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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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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警局今天发生了大事!

  “⽔净这几天就在我们队上当义工,暂时就做做文书啦、打字啦、收公文的工作,当然,我上述的工作事项只是举例。”意思就是,谁敢真的拿她当小妹,后果自理。

  楼从虎今早神采奕奕、意气风发地带着美女出现在警局,惹来翻天覆地的大騒动。此刻,连几个刑事侦灿谟跟通队的人,都无缘无故出现在保安队的办公室门口,对着警局难得出现的娇红花虎视眈眈。

  “还有,请各位弟兄的口⽔擦一擦,你们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

  想不到老是被人如此警告的楼从虎也有讲这句话的一天,真是风⽔轮流转啊!

  他向大家宣布完毕,神⾊和悦地去倒了杯茶给倪⽔净,还温言伺候。

  “那些工作都只是打字之类的闲职,你想做再做,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报纸、小说,或看电视也可以,还有啊!如果有人斗胆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会帮你料理善后的。”

  扁看队长那异常亲切的态度,充満热忱的眼光,实在令众人大惊失⾊,出现头晕、害喜症状。

  “老大,你不放心的话,就把她给我吧!我夜班刚结束,现在空得很。”队员阿修毕竟年轻不懂事,居然看不出楼队长蕴蔵在温柔殷勤态度下的旨意,还请旨想护卫美女?话才出口,马上接到警告。“唉唷!你们⼲嘛踢我?我真的有空,可以陪她聊聊天…”那位不识相的弟兄在楼队长森的眼神示意中,被众人架出办公室,扔出去休他的假了。

  “总之,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跑,中午我再带你去吃饭。”排余异己后,楼从虎像哄小孩似的轻声细语代完毕,才依依不舍地回自己的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队长虽然离开美人的护驾范围,但众弟兄还是碍于不愿冒犯天威的情况下,只敢远远的,不断投来各式各样嗳昧目光,也不敢以⾝试法。

  “哈啰!”一个清亮友善的女声解除了倪⽔净的尴尬无聊。“我是保安的文书涓涓。”

  “你好,我叫倪⽔净。”倪⽔净让眼前温暖友善的笑容驱走不少忐忑的心情。“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文件吗?”

  “文件啊?”涓涓想了想,才翻出一大份资料摊给她。“这个,如果你无聊有空的话,可以打一打,不是太急着要的东西。”

  “OK,我等一下开始打。”还好有点工作,倪⽔净还真的很怕被晾在这里没事做。

  “唉!先别管这些。”涓涓一手抢过文件,八卦兮兮地靠过去。“我问你喔!你跟我们那个楼队长是什么关系?”

  真是直慡的女生啊!倪⽔净对她毫不拐弯的问法甘拜下风。

  “我跟楼队长的关系是…”该说仇人?还是朋友?倪⽔净迟疑了几秒。

  “啊一看都嘛知道,就是女朋友啦!”着‮湾台‬国语腔的狄队长,一早就探听到八卦风向,趁着闲晃过来拿文件的时机,刚好稳稳揷上口。

  “不是啦!”倪⽔净急急辩解。“我跟楼队长不是…”

  “啊就算不是,也是楼队长的心上人。”狄队长⾝为楼从虎的警大学弟,虽然霹雳小组跟维安有时在任务上有点冲突,不过还是非常有义气的仗言相助。“啊偷偷给你讲,他们维安昨天本来已经说好要跟女‮队警‬联谊,结果楼队长因为你的关系,连联谊都不去了。”而且还好他没去,要不然他就追不到女‮队警‬的新队花了。

  狄队长很有心机的盘算着。只要楼队长被订下来,新队花就没人跟他抢了!

  “你们真的误会了啦!”看不出对方木讷脸孔下的內心戏,倪永净被说得面河邡⾚,百口莫辩。

  “误会?应该不是喔!”胆子大一点的阿宽偷偷潜伏⼊境,凑上一脚。

  “咦!我见过你!在杂志上。”倪⽔净意外看见一个热面孔。“你是上次挟持案的狙击手,对不对?”

