边说着，赞赏之意完全是出自真心真意，虽然不说话。

　　但傅华眼角青筋已慢慢在跳，这话像是赞美，刚刚输招的他听来却是加倍的不受用，尤其是他怎么也看不出自己败了，虽然曾清华慢慢地有攻有守，逐渐能抓到他的出手剑路，偶尔逆势反攻，也着实让他手忙脚。

　　但从一开始算过来，傅华的攻招还是多了些，加上愈打对天险剑法愈是稔，再打下去他迟早会有办法赢的，偏偏傅夫人却出言阻止了战局，虽然明知不该气自己母亲，但这口气傅华实在咽不下去“刚刚实在是太可惜了。”

　　过了一口气，玄华道人继续说着“那曾清华论俊没有大师兄俊，论武功也没有大师兄行，偏偏就是天生的小白脸儿，懂侍候女人，孙师妹也不知是被油蒙了哪个窍，竟然看上了他，连师门情谊也不顾的和他在一起。”

　　“师娘就更过分了，大师兄请见谅，不是玄华批评尊长，师娘实在不该因为宠爱孙师妹，就事事顺着孙师妹行，连大师兄还有再战之力，也硬你们停手，让曾清华那小子赢了。师父更是…”

　　“你说爹爹怎么了？”“还会有什么？”玄华道人双手一摊，表明了不想说，但他卖关子傅华更急，在傅华的硬软之下，玄华道人还是说了出来“我华山剑法何等深渊博，岂是那曾清华小子可以挡得住的？他竟然能挡得住大师兄你许多招，恐怕不只是侥幸而已。

　　为了让他出人头地，凌驾于华山其他弟子之上，孙师妹全力传他深剑法是一个原因，师父师娘为了不让她失望，传师兄的招式想必留了几手，否则以师兄你的悟性，天险剑法又是高明至极，怎么可能收拾不了那小子？”

　　“还有玉华师妹，平常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刚刚竟也站在孙师妹身边，摆明了支持她而忘了兄长。师兄你放心，无论师父和师娘怎么样帮外人，其他的师弟师妹们西瓜偎大边，我玄华可是一辈子追随师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