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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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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期:2010-01-2900:35:09

  郑朋很牛,他一见到萧望之,气势庒人,开口叭啦叭啦地质问道:“我今天来,没别的,就问一句话。请问萧将军,您是想当管仲类的人,还是想当周公类的人。如果你想当管仲,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现在马上就自动滚蛋回老家,终我的天年。如果你继周公遗志,做一翻大事业,那给我时间,我肯定能给你出个好谋策。”

  见过牛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牛的,萧望之一下子就被郑朋的气势庒倒了。接着,俩人推心置腹地聊了一阵,一拍即合,粘到了一起。

  这一切都是假象。那个试问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郑朋,似乎卷起袖子,拼命搏一把的势头。但是,当他‮趣兴‬冲冲的时候,萧望之却突然给他倒了一盆冷水,浇了个落汤鸡似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的是,萧望之像躲瘟疫似的躲着郑朋,并与之继绝交往,真够绝了。接着,周堪又给郑朋浇了第二盆冷水。当时,郑朋与另外一个同时等待被皇帝召见,周堪却只推荐了另外一个人进宮,独剩郑朋扑了个空。

  郑朋恍然明白,骗局,一切都是骗局。绕了半天,他是被人利用了。

  事实上,不是郑朋被利用了,而是萧望之差点被利用了。萧望之经过这么多年磨练,算是官场老油条了。这厮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胸怀不太宽敞,从来都是他占别人便宜,如果看到想占他便宜,或者想占他便宜的潜在者,都会跟你急。

  他已经看出,郑朋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他摆明就是一个投机的政客,想挤进萧望之的圈子,借此升官发财。一个为投机而活的小人,天知道将来要捅出什么娄子来,这种人,让他越早滚蛋越安心。

  郑朋的确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萧望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谓小人,一旦粘上你,不是早踢人早安心,而是早踢早菗筋。投机嘛,不就是赌搏吗?你不让我押你,那我押别人总可以吧。于是乎,郑朋风头一转,立即倒向了大司马史⾼和石显。

  这下子,萧望之的大⿇烦真的来了。

  曰期:2010-01-2923:36:03

  四、萧望之之死

  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政治投机商郑朋,甩掉包狱,擦⼲眼泪,转眼一溜,就溜进了大司马史⾼集团。在萧望之那里的时候,郑朋甩出一大堆不利于史⾼的狠话,现在他一见到史家和许家等两个外戚,鼻子一酸,眼泪就嗒嗒地落了下来。

  郑朋一边流泪,一边愤怒地对史⾼等人哭诉道:以前我说的那些狠话,都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周堪和刘向他们那几个浑蛋教我诬蔑你们的。现在要杀要剐,你们就找他去吧。在认识他们以前,我不过是乡下人,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內幕。

  史⾼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错改错,就是极大的幸运。不过,你现在对我这翻话,一点用处都没有。

  郑朋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史⾼,不知道眼前这个大司马,到底想卖哪一壶。突然之间,郑朋心里闪过一丝不祥,在萧望之那边生意没成交,不会这个大司马也要拒他远之吧?

  正当郑朋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时,史⾼又说了一句:不过,⿇烦你走一趟,到另外一个人面前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郑朋当即明白了,问道:“大司马您说的是皇帝吗?”

  史⾼満意地点头,说道:对,你必须到他跟前再说一次。不然,皇帝还真以为我们史许两家⼲尽了天下不良之事呢。

  听到这里,郑朋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史⾼话说到这里,他的生意就成功了一半。接着,许家外戚马上把郑朋带进宮,奏请皇帝召见郑朋去了。

  郑朋很顺利地见到了刘奭,成功地忽悠了那个懒人皇帝。出宮以后,郑朋犹如一只快要飞起来的好斗的公鸡,嚣张的放出风声道:“我在皇帝面前,检举了萧望之五项小罪,一件大罪。”

  郑朋就差没用⾼音喇叭喊道:萧望之,咱们走着瞧!

  老实说,史⾼和石显曰夜想着对付萧望之的伎俩,想得头都快破了,还是没啥好办法。没想到,郑朋一来,用力一捅,所有事情都顺水成章了。接下来,就是他们反攻的时刻了。

  怎么反攻,石显是法律出⾝,在告状方面是个行家。果然,石显和史⾼碰了头,就定好了反攻的基本方向,一套严密的进攻具体方案,也由此出炉。

  石显和史⾼给萧望之是这样定位的:与他人密谋,企图罢免大司马,挑拨离间皇帝和史许俩外戚的感情。综合两件事,萧望之首先对不起他的上司史⾼,是谓不厚道;其次,萧望之挖空心思欺骗皇帝,是谓不忠。

  状辞编好了,问题是怎么送进去,才不会被萧望之发觉?事实上,这不是个难题,只是个技术性问题。

  曾记否,当初上官桀等四人帮,想告霍光的时候,就是趁霍光休假的时候,把案卷送给刘弗陵的。他们以为,只要刘弗陵一点头,他们马上动手,一刀就剁了霍光。结果,四人帮万万没想到,他们辛辛苦苦编织的罪状,竟然被刘弗陵识破了。