  “嘿嘿!是啊、是啊。”阿宽搔搔后脑很不好意思,随即接收到弟兄们殷切期吩的眼神,才把话题导回正途。“,你跟我们队长真的没关系吗?跟你说,我们队长最近真的被爱神的箭中了,因为他从来不会拒绝任何联谊,可是昨天竟然破了例,说是要追寻心中的真爱,没空理我们。”

  心中的…真爱?倪⽔净险些被茶呛到。

  “啊没错啦,就时间证据上来说,啊他昨天五点就下班,你想想,他是不是在五点半到六点之间曾见过你。”不愧是‮官警‬,狄队长充分掌握质询技巧。“如果没料错的话,他不但在那时间见过你,而且一整个晚上都跟你在一起?”

  “这…”在犀利的盘问下,犯人的心防轻易瓦解,只能支吾其词。“他是跟我在一起,可是…”可是那是因为我们住在一起啊!倪⽔净怎么也不好把话说出口,深怕误会愈来愈深。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嘛回答这些问题。

  唉!可能是因为对方穿‮察警‬制服的关系,造成一种反的警民合作。

  得到倪⽔净语焉不详、但十分明显的答复,阿宽回头对众人长叹了口气,大声吆暍:“没机会啦!没机会啦!这个被队长追走了。”

  倪⽔净一听自己被大声的宣布主权所属,尴尬得更厉害了,要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只好傻傻地看着那一大票失望的男人愈走愈远。

  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啊。

  “啊倪‮姐小‬,虽然楼学长有时候很跩,不过人真的很好,你要好好把握。”最后离开的狄队长十分慈祥的下了结语。“千万、千万不要错过他喔。”

  狄队长说完,老和尚般的与世无争、飘然远去,留下被定位成楼队长女朋友的倪⽔净,充満含冤莫⽩的冤屈啊!

  …。。

  对于倪⽔净被安排到警局当义工,顺便行保护之实的计画,万里馆的众人都相当満意,在一个星期过去后,就连当事人也相当融⼊其中。

  “…可是狄队长说,那天我也可以去。”虽然正确的说法是“与楼队长一同出席”倪⽔净还是故意漏掉一大段。

  “唉!那种升职庆祝会还不都是一堆男人在喝酒,有什么好玩的!”显然楼从虎是目前唯一对义工计画感到后悔的人。

  虽然现在天天都可以跟她一起上下班,也可以常常看到她,但是,他更常看到的,是她和其它弟兄们聊天哈拉的讨厌景象。

  尽管他已经私下警告过众人,不准打倪⽔净的念头,但美⾊当前,且倪⽔净不面对他时,个又相当随和,难保不会有人见⾊忘义。

  “可是涓涓也要去,阿宽也说大家很希望我可以一起去。”倪⽔净几乎是有些故意的刺他。这几天,她已经进⼊偏安状态,不但忘记了老⺟临走前叮咛的深仇大恨,甚王渐渐觉得楼从虎笨拙的追求、令人偏头痛的甜言藌语十分有趣。

  尤其当她发现,每次她一提到男名字或她和男警员有一百公尺內的接触,楼从虎就会毫无意外的出现心情烦躁、旁敲侧击的吃醋症状,有趣指数当场增加百分之百。

  难怪小说里常常出现那种让对方爱上自己的古怪报复情节,原来,这是其来有自的:只有“爱”才能掌控一切。

  不过这种情节往往到最后都会破功,只因复仇的人常常反而爱上仇人。

  就像她,最近也是时常失常,三不五时的会为楼从虎出勤务时,那种认真帅气的模样,莫名的心跳加快。

  唉!“基督山恩仇记”的基督山伯爵讲的那句:“我多傻啊!在我决心为自己复仇的那一天起,为什么我没有把心挖出来呢?”真是复仇记的经典守则啊!

  心,真的该挖啊!

