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会伤害
且门在被陈一乘关上后更显得昏沉黯淡,但是布置雅致,镜子以花雕木框嵌边,洗手台侧有好几条备用迭好的干巾,台面上的小香龛里点了不同味道的线香,就连洗手用的香皂都是某个西国香水牌子的洋货。要给客人的体面是够了。
但她的底子里子已没了。玉伶用余光瞥到了那镜子里正在脸红的自己。简直像是把一整盒的深胭脂全都一股脑地抹在了脸上,不分颧骨与颊面。现在倒是不用担心化没化妆了。反正她都出丑出到家,化妆看起来是要脸的,眼下还不如不要呢。
陈一乘在此时松开了玉伶的手,她慌慌张张地把手背到了背后,着迭着。拧着扭着。见陈一乘取了一条巾,应是打了要帮她揩拭的主意。
好在他没像方才那样直接挑明她的踯躅与别扭,但也算是一收一放,实际是时时刻刻都在紧着。把她拿捏到无处可逃。
那茶水洒在了腹处,玉伶不愿意陈一乘再触碰她,更是自觉承受不起他的照顾与自然而然的亲密,着急唤道:“军,军座…”“我自己来罢,真真给您添了好多麻烦,玉伶,玉伶…”
“烫到了吗?”他这一句短到像是客套的关怀问询把玉伶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处。只摇了摇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去注意这种事情,现下水浸的布料只在她际留了冷凉的触感。
玉伶直愣愣地看着陈一乘用手隔着巾擦拭的温柔动作。并没有任何逾矩,仿佛方才他拉她到这盥洗室已经是他今天最出格的事情了。
他的高大身躯正背着光,投下的阴影好似那并不存在的拥抱一样完完全全拢住了她。本就像是因黑在夜里而慌乱的心就更是愈发逃不出他画的框界了。
“还是回去换一条罢,出门吹了风容易着凉,姑娘家的小腹可不能受寒。”陈一乘一说起回家的话题便让玉伶松了一口气,没把他剩余的话听进去,可是下一秒又重新把她的心给掬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换好了再过来,让戏院那边迟些搭台子。”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陈一乘的柔情总是做得这般让她动容万分,可他匿在温柔里的强势也是他一贯的作风。横竖怎么都由不得她做主。玉伶不喜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也不明白为何她在陈一乘面前总是会落入如此狼狈的境地。于是再次唤道:“军座…”
“今是否只是要玉伶作陪…同您看戏听曲?”她说罢的同时,陈一乘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那条巾随意扔在了洗手台上。玉伶敏锐地于陈一乘的停顿里察觉到了他的一分凌厉,只是她没敢抬头回应他的目光。果然…
“作陪?”“难不成你今还想陪着我做些旁的什么?”她刚才听到的那声“乖乖”仿若梦境与谬妄,他本就不会再这样叫她。声气也应是像现在这样疏漠与冷离,会把这种隐晦暧昧却又刺人伤人的问题抛回给她。
婊子还能陪着一个男人做甚?可玉伶早就不把自己看作那卖身的娼妇,陈一乘也从未那样看待过她,如此,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但陈一乘今却似有足够的耐心同她迂回。
她不说话,他也跟着默声,好在这时的玉伶听见包厢外的跑堂高喊一声,隔着两层门都听见他在问客是否要添茶添水。当真是救星降世。
玉伶直接绕过陈一乘,想走出去应付那跑堂,结束这她起了头却又没有结论的尴尬对话。可她才刚走出一步,陈一乘便把她一把拉了回来。单手揽住她的,把她直直提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了洗手台面上。
他的手用力钳住了她的下颌,抬高的同时俯身,贴住了她的。***玉伶的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便是想要推开陈一乘。才这般抗拒着推搡了他一回,双手的手腕就被他拉到头顶,按在了那面镜子上。陈一乘在重重地贴吻她并不想张开的,玉伶几乎被他撞到快要仰头,却又被他捏住下颌的力道给生生制住拉回。
“…不是要作陪?那你跑什么?”心情时好时坏又捉摸不定的陈一乘并不执着于这个得逞不了的吻,转而肃声反问她。玉伶哪知她是什么地方招惹了他,不就向他问了一句今的行程。
不过要说得罪,也不差这么几桩微末小事了,他要发脾气也有他的道理。可陈一乘那棱刀一般的冷峻眉目近在咫尺。
她的心好似要跳不跳,脑子里一团浆糊,他的眼中正映着镜面里的那盏壁灯的光亮,恍惚间像是那个夜读的晚上看到的目似朗星的、异常柔和的他,此时的跑堂又再次高声嚷了一句。问客是否要加茶添水。
“不,没想跑。”玉伶急忙否认,当然是想着来安抚他,怕把他得罪狠了。“外面那跑堂不是问了要不要添茶,玉伶就…想着出去打发了他。”可她的颤声放得轻,像是被他无端端误会来凶了一场,怕他而不敢言说,也不敢明着委屈。陈一乘不语不置评。再次俯身靠近她。玉伶知道这种绕着弯子的话说出去了是不能反悔的。
于是在陈一乘再次吻上她的的时刻回应了他。轻轻启,探舌触他。像是在用这种带着引意味的小动作来说服他,她方才当真是没想诓他。陈一乘很快收了玉伶的贿赂,甚至更是上前一步,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
但又因着她穿的没什么弹的宽松长裙,绷住的布料只能使得她的双腿小开,似是不想让他如愿。
陈一乘松了他握住玉伶手腕的手,转而搂住她的双腿往上抬,叫她的裙摆开始滑往大腿,他那顺着她光小腿向上抚摸的手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玉伶,他想要她。也可能只是要用她的情愿来向他证明她的真实。
这陈家兄弟俩在情事上的执着劲头当真是不相上下,大的嫌不了小的,弟弟说不得哥哥,那不识相的跑堂应是听到没人应便走开了。
可玉伶也万万不想也不喜在外面成这档子事。陈一乘的攻势急切且凶猛,与舌一起被他啃吻,玉伶的呼吸早就呜咽着急促起来,感觉到有些情热,有些疼痛,有些晕眩。
鼻尖萦绕笼罩着的全是他的气息,她很喜欢,但玉伶还是在他快摸到衬的时候赶紧夹住了他的手。陈一乘看着他眼前尽显赧娇羞的玉伶,她的正沾着混合之后彼此的津,微肿莹亮,比他想象中抿茶的样子要更是。
她就是顶着这副纯洁无辜而不自知的模样,做尽了拒还的勾人事,还深知对他的妙处。一边连贪咬着她的下,一边用冷冷语调来吐字说话。
“…怎么?不愿意?”玉伶已经感受到了陈一乘放任出来的矛盾,他在让她做选择,他不会伤害她,甚至只要猜到然后顺着他的心意,他就会纵容她,宠爱她。好似之前那雨幕里的恩断义绝从未发生过。
“白天…”玉伶垂眸,说出的短短的几个字带着颤音向他乞怜“别在外面…”“陈叔叔…好不好?”她的每句话都只堪堪说个半截,但是桎梏着她的力道却在她软声唤他“陈叔叔”的时候松懈了,果然还是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