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层层烟云散开来,旭⽇东升,才刚破晓,厨房里已经有人。
⽩雪炎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一个纤瘦的⾝影背对着他,正在流理台清洗蔬菜。
“你怎么不多休息?”
斑欣欣听见那含着不悦的声音,她一回头就看见⽩雪炎攒眉。
“少爷,你今天真早。”她微笑。
⽩雪炎走进厨房,菗出一只揷在口袋里的手勾起她下颚,仔细地瞅着她,昨晚这张脸几乎没有⾎⾊…她恢复得还真快。
“少爷?”⾼欣欣疑惑地望着他的动作。
⽩雪炎是第一次这么靠近地凝视她,过去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她的眼神竟是如此清亮…
“少爷,我脸上有什么?”⾼欣欣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脸,肯定是哪里脏了,她自己不知道。
⽩雪炎一怔。他是在做什么?
他很快的放开她,紧紧握起的手揷回口袋里,手指上还留着她柔软肌肤的感触,他不自然地说:“你脸⾊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斑欣欣一个恍然,缓缓笑起来“是啊,我不要紧了。真是抱歉,昨天晚上破坏了你们的兴致。”
“那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你不会游泳。”他看过她清洗游泳池,现在才想起没有看过她下⽔游泳。
“是啊。”⾼欣欣淡淡一笑,回头把清洗好的蔬菜拿起来甩了甩沥⼲。
“为什么?家里有游泳池,你可以学。”⽩雪炎不知不觉又凝望着她,他讶异地发现她的侧脸居然是美丽的!他仔细地看,她的脸小小的,⽪肤⽩皙细致,鼻梁直,从下颚到⽟颈的线条是如此人。
“我学过,小时候文曾经教过我,不过他让我喝了⽔,后来文生又说要教我,我,有过一次惨痛的经验,我是敬谢不敏。”⾼欣欣把蔬菜放到篮子里,又清洗⽔果。她笑着望一眼⽩雪炎“经过昨天的教训,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大不了多喝点⽔,还是应该把游泳学会。等改天文生有空,我再请他教我好了。”
⽩雪炎听她那么自然地叫唤文生和文的名字,口莫名地一紧。
“为什么非要文生不可!我也可以教你。”昨晚⽔文生推开他,抱起她时那份视为己有的态度,一直在他心中盘旋了整个晚上。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整个人莫名的不舒服。
“少爷?”⾼欣欣讶异地望着他,连忙头摇,继续洗⽔果“谢谢你,不过我不能耽误你的时间。”
不知道是她过于疏远的客气,还是那一声“少爷”总之⽩雪炎莫名地感到恼怒!
“我的时间比文生多!”他接近怒吼的告诉她。
斑欣欣缓缓停下手边的工作,低垂的眼光注视着沉在⽔里的苹果,有那么一刹间,⽩雪炎几乎感觉到两人之间冻结的空气,就在他想为这份异样的气氛寻找原因时,⾼欣欣抬起头,转过来对他微笑。
“说得也是。那就要⿇烦少爷了。”她的声音始终轻柔而平稳,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来。
她的笑容很快打断了⽩雪炎的思绪,那份莫名的感觉很快的消失,她的微笑带给他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她的允诺又同时给他一股安心,⽩雪炎完全无法了解心底那份复杂的情绪起伏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昨天晚上的惊吓,宋伯告诉⾼欣欣改天再整理仓库,要她休息。
“我说我已经没事了,他们还是担心。”一群老人全推着她去休息,不给她事做,⾼欣欣反而因为闲下来而不自在。
⽔文生和⽩雪炎因为游乐场有事而出去了,商若静自愿留下来陪⾼欣欣。
她们两个人吃过午饭后,一起在⾼欣欣的房里午睡。
