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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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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直到第三天才稍微有了些起,勉强能在没人搀扶的情况下走动几步。可郁闷的是,祈然说,我体内的寒气还没有清理干净,所以,必须再撕裂一次伤口。

  不过所谓的撕裂伤口,并不是真的指用刀将伤口割开。而是使用一种特殊的药物,洒在伤口上,使地原本结疤的伤口再次血。自然,也绝对避免不了,又是三天的疼痛和卧静养。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一边用手理着刚沐浴完,散发着花香的发;一边想着,要不要跟祈然商量下,索别管那些寒毒了,反正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体内的真气运行不太畅。

  “小姐,”心慧扶着我走到房间门口,脸上出诡秘一笑“少主肯定又在房里等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免得…”说完,也不等目瞪口呆的我发话,她便一脸坏笑地离开了。

  我无语,摇了摇头,推门进去。

  自从三天前,祈然便开始与我同房而睡了。不过也仅限于同房,这么大一间房要摆两张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以前在初的郊外,或者客栈没有空房的时候,我们三个睡在一起是很家常便饭的事。

  更何况现在我们的位还是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

  门“吱哑”一声打开,淡淡的幽谷清香扑鼻而来,我轻轻一笑,果然看到祈然已经坐在外间的榻上,旁边是睡的小银。他的头发微,静静贴在他俊秀无匹的脸侧,身上只着一身雪绸制成的白色睡衣,微笑地看着我。

  推开的门,带入了一屋子光华的月,如水银般铺泻在他身上,就仿佛一不小心坠入凡间的神子,饶是这红尘九宵都生生委屈了他。

  实在…太象一场梦了。我心中一滞,反手把门关上,隔绝了屋外如梦似幻的月光。

  “过来。”祈然的手中拿着块干净的手巾,把睡的小银抱起来放到角,向他旁边的位置指了指,蓝眸嘴角都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

  他盘膝坐在我身后,用布轻柔地擦揭我仍滴着水的发,颈后有融融的暖意包裹了我全身,几束散落下来飘在耳畔的头发出乎意料地已经半干。

  心里象揣了一只白鸽,喜悦、感动、又害怕只是一场梦的惴惴不安,织混杂在一起。是祈然,在用他的内力烘干我的长发。

  “咦!”我回头去看祈然,却瞥到放在头矮几上的几样的东西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手、绝、背包、匕首,还有久未看到的手机…

  祈然微微一笑,取过来摆在我面前,一边继续擦头发,一边道:“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吧?点点看有没有少了。”

  “祈然——”我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诧然道“你跟步杀的脑袋都是什么构造的?见到这些东西不会觉得惊世骇俗吗?”

  祈然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低垂的眼帘看不清表情。他忽然放下手中的布,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半干的发丝间,良久良久,才沉沉道:“别跟我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别跟我说你没资格爱人,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你走。”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他的前,不知从何时开始便空的,什么也没挂。祈然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毕竟…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理智和对亲人的思念。也许早在我们重逢的那一刻,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个世界…就注定了只能深埋在心底…一生一世。

  有悲伤有幸福,有苦涩也有释怀,我半躺在他怀里,探出手绕过他颈项紧紧搂住,哽声道:“祈然,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想你?”

  祈然猛地收紧了手,紧到要将我融入他怀里,紧到我的伤口一阵麻痛。我却不管,只紧紧贴在他身侧,咬着牙一遍遍重复:“我好想你!”

  “还有,对不起。”我闻着他身上仿佛专属的幽谷清香,想起雪梨园里他无声的哭泣,恍如隔世却近在眼前“因为是你,所以无论怎么挣扎和自欺欺人,都无法忘记,无法放手。那么简单的事,我却绕了一圈又一圈,让你悲伤和绝望了这么久,才想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舒适地靠在祈然怀里,翻开银白色的手机,按下开启按钮。“滴——”的一声警报音传出,屏幕闪烁了两下跳出一行“电量不足”的字样,复又归于宁静。

  “没电了。”我撇撇嘴,熟练地打开手机后盖,取出电池,仔细看了看,才松了口气道“幸好没有掉,明天拿到太阳底下去晒晒吧。这个可以用太阳能充电的。”

  “太阳能?”祈然出个无奈地苦笑“我现在还真有些好奇,你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取过手和绝,仰头道:“这两个才是真正厉害的家伙哦!”祈然取过我手中的绝,愕然道:“这不就是普通的手链吗?”

