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986年节前夕。天气很冷，下起了鹅大雪，可是一个很可怕的消息传来，我们厂要被一个大型企业兼并了，人员说是要重组，意味着很大一部分人可能要回家休息了。

　　车间主任把我们组织在一起开了动员会，讲了厂里的一些政策，厂里还会给大家缴纳保险养老，并且有最低生活保障，鼓励大家停薪留职，自谋出路。这个消息一下子炸开了锅，人心惶惶的。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们这些一直认为自己有着社会主义铁饭碗的人突然焦躁起来。

　　很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厂的大门口两侧的标语还写着：“人类只要没有退化成光股的猴子，纺织业就大有前途！”我们曾经以为，只要纺织业大有前途，我们就可以以此为依靠一辈子。

　　一时间谣传风雨厂皆是，谁谁给厂长送礼了，已经决定让谁回家了等等，我同样心里极度的不安，因为，这个家里全靠我的工资了。

　　万一我不能上班可怎么办？于是我和丈夫商量去给刘厂长送礼说说，丈夫瞥了我一眼说：“我不去跟他说好话，要去你自己去！”我说：“这是咱们家的事情啊，你让我自己去？”

　　丈夫这个人从来不愿做这种事情，他不再理我，我追着他说：“你是个男人啊，送礼这种事情你和我一起比较好，再说了，要是没了工作，不能上班了怎么办，你那二百块的工资够干什么？”

　　我说的丈夫无话可说，他恼羞成怒的说了句：“不能上班就不上！”说完就一甩门出去了，腊月二十三的傍晚，人们都喜气洋洋的准备过年，早早的就响起了鞭炮声。

　　而我没有任何过年的心情，明天厂里就放假了，刘厂长家是北京的，他明天一定会走，提着准备好的水果和礼物，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踩着去刘厂长家，我想好好求求厂长，把我家里的情况告诉他希望能够得到同情。

　　刘厂长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的，家里在北京也有关系，所以很年轻就当上了我们的厂长，今年还不到40岁，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我一进门就觉得暖洋洋的，厂长家里有暖气，非常暖和，厂长对我也是热情接待。

　　他的子儿子已经提前回老家了，他一个人在家正在收拾东西，让我先坐一会儿，我了厚厚的棉衣坐在他家的大沙发上，打量着厂长的家，真的是不一样啊，不仅有彩电视机，而且整个房间都着一种高贵的氛围，让我觉得相形见拙，我在想，何时我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啊。

　　看着厂长忙里忙外的样子，我哪里能坐得住？赶紧上去帮忙，他的箱子非常大，我们一起合力才把它从衣柜最上面抬下来，我拿这抹布擦去上面的灰尘，把他的衣物飞快的叠好一件件的整齐的往里面摆整齐。他蹲在我对面看着，突然说道：“玉梅，你真是一个贤惠的人。”

　　我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却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他竟然在看着我衣下轮廓分明的房！我一下子觉得脸上发烧，赶紧收拾完起来坐好。他就坐在我身边，离我很近，我非常紧张。

　　他听明白了我的来意，沉思了一会说：“玉梅，是这样的，厂里被兼并，虽然我还是厂长，但是人事上我就不能一个人做主了。

　　也有很多人找过我，他们都很困难，我只能说尽力照顾咱们的老职工，毕竟你们已经为厂里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心血…”

　　我很焦急的说：“厂长，求你帮帮忙吧，我家里穷，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这是一些水果，只是表示一下我的心意，还有，快过年了，给您的儿子织了件衣。”

　　这件衣本来是我给大伟织的，厂长的儿子和大伟年龄相仿，身材也差不多，我就拿出来。看着这件衣我心里有种酸楚的感觉。“玉梅，你太客气了，衣你留着给儿子传吧，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尽力帮你的，过了年，杨书记就要调走了。

　　他爱人在厂门口承包的那间小卖部就不干了…”我听到这里非常激动，因为那个小卖部就在厂门口，附近就这一个，一直是杨书记的爱人在做，这么大的厂区人来人往的，生意可想而知，但是我从开不敢想。

　　这样的事情能轮到我？那些领导的亲属们还求之不得呢！厂长接着说：“不过，有很多人来找我说情，我是有心帮你，过了年看情况吧。”

　　我按奈住激动的心情，迫切的说：“厂长，帮帮忙，要是能承包给我，您就是我们家的恩人…”厂长看着我，眼神有些飘忽，他说：“我会尽力帮你…”说着他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急忙想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我心跳的厉害，他果然没安好心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突然的搂住了我。我奋力挣扎着，却挣不开。被他厚重的身体在沙发上，我双手推着他的肩膀求他不要这样。

　　他着我着气儿说：“玉梅，我可以让你承包的，过了年就可以，我是真的喜欢你…别拒绝我…就一次…”

　　我立刻被他厚重的吻堵住了嘴，我似乎闻到了一种野兽般的气息，那么强烈那么野蛮，一只大手有力的伸到我腿间，隔着子在我部用力一，得我下身一酥浑身就没了力气，我呻一声，他的舌头趁机一下子深入我的嘴里，野蛮的侵略着…

　　我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的大腿…天哪，我竟然有种极度舒服的快，这种快让我浑身瘫软。我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了，我紧紧的夹紧双腿抗拒着他的手在我部带来的摸刺，我用力绷紧身体，扭开脖子躲避他的热吻。

　　然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捂着脸愣住了，他站起来充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玉梅，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啊…”我蜷缩在沙发上擦着眼泪，站起来对他说：“厂长，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走了。”

　　我没等他回答，穿起棉衣就离开了他温暖的家，一出门我就止不住的出泪水。看来厂长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该怎么办？看来这些男人真的没有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见起意的。我不答应他，也许我连工作都保不住了，可是如果我答应了他，那我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且他会不会一而再再二三的要求我？我走到了厂门口，远远的看见那个小卖部，已经关了门，是啊，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在这里买烟酒水果还有一些家庭用品，好几千人的大厂每天有那么多人路过这里买东西…

　　要是我能承包那该多好啊。我突然心里一动，想起厂长的那句话：“不要拒绝我…就这一次…”

　　他的手在我部的感觉还有那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的大腿的感觉让我突然有种恶的想法，是啊，厂长那魁梧的身材很健壮，那种感觉好强烈啊，如果就这一次，谁也不知道。

　　我已人到中年残花败柳的…这时候，远远的看见同事柳梅骑着自行车带着她的女儿过来了，和我打了招呼，她说刚买了一堆的年货，又给女儿买了新衣服。她女儿开心的不得了。

　　看着母女俩幸福的背影，我再一次迷茫了，这样的生活要到什么时候？我那懦弱无能的丈夫是根本不能指望的，而我一个女人怎样才能让自己的生活更好呢？我咬着嘴一转身就往回走，再次来到厂长家门口，我犹豫了。

　　我呆呆的站立着，我真的要这样吗？回味着厂长的健壮和野，想起丈夫的无能，又想起以后的生活，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几次伸出手想要敲门，脑海里浮现出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骂我货不要脸的场景，以及丈夫那无辜的眼神，我又把手缩回去了，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厂长惊愕的看着我：“玉梅…你没走？”

　　我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咬着嘴轻轻的说：“厂长…我想承包那个小卖部…”他一把拉住我把我拉进屋里，随手关上门，温柔的对我说：“一定的，过了年我就给你办好…玉梅…”

　　我转身了棉衣放在沙发上，心里扑通普通的直打鼓，我有些后悔，但是此时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我的。

　　他身上有种很清新的烟草味和男人的气息，我羞愧万分的闭上眼一动也不敢动，难道，我真的背着丈夫与别人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