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最好工匠

　　“我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困，就是想巧玲，想巧玲啊…”都说夫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可杨进宝却觉得巧玲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子是他的手，他的腿脚，他的心肝脾胃肾。两口子分开，就是手断了，脚残了，心肝脾胃被人摘了，整个世界都变得空空的。“进宝你别这样，巧玲走了还有俺，还有我们大家，还有你家里爹娘跟咱的娃！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彩霞抱上男人就哭。她知道这是巧玲走了，有天自己走了，杨进宝也会这样失魂落魄。进宝哪儿都好，商场上百战百胜，怒扫六合，横扫八荒，勇猛无敌，就是太感情用事。

　　他把感情看得很重，身边的女人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被欺负，他希望每个女人都幸福快乐。除了巧玲跟她，还有豆苗，桃，小蕊，素芬，小慧，甚至朱二嫂。

　　“彩霞不哭，不哭，放心，我不会再找巧玲了，她诚心躲着我，想找也找不到，或许让她磨练一下就会成，长大，我相信她有抵抗任何困难的勇气，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她…回家，咱回家，你跟我一起回娘娘山，咱俩好好过日子…”

　　杨进宝明白了，巧玲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为彩霞腾炕，希望她回家，一家团聚。小天赐不能没有生母，也不能瞧着彩霞在外面飘着，所以她只好自己飘走，或许跟巧玲就是有缘无份，命中注定不能白头偕老。

　　“好！回家，俺跟你回家，不过你要答应俺，在这儿住一个月，身体调好以后再走。”彩霞抱着男人的胳膊还是哭，摸着杨进宝的脸，十分心疼。杨进宝没病，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又感染了风寒才晕倒的，不用住院。

　　回到罐头厂以后，彩霞将男人搀扶到上，立马卷起袖子做饭，了好多菜。她还烧了热水，给男人美美洗了个澡，吃过晚饭，杨进宝就龙虎猛，看不到一点生病的样子了。

　　侯三还拿推子，帮着董事长理了发。晚上睡觉的时间到了，彩霞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女人说：“进宝，你睡吧，我睡外面客厅的沙发。”彩霞搬起被子刚要走，杨进宝却一下抓了她的手臂，揽了她的。女人问：“你干嘛？”

　　杨进宝说：“摸摸大…”“你不找巧玲了？她知道你跟我一块摸，心里能乐意？”“可巧玲走了，真的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也不会跟我住一块了，她的心被伤透了…”彩霞说：“那你就忍心这么让她在外面飘着？”

　　杨进宝说：“不会，我还会派人找，找到以后补偿她，大不了给她饲养场一半的股份。希望钱可以补偿对她的亏欠。”

　　“那你的心里到底是有她，还是有我？俺俩谁对你更重要？”彩霞不走了，抱着被子微微一笑问。“都重要，你俩一个是我的心肝，一个是我的宝贝，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切！杨进宝，你是不是想大小通吃啊？左拥右抱！美不死你？”

　　彩霞将被子一扔，上来拧了男人的耳朵。杨进宝吃痛，赶紧求饶：“媳妇饶命啊，老实说，我真的想左拥右抱，玩个燕儿飞！”

　　“死鬼！瞧我不打死你？”彩霞说着把男人扑倒了，按在了炕上。杨进宝顺势抱了她，亲她，吻她，她。来去，彩霞身上的衣服就被男人扯没了，然后两个人拉过一条巾被，倒在上翻滚起来。

　　这一天是杨进宝精神恢复的日子，也是彩霞最期待的日子。在罐头厂，她整整等了男人一年还多，是时候品尝做女人的滋味了。两个人抱一块，果然将亲吻的滋味慢慢品尝，失而复得的舒畅漾在每个人的心头。

　　彩霞跟杨进宝的年龄一般大，都是二十四岁，因为年轻，有活力，女人的脸蛋鸡蛋皮那样光滑，一双鼓的乃也跟煮的鸡蛋似得，滑溜白净，轻轻一碰弹十足。

　　彩霞没有变胖，身材保持得很好，特别淑女，杨进宝双手一环，女人的就被被他死死束缚了。他的手慢慢摸向了女人的脸蛋，感受着她跟从前的不同，也摸她的，感受她口的鼓。

　　糙的大手上长了老茧，跟锉刀似得，彩霞立刻浑身麻，情的电就淌遍全身。男人的手摸在她后背跟两腿上的时候，女人颤就抖地越发厉害，嘴巴里发出一声人的呢喃。

　　好饭不怕晚，等待和期盼终于得到了回报，男人的爱抚是对她最好的奖赏。彩霞足了，魂儿飞了，升天了，成仙了…两个人就那么在罐头厂办公小楼的上漾起来。

　　杨进宝分不清哪个是彩霞，那个是巧玲，她俩的身材差不多，个头差不多，都是那么白净，那么妖娆，或许巧玲就是彩霞，而彩霞也正是巧玲。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人，从来没有变过。

