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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了忘掉才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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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兄的勇悍已超越凡人的层次,我可以肯定中原异必经由你的手一统,我兄弟就在此以祖宗之灵发誓,全力支持你。”元越泽微笑道谢,突利却大笑道:“异草原老大可是小弟,别勒兄两位若不嫌弃,可屈就小弟之下。”

  几人又爆起一阵大笑,停下来后,跋锋寒皱眉道:“颉利这次的退兵很古怪,与平时的他一点都不符合。”

  别勒古纳台沉道:“根据可汗受到偷袭的情形看,我猜颉利定是还有后手,用以对付元兄,只不过这‘后手’出了子,没能及时出现力挽狂澜。”

  元越泽心念一动,从刚刚别勒古纳台评价他时说的“中原异必经由你的手一统”而不是“中原异必定被你统治”可以看得出此人相人本事非同小可,经他一提醒,元越泽脑海中轮廓开始清晰起来。

  心忖莫非是颉利要请出刘昱却被拒绝?此时帅帐已搭建完毕,有战士过来恭敬邀请几人入帐享用酒菜。

  几人起身,先陪突利与没有离弃他的大酋将领们巡视各营,此刻全军大事庆祝,簧火处处,战士舞刀,把臂高歌跳舞,烤的香气弥漫整个营地,充胜利的气氛。

  激励士气后,突利带领众人返回主帐。与上一次不同,这次突利手下的大酋们都是对元越泽敬若神明。

  不但因他与跋锋寒、任俊率领粟末弱兵力抗颉利大军的壮举而心生敬佩,更因他的一位子随意出手就可将濒死的突力救活而感叹。

  痛饮过后,众人各自睡去,突利拉跋锋寒到一边,不知说些什么,元越泽则带着黑王独自出帐,来到离营地百多步外一座小山丘上,一边与黑王通灵交流,一边凝望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突利熟悉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道:“元兄在想什么?”元越泽苦笑道:“只是一些无趣儿的事罢了。

  比如生命为何物,人死后又会到哪里。”突利一呆,来到他身边席地而坐,道:“这种事最好不要经常考虑,因为头痛死也不会想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不好,还会入魔。”元越泽失笑道:“这是我自懂事起,第一次因无事可做而想起这类问题,突利兄见笑了。”

  突利道:“直觉告诉我元兄内心依旧有担忧的事,不知什么事能让你都放不下?”元越泽叹了口气,把刘昱的事说出,突利倒了一口冷气,道:“这等恶人竟得到了中原四大奇书中最虚无缥缈的‘战神图录’,若假以时,那还了得!”

  元越泽暂时不想理会神出鬼没的刘昱,转换话题道:“突利兄已洗髓伐,若有心的话,将来必有一可破碎虚空而去。”突利讶道:“难怪小弟自被嫂夫人救醒后就有一种胎换骨的感觉!”

  顿了一顿,又道:“小弟从前的人生目标是先一统草原,再侵入中土,现在自然是不成啦!不过与元兄接触多了,我渐渐生出一个疑问:假如我的理想真的实现,我究竟该欣还是空虚呢?

  人就像一个爬山者,每前进一步,都为生命带来新鲜的足感,可当爬上最高的山峰时,便是尽头,跟着要往下爬,回到平凡而不断重复的日常琐事、应付人世间的各种烦恼。

  这不是空虚又是什么?”元越泽耸了耸肩膀,道:“假若你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那就等于在攀登一座永远也摸不到顶峰的高山,可永远享受着登高攀登,迈向目标的乐趣和烦恼了。”

  天际,一颗流星稍现即逝,好似一个梦想的幻灭,又像一个梦想的开始。突利沉默半晌,虎目闪过异彩,兴奋地抓住他的宽肩,用力摇晃道:“我终于明白了!”

  摇了半晌,他才停了下来,整个人的精神大变,神采飞扬地道:“我准备了一批人,过些日子即可南下,在两年内可助元兄训练出素质丝毫不逊于金狼军的骑士。”元越泽大喜。骑战之利,人人皆知。

  但纵观中土,只有李世民天策府麾下悍勇无伦的三千玄甲铁骑称得上无敌骑兵,更有‘天兵’之称,人数虽少,却无惧敌阵的千军万马,杂在唐军中,伺机突击,屡建奇功,所向被靡,只要对方阵脚一,己方大军便趁势狂攻,内外呼应,令敌人饮恨沙场,薛举和刘武周均因此吃大亏。

  亲眼见识过草原骑兵,元越泽对中土的骑兵越来越没把握。战马和装备方面有飞马牧场提供,当然不用担心,但将才、骑术、战士质素等方面却是硬伤,人人都想自己的骑队有过人之威,可这种事知易行难,更受诸多条件限制,突利这“借”人一招立刻为洛军骑兵团注入新鲜的活力。

