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止前朝
便让她到马车里歇歇。皇帝御用的马车十分宽敞,一应陈设应有尽有,里头仍设办公的桌案,四壁雕刻着精美的浮雕,宛如一座移动的屋子一般,十分新鲜地看着这马车上的装饰,小公主抿了一口小太监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只笑着摇摇头。
“不累,女儿很少走这么远的路,觉着好新鲜那!”听见这话,皇帝陛下只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你,你母妃是那样安静的一个人儿,你说你这子是随了哪个?”
“姑姑们说孩子不是像爹便是随娘,我自然是随了父皇咯,呵呵…”有些淘气地搂着父皇的脖子,小公主只笑着说道。
这时候,马车门有一次被打开了。进来的却是霍浔,男人很是吃惊地看着伏在皇帝陛下怀里的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一下子愣住了!
而小公主忽地抬头瞧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子渊,一下子脸儿刷地通红一片,又想到自己现在正扮着父皇的侍卫,可不能出错,忙把手放开,站起来立在一旁。
被蒙在鼓里的霍浔实在不明白陛下是怎么了。口口声声说为贵妃守身怎么又玩了这么一出?***皇帝陛下却什么意识到这一点,只好奇地看着霍浔“怎么了。子渊?”
“是…齐国那边的消息。”现如今齐国主动求和。但两国都不想走漏风声被鲁国发现什么,只密信往来了一年多。
“哦,那…你先下去吧。”听见霍浔讲有关齐国的事儿,皇帝陛下便示意女儿先出去。“是…陛下…”她还想多近距离瞧瞧子渊呢!
有些不开心地撅着嘴儿,小公主只看了一眼自家父皇,又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心心念念的霍子渊才依依不舍地走开了,彼时皇帝陛下正忙着拆看密信,并没有留意到女儿,霍浔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娃正偷偷盯着自己!
从来杀伐决断的男人纵横沙场多年,又生得十分伟岸英,恋慕他的女子自然不在少数,偏偏霍浔这人却是刀不入,水都泼不进去的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才被这小娃看了一会儿,男人便有些忍不住焦躁起来了。
那对眼睛,那张小脸儿面善得很,男人不由被分了神,待回过神之后,霍浔只懊恼地看了一眼马车门,心想那小娃一定会些什么勾人魂的妖术,否则怎么会搅得自己不安生,连陛下跟太子都被蛊惑了!
今天意外真真是接连不断,皇帝陛下将密信看过一遍后,便笑着看向霍浔。“子渊,你瞧瞧你,把人家齐国的嫡公主都倒了。齐国嫡公主主动求下嫁与你,如今已经秘密往咱们这儿来了。”闻言,霍浔不住皱起眉头来。
“陛下答应了?”新月一路骑着一匹极为温顺的马儿跟着她的太子哥哥,看什么都是极为新鲜的,都觉着有趣得紧。
可是在路上用过午膳之后,霍浔便去了前头,饶是她仰着脖子望阿望都望不到了。小公主只觉着十分气,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了。夜里到了营地整个人也懒懒散散的。
直到在两个女幡子的伺候下洗了身子,这才恢复了些精神,私下同父皇请安之后,小公主便摸索着去打听打听霍子渊在哪个帐篷了。
她正想着去打听情况呢,便瞧见霍浔拿着什么东西往一旁的林子里去了。小公主也丝毫不想放过机会,只偷偷儿尾随而去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后也偷偷跟着人,那人正是她经常念叨的,同她的太子哥哥处的十分亲密的东厂厂花花锦深。
因为宫里女幡子一直调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可疑的人接近了公主,所以皇帝陛下特意把花锦深调出来彻查此事,免得耽误了选驸马,而花锦深在东厂浸多年,本事也不赖,很快便查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只是这人对于陛下来说太重要了,即便是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于是决定再跟踪一番。幸而这小公主心思单纯得很,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只自顾自往里走,花锦深只远远地跟着,不多时到了溪边他便瞧见了自己一直所疑心的对象的模糊身影,正待他想凑近些查看的时候,一柄剑抵在了他后背。
“花厂卫,你把本殿下的儿藏哪里了?”霍浔一整天下来都觉着有人在盯着自己,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加上陛下所说的那个齐国公主,更加叫他疑心了。所以他故意假装来到溪边洗身子打算引蛇出,果然引来了两个人。
不过今晚月光并不亮,男人看不太清是谁跟来了。于是只悠哉悠哉地了衣裳下水洗了洗身子,却是将随身的匕首在了石间。
这林子越走越密,远处还断断续续地传来狼叫声,这小公主心里却越来越害怕了。只微微发颤地抱着手臂,心里想着要不要往回走,幸而再往前一些便是一条小溪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借着月四处打量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小公主不免害怕起来,只带着颤音道:“子渊,子渊…你去哪儿了?”不想一转身便撞进了一个赤的怀抱里。
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却已经被男人捏住了双手困在怀里。“阿…你做什么?”“你这小细作,是谁派你来秽宫闱又跟踪我的?”此时此刻在霍浔看来这小丫头不过是伪装成内侍的细作,是以十分狠戾地看着她,一把捏住了小公主的下颌。
***“徐小主,这是陛下赏的,今早原是翻了您的牌子,过后陛下才省起今儿是中秋,祭月之后陛下他得照例去陪陪太后娘娘,所以来不了了。小主且过目吧。”
在沁芳阁的前院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这入宫后第一个中秋节,徐才人其实是盼着同陛下一齐过的,只是陛下得亲自主持祭月仪式。
她只是个小小才人,并没有资格同内命妇们一齐随陛下祭月。只得在寝宫等着,原先一早宣政殿的小太监便过来传话让她准备祭月后接驾,不想倒是忘了这一项,一时间,徐熙婼看着陛下赏赐的珠宝古玩有些失落。
可转念一想,陛下登基六七年一直未曾立后,八月十五,按祖制原就该是帝后的日子,现下宫里没皇后,陛下去太后跟前尽孝道也是应当的,想到这儿,她倒是释怀了。只淡淡一笑,很是识趣地抓了一把金瓜子给杨忠。
“多谢杨公公宽慰,今儿宴席甚繁,陛下定是喝的多,吃得少,劳烦公公让宣政殿的小厨房备些容易克化的糕点给陛下,我这儿正熬着醒酒汤,也劳烦公公送去了…”命宫女把醒酒汤拿出来,小心地装进食盒里。
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经历两朝,杨忠倒是甚少见过这样处事泰然的小主,不免心中对其多了一丝钦佩,又小心地看了看左右轻声提点道:“徐主儿。
其实自您进宫之后陛下除了太后那儿之外就来您这儿来得勤,世家送来的小主更是连正眼都没瞥过,不止前朝,连太后那儿都颇有微词了。主儿还是多多慎重,免得被人盯上了。”
“阿…多谢公公提点。”听见这话,熙婼顿了顿起初有些反应不过来,隔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激地对着杨忠行了大礼才将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