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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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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旭⽇和愁儿准备回新加坡这个消息,最感到惊讶的当属晓月了。

  他当然了解大哥的心思,只是安琪拉也说了,大哥的红线应该是系在梁初音⾝上,这一点早已注定,他蓄意违抗天命,后果恐将无法收拾。

  大哥大概还不晓得这件事,所以才会如此放心将莫愁儿带回老家。他是准备娶她了,但是…无论如何晓月都想尽最后一分力气,总希望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

  乘着愁儿在房里收拾行李,晓月拖出旭⽇,将他拉到楼下他的房里。

  “大哥,你真的非娶莫愁儿不可?”

  旭⽇定定地看了弟弟一会儿,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冷芒。

  “答案你不是早知道了?”

  “大哥,她不是你的命定中人,你应该娶的是…”

  “梁初音。”平板无波的声音里透出森寒凉气。

  “你…”晓月张口结⾆,不相信老大明知道结果如何,却仍执不悟。

  “安琪拉来找过你,你又将这件事告诉了严峻了对不对?”

  “你全知道。”

  “我猜的,小严最近的表现太奇怪,我曾经怀疑他是不是对梁初音有意思,才会行为失控?最后他的眼神怈漏了一切,还有你老是故意找一堆工作塞给愁儿做,是想让我们没时间相处?还是想叫她知难而退,明⽩她并不适合待在二十世纪?”

  “我是为你好。”

  “只可惜你打错算盘了,愁儿对工作一直乐在其中,反而使我们的感情与⽇剧增。”

  “大哥…”

  “晓月,我们是双胞胎,一缕灵魂分宿在两具不同的⾝体里,你应该了解我的个的,问问你自己,倘若今⽇我们角⾊互换,你又将如何?”

  晓月愣了半晌,颓然坐倒在地。

  “大哥,我不想看见你痛苦。”

  旭⽇笑了,缓缓浮上嘴角的弯弧带着満⾜与真诚的喜悦。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痛苦?”

  “我们是双胞胎,从小,你感冒、我生病;我挨打、你叫疼…你的心情难道我还不了解?”

  “那么就由你自己的心来感受我,大哥现在是幸福亦或痛苦?”旭⽇的目光灿烂明亮,沉稳、宁静的气息迸发于四周,这是一个让人乐于依靠与信任的伟男子。

  虽然不甘愿,晓月不得不承认,大哥已经由两年前那场失恋的惘与沮丧中浴火重生了。而帮助他找回生命目标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朝的⿇烦症结…莫愁儿。

  “为什么大哥?明知道没有结果的。”

  “那得要我去做了才知道啊!事情不到最后关头,焉知胜败如何?”削薄的嘴紧抿着,旭⽇展现出坚如磐石的強烈意志力。

  “没有商量余地?”

  “任凭弱⽔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即便那一饮是致命巨毒?”

  “至、死、无、憾。”旭⽇坚定不移地丢出四个字,字字掷地有声。该谈的都谈了,小弟若再无法明了那也没办法,他绝不会违背心意而活的,遗憾地拍拍小弟的肩膀。“抱歉,是大哥太任,请你谅解。”迈着直而僵硬的步伐离开晓月的屋子,这是他们两兄弟一次意见分歧到这么厉害,他感到心痛,也许小弟不会再原谅他了,可是…

  “大哥。”晓月倚在门框上,对着旭⽇的背影轻喊一声。“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祝福你。”旭⽇僵直的背脊轻颤了一下。“谢谢。”耝嗄沉闷的声音一磨出喉头,他才发现,小弟的祝福对他有多重要“它”给了他永不畏惧的勇气。大哥走后,晓月关上房门,仰头朝半空中呼喊:“安琪拉,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呜呜…旭⽇好可怜,我…哇…”善良的小天使垂着两行珠泪,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大有“泪”淹夏威夷之势。

  “拜托。”晓月翻个⽩眼。“哭又不能解决问题,你就不能做些有意义的动作吗?”

  安琪拉抬起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两泡泪⽔还留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什么是有意义的动作?”

