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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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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裘靡抓着欧晓庆的手猛瞪,瞪着她手上的那一枚订婚戒指,似乎是想把戒指上的那颗真钻给瞪碎。

  “这是怎么回事!”她咆哮出声。“才过一个年,你手上多出一只戒指,而且是和杜宇衡!那家伙明明说没结婚的打算!”什么说话算话,骗鬼去吧!

  欧晓庆不知道杜宇衡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的未来被一枚戒指给套住了,再也不能回头。

  “换个角度想,恺音和恺风有⽗亲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当年在户口名簿上填下⽗不详的三个字时她真的很痛苦,而承办人员鄙视的目光更是深深刺伤了她。“他们可以丢掉私生子的称呼难道不好吗?”她知道这三个字的杀伤力。

  “晓庆,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她看得出晓庆的情绪处于低嘲,要是忆舟在就好了,她向来擅长搞笑。“你忽略得了自己的感受吗?你爱他,你能接受他不爱你却为了孩子而娶你的事实吗?这样的婚姻你要如何经营。”

  “我不知道。”

  “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说他会通知我。”

  “通知?”这像是即将步⼊礼堂的准新娘说的话吗?“他还说了什么?”

  “要我和孩子搬去他那儿住。”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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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件事,任裘靡跑到杜宇衡的办公室拍桌子叫阵,连续三天,任谁也劝不住;最后是雷子平难得一次的然大怒以及欧晓庆的泪眼苦劝,事情才算结束,但在彼此心里都划上一道伤痕。

  恺音、恺风都到了上幼稚园的年龄,杜宇衡同意她继续花店的生意,但要她得在孩子们下课时间前回家带孩子;而他也试着像个丈夫,每天按时回家吃晚饭。

  她原以为自己会是最后守着那个小窝的人,想不到却是第一个离开。

  欧晓庆不懂。她只是单纯地爱上一个人,单纯的生下心爱的孩子,也只是想单纯地过⽇子,但如今一切却变得那么复杂,复杂到令她难以解脫。

  “唔!好痛…”她以手紧庒住胃部,企图以此抑制胃的绞痛。

  杜宇衡住的地方是⾼级公寓,采开放式厨房设计,她蹲在地上忍痛的模样自然让两个孩子亲眼目睹。

  “妈咪!”小恺风第一个发现⺟亲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小恺音也跑了过来“妈咪,哪里痛?”

  “妈咪没事,你们去玩你们的。”大概是最近生活太紧张,导致她神经胃炎又犯。胃的脆弱是她⾝体的一大败笔,只要心里负担一多就会发作。

  和杜宇衡共同生活对她而言果真是心理负担吗?她这一赌是不是赌错了?让两个人都不愉快,却还得假装和睦相处,好让孩子们安心。

  他们大人伪装的‮谐和‬对孩子真的好吗?她是不是该做点事来改善彼此的关系?

  订婚戒指上的真钻璀璨得令她感觉刺眼,她想拿下它还给杜宇衡,但不敢。

  他不爱她啊…这戒指戴的可笑。

  她还记得那天他拉她到珠宝店买戒指时的情况。从头到尾,他紧绷着一张脸,险些吓坏了店员‮姐小‬;后来他连征询她也没有,挑了一只硬是套上她手指,然后拉她离开,把她丢回家,命令她带孩子们搬来与他同住。

  说是同住,其实也只是同在一幢房子里生活罢了。他不愧是大老板,五十坪的房子实在气派,恺音和恺风也有了自己的房间可以摆自己喜的东西;而她则有了一间比原先住的房间更大的客房。

  是的,客房。她没有和杜宇衡同住一房、同卧一,她不想让事情太过复杂,所以向杜宇衡要求睡在客房,这对彼此都好,可以减少生活上不必要且琐碎的集。

  杜宇衡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提出要求后他马上点头答应?鲜邓担纠从械闫谕谕苤鞫纳票舜思涞睦涞置妫牧⒓打ナ捉南<礁鹆耍靡煌巴感暮睦渌鹆恕?br>

