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嫁子渊要娶

　　可这在晋国亦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儿，原本霍浔还不大相信陛下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儿，毕竟从来皇家为了公主声誉，驸马都是私下指定一二个人选让公主私下拣选罢了。

　　可是当他到了王府却发现公主殿选驸马是事实的时候，男人想也不想便又骑马往皇宫去了。一想到自己做过的蠢事男人便觉着难受，他已经害了公主一回，一想到小公主那一脸受伤，可怜的小模样，男人便觉心中疼痛，他霍浔再不济也是个行事光明的男子汉，怎么可以让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承担一切呢？

　　“公主同贵妃起了吗？”今儿是殿选驸马的大日子，虽说不用早朝，皇帝还是早早起了，原本这些日子皇帝陛下入夜后都在翊凤殿，或是折子太多便让贵妃到宣政殿陪自己。

　　可是这两天得了风寒皇帝怕过了病气给贵妃便一直住在宣政殿不敢进后宫，在小太监的服侍下将朝服穿好，自觉身子已经好了的皇帝只神情严肃地立在宣政殿的顶层阁楼上，极目远眺皇城，从这儿往西面望去那儿便是后宫，翊凤殿就在后宫西侧。

　　每每忙起来没空进后宫的时候，他便会在这儿眺望翊凤殿。偶尔便能远远地瞧见贵妃在庭院中侍花草的情形，那抹娇小的身影现如今是自己唯一的软肋与牵挂，他自然知道为着六宫只她一个妃嫔的事儿朝臣一直颇多非议。

　　但他会一直好好保护她的，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最好能尽快将熙婼立为皇后，可是现如今最让他担心的却是他们的女儿，如果女儿的婚事处理得不好，她只怕会一辈子不安生。

　　“陛下，贵妃同公主已经准备出后宫了，只是，只是…将军王忽然回京，还…还擅闯皇城，现下正被拦在神武门外…”“他忽然回来做什么？”一听到霍浔回来了。皇帝有种不好的预感，双手握紧了栏杆，面色铁青。

　　“将军王说…说他要求娶月公主，想让陛下准许他参加殿选…”即便当了十几年的大内总管，从未遇见过这等奇事的杨忠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颤抖得结巴了。

　　“荒唐！叫他回去，回王府好好思过！”而坐在步辇上一身盛装的贵妃同公主则各怀心事。小公主这些天一直宿在翊凤殿的偏殿，陪着自家母妃，自然是为了不让母妃担心自己，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一颗心，偷偷在心底思念着霍浔，她的子渊啊…已经远去遂州了，而她自己也要远行了。

　　不管是嫁给哪个她都要离开这座皇宫，离开自己的父皇母妃，到一所府邸里生活了，而未来的日子里陪着自己的那个人必然是个令父皇母妃满意的青年才俊却不会是她的子渊。

　　“月儿，你自己个儿想好了要把这玉如意给谁了么？”这些日子以来眼看着女儿同那些世家子弟往来，徐贵妃心里甚是焦虑。

　　虽然表面上女儿每天总是笑呵呵的，可每每她睡下的时候自己去看她，她的月儿枕巾都被泪水打了，这样的月儿，如何可能嫁给那些世家子弟？只怕到时候离了宫她的月儿便会香消玉殒了！

　　“嗯…想好了。”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新月学着父亲的模样，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您同父皇一定会满意的。”只要不是子渊，嫁给谁对她都是一样的，只要父母开心就好，其实她也想过任一回的，毕竟她是受父皇母妃宠爱的小公主，可是子渊不要她啊。

　　她能怎么办呢？原以为今天去太和殿一回把玉如意给未来驸马这事儿也就告一段落了，可是谁知道步辇还未停下来徐贵妃一下便瞧见了立在宣政殿前十分震怒的皇帝陛下，同跪在地上的大将军王，一时紧张起来了。

　　“母妃！是子渊！子渊他来了！”＊＊＊霍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佩剑进皇城等同于宫？！这是皇帝陛下第一次这么喊他，哪一回皇帝见着了他不是亲亲热热地喊他子渊的？可是这一回确实不同了。

　　为了娶公主他竟然擅闯皇城，这是一国将军王能做出来的事儿吗？不停地来回踱步，皇帝原本好了八九的风寒又要被气出来了。可他绝对不能退让，他怎么能够答应子渊的请求呢？

　　他看得出来，子渊根本就不爱月儿，既然不爱他霍浔凭什么娶公主？“陛下，臣恳请陛下将公主下嫁于臣，臣必定会善待公主殿下。”

　　这一路上霍浔一直在反思自己，在不断反省，他知道自己生冷淡，并不懂男女情爱，但并不代表自己是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人。

　　这些天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忆起小公主那娇媚可爱的小模样，尤其是那她在自己跟前哭得那样可怜，自己实在伤害得她太深了。所以他必须对她负责，好好善待她，再者一个刚成人的小姑娘传出来那样的闻，自己再不对她负责还像个人吗？

　　“滚！”狠狠地甩了甩袖子，皇帝只冷冷地道：“朕今天要帮月儿选驸马了。个个都是青年才俊，文武双全，你都快当人岳丈了。

　　还想尚公主…霍浔，你是疯了吗？”闻言，霍浔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重又抬起头来，将间的兵符解下“臣愿意以兵符换取一次殿选的机会！求陛下宽宥臣！”

　　“好！很好！很好！霍浔，你竟然威胁朕！”看着跪在自己跟前，将兵符解下高高举过头顶的霍浔，皇帝怒极反笑，一把将霍浔间的佩剑拔出来，指着眼前的男人。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以为你要娶的是谁？她不仅仅是公主还是朕的女儿，朕心爱之人的女儿，你这个人无情无爱，你记不记得当年刘氏死的时候你连一滴眼泪也没有，你根本就没有心，对待发尚且如此，叫朕如何放心把女儿嫁给你？”

　　“陛下！臣…”面对皇帝陛下不留情面的嘲讽，霍浔有些语，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把剑抵在他心口。

　　“你知道什么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你知道什么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吗？你懂得怎么做一个丈夫，怎么做一个父亲吗？你知道朕为了做好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吗？”

　　大掌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心口，皇帝有些歇斯底里，霍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君上，从来，皇帝在臣子跟前都是施展他的天子威仪雷厉手段，今天却在自己跟前谈起了男女情爱，竟把他问得哑口无言。

　　而在步辇上坐着的贵妃已听得清清楚楚，一时红了眼眶，她的陛下啊…总是这般，叫她感动得无地自容，他的爱是那样深沉，连女儿的烦心事都不肯叫她知晓，自己却时时在意自己只是宫妃这个身份而已，相比之下自己的爱实在太过渺小了。

　　而被母亲抓着手儿的小公主见父皇拔剑指向了子渊，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根本没心思听父亲说了什么，而是轻轻喊了母亲一声。“母妃，我要子渊，求您！”此时此刻，贵妃再不舍得也得舍得了，她只点点头，放开了手。

　　“去吧，你的子渊就在那儿，你是陛下的女儿，可以选自己爱的人…”听见这话，小公主再也没有了顾虑，像一只腾的喜鹊一般。

　　不顾身上沉甸甸的凤冠得她脚步沉重，又像一只扑火的凤尾蝶一般奔向了霍浔，将她的子渊挡在身后，眼中含泪，是喜悦同恳求。“父皇！我嫁，我嫁！子渊他要娶我，我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