  “这也要我告诉你?”晓月不敢置信地大吼,真想把大天使长拖下来扁一顿,这种乌龙天使也敢派下来牵红线,难怪近年来怨偶越来越多。

  “不要骂我嘛,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两泡泪⽔终于掉下来了。

  “好好好!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骂你,别哭了好不好?”晓月一只手伸了伸,不知道该拍她的背好?还是翅膀好?

  “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做?”安琪拉难得执着。没办法,她最受不了看人痛苦,总希望天下间人人都能笑口常开、幸福快乐。

  “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大哥的命定中人由梁初音改成莫愁儿?”

  “那梁初音该怎么办?”帮一人、害一人,这种事安琪拉可做不来。

  “总有适合她,又没被牵到红线的人吧?”

  “怎么可能?”

  “那么和尚、尼姑、和许许多多的单⾝贵族又是从何而来的?”

  “咦?”安琪拉愣了一下。“你要我把梁初音配给那些人?”

  “不行吗?”

  “应该可以,我回去查查,顺便看看莫愁儿原配之人是谁?也得帮那个人找到另一半。”知道有解决的办法,她比谁都开心,‮奋兴‬地张开翅膀。“晓月,谢谢你,你真聪明,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再见。”

  “大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望着⽩光的消失,晓月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可以,他真宁愿帮大哥分担所有的苦。

  好紧张!从踏上新加坡的土地开始,愁儿一双手就猛冒冷汗,淋淋地直到现在,没⼲过。

  甭儿院就在眼前了,慕容夫人会她吗?或者她会怕她也说不定?怎么办?她头好痛,又想吐、全⾝上下都不对劲了。

  “愁儿。”旭⽇倾过⾝来握住她的手。“我在你⾝边。”

  “看见了。”她没好气地顶他一句。“但我就是害怕嘛!不然我们现在马上回转夏威夷,我就不紧张了。”

  “别想。”他紧紧抱住她,管不了前座司机正以看好戏的眼神,从后照镜里望着他们。“我说过了,妈妈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怎么不相信呢?”

  “我相信。”她两手握拳搁在口。“可是我控制不了心跳,又能怎样?”

  “你喔!”他笑点她的鼻头,车子已经停在‮儿孤‬院门口。

  愁儿从车窗往外看,建筑呈回字型的⽩⾊三层楼房耸立在半山上,平畴绿野,八方九垓风光不请自来,舒畅软凉的微风穿透半掩的车窗玻璃,灌得一室薰清幽润。

  步下车门,她抬头,望着苍翠的树木,⼲⼲净净得像抹上一层油似的,凉风里带着甜滋滋的味道像藌一样,和着山岚朦胧,所有的景物像一股轻烟,撩拨着人们的视觉,感受着绝美的意境。

  “这里好漂亮。”

  旭⽇站在她⾝旁,环顾四野,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全都写満了他的青舂与回忆。

  “这座‮儿孤‬院也是‘苏氏’的产业。”虽然大老板已经将所有的土地、建筑产权赠与⺟亲,但旭⽇永远记得当旧有的‮儿孤‬院快撑不下去、土地要被搜刮,在最危难的时候,是谁像天降神兵一样,拉了慕容家人一把?

  这个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这也是为什么,在她老笑他是工作狂时,而他仍无怨无悔为公司卖命的原因。

  她若有所悟地点头,佩服他的重情重义。

  “以后,我也会帮你。”

  他笑着拉她的手走进屋里。

  “其实在‘苏氏’工作很不错的,凯宾待员工极好,夏威夷那间饭店、A省一家百货公司、泰国一间工厂…差不多由我主持过的地方,他都拨了不少股份给我,我也算是半个老板了。”“总比不上你自个儿创业。”她笑睇他一眼。“其实以你本⾝的能力要开创一座属于自己的事业王国并不困难,老板给你股份,是他懂得收买人心。”

  “所以说,咱们有一个英明睿智的老板。”

  “由此看来,我受重用的⽇子不远了。”

  “只要你别再胡抓只恐龙放进他的浴室里,把他吓成⽩痴,基本上你想升官发财绝不是问题。”

  “嘿!”她对他龇一下牙。“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那么小气,几百年前的事情记恨到现在。”

  “更正,正确的时间是一个月前。”他瞪圆两只余悸犹存的大眼,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他真的被一只早已绝种的动物追杀过。“说实在的,那两只恐龙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那种东西不是几千万年前就绝种了吗?”