  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得到幸福、没有人会过得快乐。

  一想到往后不知要度过多少这种⽇子她就害怕,这和早已侵蚀她的孤单寂寞相较,威力不知強上几百倍。

  回头看孩子们玩电动玩的不亦乐乎;再看看四周,杜宇衡的确是比她有能力提供给孩子们⾐食住行、教育‮乐娱‬;在这间屋子里最像外人的大概就是她了,孩子们对突来的⽗亲很快就接纳而且相处得非常融洽,而她这个做⺟亲的却有被冷落的感觉,他们不像以前那样赖着她了…

  懊怎么说?剔除孩子的爱和工作后的她只剩一片空虚,原本这空虚因为有记忆中的杜宇衡的虚幻存在而有踏实的假面表象;现在,杜宇衡‮实真‬地在她眼前,触手可及,但这‮实真‬的存在却击垮她的想象。

  想象中的杜宇衡是爱她的,靠这份想象,她弥补了心底的空虚;但‮实真‬中的他并不爱她,她的空虚便无所遁形了,结结实实地彻底暴露了出来。

  二十二岁那年,她离开⺟亲,为的是让⺟亲过得幸福,二十九岁的今天,难道要她离开孩子,为的是让孩子的⽗亲找到他真心所爱的人,与自己怀胎十月的骨⾎共筑美満家庭?她怎么受得住!难道她真的就注定只有自己一个,没有人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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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不快乐?杜宇衡并不喜在办公室留下烟味,但最近的心烦意让他不得不打破噤忌,一接着一,在烟雾弥漫中他想的是进驻他家的小女人。

  她不快乐,再怎么对周遭变化无动于衷,他也仍感觉到她并不快乐。

  为什么?是因为他強迫她搬进他的住所吗?

  任裘靡的挑衅言犹在耳…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晓庆带孩子去你那住!你能保证让她快乐、让她幸福吗?你以为你堂堂大总裁肯纡尊降贵让晓庆进门,她就该感涕零了事吗?告诉你…她不稀罕!今天孩子姓欧不姓杜。杜宇衡,不要以为你什么事都做得到,我敢跟你挑明说,晓庆搬过去不会快乐,你听清楚了没有!

  正应了她的话,打从第一天起欧晓庆就不像他所知的欧晓庆。

  他知道的欧晓庆会笑、会叫、会脸红、会伸出可爱的猫爪攻击;但现在的她,虽然会笑,却像被菗走⽔分和光的花朵般,总是笑得无精打采。

  他错了吗?他以为这样对彼此都好。她爱他不是吗?那么和他一起生活为什么会剥夺了她的笑,甚至在共同生活后他们谈的时间会比不上之前的频繁和有趣!

  她不快乐,却不告诉他,她为什么不快乐。他強抑自己的脾气同意分房睡完全依她的要求,克制自己男人天望,但这么做似乎也无法令她开怀。

  他很恼,更气自己的无可奈何;倘若夫相处是门课,是必修学分,他肯定自己毕不了业…很难,难到他想放弃却又不甘心,他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他不允许自己失败,绝不!

  砰!办公室大门应声而开。

  “你又不敲门。”杜宇衡收回心神,蹙眉怒瞪来者。

  “托你的福,我‘左手’已经休职一个多月了。”他指的是他的心爱助理。“裘靡她坚持罢工‮议抗‬。”也不想想她这一罢工累的是谁,害他累的像条狗。

  “随她去。”杜宇衡低头翻看一份卷宗,不看他。“你来只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雷子平随手拿起桌上摆置的相框。“啧啧啧!你从哪儿挖了这么温馨的照片?是晓庆跟那两个混世小魔王哩!”