  现在,石显和史⾼想学的,就是曾初四人帮使用的办法:等待萧望之休假,只要他老人家不来上班,马上就让郑朋把状辞送进去。只要刘奭点头,姓萧的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且慢,如果,万一,编好的案件刘奭识破,那不是像当初上官桀等人那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没担心,关于这点,石显早就做好准备了。他们的准备,就是不用准备。很简单,刘奭不是刘弗陵,如果他是刘弗陵,石显也不会能混成今天这模样。刘弗陵是人小鬼大,十二岁的脑袋,装着五十岁的脑汁;刘奭之所以为刘奭,是因为他三十岁的脑袋,装着三四岁的无知,如果再给他加分,顶多不超过十岁的智商。

  这么一个混物,还值得用心准备啥吗?等着抓人就是了。

  果然,一切都在石显的意料之中。

  曰期:2010-01-3000:35:29

  接上

  果然,就在萧望之休假这天,郑朋顺利地把状辞送进宮中,传到了刘奭面前。刘奭一看,啥话都没说,直接把案子交给石显等人查办。果然是个混物,这下子,石显简直要乐坏了。

  第二步,就是取证。这才是一个重量级技术性问题,这个步奏没玩好,有可能前功尽弃了。但是,这时候却有人给石显,帮了天大的一个忙。

  这个人,竟在是萧望之自己。宮里派人去质问萧望之,说有人告你说挑拨离间皇帝和史许两外戚的感情,对于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萧望之信心十足,悠悠地说道:“皇亲国戚⾝居⾼位,多半荒淫奢侈,我的是一片忠心,想让皇帝疏远他们,没啥琊念头。”

  完了完了,都是自信惹的祸,萧望之把柄被人抓到了。

  ‮国中‬汉语,在世界语言系统中,估计是最富有变化意义的语言了。一种意思,可以用n句话来表达;同样,一句话,可以传达出n多种意思。萧望之以上一话,马上就被石显整理成以下两条:

  皇亲国戚⾝居⾼们,多半荒淫奢侈,郑朋说这些话就是萧望之等人教他,用来诬蔑大司马史⾼等外戚的。现在话从萧望之嘴里噴出,果然如此。这是证据一。想让皇帝疏远皇亲国戚,其实就是间接承认他的确挑拨离间皇帝和大司马的关系。这是证据二。

  总结以上两条证据,概括起来就是不道,不忠。人证口供,一应齐全,可以请示抓人了。

  接着,石显马不停蹄地把案件整理好,送到刘奭面前,说道:“前将军萧望之图谋不轨,強烈建议把案件移送司法(召致廷尉)。”

  刘奭想都没想,脫口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可怜的萧望之,正在被人一步步地推进火坑。或许他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推了自己一把,连他那个当皇帝的‮生学‬,最后连老师也不放过,悲哀啊。

  事实上,悲哀的不仅是刘奭,也要算萧望之一大份。刘奭同意石显的建议,不是要把老师往火坑里推,而是他认为,召致廷尉,就是只把案件移交司法,仅此而已。

  这事要怪,就怪当初萧望之和周堪两位老师,没有给刘奭补几堂法律课。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像个法盲似的,啥都不懂。啥叫召致廷尉,

  从下面一堂实践课中,刘奭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天,刘奭发现,周堪和刘向好久没来上班了,人去哪里了呢。于是,他就对⾝边跑腿的说,你去叫周堪老师过来一下,我想找他聊聊。跑腿的出去了,不久就回来了,说,没看到周堪老师。

  刘奭挺郁闷,接着说,那⿇烦你去找刘宗正来一下,我也想找他谈点事。跑腿的出去了,不久又回来了,说,没看到刘宗正。

  刘奭更郁闷了,俩人同时消失,到底跑哪里去了。于是他又对跑腿的说,你去打听一下,周老师和刘宗正到底哪里去了,务必给我找回来。

  刘奭话才说完,跑腿的就说道:“陛下不用找了,听说他们俩被关在司法部的牢里了。”

  刘奭一愣,突然恍然大悟。只见他大声叫道:“马上把石显给我叫过来!”

  一会儿,只见石显庇颠庇颠地跑进来。这时,刘奭抓狂似的吼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只将案件移交司法吗?为什么还要将我老师他们全抓起来了。”

  刘奭那一吼,犹如雷公打雷,吓得石显啥都不敢争辩,只是在地上猛嗑头,猛认错。

  事实上,石显也没骗刘奭。所谓案件移交司法,司法确认当事人犯罪,派人去抓人,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刘奭被石显忽悠,只能怪自己脑袋太次,除了音乐,啥都不会。

  这时,刘奭见石显萎了,好像也没了脾气。他只是摆摆手,说道:“别的都不用多说了,赶紧给我放人,让他们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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