斑欣欣的房间在主屋一楼靠近厨房和后院的地方,地上是原木地板,室內的摆设相当简单,只有一个不算大倒是很精致的古典型原木⾐柜,还有同系列的化妆台,一张加宽的原木双人,头柜上放了几本书,都是从二楼的大书房里拿来看的,到英国住的夫人知道她喜看书,所以把专门放蔵书的书房钥匙给了她一把,让她可以自由的出⼊。
另外还有一个收蔵柜,放了许多人私物品,包括文寄给她的明信片。
房里所有的家具都是原来就有的,里面几乎看不到⾼欣欣的个人⾊彩,如果要在这个房里发现她个人的喜好,可能不太容易。
房里吹送着舒适的冷气,商若静舒服地抱着凉被。她当然不能告诉⾼欣欣,老爷爷、们与其说是担心她,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对她感到內疚,因为严格说起来,昨天那场“意外”真正的推手是他们,而她只是负责执行的工作而已。
“⾼姐姐,我房间里有一部电脑,我还有各种软体,一大堆的光碟,我还有很多书,爸爸还帮我把墙壁漆成我喜的鹅⻩⾊…可是我觉得⾼姐姐的房间好像一间样品屋,没有个人的特⾊和生活的感觉。”有化妆台,却没有一样保养品,有精致的⾐柜,里面只有简单舒适的⾐服,没有一件时髦的东西,商若静只是说了老实话。
商若静喜⾼欣欣的原因之一是,她们有着同样的⾝世,她也是在五岁的时候⽗⺟过世,然后成为儿孤,本来在亲戚之间被当成⽪球踢来踢去,还好幸运的被现在的妈咪收养,才幸免于流落儿孤院。
而商若静同样知道,收留⾼欣欣的宋爷爷也是一个好人,所以她实在很想知道,为什么⾼欣欣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她其实可以选择更好的职业,可以像其他的女孩子去逛街,买⾐服和化妆品,然后把自己打扮得像昨晚那些女孩子一样。
谤据她的了解,留在⽩园里当女佣是⾼欣欣的意愿,老爷爷、们也曾劝过她,希望她过自己喜的生活,像⽔文生,像⽔文,梨花爷爷、就不曾去⼲涉他们,随他们爱怎度过,同样的宋爷爷也希望⾼欣欣快乐,听说⾼欣欣的答案是,能够在⽩园工作,就是她最大的快乐。这让老爷爷、们提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好让她在⽩围陪他们这群老人工作。
斑欣欣轻轻摸着有若静柔软的发丝,脸上浮起微笑,她很明⽩她真正想问什么,所以直接给她答案。“诺诺,我失去了真正的亲情温暖,但是在⽩园里,宋伯伯和所有的人让我忘记孤独和悲伤,他们给予我的温暖胜过亲情所能取代,我非常的喜他们,希望可以一辈子陪着他们。而且我喜⽩园,能够亲手整理⽩园的一切,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満⾜和快乐,至于其他的呢,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姐姐,难道你打算在⽩园做一辈子吗?你没有打算结婚吗?在⽩园里可是找不到对象的…当然啦,⽔叔叔和⽩叔叔人都不错,你喜他们吗?”商若静闲闲地聊着,只有那双清亮的眼睛门着精明的光芒。
“我喜他们,就像喜诺诺一样。一辈子相当长,我不敢说未来的事,也不敢做任何保证,不过我是还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最好是像宋伯伯一样,一辈子独⾝,能够在⽩园做管家也是相当不错的。”⾼欣欣躺在上,望着天花板,淡淡地笑。
“当⽩园的管家吗?可是如果当上⽩园的女主人,不是更可以管理⽩围的一切吗?⾼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呢?”商若静翻起⾝,手支着小小的下巴,一双灵亮的眼睛瞅着她。
斑欣欣笑起来“怎么可能呢?诺诺,你快睡吧,下午我们出去走走好了。”
“为什么不可能呢?只要你嫁给⽩叔叔的话,一切就都会实现了。”商若静语气里带着几分怂恿的味道,她相信就算⾼欣欣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经过她的“洗脑”以后她和⽩雪炎面对面,总会想起她今天的话,会考虑吧。
斑欣欣瞅着她“诺诺,我本来只是很疑惑,现在我决定把话问清楚了。昨天晚上,是你故意让我跌进游泳池里的,对不对?”
哦,穿帮了!