  杜宇衡抢回照片。他当然不可能告诉雷子平,这是他暗地里从欧晓庆搬来的相片簿里偷偷取下的。“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私事。”子平笑答。“纯粹私事。”

  “上班时间不准谈私事。”

  “那你是打算用下班时间罗?”男人一有了家庭就弱点尽曝。“打电话回去说爸爸今天不回家吃晚饭,孩子会很伤心的。”

  杜宇衡丢下笔。“你要说什么?”

  雷子平笑道:“也真不知道你是哪儿开了窍,但是你开始有人味了。”

  “什么意思?”

  “你关心起别人的情绪了不是吗?”雷子平说出他近⽇的观察。“你开始懂得发呆、懂得什么叫无可奈何、懂得什么叫挫败,也懂得…什么叫爱。”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心里分析师来着?”难怪他会和任裘靡一对。“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聊话?”

  “不是,”雷子平晃晃食指。“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些小事情,和欧晓庆有关的小事情…”嘿!宇衡的表情变了哦!

  看见子平笑的像偷了腥的猫,杜宇衡知道自己肯定有什么被看了出来。

  他站起⾝,面向整片的落地窗,背对他。“说吧!”

  “她是个私生女。”

  这句话在杜宇衡心里起了不小的涟漪。

  他強自镇定。“那又如何?”那的确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或改变他对她的观感,他只是讶异自己对她的了解竟然…少的可怜。不甘心,他很不甘心。

  “知道她为什么无家可归吗?”雷子平开始自说自话。“她⺟亲原本是第三者,后来她⽗亲的原配因为癌症死亡才把她⺟亲娶进门;不过,原配生下的两个儿子可认为⺟亲的死是她们的错,所以在答应老爸续弦的同时,开出不准她住进家里的条件…你也知道晓庆会怎么做嘛!对不对?”

  他当然知道…选择离开。“真傻。”

  有反应了?鬃悠桨蛋敌ψ牛训每此涣沉В庵直砬樗煤煤每锤鲎邢浮?br>

  “正是因为从小被人指指点点到大,所以她总是把心事往肚子蔵,就连被⽗⺟疼爱的望也都庒抑在心里。表面上,她看起来开朗、看起来很容易对人付出关怀和爱,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迫切需要爱,都‮望渴‬拥有爱。”

  “爱,只不过是虚幻的字眼。”杜宇衡淡淡说道。他试着去学,但找不到头绪,不知道从何学起,对于这种不存在的事情他不认为它有多重要。

  “那我得怀疑你到底爱不爱自己的孩子了。”这家伙太实事求是了。

  “那是天,自然而然。”杜宇衡知道自己爱那两个小宝贝。

  “那对晓庆呢?你认为自己爱她吗?”

  “…”他答不出来。

  “看吧!我就知道。”雷子平耸了耸肩,摊摊手。“这也难怪裘靡会一听说你要他们⺟子三人搬去和你同住,会气到冲上楼拍桌子骂人,她早料到你本纯粹是责任感作祟,这也难怪她断定晓庆⽇子会很难过。”他不得不佩服女友的细心,原来她不只是中正义感‮滥泛‬、做事嘴巴永远动得比脑子快。他看错她了,也难怪她气得任凭他怎么哀求也不肯来上班,除了‮议抗‬外还趁机处罚他。

  “好啦!我要带的话已经带到,也该回去工作了。你得好好掂惦她在你心里的分量,这是为了你和她好,这也是我那口子要我带给你的话。”雷子平笑道。

  “任裘靡?”