  “动物园啊!”她看他的眼光里写着…你是⽩痴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知道。“那是其他星球送给地球的宠物,观赏、研究用的,我自己也养过一只,后来我被关起来,它也不知所踪了。”

  “你很想它?”他考虑回家后,也许给她找只小猫、小狈什么的,总之非把她的注意力从恐龙⾝上离开不可,对他的生命‮全安‬也比较有保障。

  “还好啦!比不上我想⽩告的时候多。”那小子不知道流浪到哪儿去了?他一向叛逆,希望别闯大祸才好。“联络不上他吗?”

  “只有一个方法。”她取出那个移转空间的黑盒子。

  “把它砸了,放出来的‮大巨‬能量可以感应得到⽩告,不管他在哪里都会马上出现,但相对的也会惊动‘地球警备队’的人,用不了一天,他们就会找来抓人了。”

  “赶紧把它收好,回去记得提醒我订制一个钛合金的‮险保‬柜把它蔵起来。”

  “发神经,这个黑盒子除了我本人之外,没人破坏得了它。”

  “是喔?”⾼扬的音调,显示着他对她冲动、好奇的个缺乏強烈的信心。“我还是觉得把它装进‮险保‬柜里,封上⽔泥,再沉⼊大海最‮全安‬。”“要把什么东西沉⼊大海?”一串低沉、柔软的声音忽地揷进他们之间。

  愁儿抬头,赫然倒昅一口冷气。如果当初她看到梁初音是惊程度的话,眼前这名美妇即可谓“惊为天人”了。

  慈祥和蔼的面容上,两弯细细的柳叶眉,粉嫰的瓜子脸⽩里透红,像⽟琢出的人儿似的,即使是耝布⾐裳,亦难掩其仙肌⽟骨、丽质佳容;加上那张充満生趣的脸上的一抹甜笑,⾜以倾国倾城了。

  跨跃中年仍保有如此美貌,令人难以料想,她年轻时是如何的冠群芳。难怪慕容晓月有一张“漂亮”的好面孔,原来遗传因子在这里。可是…愁儿偷偷瞄一眼⾝旁格、耝犷的旭⽇,那张脸怎么看都比不上⺟亲和弟弟的精致,这又是遗传了谁?他⽗亲吗?有一点点不公平。

  “妈!”旭⽇走过去拥抱慕容夫人。“您怎么出来了?⾝体不好,就多歇着点儿,我们去您房里请安就行了,您别太劳。”

  “我好奇嘛!”慕容夫人丢给儿子一记充満兴味的眼神。“听说终于有人能够劈开你那颗灌⽔泥的硬脑袋了,我想见见是何方神圣,这么伟大。”

  “妈…”旭⽇难为情地垂下头,脸上因为有胡子看不清楚,但两只红得发烫的耳朵却骗不了人。可怜!愁儿低头暗吐小⾆,敢情慕容晓月的伶牙俐齿是家学渊源,那么旭⽇的石头脑袋和酸儒格又是从何而来?看这情形,他在家里一定被“欺负”得很惨。

  奇怪!照理说,这种人长大后,在选择终⾝伴侣方面,应该会坚持温柔闺秀,怎么他还会看上又疯、又野、自主超強、没半点女人味的她呢?他该不会有被待狂吧?

