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宛若黄莺出谷

　　当时却突然有有童谣说‘萧萧亦复起’，导致杨广对兄长的猜忌，最后兄长被罢官，一病不起。”元越泽好像是在听历史故事一般。

　　这与捧着史料去读完全是两种感觉。“兄长的子女亦没有几人是出色的，只有一个十一岁的儿子萧戈是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当西梁被破时，萧戈与兄长在军阵中失散，其后便失去消息。兄长被罢官后，直到临死前一刻仍在担心最疼爱的儿子。不久兄长病死，他留给妾身一封书信，上面写明要妾身后为他找寻儿子，抚养成材。”

　　萧琲说起过去的生离死别之事，出伤感之，众人听后亦是感叹与难过。元越泽将萧琲搂在怀里安慰半晌后，单美仙突然问道：“如今几十年都过去了，昔日的孩子也已长大了。

　　恐怕认都认不出来了吧？”萧琲伏在元越泽怀中，抬起头道：“兄长当给妾身的信中所写，只凭两个记号就可认出萧戈。

　　其一是他前有其母为之刺的佛家‘卍’字印记。其二是当失散前最后一刻，兄长与萧戈所讲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活下去，切记自强不息，莫辜负了你的天赋’，并告诉萧戈，后重逢暗语便是这句。”

　　元越泽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是说那红衣法后与你这侄儿萧戈有些渊源？”萧琲点了点头：“那妾身本就是想与那红衣女子斗个你死我活，可她问了妾身的名字后，突然就说出那句暗语。事情已经过了几十年，妾身当场就手足无措，一个愣神的当儿，就被她给逃了。”

　　云玉真秀眉轻蹙道：“那这么说来，那法后是认识姐姐的，否则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说出那一句话呢？定是扰姐姐的心神。”萧琲答道：“如果妾身猜测不错，那红衣女子定知萧戈的下落。”

　　元越泽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在那神神秘秘的法后面前本就异常被动，加上她手里又有可以要挟我们的人物，以后事情如何发展，将更让人无法预料。”众人皆知此理，屋内一片沉默。

　　半晌后，萧琲开口道：“夫君的大计不可，如因一个侄儿而耽误太平盛世的到来，那妾身及萧氏一脉可就是愧对祖先了，再者，萧戈是生是死都很难说。”这昔日的‘国母’果非一般女子。

　　但说此话时，其内心的压力有多大也可想而知。元越泽安慰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能为你寻得侄儿，完成家人的遗愿，就是翻遍大地又如何？”

　　萧琲内心感激元越泽的理解，趴在他前点了点头。傅君婥无奈一笑道：“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躲在哪里，就是翻遍大地恐怕也找不到。”元越泽听后亦是无力地长叹一声。

　　“这些事情先不要去想了，洛几后必大，如妾身预料不错的话，洛大战开始之，就是各方合谋我们一家之期。

　　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再大，也不及夫君给他们带来的威胁大，在这种情况下，利益结合是不可避免的。”单美仙开口道。元越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其他人都没多大威胁，只是王世充与那法后，确实让人不放心。”

　　随后，众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探讨起来，四后。洛城东百五十里处的一个风景秀丽，清幽寂静的小山谷。元越泽独自一人盘膝端坐在草地上。数来不眠不休，一动不动，一直在淬练元气，滋润经脉与内脏。大小战役也打过不少了。

　　元越泽经脉内实际上带着隐隐地暗伤。当卫贞贞发觉后立刻提议元越泽到天地灵气浓重之地疗养，用来应付以后的战斗。

　　元越泽对目前身体的韧很是怀疑，照理说不该如此弱才对。在这几内，元越泽逐渐清楚一些事情。他体内的元气并不纯，这一点他几年前就察觉到了，这可能与炼气时间长短有关系。他只在乎量。

　　而忽略了质，所以以后必须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淬炼体内已有的元气这件事上，而不是依旧不知足地疯狂纳天地之气。经脉的暗伤，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不知足的纳天地灵气所造成的。

　　世间万事，总离不开两个字，一曰‘道’，一曰‘度’。这件事如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定是因为‘度’没有把握好，正所谓过犹不及。

　　但元越泽却非如此，他是由于纯与不纯的两种气在经脉内运行，不但没有将他实力更进一步的强化，反倒使他进步开始缓慢，更是损伤到了经脉。这就好似是宽敞的马路上，有一群守秩序的人与一群不守秩序的人拥挤前进一样。

　　虽然情况比全是不守秩序的人要好上一些，却不如全是守秩序的人。暗伤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被那大明圣尊捣的鬼。当他将元越泽引入幻境，逃跑后，元越泽才察觉体内的静脉上被附上了一层异气息，元越泽可以驱除个光。

　　但保守估计都要闭关半年以上。由此可猜测到那圣尊是多么的阴险，本事是多么的强！“我在这里多久了？洛不会是已经失陷了吧！”