商若静眨了眨眼睛“⾼姐姐,是那个人对你太不客气了,我本来只是想教训她,才踢了她一下,我没有想到会那么巧她绊倒了你。对不起,害你跌下⽔去。”
斑欣欣望着她脸上的歉疚“诺诺,你让所有的人都误会了钱姐小,这是不对的。”
“好嘛,我答应你,我会跟⽩叔叔解释的。”商若静明⽩她的话,只好做了承诺。
斑欣欣笑着点点头“来,躺下来睡吧。”
商若静乖乖的躺下来,小头颅満⾜地靠着⾼欣欣的香肩,嘴角勾起狡猾的微笑。
处理完公事,回到办公室,⽔文生躺进沙发里,伸直了腿放到桌面上。这间办公室有很好的隔音设备,把外面的热闹和嘈杂一律杜绝于门外。
⽩雪炎在对面坐下来,隔着茶几若有所思地瞅着他。
几乎一整天,⽔文生都避着⽩雪炎的目光,尽管他一直装作若无其事,⽩雪炎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同时他更证实自己的揣测是正确的…
“喂,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雪炎不太明⽩自己顾忌什么,他心底并不太愿意把话摊开来讲,然而有话不说,又不符合他的个,这个矛盾让他颇为困扰。
⽔文生对他挑眉,装傻地望着他“有吗?关于什么?”
⽩雪炎蹙眉,比起想知道⽔文生的心思,他更疑惑的是自己的心情,为什么怀疑⽔文生喜上⾼欣欣,会让他如此不舒服?
⽩雪炎深邃的目光瞅着⽔文生“你…是不是喜那个笨蛋?”
“笨蛋?你说欣欣吗?”⽔文生扬起嘴角,明知还故问。
⽩雪炎用严肃的眼光注视他。
⽔文生耸一下肩,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你看出来了,我承认我是喜欣欣,我也有追求欣欣的打算。你呢?”
“我?”⽩雪炎一阵疑惑。
⽔文生一怔,看样子咱们这位⽩雪王子內心的感情还在“觉睡”哩,他微微一笑“我是问你,你是打算跟我公平竞争呢,还是直接退让给我?”
⽔文生的话问住了⽩雪炎,他先是用讶异的眼神望住⽔文生,接着很快恼怒地低嚷:“别说蠢话了!”
“你这样说,我可不明⽩你的意思,如果你对欣欣没有感觉,应该不在意我追求她吧?”⽔文生笑着说。
⽩雪炎攒紧眉头…
最近几⽇连续下雨,屋里的每一个老人都留意到⽩雪炎和⽔文生两个人最近都不太说话?婊ㄉ舻嚼瓷舻奈葑永铮礁鋈税衙殴亓恕?br>
“我说梨花婶,我们该不会弄巧成拙吧?”看到最近诡谲的气氛,来婶缓缓蹙眉头。
“哎哟,来婶,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这只是个开始,好戏才正要开锣哩。”梨花婶摆摆手。
“这万一他们两个要是大打出手,那可怎么办?”来婶把她庞大的⾝躯往上一坐,柔软的马上往下陷。
“好啊,当作是运动嘛。”梨花婶拖一张椅子过来坐。
“不行啦,打架伤感情。唉,如果让欣欣知道我们的计划,她一定会伤心。”来婶一想到会把⾼欣欣惹哭了,就万分心疼。
“咱们谁都不说,欣欣怎么可能会知道?瓷簦阋蔡饺擞翘炝恕!崩婊ㄉ衾痔斓匦ψ拧?br>
“还说哩,每天叫欣欣做那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不忍心。”来婶好几次都心软了。
“这是为了咱们欣欣好嘛,你没看到少爷最近看欣欣的神情都变了吗?咱们的心⾎没⽩费,欣欣啊,就要有好⽇子过。”梨花婶一想到这里,就眉开眼笑。
“这倒也是啦,要不是咱们使计,我看少爷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欣欣长得是圆是扁哩。”
“还有我家那文生啊,这阵子不也乖多了吗?这都是咱们的功劳不是?”梨花婶笑容里有那么一丝得意。
来婶望她一眼“可是现在形成两虎相争的局面了,将来必有一伤。”
“人生没有挫折,那多无趣。年轻人嘛,从失败中求成长,这样才好。”梨花婶丝毫不在意这些小事。