  “不帮我介绍这位‮姐小‬?”慕容夫人笑眯眯地望着愁儿。对于这位‮姐小‬的奇特来历,她昨夜已经由晓月的长途电话里了解清楚了。

  起初她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世事无奇不有,既然是儿子喜的人,铁定不会是个坏人,今⽇再一见,虽然不是什么天仙大美女,却拥有与众不同的灵与智慧,现今这样的女孩不多了。美丽的女孩不一定聪明、聪明的女孩又容易气盛;像眼前这位机智、內敛,又不与人庒迫感,只让人觉得亲近、‮悦愉‬,这才是真正适合儿子的女孩。慕容夫人看得真切。

  “伯⺟,我是莫愁儿。”愁儿迈进一步,走到慕容夫人面前,鞠了躬。“很⾼兴认识您,请多多指教。”

  “莫愁儿吗?好名字。”慕容夫人笑着搂了楼她的肩。

  “你的⽗⺟一定很疼你,才会帮你取这个名字,莫愁…永不忧愁。”

  “永不忧愁!”愁儿垂下眼帘,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还有这层意义存在,那对她自出生就无缘相见的⽗⺟,假若她是在⽗⺟⾝边长大,她的爸爸、妈妈,真会疼爱她吗?同常人一样地过活,有家庭、有子女…回首望一眼站在她⾝后深情款款地微笑着的旭⽇,过去的种种她不知道,也无缘了解,然而来到二十世纪后,和他在一起的⽇子,每一天都很开心,这就是幸福吗?

  “没有不疼爱自己子女的⽗⺟。”慕容夫人似乎了解愁儿的心思,她温柔地给了她一个充満亲情的拥抱。

  “我…我不知道。”愁儿的头深深埋进那副柔软的怀抱里,沉闷低哑的声音才出口,⽔雾瞬间蒙上她的眼。“可以试试啊厂慕容夫人轻拍着愁儿的背。“呃!不如从改口叫我‘慕容妈妈’开始怎样?当然,倘若我那个笨儿子决定好了,‘慕容’两个字就可以省掉了

  “妈…”⺟亲老爱给他漏气,叫旭⽇好没面子。

  “哦!难不成你已经决定好了,那直接叫妈妈吧。”

  “噗哧!”愁儿吃吃直笑,看着他们⺟子斗嘴。

  现在她相信旭⽇的话了,慕容夫人绝对不是个会令人紧张的人,相反地,她慈祥、和蔼、又风趣,她会喜这个妈妈,这一点百分之百毋庸置疑。

  慕容夫人笑着摸摸愁儿的头,这个可怜的女孩终于笑了,想起她刚才苍⽩的脸,真叫人心疼,不过她直慡的情绪反应却令人欣赏。她会喜这个媳妇,她相信。旭⽇朝⺟亲投过去一记感的眼神,多谢她的宽宏大量,两⺟子隔着愁儿换一抹会意的眸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坐了这么久的‮机飞‬一定累了吧?去休息一下,我叫人准备开饭。”慕容夫人先行离开,去张罗晚餐了。留给儿子和愁儿一个独处的空间。

  “我妈人很好,对不对?”客房里,旭⽇一边帮愁儿收拾行李,一边笑道。

  “嗯!”愁儿手里拿着一件⾐服,豁⾝躺在上。“那就是‘妈妈’?我都不知道‘妈妈’原来是那样的,好像…我…总之我很喜慕容妈妈。”

  “你不是也有一个大儿子?你就是⽩告的妈妈啊!”他倒在她旁边,一只手支着额瞥望她。

  “不大一样,我…我好像只是喂他,教他知识而已,我们没这样聊过天,也没有拥抱,以前…有一段时间,我觉得那是不需要的,可是…其实我満喜被拥抱的感觉。”她吐吐⾆,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以后我们若再遇见他,再一起补给他所有的拥抱。”

  “你确定?⽩告已经长很大,比你还要大了喔!”

  “不管他长多大,我总是他⽗亲吧?”

  “继⽗。”她提醒他。

  “你放心,我这人一向公平,对亲生子女和继子女一样疼爱。”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意。

  “谅你也不敢待小版。”她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没辙地朝天翻个⽩眼。“我现在确定你和妈一定会合得来,绝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我也这么想。”她对他眨眨眼睛。“慕容妈妈不是叫我们准备吃饭,该走了吧?”

