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一会儿
但丝毫不影响顾荇之这只老狐狸对她吃干抹净,她经常是半夜里睡得正香,就会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个火热的男体钻进了被窝,然后便是一只大掌悄悄地覆过来,一上一下,位置精准。
花扬平生最大的就是起气,更别说美梦正酣的时候被人醒,但她想着之前因为自己口无遮拦伤了顾侍郎的心,如今足他一回,也算投桃报李,一睡泯恩仇,然而第二天晚上,那具求不的男体便又钻进她被子里来了…花扬当然不干。
可两人力量悬殊,顾荇之虽不会硬来,但他的恒心和耐力实在不是花扬可以招架的。故而每次为了能早点睡觉,她都只能妥协。
一连几天这么持续下来,顾荇之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花扬觉得生气又委屈。一觉没能泯恩仇,自己还被某人占了便宜,从此吃得她死死的,而且说好的带她出府去玩也没有做到。
男人果然是上说一套,下连个人都找不到。夕阳晚照,水里翠叶斑驳,阳光在足尖嬉闹,如浮在水面的耀眼珠宝。
花扬牵了阿福坐在顾府的小池塘边,了鞋袜戏水,不时从间的荷包里摸出只小鱼干递给它。阿福扭着胖胖的身体,用茸茸的爪子抱住花扬,啃鱼干啃得畅。
“咳咳…”身后响起某人装模作样的轻咳,花扬动了动耳朵,专心玩水,不理他。顾荇之有些尴尬。
其实每晚将她醒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怀里人的不情愿。以前孑然一身,他总觉得自己是个高风亮节的真君子。如今才知道,所谓坐怀不,是因为怀里的那人不对。因为自觉理亏,那句到了嘴边的“胡闹”拐了三个弯,说出来就变成了。
“别着凉。”“哼!”花扬撇撇嘴,扭头继续逗阿福。顾荇之见她耍脾气,有心要哄,便俯下身,从怀里摸出一包糖饼递过去。
“哗啦!”平静的池面炸出一片水响,阿福吓得喵呜一声,叼着小鱼干逃窜,而刚把头凑过来的顾侍郎,就被某人小脚一,踢了一脸的水。“哈哈哈哈…”某人开心了。
笑声清脆而响亮,引得顾府里本就不多的家仆都伸着脖子往这里张望,她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做完坏事后还不忘抢糖饼,提起长裙就想逃离现场。
池塘岸边都是碎石,花扬赤着脚,顾荇之怕伤到她,赶紧侧身一,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小狐狸就被老狐狸叼在了嘴里。“呀!”再次低估对方实力的花扬后悔不已,却也只能在顾荇之身下困兽犹斗。
她怕顾荇之以其人之道治她,忙不迭地大声嚷嚷“君子不与女子计较,顾和尚你是南祁第一君子,我不要喝洗脚水!”
谁知这人一狠起来便不顾君子之仪,一只大掌控着她的身,一只大掌擒着她的双腕,作势要将她往水里拖。
花扬吓得哇哇大叫,假哭着求饶,还故意对着回廊上打望的家仆大喊“救命!救命!你家大人要杀人啦!”
然而顾府的家仆自是有眼色,他们何时见过顾荇之与人如此亲近玩耍,纷纷装作没看见,低头侧脸跑得飞快。“好了。”顾荇之俯下身来,将贴在她耳畔,温言哄劝道:“不跟你闹了。”
言讫在她已然汗涔涔的额头落下一吻,借着殷红的夕阳看她。花扬这才安分下来,一双澄澈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像只偷偷打量周围的小动物。
“你又欺负我!”她撇着嘴“你就是我看我打不过你,晚上欺负了白天也不过放过!”“…”方才还威风凛凛的顾侍郎霎时红了脸,只能故作镇定地绕开这个话题,将人扯起来。
理了理散的衣裳道:“今是七夕,想出去玩儿么?”***七夕灯会,秦淮河两岸都会摆上贩卖各花灯的小摊。水倒映灯火,两岸华灯璀璨,金粉楼台。
河面上有来回穿梭的画舫,凌波而行,如在画间。顾荇之紧跟在花扬身后,饶是手上牢牢牵着,他也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会因为个新奇玩艺儿蹦出老远。人群熙攘,顾荇之本想让她戴上帷帽。
好在灯会向来有戴面具的传统,两人便在小摊上一人选了个面具。花扬给自己选了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却给顾荇之选了个狡猾的老狐狸。
一路上有人猜灯谜、套圈,还不时有街头卖艺杂耍的艺人,花扬挤在里面,觉得什么都格外好玩儿。
“那边好多人!我们去看看!”花扬自顾自地说完,便扯着顾荇之跟着人群往前面跑。顾荇之只好跟着。颇为无奈。及至走近了。两人才发现这里是秦淮河南岸最有名的青楼,据说今夜是这里的花魁娘子要抛绣球。
“抛绣球选恩客么?”花扬凑过去,好奇地问旁边一个素衣公子“可要是抢到绣球的公子没钱怎么办?”
“啧!”那人嘁一声,白了花扬一眼道:“这是花魁娘子给自己赎身,能进内场的恩客自然都是选过的,哪个抢到,自然是哪个抱得美人归咯!”
那人说完,无比羡地叹了一句,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哄笑。“哦~”花扬点头,伸长脖子往内场望去。
果然看见几十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高矮胖瘦无所不有,就是这长相…她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顾侍郎。好像…那天自己说的话也不对。许是平里看久了。觉得他姿平平。
但若真的是扔到人堆里一比,花扬顿时觉得自己是捡了个明亮亮的大宝贝。思及此,她低头嘿嘿笑起来。
“笑什么?”顾荇之问,伸手替她将挤得微的鬓发别致耳后。花扬摇摇头,随手抢过旁边一个小孩儿手里的糖葫芦,摁住他的头往后一推,便自己吃起来。
“…”顾荇之被她这一套行云水的操作怔住,身边的小孩儿已经哇哇大哭起来“怎么?”花扬嚼着糖葫芦看他,一脸的理直气壮。“你…”顾荇之板起脸训斥“你怎么随便抢别人的东西?!”
“哦?”花扬看看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再看看哭得吹鼻涕泡泡的小孩儿,颇为不解道:“我是坏人呀!坏人不就是做这些事的么?”
“…”顾荇之几乎被她的答案噎住,他长长地叹口气,严肃地走了花扬手里的东西,不一会儿,便见他从人群里挤过来,手里拿了不下十串才买的糖葫芦,递给小孩儿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