  二人由最初因利益而结识变成真正肝胆相照的知己,兴奋之下又东拉西扯地聊了起来,元越泽赶回龙泉时,已是一更天。他的身影出现在城楼哨兵的视线范围内时,立即有人打开城门,恭敬地了进去。龙泉变成了一座不夜的城市,家家点起灯火,间或还有人放爆竹,可知躲过灭族危机的百姓们有多开心。

  元越泽走在比白天还要热闹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接受着龙泉军民水般起落涨退的欢呼声和掌声,连连回礼,气氛热烈至极点。

  就在他大感吃不消时,宗湘花出现了,许是为了庆贺,她换上一袭汉族味儿十足的华丽亮银纹黑色长裙,令元越泽眼前一亮,泛起惊的感觉。

  二人并肩而行,感受到元越泽频频来的灼灼目光,宗湘花心生窘迫,微垂头道:“公子对粟末族人的恩德,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

  元越泽摇头叹道:“侍卫长该记得我当在皇宫广场上说过的话,我离开后,请帮助大家忘记我吧!”宗湘花别过头来,盯着他骇然道:“你这便要走了?”

  她与元越泽身高相同,是他见过的女中个头最高的,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面而来,元越泽一呆,亦没有注意到她突然改变的称呼,半晌后方叹道:“感觉上,我来龙泉已经很久了…”

  宗湘花盯着他半晌,清冷的玉容上飞过两朵淡淡的红云,扭头望向远处,平静地道:“许是因为公子与龙泉军民同心作战过吧!”元越泽点了点头,道:“我与突利已经说过,他会尊重你们的习惯,照顾着你们的族人,不需要你们再臣服于谁。

  而你们所占位置在大草原上是得天独厚,渤海湾有那么多海港码头,使你们掌握海运的命脉,只要肯大做海运生意,必能迅速复兴起来,到时就算有不也可以通过强硬手段发。”

  宗湘花秀眸生辉,又转过来望着他,道:“多谢公子指点。”顿了一下,道:“请公子随我来。”

  元越泽随他进入皇宫后一所看似是拜紫亭生前所用的御书房内,宗湘花从大书桌下取出一物,登时光华大绽,将书房变成一个梦幻般不真实的离世界。

  宗湘花的俏脸在异彩映衬下闪闪发光,竟使元越泽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大手不由自主地探了上去,恰好抚上她冰凉滑的脸蛋,宗湘花一震,红霞立即烧过耳朵,赧然垂首,却没有避开。

  感觉到手心处由冰凉转为滚烫,元越泽回过神来,微笑道:“在下一时情难自,教侍卫长见笑了。”宗湘花依旧没有抬起头来,更没有说话。

  元越泽低头望去,原来发光的一颗镶嵌在一顶崭新的垂旒皂冕上,比夜明珠略大的浑-圆宝石,只见七在其中转不停,于微弱的灯火下异彩纷呈,只要不是盲人就知它肯定是稀世异宝。

  宗湘花探出修长纤美的手指,以指尖把彩石取下,递到他面前,垂首道:“秀芳大家曾说过公子来草原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这颗五彩石,它于我族再无用处,就送给公子吧!”

  元越泽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宗湘花轻声道:“刚刚公子为何…”元越泽沉默下去,良久才道:“当五彩石照上侍卫长的脸蛋时,我感到你的整个人变得超凡脱俗,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你随时都可能消失了一样,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感动和因美好事物不复的伤情。”

  宗湘花愕然地向他瞧来,元越泽这才发现她面上堆了红晕,将平时的冷衬托得更为-人,一呆后失笑道:“若侍卫长再这样盯着我,在下可难保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的作风你该是有所了解的!”

  宗湘花窘迫不堪,狠狠地白了他似嗔若喜的一眼,踉跄着夺路而逃,只留一阵沁人心腑的清新体香和呆呆注视五彩石的元越泽在书房内。

  翌,朝阳初升,千万道希望之光尽洒。龙泉城外的一处高岗上,客素别、革爰、宗湘花三人为元越泽与跋锋寒兄弟送行。越可蓬等人已先一步回国,任俊被其其格得晕头转向,多一刻都不愿出来。

  革爰紧紧握住元越泽与跋锋寒的手,激动道:“我革爰生命中可以结识三位义薄云天的好兄弟,死亦无憾!你们一定要保重,粟末人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

  跋锋寒与他来了一个结实的拥抱后,翻身上马,道了一声“忘掉我们才好!”后,催骑而去。

  他决定要继续独自修行一段日子,待洛战争爆发时再去助阵。元越泽与三人分别来了一个拥抱。松开面红耳赤,骨酥体软的宗湘花后,元越泽扶着她的香肩,转头对革爰二人道:“宗侍卫长说得对,经过同生共死的战斗,我生出与龙泉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自然,三位后若有兴趣到中原游玩,一定要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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