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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应该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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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是谁?女人把四个村子的男人统统滤一遍,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从此以后,她好像得了相思病,一直在想那个无赖,好心的、氓啊,你为啥那天就不我一下?

  她也想老金,想洪亮,甚至饥不择食,觉得是个男人就行,只要能让她得到宽慰就行。第二天早上起来,没上班她就打扮起来,擦胭脂抹粉,把自己得花枝招展。

  走上大街,站在人群中间的时候,她大声跟那些小叔子们打情骂俏,说说笑笑,相互拨。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为啥会变成这样。好像在故意引人注意。

  杨进宝瞅到女人这样,不由叹口气:“麦花嫂思了,跟孔雀一样,开屏了…”女人真的想勾搭男人,也想被男人勾搭…***

  一只孤雁向北飞,一阵凄凉一阵悲。麦花嫂守寡半年整,死洪亮坐牢还没回。小女人坐房中雨泪盈盈,想起了经历的两个老公。俩男人一去不复返,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白天没人陪她说知心话,晚上躺炕上摸哪儿都冷冰冰。麦花嫂,泪汪汪,想男人想得她脸焦黄。三天吃不下一碗饭,两天喝不下半碗汤,瘦地她是前腔贴后腔。脚下的布鞋穿不住,手上的顶针叽了咣当,没走路她就颤三颤,不扶桌子也得扶墙。

  女人终于熬不住了,决定再次去找老金。这一天,她抱着孩子来跟杨进宝告假,说:“进宝,我要暂时离开饲养场一段时间,到城里去瞧瞧老金。”

  杨进宝一听,就知道女人啥意思,不用问,绷不住了,想跟老金哥复婚,这次麦花是铁了心要把老金抢回来。于是他赶紧劝:“嫂,你别执不悟了,去找金哥只能自取其辱,上次被他羞辱得还不够?”

  麦花说:“进宝你别劝我,劝也没用,我非把老金回来不可,要不然日子就真过不下去了,身边没男人…憋得慌啊,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杨进宝很无奈,只好说:“行!那你去吧,给你准假,我觉得你一定会落空。”他算准了麦花会失望而回,老金想复婚的话,上次就答应了,不会等到现在。

  再说他跟黄珊珊关系那么好,不可能让第三者介入。之所以没阻拦,是不想麦花恨她,还是让她碰一鼻子灰算了,总不能瞧她一直玩自摸吧?于是,女人收拾好行李,抱孩子坐上出山的运输车走了,她是搭乘运输队的便车来到县供电局小区的。

  杨进宝告诉了她老金的地址,女人拿着地址推开了老金屋子的门。最近的老金很忙,已经是半个公务员了,他跟黄珊珊成亲以后,黄局长为了提拔女婿,给他个铁饭碗,目前的老金不仅仅是杨进宝联厂跟饲养场的CEO,也是乡长的秘书,还兼任乡里的群众代表。

  现在的他是名利双收,小母牛坐火箭…牛笔闪闪放光彩。麦花推门进去的时候,老金正在屋子里看书,聚会神,屋里只有他一个人。“老金…”

  瞧到男人第一眼,麦花一阵惊喜,怯怯呼喊一声。“麦花…?咋是你?”老金愕然了,做梦也想不到前会来。

  “嗯…你还好吧?我来看看你…”麦花一手抱孩子,一手提行李,可怜楚楚地样子好像一只刚刚从狼群里逃出来的小鹿。“进来啊,坐,请坐…”老金赶紧翻身起来让座,接过女人手里的行李,转身帮她倒水。“金哥,你咋一个人?黄珊珊嘞?”女人问道。

  “喔,她还没毕业,不过快了,正在实习,学校里没课,最近几天就能回来。”老金一边解释一边坐下,如坐针毡。

  他不知道麦花找他有啥事儿,但一定不是啥好事儿。两个人的关系搞成这样,除非遇到非常的困难,麦花才会跟他张口,要不然凭她的脾气,是绝不会来见他的。

  从前他俩是夫,再次见面却相对无语,仿佛隔了万重山。麦花嫂言又止,显出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羞涩,身子晃啊晃,俩鼓鼓的摆啊摆。

  女人用余光瞧一下这间屋子的摆设,十分普通,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二室一厅,不过屋子里有卧室,有厨房,有卫生间,有客厅,她坐的正是客厅的沙发。

