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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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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咪咪是谁?”薛品寒问到。

  “那只猫。”

  薛品寒一愣:“它不是死了吗?”

  “它的尸体不见了。”苏映真抬起低垂的双眼,长长的睫⽑翘起,仿若停在花蕊上的蝴蝶的翅膀,声音里隐蔵着恍惚和不安:“我没有清理它的尸体,但是,现在不见了。”

  薛品寒暗暗吃了一惊。

  “是你床边的那只死猫吗?我昨夜一回来就把它扔了。”一旁的苏靖轩说道。

  “真的吗?”苏映真有些不信:“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你又没有问。”苏靖轩永远一副儒雅的样子,眼里堆満笑意,用一种叫人心动的柔情的目光看着她。

  薛品寒冷眼旁观,心里像爬了一条虫子一样不舒服,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苏映真的脸⾊缓和下来,眼神也跟着灵动起来。

  “死者有你们家的钥匙吗?”薛品寒看着她说。

  苏映真刚要开口,大哥在一旁说:‘有。”他和薛品寒的目光空中交火,互相直视对方,丝毫不见谁的目光肯躲闪一下。

  沈致远和董易奇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神经大条的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那股浓浓的火药味,反而见他们彼此这么长的时间互相凝视,还以为两人对上眼了,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那就是说她可以自由出入?”

  “不是,每天哪个点来是有规定的。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苏靖轩不知何时收住笑容,満脸寒霜。

  薛品寒熟视无睹,继续问道:“她每天哪个点能来?”

  “早上八点,下午六点,各工作一个小时。”

  薛品寒点点头,他记得他那天送苏映真回家时,因为桥上堵车,大约七点到她家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死者很可能已经遇害了,为何苏映真回家的时候一点都没查觉呢?

  “那天我送你回家时,你没有任何发现吗?比方说,血迹,打斗的痕迹?”

  一旁的苏靖轩眼里有火花亮了一下瞬间消失。

  苏映真摇‮头摇‬,虽然她自己不怎么做家务,但是生来有洁癖,见不得家里凌乱,更别说血迹了。她清楚地记得她那天回家的时候家里并无异样,可是那只猫…想到这里她心一寒,说:‘那只猫攻击过我。”

  她的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在薛品寒的心里炸响,整个人就那么愣住了,他明明记得那只猫已经死去很久了,那么,一直死猫是怎样攻击人的。想到这里,一个疑问突然冒出,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底,正常情况下,一壮年女子怎么可能被猫杀死,除非…。。

  “你说清楚些。”

  “那只猫叫咪咪,是我的好朋友白雪家的。那天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而且,当时那只猫看上去不像咪咪。”苏映真眼里露出恐惧,神⾊凝重。

  “怎么说?”

  “它的神情很凶恶,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苏映真停顿了一下,找到一个合适的比喻来形容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咪咪,那晚那惊悚的一幕即使现在回忆起来仍叫她心惊胆寒的:“它的力量好大,一下将我扑倒在地。”

  一只猫的力量有那么大吗?

  “但是,我进去的时候,它明明就是死的,怎么可能袭击你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苏映真一字一顿地说。

  “你记得把猫的尸体丢哪儿了吗?”薛品寒问苏靖轩。

  “垃圾桶里。”

  “你深更半夜下楼就为了扔一只死猫?”

  “那又怎样?难道留在家里等它腐烂长蛆?”苏靖轩一向柔和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像在谈判桌前和人谈判一样。

  苏映真明显的感觉到大哥很讨厌薛品寒。可是,他为什么讨厌他呢?

  薛品寒语塞,沉默了一会儿,问苏映真:‘你今天上不上班?”

  苏映真点点头。

  一行四人回到刑侦一组的办公室,每个人都觉得庒抑,胡亚兰的案子还没有一点眉目,离奇的死亡案一件连着一件发生,这些案件到底有什么联系呢?薛品寒只觉思绪纷乱如⿇,理不出个头绪。

  “头儿!你看!”沈致远一回来就打开电脑追踪肖剑“qq名单上又多了几个。”

  薛品寒他们立刻围了上去,苏映真只瞟了一眼,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不能动弹。qq名单里有一张照片,那是白雪!

  薛品寒眉头深锁:’现在受害人已经曾加到8个,连死掉的两个,一共10个。”

  董易奇一颗大脑袋凑在电脑跟前,搞的沈致远很不方便,用手推开,谁知他又伸过头来,还大惊小怪的喊:‘不对呀。”

  “什么不对?”薛品寒问。

  “不是说凶手专杀有泪痣的女孩吗?但这两个并没有,怎么也在被追杀的名单里?”

  薛品寒一听,立刻把头凑近,怕看错了,对沈志远说:’把头像放大。”

  沈致远照做了,果然有两个女孩没有泪痣,一个叫陈云,一个叫白雪。既然两人没有泪痣,为什么会变成追杀的对象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凶手故意混淆视听。”沉默一会儿,沈致远说:“他这样做是让我们疲于奔命,应付不过来。”

  薛品寒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把这几个女孩集中起来保护。”

  “靠!那明明是座鬼楼,怎么电信会有肖剑的信息?”董易奇嚷嚷道。

  他这一嚷,倒提醒了苏映真:“说明他们曾派人进去安装过网线。”

  她的话让另外三个的心猛的剧烈跳了一下。良久,薛品寒说:“先从电信入手,看看能不能从安装师傅那儿得到些线索。”

  调查的结果除增加他们的恐惧外别无所获。派去安装的师傅在那一天失踪了,快两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薛品寒伫立在办公室的窗户边,向外远眺,远处烟雾朦胧,湿气绵绵。盛夏的阳光被云雾层层阻隔,昏⻩不堪,稍远一点景物模糊不清,显得迷离虚幻。江上的桥梁在雾霭之中若隐若现,不见头尾,桥上的汽车如同无主的孤魂奔跑在上面转眼消失在江雾里,似乎‮入进‬了未知的世界。

  薛品寒有些心烦意乱,迷雾重重,他们何时才能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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