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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俯裑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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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陷入这种漫无边际的妄想,便会无休无止,毕竟那都是曾经得到过的东西。可如若打破他们之间僵局的人是他,让步的是他。

  那么她肯定会再次离开他,然后他会变本加厉地把她箍在身边,如此往复。想她的时候就要她,她不想要孩子也会给她,不论朝夕与时刻,不顾她的意愿。可一旦迈出那一步,便回再也不来了,这时院门的被打开的响动掐断了陈一乘的思绪。

  起身出门查看,佝着身子准备带门的娘姨看见他似是被他吓了一跳。“大少爷,您没开灯,还以为您睡了呢…可是吵着您了?”

  “什么事?”“您不是让我帮甄…小太太擦身洗澡…”这娘姨说到一半又犹犹豫豫“我搬水盆出来的时候,听着了些声音。”

  “就走回去几步细听,瞄见那她…抠着喉咙催吐在夜壶里。”“我觉着可不兴这样干啊…回去问她是怎么了,她只说饭菜不合口味,您硬要喂她吃,净吃了不消食难受得紧,还不如呕出来的好。”

  “她不许我同您说,可这不好好吃饭,是个男人都要靡了。更别说这姑娘家,想来还是得同您说一声…”这娘姨的絮叨抑扬顿挫,像是得了那替人好的道理一般。

  越说越来劲。陈一乘推开门,应了一句便打发她走,然后独自直直往那地下水牢的方向走去。得了个由头,担心她了,当然得见她。也实在是想她了。

  ***玉伶坐在前。右手顺着铁链的重量自然垂着,在愣愣地看着墙顶那刺眼的灯。自从这房间里有了镜子后,不知怎的,倒觉得更暗了。陈一乘为她搬来了一个梳妆台,镜前的妆匣里除了很多首饰外,着的还有几本以供打发时间的书,他每会来三次,主要是顾她的衣食。

  她身上披着的毯子现如今都像是那春天里花丛中的蝴蝶一般,有了好几番花样了,除了不放她走,这大概已经是陈一乘能给予她的最大程度的宽容。

  如若他早些公事公办地把她交给军部,自己的脑袋肯定会如那夏天里一拍就裂的西瓜一样开了瓢,哪轮得到她来糊他一回又一回。可她也知道。

  就是因为陈一乘的姑息与放任,让他对于她来说,和其他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但与男人纠葛,这并不是她活着的意义,而是她现在能做到求活的唯一手段而已,她得出去,也必须出去。无它,她一定要见甄诗纨一面。

  这个被陈一乘称作水牢的地方其实也不小,能放放妆台,能放方桌还有地方洗澡,甚至以前灌水行刑之后的下水口还能很方便地排水排污。

  可是她愈发觉得自己在慢慢变得不正常。一开始她靠念着甄诗纨来数日子,以前学喝酒学抽烟学着看人眼色的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此处不见光不成暗,数着数着便不知外面是白天黑夜,再也想不明白了。乃至她现在想起大姐的时候。

  想起那泡得面目全非的她还能活着的时候。竟然只是想问她一句:“大姐…”“你可知你骗得玉伶很苦?”她一定不知道。不然不会一直不见自己。应是显明的道理,问来何用呢?但是,什么都落空了。恨。该恨谁?不,不是这样的。也许她快疯掉了…远处围栏外的台阶传来了渐近脚步声。

  玉伶忙抬手,想擦去眼角半干的泪痕,不想被旁人知道的眼泪自然不想被任何人查见,可是右手的镣铐沉重,她仍没有适应它的重量,慌慌张张抬手的时候便“呯呯砰砰”直响。

  但见是陈一乘过来看她。于是抬起的手又任由它垂回去了,他能这么快过来…确实应是记着她的。

  可他在念着她的什么?加上他之前去了萧山的日子,他已经很久不碰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说一些心体己的话,他只是在看管她的同时又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在照顾她。坐在前的玉伶抬头看向站在她身前的陈一乘,他终于没穿他那身熨帖的军服了。

  可他身上穿着的睡袍也同样是她见的。玉伶只消看了一眼,便像她那抬不起来的手腕一般。

  垂下头去,也和她被锁在这里的任何时候一样,不同他说话。更不想看他似乎藏了很多东西的眼睛。没那份心思,他不说便不猜,感觉好累。余光见陈一乘拉开方桌对面的椅子,隔得远远的,然后规矩坐下。

  再听他柔声朝她搭话:“明天想吃些什么?”“醋鱼想吃么?”“现在入了秋,沙光鱼很肥,烧汤来喝如何?”

  “…我记着你是喜欢吃鱼的。”玉伶依然不答,直到现在他还在惯着她的脾气。她不说话不低头,他也不会勉强她,很多时候都是自说自话。可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度到直接让步,只是这时的玉伶把她盘在毯子下面的左脚伸了出来。

  左脚踝上同样有镣锁,很快便顺着锁扣的沉沉重量垂下,连接着的铁链则晃晃悠悠的,在发出铃铛一般清脆的响声。玉伶侧身,看向的那一头,看着自己在墙上的影子,原本死死捏住合处的左手也松了劲,披在身上的薄毯很快滑落肩头。

  她看着自己的影子里有了浑圆的弧度,这才缓慢转身,一些发丝带着坠在前,半遮半掩。眨眼时还能感觉到哭过后半干的睫,就着这个泫然泣的模样,玉伶再度抬眼看向陈一乘。

  他正用手撑着下颌。似乎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不厉自威,但他没说话了,他在看她。

  只要在看就行。玉伶像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荒唐事一样,把滑落至手肘的毯子重新提了回去,然后背过了身,又是那副作势不理他的模样。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陈一乘仍看着玉伶,看着她那如瀑般的长发,问她道:“想吃零嘴么?我明叫厨子来现做,甜的麻酥…”

  陈一乘的自言自语被玉伶更加荒谬的动作打断了。本是喉咙燥得慌,现在跟卡住了一样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见她转而撑手跪于沿,朝他翘着搭盖一层薄薄布料的小股。铁链窸窸窣窣。

  就算是他不去看,也像在故意他看了了一样响个不停。况他没法忍住不去看她,她在他面前从未主动如此。玉伶又再次回头,她在用她微张的檀口咬着拇指,踯躅无言盯他半晌,哑声道:“御之哥哥。”

  “…想看吗?”她还是那样聪明。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所以她才能坦然辗转于不同男人之间,她也定是同样了解他们,但身体已然不受他的控制,想了再多的道理,到头来落得连说话都不像是用了自己的嘴。

  “…掀开。”又见她似是得逞了一般狭促妩媚一笑,伸手从自己的小腿渐渐往上抚摸,带走那堪堪蔽体的薄毯。动作极其缓慢,吊足了他的胃口,他本来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咿呀…”听得久不说话的她喊他一回“哥哥”现又息着嘤咛一声。当陈一乘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怎的冲到了前,俯身抱住了她,顺势住了她。还动手一下扯开了她身上的毯子,赤娇小的身体全部被他囊括在怀里,鼻尖闻到的全是她的气息。大抵是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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