  整个房间显得简陋,古朴,但又透过一股书卷气。老金本来就是大学生,经常看书,现在他还配了一副眼镜,戴上眼镜显得更加博学多才。麦花竟然泣一声哭了。

  “麦花,到底咋了嘛?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瞧见女人哭,老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想帮她擦擦眼泪,可手刚刚摸到女人的脸,又弹了回来…不能摸啊,两个人已经没关系了,形同陌路。

  “金哥,你过得好不好?”麦花问。“好,好…”老金默然地回答。“黄珊珊对你咋样?还有黄局长,对你好吗?”麦花继续问。“好,我一直在等姗姗回来,黄局长是我岳父,跟亲爹一样,我跟姗姗一起孝顺两位老人。”

  “你们一家真幸福…”麦花擦擦泪道。“你嘞?你咋样?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老金也问。

  “不好,经常想你…想你的哭,想你的笑,想你手指间淡淡香烟味道,我每天做梦都梦到你,梦到咱俩当初住在山神庙对面的窝棚里,梦到你牵我的手,给我喂饭,梦到咱们一起亲手盖了第一间房。

  梦到我生孩子坐月子,你伺候我,梦到咱俩一起在屋子里喊炕…金哥,我真的好想你。”麦花哭得更厉害了,猛然过来抓了老金的手,可男人却触电一样躲开了。

  “麦花别!你别这样,事已至此何必当初啊?现在说啥都晚了。”男人也想哭,所谓一恩,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别管咋说,他俩都是一条炕上不穿衣服的战友,一个战壕里喊炕,喊了好几年,虽然女人偷了汉子,还跟野汉子私奔,怀里的娃也不是自己的,可毕竟都是过去的事儿。

  “金哥,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真心想请你回到娘娘山,咱俩接着过日子,不知道我这张旧船票,还能不能登上你的…破船?”

  女人的眼神里显出祈求,眼巴巴瞧着他。老金的身体立刻打个冷战,赶紧拒绝:“麦花你别!你这样我心里难受,现在我已经跟黄珊珊结婚了,咋能背叛她?”

  麦花说:“那你跟他离婚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好!好好跟你过日子…黄珊珊离开你还能活,至少有工作,有好的家庭条件,可我跟娃没你,真的活不成了…”

  “不可能了,麦花,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没的话就走吧,你在这儿时间长了不好?”老金竟然下了逐客令,目前是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万一被黄局长发现就糟了。

  再说他根本无法原谅她,有些事儿女人做错了能原谅,但有些事儿是决不能原谅的,比如说…偷汉子。有吃有喝,你还偷个线?分明是背叛嘛。

  “金哥,你就恁狠心?刚见面三句话不到就赶我走?咱俩竟然陌生到了这种地步?”麦花打得是悲情牌,希望得到老金的垂怜。

  来的时候她就盘算好了,跟前夫不能来硬的,老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强悍,他越是跟你顶着干,你越是表现得柔弱,可怜,无助,反而能起他的同情心。麦花得逞了,老金果然很踌躇,想可怜他们母女,可又担心黄珊珊会误会,所以犹豫不决。

  “麦花,你这次来,就是想复婚?”“嗯,是,我没你不行,咱的娃没你也不行…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两母子,回家吧…呜。”

  女人越哭越伤心,竟然抱上了男人的。麦花哭,沙发上的果果也哭,母女二人哭成了一对。果果也咧着豁牙的嘴巴哀求道:“爹,回家吧…爹,咱回吧…”

  老金的心都要酥了,瞧着这对可怜的母女,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前这段时间的无助跟彷徨,因为发现麦花瘦了,面色很憔悴。

  她的眼窝发青,深陷,脸蛋上也失去了光泽,很可能夜不能寐,其实女人是想汉子想的,天天晚上熬不住玩自摸,脸色当然不好看。

  一时间,他的心动了动,人谁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应该给她一个机会,最起码孩子是无辜的。可刚刚想到这儿,忽然,黄珊珊温怒的小脸就出现在眼前,他的身体又打个冷战。

  “不不不!麦花!我不能回去,更不能跟你过日子,我走了,姗姗会很可怜的…”老金也非常无助,不想背叛黄珊珊,要不然自己就成愚别人感情的伪君子了。

  “那你就忍心瞧我们娘儿俩可怜,没人管?你知道一个女人没男人,日子咋过的吗?我不管!你不跟我回,我就住你这儿不走了!”麦花忽然急了,将男人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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