　　恋爱的时候，别管多么惊心动魄，情漾，恩爱绵，一旦踏入生活，为炒米油盐而奔波，到那时你或许才会明白。

　　其实天下的女人全都一个样，跟那个女人过日子根本没啥区别。都是一样的吃喝拉撒，一样的为生计而劳碌，一样的吃饭，一样的工作，晚上一样的睡觉，一样的拥抱，一样的舒畅，一样的喊炕。

　　每家每户都一样，每个夫也全都是一样，或许好多夫都是被一对夫复制出来的。唯一让杨进宝感到不同的是，巧玲是长头发，彩霞是短头发。在娘娘山，每天晚上跟巧玲在一块，女人最多的一句话是：“死鬼！你到我头发了。”

　　跟彩霞在一块的时候，女人没有这句话，靓丽的短发让彩霞活动起来更加刃有余，也更加潇洒脱俗。

　　这一晚，他俩变成了一麻花，扭着劲地。这一晚，他俩变成了两个碰碰球，叮叮当当响到天明。这一晚，杨进宝又找回了四年前初夜的感觉，可心里老是不对劲，觉得巧玲就在窗户外面看着他。

　　这一晚，寂静了一年多的罐头厂小楼，再次传出了彩霞人的呼叫，女人得到了足。车间的工人都不干活了，竖着耳朵听，好多女员工拍手叫好，为总经理跟董事长擂鼓助威，摇旗呐喊。

　　一直到后半夜三点，屋子里的动静才小了，彩霞跟杨进宝相拥而眠。这一晚，彩霞听到杨进宝睡梦里呼喊自己的名字一百零四遍，而呼喊巧玲的名字却有二百零八遍，这时候，她就预料到，男人绝忘不掉巧玲，他俩早晚还要复合。

　　＊＊＊杨进宝领着彩霞回家前，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到西关镇，给唐秉德两口子上坟。出发前，他买了好多东西，冥币，纸扎，水果跟点心等祭品。他开摩托车带着彩霞来到了西关镇村南的土坡上，唐秉德两口子的坟还矗立在哪儿。

　　一年没来，上面长了好多荒草，一人多高。杨进宝弯下，一点点将杂草拔干净了，彩霞将祭品摆上，大哭一场。

　　“爹，娘，你俩安息吧，闺女来看你们了…呜，哇哇哇…俺的娘啊，俺的爹呀…”彩霞哭起来声音很好听，跟唱歌似得。闺女见到娘，有理没理哭一场，彩霞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爹娘早亡，是姨母将她养大。三旺一头猪就把他换走了，成亲没多久，男人还没碰她的身子，就被活活克死。

　　而后他又嫁过二，大憨，两个男人同样被他克死了。离开娘娘山，是唐秉德两口子收留了她，把她当亲闺女看待。

　　本来想照顾两位老人颐养天年，可爹娘为了保护他跟进宝，同样被苏大猛杀死了。尽管杨进宝为爹娘报了仇，可两位老人再也不能回来，想起干爹干娘对她的好，彩霞的心里就发酸。

　　杨进宝拔草完毕，跟彩霞一起跪下，帮着女人烧纸。一边烧一边嘟囔：“秉德叔，婶子，你俩是彩霞的爹娘，也是我杨进宝的爹娘。

　　我发誓，以后每年都来祭拜你俩，给你们烧纸添坟，立碑，让杨家的子孙后代都记着你俩的好，放心，彩霞就交给我了，进宝一定好好待她，给她一生的幸福。”

　　杨进宝之所以要领彩霞回到娘娘山，一个原因是为了小天赐，而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秉德叔跟秉德婶子，希望两位老人家泉下安息。

　　因为二位老人走得没有遗憾，彩霞是他们唯一的牵挂。彩霞哭够了，觉得精神恢复不少，这才擦擦眼泪说：“进宝，我想给爹娘立一块碑，重新修坟立墓，当初咱穷，爹娘埋得仓促，现在有钱了，应该弥补对他们的亏欠。”

　　杨进宝说：“好！用最好的石碑，最好的工匠，我要让秉德叔跟婶子永垂不朽！”果然，他俩回来就找了工匠，将唐秉德的坟墓再次修葺了，前面立了一块碑，上面刻着：慈父严母唐秉德夫妇之墓，女儿女婿进宝彩霞立，而且利用水泥将坟包固化，这样坟墓的位置不会因为大西北的风沙而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