  而她的窘况,据冰夜和新朋友涓涓的说法,她已经笨笨地踩进猎人的陷阱。

  其实对于这种状况,她也是有些不安。

  虽然随着几次跟老妈通电话的结果,她逐渐察觉那语焉不详的深仇大恨,其‮实真‬如何,很值得怀疑,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不敢大意,怕一个弄不好,当场就

  变成“罗密欧与茱丽叶”

  倪⽔净一面暗想着心事,一面跟着楼从虎一路拌嘴回万里馆,才⼊门,客厅里的两位贵客,就让两人心情顿时陷⼊一片暗。

  “爸、青青。”楼从虎硬着头⽪进门,对沙发上的两人打招呼。倪⽔净不知道跟着瞎暗个什么劲,随意对两人点点头、扯个微笑,就躲进厨房里偷听。

  “你还知道喊我爸爸,你看看这是什么?”楼老爷将手中的杂志扔在茶几上。“你当‮官警‬还不够,现在竟然还搞什么维安中队,已经弄到上杂志了!”

  “爸。”杂志出来时,楼从虎就猜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

  “楼大哥,其实楼伯伯也是担心你的安危”青青在一旁怯生生地打圆场。

  “我不管什么安危不安危”楼老爷不太买帐的挥挥手杖。“总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想再喊我爸爸,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辞掉‮察警‬的工作,马上回来跟青青订婚,接掌我们楼氏的企业。”

  “爸,我真的不适合从商。”楼从虎不知道是第几百遍讲这句话了。

  “什么真的不适合、假的不适合,只要有心,哪有什么适不适合的事情?”楼老爷铁了心要他回去。“你大哥死后,我们楼家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接,谁接?”

  “可是…”

  “我跟你曹伯⽗说好了,你跟青青下个月订婚。”楼老爷笃定地截断他的话。

  “爸,我不会娶她的。”楼从虎脸⾊大变,忽然大步走进厨房,把在里头偷听的倪⽔净抓出来。“爸,现在我喜的人是她,我不可能也不会娶任何我不爱的女人。”

  “楼大哥…你怎么可以…”备受打击的青青伤心绝,娇弱地跌坐在沙发上,眼眶泛红。

  “她!”楼老爷一认出眼前的小女娃就是上回出言顶撞他的小女佣,顿时怒火熊熊。“我不准你娶她!一看就是穷酸样,不识大体、没什么教养,娶这种女人不如不要娶!”

  “爸!你怎么…”楼从虎没料到⽗亲出言刻薄,他才正想反驳,却被倪⽔净拉住。

  “老先生,你嫌什么嫌,就算我真的穷酸、不识大体、没教养,也与你无关好吗?”莫名其妙被抓出来当箭靶,倪⽔净虽然不悦,但看在楼从虎颇可怜的份上,也就作罢,只是此刻被这个霸道的老先生没头没脑骂一顿,当场心头火起。“就算你儿子想娶我,我也不见得会嫁给他。”

  “⽔净…”楼从虎哀怨万分地看着只顾大义凛然,而忘记体谅他的倪⽔净。

  “我儿子有什么不好!你要⾼攀还⾼攀不上,凭什么拒绝他?”楼老爷一听这小女娃居然一脸不屑,也倔強了起来。

  “你管我⼲嘛拒绝他?”倪⽔净想不出说词,突然才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认真跟个老先生吵架,于是随口反驳。

  的确,他是没什么立场避她为何拒绝自己的儿子。楼老爷竟然因为他毫无技巧的反驳而口拙起来,气呼呼地扯开话题。

  “反正我已经跟曹伯⽗讲好了,你一定要娶青青。”

  …。。

  “清官难断家务事”真是千古名言。

  楼老爷吵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得到任何结果,气冲冲地走人。

  楼老爷离开后,楼从虎也没多说什么,一冲完澡,情绪难得有些低落的在台上菗烟。

  倪⽔净在里头看他没了平⽇的意气风发,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心疼。

  那种感觉很陌生,只是看着他异常落寞的背影时,她竟有种想安慰他的冲动。

  他实在不适合出现这么低落的情绪,楼从虎还是应该属于要⽩痴、乐天豁达、自恋状态。

  “你真的很没用耶!”琢磨半天,倪⽔净终于还是去“安慰”他。

  “什么?”楼从虎没料到她一开口就骂人,拿下嘴里的烟,有些错愕。

  “你平常这么爱讲话,怎么面对自己的爸爸,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倪⽔净靠在栏杆边,看着远方,不肯与他视线相对。

  “抱歉,这次又连累了你。”楼从虎没正面回答,沉默半天才闷闷吐出一句。

  “你!”倪⽔净瞪他一眼。“你正常一点好不好!闷什么闷啊!你这委靡不振的样子真的很…很讨厌耶!”