  “绝”的外表与普通的手链无异,上面缀了八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其中只有两颗红宝石的颜色比其他六颗暗了些和亮了些,不仔细看却是察觉不到的。

  我微微一笑,食指指腹贴住那颗暗红的宝石,轻按重扯,一似金似银的绝丝就这么抖动在空气中。

  我抓起架上的一个铜环,轻轻一切,铜环应手即断成两截,我得意地仰首道:“纤若发丝,柔若柳絮,却韧愈钢铁的绝丝。这就是我的武器。”

  “好密的机关。”祈然赞叹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晶莹修长的手指不等我阻止便轻轻摸上了绝丝。

  “啊!”我惊叫了一声,扯回他的手,惶急道“这上面有强力麻药,入肤即化,不能碰的!”

  “别怕。”祈然嘴角扬起一个浅笑,低头在我边轻啄了一下,柔声道:“你忘了,我的体质百毒不侵的。”

  对啊!我嘴角,差点忘了,这家伙根本不能称之人的。

  “那么这个呢?”祈然取过手,发现手指刚好可以放进扳孔,脸上不由出好奇的神色。

  我被他扣扳机的动作吓了一跳,明知道锁着保险,看到对着他自己的口,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抖,慌忙抢过来,将里面的子弹一股脑儿取出。

  “子弹只剩下五颗了,而且威力太大,所以不能拿来示范,开一个空好了。先上膛,然后…”我靠在祈然怀里,摆了个标准的握姿势“视线沿着这几个小孔瞄准,直到与你要袭击的目标连成一线,扣下扳机。”

  我仰起头看着祈然淡淡浅笑的面容,认真道:“你别小看子弹出去的速度哦!我来到这里后总共只发了三颗子弹,其中一颗,就是打在步杀身上。”

  祈然微微一楞,蹙眉道:“打中了?”

  我点了点头:“当时,他接了尹子恒的任务来刺杀我,我不知道是他,所以开了一。幸好在扣下扳机的瞬间,认出了他手里的汲血,子弹偏了准度,否则…”

  想到当时的危险,我忍不住轻轻一震,不管是他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如今想来,竟仍有些后怕:“否则,无游组就再也不会存在了…”

  “步杀他…为什么要收集四圣石?为什么要明目张胆地刺杀尹钥两国的皇帝?那天早上他接到的任务又是谁派给他的?祈然,步杀他…真的很强。可是,一下子被这么多人通缉和追杀,我还是有些担心…”

  “我也…”祈然猛地收紧了环在我上的手,声音低沉却坚决:“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我在祈然怀中靠坐了良久,心头有千般的思绪沉沉浮浮,几乎得我不过气。

  现在早已是春天,却仍有着料峭的寒意,此屋虽是暖阁,只着一身单衣的我依然挡不住手脚地慢慢发凉。我始终,还是比较怕冷的。

  我爬起身来,赤脚踩在铺有地毯,却仍觉冰凉的地上,回首道:“我去睡了。”

  手上忽然一紧,温温凉凉的触感从手腕蔓延至全身,我愕然抬头对上祈然不知何时转深转沉的蓝眸,心里不住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祈然,”我有些慌乱地挣扎,却不出他的掌握,不由蹙眉道“我困了。”

  “今晚,留下来…”祈然握着我的手一紧,将我扯前了几分,那张绝世的容颜,带着幽幽的希冀和渴望,近在眼前。

  我心头猛地一震“好”字几乎口而出,脑中却倏忽间又闪过那张伤疤纵横错的小脸和师父的那声“少夫人”

  我拧紧了眉,使力又挣了两下,却挣不,心头不由火起,冷冷道:“少主你有子、有侍妾,还有一堆未婚,想诏人侍寝,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祈然握着我的手不松反紧,几乎将我扯到了他怀中,蓝眸有着幽深的火光,忽地嘴角一扬,沉声道:“我没碰过她们。”

  “什么?!”我一怔口,心头有一股不知缘何而来的狂喜,慢慢涌起。

  看我笑不笑的表情,祈然眼中微微一亮,闪过一缕荧荧的笑意。

  脑子还无法转过弯,眼前忽地一花,我只觉万般景物三百六十度打了个旋。等回过神来,却已经背朝下脸朝上被轻柔地拧在了榻上。

  祈然一手支在我颈侧,一手扯过旁边的锦被,仿佛漫天的白色扑面而来,待我回神时已密密盖住了我们两人。他淡淡道:“手脚都凉了,为什么不早说?还是跟当初一样,那么怕冷…”

  “祈然,我…”还是回去睡好了。

  祈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两手支在我颈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娶尹天雪是父皇的意思,水莲月也是他安排的。我当时太绝望了,所以对这些毫不在意。可是,我没有出席过婚礼,更不必说诏她们侍寝…”