“瞧你说得多轻松。”来婶头摇“这万一欣欣谁都不喜,那不只是两败俱伤,连咱们心⾎都要⽩费了。”
“这也不打紧,还有个文嘛。”梨花婶可乐观得很。
来婶瞅着她“你啊,小心给你两个儿子怨恨死。”
“这两个儿子要是都娶不到我要的好媳妇,我才会怨死他们哩。”梨花婶一说到⾼欣欣,可是万分认真的。
“还是不要得好,你们家文生那么花,文一年到头回来过几次?欣欣还是嫁给少爷比较有保障。”来婶始终是这么想的。
“到底要选择的人是欣欣,轮不到咱们来做主。”
“这倒也是啦,咱们要是做得了主,也不会在背地里忙得昏天暗地了。”
“真希望啊,事情能赶紧有个结果…”
天一放晴,前几⽇凉的天气马上被一股热燥所取代。
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有如⽩棉花似的云,接近中午,⽩园里有个人从一早就心神不宁到现在。
⽩雪炎从早上就没有看到⾼欣欣,厨房里只有来伯和来婶,梨花婶在客厅打扫,梨花伯和宋伯两人在后院挖树,一群老人里面就是看不见那个娇小的⾝影。
⽩雪炎回到客厅,望着在擦拭家具的梨花婶,一阵犹豫。
梨花婶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他的视线,来婶刚好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雪炎站在那儿直看着梨花婶,就走过来了。
“少爷,你找梨花婶有事啊,怎么不叫她?”来婶那大嗓门一嚷,这客厅挑⾼的空间里仿佛都在回,大有余音绕梁的效果。
梨花婶转过⾝来,疑惑地望着⽩雪炎“少爷找我啊!”⽩雪炎一张俊脸上的困扰加深,仿佛被着开口一般“怎么没有看到欣欣?”
“原来少爷不是找我,是要找欣欣啊。”梨花婶马上笑起来,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看着⽩雪炎的不自在。
“少爷,有什么事我们来做就好了啊。”来婶相当热心的说。
“不用了,我看你们都在忙。欣欣呢?”⽩雪炎随口说。
“欣欣啊,早上我让她出去帮我买一些清洁用品了。”梨花婶的笑容还是那么暧昧。
“只是买清洁用品,也不要花一个早上的时间吧?”⽩雪炎攒起眉头,没有发现他的“自言自语”可让刻意竖起耳朵的两人都听进去了。
“没有啦,我也顺便叫欣欣帮我买一些⽔果和生活用品,我家阿来顺便叫她买几瓶葵花油和花生油,好像也吩咐她买酱油的样子。”来婶笑着说。
“我那老头是叫她顺便买种子和肥料,宋伯呢,好像吩咐她顺便跑一趟行银去办点事。”梨花婶接着说道。
来婶一听,马上叫了:“怎么欣欣要去行银也不说一声啊,前几天我女儿寄了一张票子来,早知道顺便叫她去帮我办一办了。”
“可不是嘛,我也是她去了才知道。你也知道我前几天才标了会,数目是不大,只有一百多万嘛,特地跑一趟行银实在不划算,欣欣要是早说,我也叫她顺便帮我去存就好了。”梨花婶也埋怨道。
“对啊,外面热死了,为那点钱出去跑真是划不来。”来婶把手一挥,马上赞同。
⽩雪炎紧紧攒着眉,额际泛起青筋,气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那么多东西你们叫欣欣怎么拿回来啊!”他气愤的大吼,只因为知道⾼欣欣不会开车,每次都骑那辆五十C。C。的小机车,本载不了多少东西。
来婶和梨花婶摆着一张无辜的脸望着他,然后直看着她们的少主人拿起车钥匙,义愤填膺的往外面冲。
“我就说,这招肯定有效。”梨花婶悄悄地说,略有皱纹的嘴边泛起了贼笑。
“我看啊,等欣欣回来,再叫她去帮我把那张票子办一办。”
“那我顺便叫她去存钱好了。”
“对啊,顺便嘛。”两个老妇人在屋子里对望着笑起来。
⽩雪炎手里握着钥匙,气冲冲的踏出屋外,正要到车库去开车,忽然看见一辆银⾊旅行车远远地从大门开进来,他疑惑地眯眼,开车的男子他并不认识,坐在驾驶座旁的人他却悉…
斑欣欣!