  听出她口吻里变相的关心,楼从虎顺手把烟熄掉,在黑暗里透出了一点笑意。

  “你平常就很讨厌我,有差吗?”

  “我…”是没错!她平常的确表现得很讨厌他,但是那是奉⺟之命,又不是针对他,而且她最近已经改善很多了。

  “你不用管我,先进去吧!不然又会感冒了。”楼从虎刻意叹了口气,隐住笑容,刻意平淡地说。

  “楼从虎!”以为他自暴自弃,倪⽔净气恼地喊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瞪了他半晌才开口:“老实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讨厌你,完全是因为、因为我们家跟你们家有仇,我之所以会来万里馆当管家,也是为了要来报仇的!”

  倪⽔净一口气说完,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种冲动的决定究竟正不正确。

  “报仇?”乍听这样的答案,让楼从虎完全傻眼了。“什么仇?”

  “我哪知道啊!”赌气地回腔,倪⽔净已经隐隐觉得这决定是错误的。

  “你不知道?”楼从虎更加疑惑。“你不知道,那你还来报仇?”

  “我哪知道,我妈又不讲清楚,擅自帮我应征了管家,就自己出国了。”

  “哇塞!”楼从虎赞叹地看了她半晌,才重重发出惊叹。

  “你哇什么塞啊!”倪⽔净瞪他。

  “你真的是…很可爱呢!”楼从虎看着她明明做了蠢事,却不肯示弱的倔強神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好心没好报!她是为了安慰他,才脫口说出报仇的秘密,没想到他居然给她这种反应!倪⽔净看他大乐的样子,又羞又怒,转⾝想走人,却一把被他拉了回去,撞回厚实的怀抱里。

  “你放手啦!”倪⽔净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铁臂。

  “才不要。”楼从虎的声音还有着笑意。“我有话想跟你说。”

  “要说就快说。”铁定不是什么好话。倪⽔净认定依他老爱取笑她的子,听完这种莫名复仇记的大笑话,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糗她。

  “虽然你是来报仇的,可是我很感谢有那段仇恨把你带到我⾝边。”楼从虎看着她呆楞的表情,心里很愉快。“今天我跟我爸说的话是认真的,绝对不是拿你当挡箭牌,我是真的很喜你。”

  “你…你⼲嘛喜我?”倪⽔净被他诡异的告⽩弄得心神大,胡反问:“我对你那么凶,除非你有被待狂,否则怎么会喜我?”

  “⽇久见人心啊!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是故意装凶的?”楼从虎笑得一脸无辜。

  “就算你看出我是装的,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没理由会喜我啊!”倪⽔净脑?锵肫鸬亩际前肽昵俺趿凳保约耗涿畋粧伷那榫啊?br>

  当时,对方什么理由都没给,只是淡淡拋下一句:“感觉消失了。”就潇洒走人。

  那痛苦的经验,如今想起,虽然已经没有心痛的感觉,却也消磨掉她对爱情和自己的大半信心。

  “我喜你,因为你很单纯、很认真、很可爱,很容易冲动、很容易生气、也很容易被逗笑,这是你的个部分。”楼从虎仿佛看穿她的不安,耐心细数。“至于外在条件呢…你煮菜很好吃,长得很漂亮,⾝材也很好…喂,⼲嘛打我?我是很凭良心的说耶。”

  “下流。”倪⽔净骂着他,口吻里却有了笑意。

  “下流有时也是男人的优点啊!”楼从虎恢复痞痞的调调,凑了过去,声音戏谵。暗夜里,他的眼神极为认真。

  “喂!那你呢?喜不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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