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夏天兀自低语

　　再看看墨离怀里的女人…墨离倒是完全不想掩饰，将夏天交给妖月，了她的发顶道：“我等会儿来找你。”眼里的温柔和声音里的宠溺，能溢出来。自从知晓了墨离是为夏天炼药，白苏就死了肖想墨离的心。

　　可是，亲眼见到这个传说三界之中最超脱风月的神尊，作风如此放，白苏一下还是没能适应过来。

　　“我…我也下去…”她颇有自知之明地跟着妖月和夏天出了大殿，还知趣地关上了门。殿里只剩墨离和昊悦。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啪！”昊悦将手里的灵药扔到桌上，问到：“你找了白苏？你要用琅轩果炼药？”墨离拂拂袖子，云淡风轻的样子“何必明知故问。”

　　昊悦暴怒，向前一步看着墨离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觉得这三界有什么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一句话堵得昊悦无话可说。

　　琅轩果是可以反生死渡劫难不错，可代价是另一人的命数。若是将死之人想起死回生，那么另一个与他同时服药的人就会替他去死。若是墨离要替夏天受罚，那么夏天多活一，他便少活一。

　　这个男人，总是让人如此生气。五百年前，害死夏天。五百年后，又让他对夏天的付出成了个笑话。

　　没有点灯的大殿，周遭晦暗。墨离只听到眼前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然后他垂下了头，嗫嚅道：“琅轩果还有可能让被救之人忘了前尘往事。

　　等她再醒来，也许根本不会认得你…”墨离嗤笑一声，没有说话，那声音轻而沉，擦着喉咙，充了不屑。好似在说，忘了我又如何，她忘了我多少次，就会爱上我多少次。

　　“那…”昊悦终是闭了嘴，顿了顿，用尽全力说出了那句“那就好。”他想，他到底是不够爱夏天的。至少。

　　他会因为一点自私的望，让她白白痛了几百年，况且，他也不是不知道琅轩果可以炼药…昊悦将手里的药材递给墨离道：“这些药我找了很久，虽然当下没了什么用，神尊还是收着吧。毕竟名贵。”

　　墨离抬抬眼皮，准备接过来，然而昊悦手上却是一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你一早就想好了要用琅轩果，为何之前还要说服我去找这些药？”墨离面无表情道：“不让你去找药。那只傻猫会让我靠近么？”

　　昊悦：“…”墨离懒得理他，拿了他手里的药材，转身之时还扔下一句让昊悦崩溃的话，他说：“这些药你找了很久，是因为，他们都在我的储藏塔里。”出了大殿，墨离径直去了妖月的小院。

　　推门进去的时候，夏天和白苏正坐在榻上，扯着对方的裙角看，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赞赏和询问。墨离看着夏天对白苏眼崇拜。

　　又想要亲近的样子，蹙了蹙眉，仿佛那个在他面前哭着吃飞醋，酸成柠檬的另有其人…他扶了扶额角，只觉得这女孩子之间你来我往，瞬息万变的小心思，真是太难把握了。

　　“咳咳…”见两人说得起劲没有搭理他，墨离以手抵，咳了两声。白苏先反应过来，看到墨离站在门口，立即有些心虚地牵着裙子，遁了。不大不小的寝屋里只剩下墨离和夏天，地板下燃起的地龙，让屋子里更多了几分暖意。墨离看着她，半晌的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夏天没有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圆亮的眼睛眨了眨，从身后摸出一堆东西…线球，纸盒子，猫薄荷，小鱼干…这些东西，都是她平里最喜欢的，可偏生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若不是墨离偷偷养了别的猫，那么这些，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这些，都是很早以前，我放在这里的吧？”墨离看着小妖一脸得意样子，没说话，点点头。

　　“可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像是新的，是你每都用灵泽帮我养起来的？”墨离一怔，继续点头。“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夏天问。

　　墨离眼光微黯，深眸里是掩不住的后悔和自责“这是我偶然发现的，我想着，当初你把这些东西和契简放在这里，是想着有一天再回来取。所以…”

　　夏天撅嘴，有些埋怨地道：“那你为什么不一早把这些东西拿给我，让我知道，之前我是甘愿为你而死的。我一向贪生怕死，既然能为你做这些事。那肯定是爱惨了你的…”

　　眼前的男人面色沉了下来，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夏天还从未见过他这样跟自己说话，她一时间竟然有些紧张，恹恹地住了嘴。

　　“上一世，我从未有机会告诉你，遇到你之后，破不破除封印其实已经不重要。墟歌也好，三界也罢，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没有这么做。”方寸亦可为天地，你就是我的天地。“哦…”夏天低头，嗫嚅道：“那我若是知道了那段过往，也许会更快爱上你…”谁知墨离闻言却笑了，他行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将人揽到了怀里。“我希望你爱我，却不希望你是在过去的压力下爱上我。”

　　他的下巴蹭在夏天的发心，微微的，语气里是数不尽的温柔缱绻“我不想用过去的你，去要挟现在的你，明白吗？”

　　“哦…”对上那墨离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夏天方才的理直气壮瞬间不见了踪影。不知怎的，明明是被墨离说教了，她此时却觉得口发软，眼角发热，止不住地了鼻子。

　　她伸手随意抹了抹脸，抬头看着墨离道：“那你也别给我吃那个什么劳什子药丸了。”墨离闻言一怔，低头对上那双浅眸，反应过来，一定是方才两个小姑娘聊天，白苏跟夏天说了什么。

　　“她跟你说的？”眼见墨离脸色黑下来，声音也沉了几分，夏天慌忙解释道：“是我问的。我问苏苏你们都在一起炼什么药，她也很惊讶我竟然不知道。”

　　夏天见墨离的情绪缓和了一点，乖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你既然不喜欢我偷偷替你融魂，那炼药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我…”扶在她背上的手紧了。又松开。

　　墨离张张嘴，终究是没有答上来。“我不想再忘了你，”夏天兀自低语，神色里染上几分暗淡“我也不想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从你那里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