那个男的是谁?第一个浮上⽩雪炎脑?锏木褪钦飧瞿杖说囊晌剩牟辉猛痹谛睦锢┥ⅰ?br>
车子并没有停在前庭的门口,而是往旁边的小径绕到后面的厨房。
⽩雪炎几乎没有犹豫就跟上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那名男子下车,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人,瘦瘦的,只比他矮一点,看起来也比他年轻了几岁,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穿着一⾝米⽩的休闲服。
⽩雪炎走近,⾼欣欣也下车了,他看见他们两个人绕到车后头,然后从车上搬下一堆东西来。
车子挡住了⽩雪炎,他清楚的听到⾼欣欣和悦的声音。
“严大哥,谢谢你,还⿇烦你跑这一趟,实在不好意思。”她先把一个装着⽔果的小箱子搬下来。
原来那个男的姓严,他是什么人,欣欣为什么叫他严大哥?那个笨蛋,⼲什么对一个男人堆着一脸笑,她以为她那张丑脸能惑得了人吗?⽩雪炎透过车玻璃看得一清二楚,明知道她对任何人都是那张怡人的笑脸,他却莫名的不是滋味。
“欣欣你真客气,就当作是售后服务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你和我妹妹还是国中同学。”
售后服务?对了,他想起来了,附近一家大型超级市场听说是姓严开的,这么说这个人是那里的小开了?⽩雪炎攒起眉头,怎么他从来不知道那家超级市场有这么好的服务?还有他⼲嘛眼睛一直黏在欣欣⾝上?那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来这个男的对她别有企图吗?笨笨的居然还让这种男人送回家来!
“还让你特地送我到行银,浪费你一个早上的时间,改天应该让我请你吃饭才对。”⾼欣欣回头搬那箱葵花油。
“这个我来就好了。”
⽩雪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的接过⾼欣欣手中的箱子,却故意握住斑欣欣的手…
“严大哥?”⾼欣欣疑惑地望着他。
“欣欣,你知道的吧?我妹妹应该跟你说过,最近我爸爸催着我结婚,我们一家人都很喜你,你…可以考虑嫁给我吗?”他深情款款的凝望着⾼欣欣。
斑欣欣面对第一次突如其来的求婚,对象还是她同学的哥哥,过去从来没有徵兆,没有表示过喜她的人…她一下子呆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雪炎没有察觉自己正紧紧的握着拳头,膛烈的起伏着随时都会爆发的愤懑,要不是那个男的说完话,一转头就发现⽩雪炎的存在,然后很快的脸红,马上把所有的东西搬到厨房里后,就匆匆的开车离去,⽩雪炎说不定已经揪起他丢出⽩园!
斑欣欣回过神才发现⽩雪炎站在那儿,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刚才的话,她不由自主的脸儿泛红。
“少爷。”她轻轻一声低唤,转头就要往厨房里走。
⽩雪炎突然握住她纤细的手,拉她回头。
斑欣欣目光对上了一双深?兜难垌城车匾恍Γ吧僖惺裁词拢俊?br>
⽩雪炎收紧力道,⾼欣欣脸上亲切的笑容在瞬间消失。
“少爷?”她的心脏莫名地猛地一跳,手腕上传来⽩雪炎不寻常的莫名的脾气,抓痛了她,她更看见他脸上郁的神情,一股紧张的空气缓缓地在热燥的下弥漫开来。
⽩雪炎一怔,察觉到自己竟不由自主抓住了她的手,连忙狼狈的甩开了她,一句话也未曾开口就大步的离开了。
斑欣欣望着那颀长的⽩⾊⾝影,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留下的五指红印,心头莫名地一个紧缩,却全然不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吗?⾼欣欣开始仔细的想,她出门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做?
几个老人躲在厨房角落里,透过窗户把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哎呀,怎么小严那兔崽子也来凑一脚?”梨花婶抱怨道。
“呵呵,老严那老家伙还真有眼光,真不愧是咱们家欣欣。”来伯得意的说。
“哼,要不是咱们没儿子,轮得到老严怂恿他儿子来追吗!”来婶可不开心,她只许欣欣往家里嫁,不许她出了⽩园去的。
“唉,真不知道我家那死文生在⼲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刻还跑到⽇本去玩,我到手的媳妇要是被抢走了,看我怎么跟他算这笔帐!”有儿子的梨花婶更是不开心。
“文生不是到⽇本去参观游乐场的新设施吗?”来婶疑惑地看着梨花婶。
“那跟去玩有什么不同!般不清楚哪一边比较重要,那个笨孩子!”梨花婶直头摇。
“不过少爷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啊?”来婶觉得有那么一点扫兴,看得不过瘾。
“就是啊,明明整坛子醋都打翻了说。”
“呵呵,年轻真好。”来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