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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戴了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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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紧紧拥住她。温热且宽阔的膛让被囊括于其中玉伶像是被惑了一样,乖乖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纵使鼻尖又开始萦纡着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纱布的边角会沾起她的发丝、刮她的耳廓,可她还是没有放手。

  听得谢沛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可以和你说她的事。”“沛爷…”玉伶着急想说什么,却被谢沛按住了,又听他继续道:“你做的那些玩意儿,可是临时拿来充数的?”她的心停跳了一下。

  原来他对她的要求不过如此。玉伶搂住谢沛脖颈的手下移了一些,顺着他后背厚实的肌线条轻轻游走,停在他背部左侧的位置。似是能摸到他的心。

  玉伶摇摇头,偏头一边吻着他耳边的碎发,一边低语道:“不曾骗您。”“全是想着您做的,为您做的。”

  “绣香囊,裁衣裳…都是头一回,还怕您嫌我针线活不好,专门心细些慢着来做,哪知做完了都等不到您回来,玉伶担心…”她蹙眉说着说着。把谢沛连在她面颊上的手拉至她的左处,让他覆住整个。也似是在让他摸到她的心。

  谢沛轻捻着玉伶的眉头,缓缓地,好似见不得她这幅快要落泪的苦诉模样,然后吻住她的,带着她往后倒去,重新把她在身下,他撑手于她的耳边,短暂而不带情的吻很快结束,是他安抚她的方式。

  谢沛的话题总是随心所,只看他想说什么。许是玉伶的回答让他万分满意,所以他愿意履行他刚才做出的承诺,对玉伶道:“她还活着。”

  见玉伶瞬时瞪大的眼睛,面不可思议,谢沛再度重复了一遍:“你的大姐,派乐门的夜蝶,北宁的甄二小姐…”

  “还活得好好的。”谢沛低沉的一字一句像是一块砸在她心上的大石头,自高处掉下来,从而砸个稀巴烂。出乎意料的是,高兴的情绪只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然后眼泪把原本就暗且黑的视野全部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泣道:“…为何?”

  “为何…骗我?”她到底在问什么呢?是在问为什么谢沛要说一个她期望且不敢相信的答案,还是在问为什么她要如此从头到尾被骗得团团转呢?理不清的混乱心情主导了玉伶,霎时感到头疼且恶心,喉咙直直不过气,哽咽到像是卡了一大口吐不出来淤血。

  她伸手按在谢沛的包扎纱布的右肩上,用了力,完全无法冷静,短暂平静之后的她再出声时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就是那天晚上!你在骗我!”

  “不然大姐怎么可能撇下我这么久不来见我!她不会不要我的…”玉伶嘶吼的声音让谢沛微微皱眉,纵容着她任何形式的发,她哭到面泪水,一边哭一边咳,手在掐着他右臂,脚在蹬着他的腹。虽说全是还在渗血的伤口处。

  但于他而言,仅仅只是一种感到有些疼的、微不足道的报复方式。谢沛还是在玉伶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时,将其拉开至她的身旁,等到她的哭声缓了小了。这才道:“那晚我的确去派乐门杀了个人。”

  玉伶毫不掩饰她现在的任何情绪。事情呼呼啦啦作一团,就算理不清,她也知道谢沛一定在其中了一脚,横眉瞪视他的眼神里只剩下憎恶与厌烦。谢沛凝看着玉伶如此直白的表。一眨不眨的美丽眼睛盛泪水,再无声滑落。往日里一直调侃她的做作。

  也不喜欢她把他和其他男人作比来一视同仁,而今她真的不装了。这哭到梨花带雨却又恨毒了他的样子倒还真是…有点让人难过。不。

  应是非常难过,或许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女人来全心全意为他做一件衣裳了。谢沛停顿片刻,继续道:“但人是江哥找过来的…不如说,到底是谁让你来问我这件事的?”***玉伶并非不知好歹。与之相对的。

  她就是明白谢沛在纵容她的宣,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把她所有的情绪全都倾注给他,不论真相,不论谢沛如何作想,在他的右肩上,腹部处,在她的挣扎踢蹬后,玉伶见那新换好的干净白纱布上又有了隐约的渗红,甚是醒目。

  却毫无歉疚,她的双手仍被谢沛箍在她的头顶,没法擦去的眼泪沿着泪痕尚还挂在颊边。已经冷静下来的她不再表她对所有事情的恨意与不甘,仅剩了她的惘与沦落。

  玉伶坚信她此时看清的谢沛面上的表情是他的动容与不忍,是他掩饰不了的对她的怜惜。于是她问道:“大姐到底在哪里?”“她可有难处?”

  “…我能见她么?”方才哭得很了。玉伶连连发问的急切里带着发颤的乞音,甚至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可怜是可怜了,但谢沛会喜欢的,他一边用手整理着她耳边被眼泪沾的头发,一边用吻着她那润的眼角,温声回道:“她现在大抵还在珠港。

  等尾崎的事情结束后,肯定会回来看你的。”这也许是谢沛温柔到了最极致的时刻,愿意照她所想要的东西来圆那么一句话,但玉伶却没有心思享受。谢沛无需哄骗她。

  她与他没有像是她和江雍之间的易关系,更是他玩腻了就可以随便扔的一个破烂玩意儿。于此,玉伶有自知之明,不过…什么叫“肯定会回来看她的”?她无法忍受谢沛把她和甄诗纨的关系抹得如此轻描淡写。

  即使玉伶知道谢沛无需在乎她任何的事情,甚至就没必要同她说这些于他而言根本没用的东西。

  他在怜悯她也好,怜惜她也罢。可她不在乎。玉伶不相信她只会是大姐偶尔才来看看的小可怜,她和甄诗纨之间不是那种疏远到可有可无的关系。好像…只有她是这样想的。没了甄诗纨。

  她甄玉伶活不到今天。乃至她根本不会姓甄,她只会瑟缩在那个腊月的某个雪天里,然后死得悄无声息。

  而大姐…她是甄家的二小姐,留洋回来的女学生,甚至就连在派乐门,她也可以冷脸面对所有男人,叫那些不要脸的嫖客倒贴着去哄她的开心。与她甄玉伶不同。不,简直是天差地别。所以…当然可以不要她。

  那为何要让江雍来骗她,为何要让她跟着江雍做尽了那些骗来骗去的龌龊事?即使做,直截了当地陪男人上也比骗人骗心的好啊。是这个道理吗?

  玉伶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想要与之对峙的心情强烈无比,一团乎的火把她烧得近乎理智全无。却找不到那个放火的人。乃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报复所有让她忍耐与煎熬的人。谁都不想放过。

  “囡囡,不要想了。”许是见玉伶愣愣怔怔的,眼睛没神,心思也不在,谢沛在温声哄她“我下洋带回来一套首饰,明天叫人送过来,你戴了试试,不喜欢就…”玉伶头一回打断谢沛说话:“青莺。”

  “是青莺同我说的,她说是沛爷您杀了大姐。”玉伶的视线再次落回谢沛的面上。对视片刻。

  她乖顺地主动抱住他,再在他侧身躺在她身旁时靠到他的怀里。默声相拥许久,玉伶才轻声喃喃,更像是自言自语:“只有沛爷您对玉伶好了。”“只有您不会骗玉伶…”“沛爷,您说…”“青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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