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少扯咸蛋
“喔…”杨进宝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打开药箱子,敲打药针剂,将针管了。他在这边摆针管子,那边的马采芹已经扯开豆苗的带,拉下了闺女的子。
后背上半截雪白显,杨进宝挥起手臂,噗嗤!结结实实将针管别在了豆苗的股上。豆苗还是哭,咿咿呀呀闹,但是很快,她就不动了,药起到了作用,女孩子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收拾好一切,杨进宝又瞅了豆苗一眼,恋恋不舍。“婶儿,大牛叔,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豆苗,千万别让她干傻事儿。还有,好好劝劝她,让她回到学校去复习,一定要考上大学,他的学费我来想办法,不用你们发愁。”
马采芹白他一眼没做声,牛大山却尴尬一笑:“进宝啊,叔代表豆苗谢谢你的好意。既然你跟豆苗…完了,就跟她没关系了,她的学费自然也不让你心。”
“叔,您别这么说,咱山里穷,负担一个大学生,你供不起的。”“你也供不起啊,这次成亲,还欠了那么多债,我们怎么能拖累你?”
“叔,为了豆苗,我乐意,就当弥补对她的亏欠了。”“那行!如果她真的考上大学,学费算我们一家欠你的,早晚要还。”“那好,我走了。”
杨进宝点点头,最后留恋了女孩一眼。这是不舍的一眼,这是忘情的一眼,更是最后的分别。
他希望豆苗可以过来,展开新的人生。至于自己内心的伤痛,只能找个地方默默舐了。回家的路上,杨进宝一路走一路哭,他不知道今晚的房花烛夜怎么过。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亲戚朋友还没有散去。他放下药箱子,扑上酒桌,眨眼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晚上九点,杨进宝是被两个小哥们搀扶进房的,喝得东倒西歪,爹娘都不认识了。
杨招财知道儿子是借酒浇愁,只是叹口气,同样觉得对不起豆苗。外面的客人散去,杨进宝瞅到了坐在炕边的巧玲。女孩像一朵半开半合的牡丹,身穿大红嫁衣,含羞带,眼如秋水,微微一笑,脸上就泛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旁边还有个女人没有走,竟然是麦花嫂。娘娘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人新婚夜,嫂子是要扫炕的。
所谓的扫抗,就是帮着一对新人铺叠被。这种规矩的寓意,是担心新婚夜一对夫害羞,不好意思铺,所以只能嫂子过来帮忙。杨进宝进门,没有扑向巧玲,反而把麦花嫂抱在了怀里,吧唧,吧唧,接连亲了女人好几口。
“哎呀进宝,你干啥嘞,亲错了,你媳妇在那边。亲我干啥?”麦花嫂吓坏了,赶紧推他。“嫂,不如今晚你别走了,跟我和巧玲一起睡觉,咱仨人一块睡觉觉呀生宝宝,摸摸哒呀哒…”
男人嘴酒气,熏得麦花嫂直往后退。“我呸!谁跟你睡觉觉生宝宝?混账王八羔子,嫂子也稀罕?不是个东西!”麦花嫂嬉闹一声,点了他额头一下。
“这有啥,嫂子的股蛋子,小叔子的一半子,俺二憨哥死这么久,你就不憋得慌…?”杨进宝跟麦花嫂打闹习惯了,一点也不客气。“嫂子憋得慌,可又能咋办?你有了巧玲,还能娶我?”麦花嫂见到男人就走不动道,当然乐意跟杨进宝逗嘴了。
“不是我扯淡,谁让你那么好看?你今晚就睡在这儿,以后咱仨一起过…”“呸!想得美!睡你的觉吧,我在这儿跟你过,巧玲还不吃了我?咯咯咯…”女人笑得前仰后合。铺铺好,麦花嫂开始扫抗了,一边扫一边嘴巴里念念有词:“扫扫枕头,多子多福,扫扫炕帮,多收高粱,扫扫被子边,生个儿子铁蛋蛋…”
扫抗是风俗,当然要说吉祥话了。吉祥话说完,麦花嫂将笤帚一扔,拍拍手说:“任务完成,进宝,你跟巧玲睡吧,俺走了,还要回牛家村嘞。”
女人噗嗤一乐,关上门真的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巧玲跟杨进宝。“进宝哥,睡觉呗,俺帮你解衣服。”
巧玲乖得很,赶紧站起来帮着男人宽衣解带,可像个小媳妇了。杨进宝却轻轻一推,将女人推开了,一脑袋栽炕上,蒙头就睡。