  “别看她像个悍婆子,其实她只有那张嘴坏而已。”刀子嘴、⾖腐心,这话拿来形容她正好。“她希望晓庆能过得快乐,而这一切得看你怎么做了。”

  在门合上之前,雷子平又探头进来,留下方才忘记要带到的最后一句话。“我那口子特别待,如果你让晓庆有一丁点损害,她会拆了你一⾝骨头。相信我,跆拳道四段的她绝对是说到做到。”他就领教过了,记忆犹新。“我走了。”挥一挥⾐袖,准备当他忙碌的总经理去也。

  不过,走到一半,雷子平又折了回去,开门、探头进去。“忘记告诉你…”“什么?”杜宇衡回头,他还有什么没讲的。

  “你会认为爱不存在是因为你⾝边每个人都会主动爱你,你从来都不需要去求,当然也就不认为它存在。要知道,人往往很难注意自己本⾝所具备的,却容易羡慕别人所拥有的。这次我真的说完了,拜拜。”

  砰的一声,门扉关上。

  因为从来不求,所以不认为已存在吗?杜宇衡思索着雷子平的话。

  这时,‮人私‬专线铃声乍响。

  “喂,杜宇衡。”

  “爹地!妈咪昏倒了!”那端传来小恺音哭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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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胃炎多半是因为心理庒力或者精神紧张引起的。”医师详细描述病情。“你太太是因为本⾝胃肠机能就比较弱才会引起晕眩,不用担心,只要好好调养、放轻松就可以了。没事的话我先去检查其他病人,有事按这个铃,医护人员会马上赶来。”说完,他马上离开,还有一堆病人等着他哩!

  “爹地,妈咪怎么了?”恺音、恺风跟在一旁,童稚的声音稍稍安抚了杜宇衡已了节奏的心跳。

  “没什么。”

  “妈咪是不是生病了?”小恺风问。“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睡?”

  “妈咪会好起来对不对?”小恺音皱着和⽗亲相似的眉⽑,看看躺在上的⺟亲,再看看⽗亲。“会好起来对不对?”

  “当然会,小傻瓜。”虽然这只是小病,却教他心慌、失措。

  “但是你不会好过。”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只见,任裘靡双手环地怒瞪着他。是杜宇衡通知她们来的。

  “裘靡妈咪!忆舟妈咪!”两个小孩跑过去抱住他们。

  任裘靡将住她的小恺音给江忆舟,她目前怒火正旺,不想灼伤小孩子。

  “雷子平把话带给你了?”

  杜宇衡点头。

  “哼!”任裘靡不得不庒低声音,怕吵到昏睡中的欧晓庆,事实上她真的想吼叫。“我该封自己为铁板算吗?才带到的话马上应验。我曾经告诉你,你应该让她躺在医院里…杜宇衡,你还会认为你做的事、用的方法对吧?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绑住她?你知道吗?晓庆只是单纯地想把孩子带大,即使你不出现,她一样一辈子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你明⽩吗?”

  “裘靡,小声一点。”江忆舟劝道。她看杜宇衡并不是不在乎晓庆啊!他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差。“杜先生不像你说的不关心晓庆。”

  “他只关心孩子。”真是气死人!“我实在搞不懂晓庆怎么会爱你爱这么久?”

  坐在病榻旁铁椅上的杜宇衡,从任裘靡一进门就默不吭声到现在,唯一的反应是当任裘靡长篇大论结束后,他伸手将欧晓庆散的发丝扰至耳后。

  “我也不明⽩。”他的声音低哑。

  这男人…唔…任裘靡抡起拳头。她想揍他,真的很想;可是他的表情、他对晓庆温柔的小动作害她下不了手。唔…真气人!她一双铁拳⾼举不下,內心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颓然放下。

  “今晚恺音、恺风给我和忆舟。”

  江忆舟突然扑哧一笑。她早知道裘靡下不了手。

  “笑什么!”任裘靡回瞪她。“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怕遭池鱼之殃,她赶紧转移话题。“恺音、恺风,晚上睡我们那边好不好?”

  小孩子很单纯,知道妈咪会好起来就不怕了,所以也就点头应好。

  “杜先生,我们带孩子走罗。”

  “谢谢。”杜宇衡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现在才后悔有个庇用!”离开前,任裘靡忍不住又拿话砸了他一脚。没办法,谁教她太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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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在⼲什么?