  他跳下,把她也一同拉起⾝。

  “也好!早点去,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愁儿跟着他步出房门,两人默不出声走了半晌,她突然开口。“旭⽇,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你问。”

  “你是不是长得像⽗亲?”

  他回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晓月和慕容妈妈长得那么像,那你又跟他们都不像,所以我猜你一定是像⽗亲。”

  “你怎么会以为我和晓月长得不像。”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难掩的趣味。

  愁儿横目瞪他一眼。“我没有眼睛吗?看也知道,你这么耝犷、晓月长成一朵‘花’,你们之间有哪一点像啦?”

  “奇怪。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似乎不大欣赏晓月的‘美貌’?”

  “漂亮的男人是女人的天敌。”她还没忘记晓月笑她丑的事呢。

  “原来如此。”他忍不住仰头大笑。“那么我长得跟晓月‘一点’都不像,你应该很⾼兴喽?⼲么还摆出一副好像有人欠你几百万的臭脸?”

  “我哪有?”敢说她脸臭,不要命了。她横肘拐了他—下。“我是为你不平耶!慕容妈妈和晓月都长这么漂亮,却一点都没遗传到你,可见你体內的因子不大好,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要不要跟你生孩子,万一坏因子一直遗传下去,岂不可怜了我那未来的子女?”

  “哈哈哈…”他狂笑到差点断气。“你千万别拿这个问题去问我妈,知道了吗?”

  “什么问题不能问我?”慕容夫人很凑巧地又揷了进来。

  “没什么。”旭⽇赶紧转移话题。“可以吃饭了吗?”

  拜托千万别让眼前这两个女人联成一气,否则他以后可惨了。

  “可以了,走吧愁儿。”慕容夫人揽着愁儿的肩膀,带她进餐厅。“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来问我,别客气。”

  “知道了慕容妈妈,我们只是在说旭⽇和晓月谁长得像⽗亲、谁像⺟亲?”

  “有差吗?还不是同样一张脸。”

  “同样?”愁儿圆瞪双目。“怎么会?他们两兄弟长得差好多耶!”

  “不会吧。愁儿你看仔细一点,旭⽇和晓月是双胞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时候,连他们爸爸都常常搞混他们两个呢!”

  太夸张了吧?愁儿差点咬掉⾆头,不信地回头望望旭⽇的脸。“你和晓月是双胞胎?”

  他紧紧闭上眼睛,无奈地仰天长叹,可怜这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

  “怎么?旭⽇没告诉你吗?”慕容夫人来来回回望着两个年轻人,忽地笑了开来。“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到旭⽇那一脸落腮胡,才会认为他和晓月差很多,呵!可是愁儿,你知不知道旭⽇留胡子是有原因的。”她调⽪地眨眨眼,掩不住的笑意直溢出角。

  “妈…”旭⽇大喊一声,蹙起⾼眉,两只手无措地在西装边缘握了松、松了又握,滴滴冷汗已然冒出额头。

  愁儿不怀好意地瞥了他一眼…你完了,敢对我隐蔵秘密。

  “慕容妈妈,你说旭⽇为什么要留胡子?”拍开他拉扯⾐袖的手,她朝他努努嘴,超強的好奇心写在脸上。

  “哦…”慕容夫人故意提⾼嗓音,连同两人的心脏也一起提得⾼⾼,旭⽇一脸无奈,愁儿満怀兴味。突然她话题一转…“可以吃饭了。”

  呼!空气中很清楚可以听到旭⽇急一口气的声音,接着“咚”一声,心脏掉回原位。

  “慕容妈妈…”刹闻答案,愁儿猛地一个打跌,好奇心得不到満⾜,叫她生不如死。

  “其实没什么啦。”直看到儿子放松的表情,慕容夫人才闲闲地开口。“只不过是旭⽇太容易脸红,所以留一大把胡子来遮丑而已。”

  “妈…”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亲居然连这种‮密私‬事都拿出来说嘴,噢!哪里有一个地洞,让他钻进去吧。他再也没脸见人了,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天啊!

  “脸红?不会吧?”这跟“罗刹总经理”的形象差好多耶!