巧玲打个冷战,知道男人到豆苗哪儿去了,心情不好。可她没有气馁,既然嫁给了进宝哥,这辈子都是他的媳妇,当然要包容他的一切。再说孩子都有了,还怕啥?所以她没有害羞,三两下扯光自己的衣服,揭开被子,红果果钻进了男人的被窝,贴紧了他的身体。
“进宝哥,你死俺吧,俺不活了…”***巧玲得逞了,她利用自己对爱情的执着,霸道跟火热,彻底将心上人征服,杨进宝成为了她的战利品。
可男人根本没理她,新婚的第一晚,杨进宝没有表现出对女人的渴求跟冲动,反而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哧,呼哧…”他还打起了呼噜。
“喝死你算了…”巧玲气坏了,抬腿踹他一脚。她知道男人在逃避,不想亲她抱她,还在想着豆苗那对鼓鼓的呼之出。
豆苗早把他的心给勾走了,留给自己的就是一具躯壳。“进宝哥,你醒醒,醒醒啊,不是一直想摸摸哒嘛?起来摸摸哒呗,俺还让你哒!”“呼哧,呼哧。”杨进宝继续打呼噜。巧玲更生气了,既然男人不主动,她只好主动,伸手去撕扯他的衣服。
杨进宝的扣子再次被揭开了,显出了口鼓鼓的腹肌,还有那块巴掌大的感护心。女人的手在男人的口上滑过,肚子上滑过,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
现在,杨进宝实实在在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夺不走了。他咋就不动呢?哪怕瞧人家一眼也好嘛?摸半天,男人不但没冲动,还翻个身,给她调个冷股。
巧玲哭了,搭搭,只能瞪俩大眼熬到天明。女人一晚上没睡,瞅着这个不大的屋子,这是三间茅草房,里生外的土打墙,外面垒砌了一层青砖。
房子已经很老旧了,不知道住了几十年,当初,杨进宝的爹老子杨招财就是跟进宝娘在这儿房花烛的。
山村里都很穷,一间房子可以住祖孙好几代。这间厢房是杨招财特意留给儿子的婚房,老两口住北屋的上房,乡下分个长幼尊卑,新媳妇是不能住上房的。
这座房子有一主梁,三檩条,一共241椽子,巧玲翻来覆去数了四遍,一不多一不少。
窗户也很老旧了,窗户棂子全都发黑。为了办喜事儿,杨招财特意进城卖了油漆,将窗户漆了一遍,上面陈旧的窗户纸也剥净,糊了一层纱窗。以后,这儿就是她跟杨进宝的温窝了,他俩将在这儿拥抱,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儿育女。
巧玲的心里很不好受,男人这么躲着她,啥时候是个头?巧玲缩在被窝里哭鼻子的当口,窗户的外面急坏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杨进宝的老娘,老太太在外面急得抓耳挠腮。
本来她想听听房,瞅瞅儿子跟媳妇新婚夜能不能鼓捣点真事儿出来,可竖着耳朵听半天,啥动静也没有,老婆子就纳闷地不行。
娘隔壁的,进宝不会是个生瓜蛋子吧?不知道那种事儿的好?为啥就不扑巧玲嘞?最后熬不住,她只好回到了屋子里,他的男人杨招财正在那儿土烟。“他爹,不对劲啊。”老婆儿说。“咋了?哪儿不对劲?”杨招财问。
“按说,新婚的第一晚,小两口该往一块凑合才对,为啥他俩就不抱,不啊?当初咱俩那会儿,还一晚上好几回嘞。”杨招财的老脸腾地红了,说:“你啥心?孩子跟儿媳妇的帏事儿,还要你管?”
“主要我担心咱家进宝不懂,用不用请个人教教他?让麦花过来跟他传授一下经验呗。”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太太可担心儿子跟儿媳妇炕上那点事儿了。
“你呀,闲吃萝卜淡心!”杨招财抽烟完毕,将烟锅子在帮上磕了磕,敲干净里面的烟屎,放在头柜子上,这才慢悠悠道:“别人不懂还情有可原,咱家进宝可是医生嘞,他啥不懂?
给牲口播种他都会,给女人播种当然不在话下。巧玲的肚子都被他搞大了,你还为这事儿心?”的确,杨招财觉得女人是吃多了撑的。“天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巧玲那丫头糊咱家进宝嘞。个假肚子骗咱。”老婆子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你整天胡思想个啥?那能瞒得过进宝?他一摸就摸出来了,少扯咸蛋,睡觉,睡觉…”杨招财才懒得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