  “冰依,我也好想你。”祈然出一只手抚在我脸上,原本温凉的指尖仿佛带了火苗,在我脸上轻轻连。

  精致俊秀的五官,湖水般深湛的蓝眸,淡淡的幽谷清香。呜!好…晕…

  祈然的脸缓缓靠近,温润发烫的轻轻覆上我的,带着专属他的清香,撬开我的齿,辗转。微的黑发垂下来与我的发丝纠结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轻轻闭上眼,笨拙地回应,全心全意的感受。垂在身侧的手,无处可放,不知所措,只能揪紧了身下的单,直到手心渗出的汗慢慢润

  这个人…是祈然,是我深深爱着,并发誓,永远在一起的男子。

  瓣慢慢肿疼痛,祈然的呼吸开始变得灼热混乱,炽烈的吻离开我的,从下巴、耳垂、颈项一直延伸到纤细的锁骨。

  他的吻仿佛有着魔力,一点点蔓延,一寸寸点燃我体内的热情和望。

  “祈…然…”我睁开水雾蒙的眼,开口轻唤,声音竟仿佛不是我的呢喃而出,带着情的嘶哑和无措回在我和他的耳畔。

  蓝眸变地愈加深邃,隐隐又有赤红的火光在眼底连。原本抵在我脑后的手了出来,带着祈然特有的温柔,抚过我热的脸,又慢慢下移到脆弱不堪的衣扣上,一一挑开…

  “啊——痛!”伤口不知因何被牵扯到,剧烈的麻痛从口蔓延至全身,让我原本嫣红的脸一下子疼的煞白,眉头紧紧皱起。

  祈然的动作猛地顿了下来,蓝眸带着未褪的情和深深的怜惜凝视着我半晌,却最终出个无奈又自嘲地苦笑,翻身躺在了我身侧。

  他犹带热意的手,快速扯过我被解开的衣服,重新扣上,才将我的头轻柔却坚决地按在自己前,声音仍带着沙哑,闷闷道:“睡觉!”

  “祈然…”我将脸埋在他怀中,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环过他的紧紧搂住,心底眼里都是化不去的幸福笑意“到底是什么样的幸运才能让我遇见你,遇见了,又能被你捧在手心呵护疼惜?”

  夜深人静。

  怀中的人早已睡过去,长长密密的睫静静垂下,在如凝脂般白皙却纤瘦的脸上投下一道剪影。柳眉弯弯,鼻子小巧却高,嫣红的瓣还残留着吻过的痕迹,红得娇滴,角更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冰依也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如此…引人遐思呢?祈然苦笑地默运了一遍清心咒,才勉强下心头涌起的悸动和燥意。

  “没心没肺的丫头…”祈然理了理她微的长发,自嘲地笑了笑,无声自语“早知道就不刺那一剑了,如今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不敢闭上眼,不敢失去意识,只怕…醒来时,身边空沉寂,又是一场梦。

  堆温柔的眼里忽然多了份悲伤和恐惧:“如果,你知道现在的我,早已回不去当初;如果,你看到我…残酷的一面…还会不会觉得自己幸运,还会不会…无法放手呢?”

  目光忽然落到她颈侧的一条红绳上,祈然伸手轻轻一扯,从冰依的襟口掉出一块通体雪白,触手生温的雪玉,玉面上刻着极细小的八个字——“受命于天,龙凤呈祥”隐在层层雕花纹案间,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祈然浑身猛地一震,已猜到这块玉到底是什么?

  他握着玉的手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它生生捏碎。只要一想到,冰依可能如现在这般,躺在另一个男人怀中,他的心口就如针扎般疼到发狂,只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即便那个人是他的…

  “祈然…”怀中的人仿佛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杀气,迷糊糊地睁开眼,呢喃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祈然心中一痛,松开了握在手中的玉。他不是只要冰依回到身边就足够了吗?他不是…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在乎的究竟是什么吗?

  祈然伸手抱紧了她,喃喃道:“冰依,你不会再离开我的,是不是?”

  怀里的人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眼前蒙着没有焦点,却忽然幽幽一笑,握住他垂在她身侧的手,十指叉,迷糊着道:“这样牵着,牵紧了,我便跑不了啦。你就可以…安心地睡了…”

  祈然呆呆看着与自己的左手握,纤瘦白皙的五指,一时回不过神来。怀中的人却仿佛放心了般,带着嘴角的浅笑垂下长长的睫,却在沉沉睡去前,轻声呢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祈然心口猛地一震,看着依偎在怀中,角含笑的少女,一时竟不知心里汹涌翻腾的是幸福还是…从未有过的,对未来深深的渴望…

  他闭上眼,紧了紧身侧握的五指,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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