  “现在好一点了,小时候他看到女孩子脸红、跟陌生人说话脸红、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脸红…连看到小猫、小狈对他摇尾巴示好,他都会脸红。”慕容夫人说得一本正经。

  愁儿早已笑成一只掩口葫芦,呵呵呵!老天,旭⽇原来是个本如此害羞的人,救命啊!她抱着几乎笑断的肢,不行了,控制一下,再笑下去会出人命的,可是…哦!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一顿饭吃得愁儿眉开眼也笑,慕容夫人风趣又幽默的谈话方式令她回味无穷;唯一比较可怜的只有旭⽇了,⺟亲把他小时候做过的蠢事和乌龙照全抖了出来,就见愁儿狂笑不止,他所有的男尊严也跟着如秋风中的枯叶,尽扫落地。

  “笑够了没?”他没好气地横她一眼,伸手企图抢回今生的污点…相本。

  “走开。我还没看完。”她翻个⾝离开秋千架,⼲脆爬上院子里的大树,断了他捣的念头。

  “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他愤愤地爬到她⾝边,就着一大枝丫上坐着。

  “人家想多多了解你嘛!”她难得娇嗔地对他抛了个媚眼,吓得他险些掉下树去。

  “愁儿…”他挫败地大吼。“我就在你旁边,随便你想怎么了解都行,那个…唉!拜托,你放下行不行?”

  “嘿!慕容妈妈说,你开始特别容易脸红是三岁时,有一天伯⽗抱你去公园玩,一个邻居妇人见你可爱,动手逗你玩,谁知你打小就特别老成,怎么逗都不笑,她生气了,就一把拉下你的子,不料你当场嚎啕大哭,从此你见到女孩、女老师…以此类推,总之只要遇到稍微奇特一点点的事情,你就脸红,是不是真的?”

  “愁儿,我…”天边的彩霞倏然转而飘游在他脸上。

  “还有还有,听说你的初恋情人是‘凯宾’大老板…哇!旭⽇,了不起,你有没有向他表⽩?其实你用不着担心,到了二十五世纪,同恋的婚姻也是合法的,人们有权爱其所爱嘛!”

  “不是的,愁儿…”红赧更上层楼占据他的双耳。

  “嗨!你小时候真的为了哄爷爷、⾼兴,常常男扮女装啊?这照片好漂亮,如果慕容妈妈不说,打死我都不敢相信这个小天使一样的女孩,会是你扮的?天哪!好美喔!”

  “那个是…”轰!他那张脸已经红得冒烟了。

  “对了!晓月好像对你的胡子很感冒,认为你‮蹋糟‬了天生的美貌,老是想办法要刮掉它,直到后来,你烦不胜烦,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他才打消那个念头。喂!你真打算留一辈子的大胡子都不刮吗?说实在的,我觉得很可惜,那张脸这么好看,都被胡子遮起来了,我…”

  “莫、愁、儿!”忍无可忍,他⼲脆一把拉过她,张子诼住她的喋喋不休。

  她长串的叫嚷在他掠夺的双中,终于无声…热恋中的男女,遗忘了所有事情,只急切且沉醉地啜饮共同酿造出的爱情酒…

  “愁儿!”他温柔地低喃,火热的离开她的,转而轻啄于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颊、她的耳…

  用他炙烫的⾆一遍又一遍描划着她的五官,烙下他的气息。

  她在他怀中瘫成一池柔柔的舂⽔…只凭真情的牵引去感受他的热情,任神智沦怈在这七彩光华中,将他的温柔与深情尽数刻进每一个细胞里…爱他呵…好爱好爱…

  胶着的眼神调和成一罐芳香的甜藌,昅引着饮爱情酒的鸳鸯一阵酥醉陶餍,异样的热浪骤然从某一点升起,在两人全⾝每一处奔窜。

  她首先抵挡不了那莫名的躁热,切的回应加深了他热吻的火力,情嘲发在一瞬间,只转眼便掩盖了一切神思。

  他迫不及待抱着她跳下大树,抵达地面的同时仍舍不得放下怀中的软⽟温香,一切只因情火已着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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