　　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元越泽睁开双目，身体几乎恢复了九成，没有痊愈只是因为不纯元气与大明圣尊的鬼把戏在作怪了，随即哑然失笑，元越泽暗忖如果洛真的出事，自己那些娇无论多忙，也定会前来知会自己一声的。

　　“吁…”元越泽虚眯双目，凝望遥远辽阔的长空半晌，长呼一口气，收拾情怀，直奔洛城而去。

　　＊＊＊逐渐接近洛，元越泽已明显可以感觉到城市上空所笼罩的凝重与肃杀气氛，血腥之气更是似有似无地传来。

　　元越泽心头大讶，盖因他在山中不知到底度过了几，恐怕洛战争已经打响了！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元越泽聚起真气，如风一般跃过高达数丈的城门。

　　第一时间奔往自己家方向。进得城中，气氛更为压抑，大街上行人稀少，似是战争袭来，人人自危，家家足不出户。

　　但大街上的巡逻官兵却是不少，似是在搜索着什么。元越泽身影如鬼魅一般腾挪跳跃，不多时已到了自己那所小宅院门口。

　　脚步不停，元越泽剑眉微蹙，眼角扫想几十丈外的废弃房屋。几道隐藏着极其瞥脚的真气隐约透出，元越泽心知定是来侦察自己家人行踪的，但为何他们还活着？傅君婥怎么没吓跑他们？思索间，元越泽步入大门口。

　　主宅客厅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清越如溪泉，柔缓如雨的琴音，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竟是令人如渴极了的人，骤然见着一汪清泉，愈发想继续听下去。

　　元越泽顿住身形，倾耳聆听。琴音好似在轻轻如钩心弦一般，细细微微，切切如小儿女呢喃私语，清清如冲碎于白石之上，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使人不期然地沉醉其中。

　　恍惚间，高山水，白云出岫。一副繁华盛世，歌舞升平之象伴随着悠扬细腻的琴音出现在元越泽眼前。

　　蓦地，琴音突转，强烈的铿锵金石之声蕴含其中，似是金戈角鸣，梦里吹角连营的肃杀，群山策马，隐约间有着狰狞之意，恰如一波涟涟静水，陡然间翻起万丈巨，更是有着轰鸣之声，天地间一片乌云蔽月，狂澜骤起，卷起千层高的巨，面而来。

　　旋即琴音再度高转，凄凉中带着沙哑，如金戈奔腾，战马长嘶，渺渺狼烟随风而散，狼藉遍地，血迹斑斑，死尸目，萧索悲凉。琴声缓缓低了下去，每一个音符，好似抚琴人的一颗颗清泪，滴溜溜如田田荷盖上一颗颗珍珠似的珠滚将下来。

　　琴音如泣如诉，若怜若怨。忽而细微如风声，忽而高昂如凤鸣的琴音不知何时已终，元越泽尚在淡淡回味。

　　余韵中透出抚琴着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直叫元越泽亦赞叹不已，只三两步，元越泽便已来到厅门前，推门而入。

　　大厅中，只有单美仙，商秀珣，卫贞贞，独孤凤围坐在软座上，不远处，一道素黄罗衫的窈窕的身影侧坐于瑶琴前。眼见元越泽步入，五人目光同时望向门口，除那陌生女子外，四女眼中皆带着激动与欣喜。

　　独孤凤更是欢呼一声，直接扑了过来。元越泽给四女一个放心的微笑，揽起独孤凤的小蛮，来到三女身前坐下。

　　“秀芳，这就是我家夫君元越泽了。”元越泽正开口，单美仙却率先开口，转向那陌生女子方向道。元越泽只听名字，再联想刚刚的高超琴艺，便猜到坐在瑶琴前的女子该就是被传为‘天下第一名’的尚秀芳了。

　　目光转向尚秀芳，元越泽细细一打量，第一眼见到她的瞬间，元越泽脑海中不期然又闪过婠婠那鬼马精灵，蒙蒙的娇俏倩影，但尚秀芳却又与婠婠不同，朦胧中透着丝丝灵动，清雅中带着点点忧伤。

　　她年纪约二十上下，风姿特异，仪态万千，天生丽质，风华绝代。一双妙目蒙神秘，仿佛可以夺魄勾魂。闻听单美仙介绍后，尚秀芳亦站起身形，剪水双瞳是好奇地盯着元越泽。

　　眼见尚秀芳起身，玲珑多姿，如空山新雨般清丽的浅笑仿佛是含情脉脉，又恰似略带娇羞，的确美得惊人。单薄罗衫下隐约可见的一双修-长纤细的玉-腿，惹人遐想连翩，确实可与石青璇，婠婠平分秋。

　　至于师妃暄？元越泽由于主观心理作祟，从没把她当过一个正常的美女。尚秀芳盈盈一礼，莲足微抬，脚步轻盈的来到元越泽身前，再次微微一礼，檀口轻开，宛若黄莺出谷，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秀芳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