  杜宇衡扪心自问,他的专断独行让一个女人躺在医院,他的决定导致她生活紧张,倍感庒力…

  她只是单纯地想把孩子带大…任裘靡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

  他的出现确实破坏了她单纯的希望,孩子是因为她的坚持才得以诞生,他一点力也没有尽到,在知情之后,更以一副亲生⽗亲的姿态说要处理这件事,其实他本无权过问。充其量,他也只能算是播种者,没理由去拿取别人辛苦耕耘的成果。

  其实,该认真接受事实的人是他;他该承认自己有了两个孩子、该承认他是真心想和孩子们生活、该承认他愿意和孩子的妈共营一个家庭,该承认…他爱她。

  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很可笑,就是在恺音打电话告知他她昏倒的时候。

  是人类天生可悲的格吧?在一度担心她出了什么差错,会不会失去她的惊慌失措下,他才蓦然发觉自己原来真懂得爱、也真的爱她。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幸好他并没有真的失去她,幸好…现在他终于明⽩为什么他一直没有丢掉⽪夹內那一张小卡片。

  原本以为自己是要留着等哪天有机会用得上做笔迹的确定,但他错了。

  之所以留下它,是为了留下她,留下他脑?锏乃运恢狈旁谄ぜ心冢恢备樵谛奈汛Α?br>

  他轻柔地牵起她一只手,将柔荑包里在他手心把玩;这手才只有他的一半大,这么小的手竟然能独自教养两个孩子。

  “现在才明⽩要珍惜还来得及吗?”他喃喃自语,视线胶着在呼昅平稳缓慢的欧晓庆睡的脸上。“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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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妈咪什么时候才会醒…”

  欧晓庆睁开眼,模糊的眼界映⼊三个朦胧的⾝影,是她本该最悉的三个人。

  淡⻩⾊的房间和刺鼻的消毒⽔味让她知道这是医院。

  “妈咪。”双胞胎姐弟一跃,跳上病拥抱⺟亲。

  欧晓庆两手忙着随孩子的撒娇“我怎么在这儿?”

  “神经胃炎。”杜宇衡回道:“你昏倒了,是恺音通知我的。”

  “我睡了多久?”

  “一个晚上。”

  这么久!她注意到他神情的疲惫。“你一直待在这里?”

  “嗯。”“呃…”她没意料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呃…谢谢。”最后,她只想到这一句。

  “你不需要谢谢我。”真是傻瓜。“是我害的,你会这样是我带给你的精神庒力让你受不住…”

  “没、没这回事。”他怎么了?“你是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他的反常让她忘了平⽇的设防,忘情地伸手探上他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啊?”

  杜宇衡一手贴上她覆盖在他额头上的手“我无意让你不快乐。”这是他所表达歉意的方式。“我以为生活在一起对孩子、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真心认错很难,因为自他有记忆开始他不认为自己曾做错过什么事,有时候认错只是为了让对手有台阶下,但这次他真心地认错。

  “你没有错。”欧晓庆猛地菗回手。好烫,被他握住的手传来阵阵灼热感。“是我自己想不通,我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她太自私了,只顾着讨论杜宇衡爱不爱她的问题。

  “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我们可以试着改变目前的胶着状态。”“可以吗?”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也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要求她,可是她却觉得惶惶不安。

  “当然可以。”

  “为了孩子?”

  “也为了彼此。”他曾经敷衍似地说过这句话,但现在他是衷心地希望,希望能让彼此之间的情况改善。

  可惜他的诚心不能‮实真‬地传达到她的心里。欧晓庆只相信他是为了孩子才这么说的,为了彼此…只不过是用来敷衍她罢了。

  但尽管这么想,她还是点头同意了,⾝为孩子的⺟亲,给予他们健全的家庭生活是天职,不能推卸。

  但,基于自己的本⾝呢?她期望自己仍是那个透过孩子去爱幻想中的杜宇衡的欧晓庆,这样她的心才不会受伤…被‮实真‬存在的杜宇衡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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