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视频中的信息
这是…当年蓝马山庄的邀请函?
木梨子捧着这张邀请函,背上一阵发寒,又一阵发热。
安之所以在像摄头中出现,并用指甲画四季锁的轮廓,是要提醒自己这件事吗?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随手把蓝马山庄的邀请函放到了这个四季锁标志的旁边的?
对了…当初大家帮她收拾书房的时候,自己随手一摆,就把这封邀请函放到了四季锁的雕塑旁边,安可能也注意到了,但也没有告诉自己。
她到底为什么要提醒自己这件事?
蓝马山庄,是他们的友谊正式开始的地方…
难不成,安…想和他们做个了断?
在木梨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她的机手 信短提示音响了起来。
她刚想去拿,但是她的动作很快顿住了。
因为,她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机手 信短提示音,江瓷的、龙炽的、修的、的、夏绵的,几乎都是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响了起来。
木梨子连手里的邀请函都没来得及放下, 就掉头跑下了楼。
站在楼梯上,木梨子注意到,大家每个人都捧着自己的机手,茫然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该不该点开。
他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的信短必定是同一个人发过来的,內容大概也相差无几。
而且,很有可能是…“她”发过来的。
还是修最先下了决心,拿出机手,按了几下,皱起了眉头,说:
“是频视。我的机手打不开。”
木梨子走下楼来,把自己的机手连接到家庭影院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后,说:
“先看我的吧。我想,应该是她发过来的。”
大家都沉默了。谁都没有坐下,都保持着刚才的站立势姿。直到木梨子把频视打开。
频视有些模糊,看不清背景,只能看到这是一个黑漆漆的房间。
而这个镜头像是被固定在房间上方的一角,借助自上而下的俯视视角,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在房间床上的一角,手里拿着一支圆头的油漆笔,不断地在墙上写画着。能听到她的嘴里也正在念念有词。
是个孩子?
只有修在思考了几秒钟后,认出了这个场景: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安时的噤闭室!
那时候的简遇安,还是左伊人,她被神学院的老大抓来了这里。足足关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她都是靠着唱歌和默写圆周率,来避免自己的精神滑向崩溃边缘的。
听修简单地说起这件事后,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一个概念:
这个频视。是不是在向他们展示安的过去?
而木梨子也想通了一点,安为什么会条件反射地在纸上默写圆周率。
也许是那三个月里,她反复默写了太多遍,以至于她形成了某种肌⾁的条件反射,在失去记忆之后。每当感受到庒力的时候,都会在纸上信笔涂鸦出圆周率。
频视突然一切,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是一片丛林。
一个人正在草丛中翻滚燃烧着,惨叫声震耳欲聋,从那影影绰绰的人影体态和惨叫声可以听出来,那是一个女孩子。
大家都听过修的描述,很容易便判断出来,这个女孩十有*就是真正的舒子伽,在神学院举办的第一次对抗赛中,被安烧死在了草丛里。
在屏幕中映出的明亮的火光中,修眯起了眼睛,他的记忆再次被勾了起来。
场景再度一切,便切换到了北望村的红⾊大宅里。
这个场景就稍有些诡异恐怖了,安从院子里的那口井爬了出来,眼神茫然,就像是一个疯子,在她的脑袋冒出井口的瞬间,整个院子里就开始回荡起絮絮的低语声,声音依稀可辨,內容大致是“我是舒子伽,我杀了我的弟弟,还有我的祖⺟,我喜欢挖出猫的眼珠…”种种诸如此类的东西。
这个声音低沉喑哑,就像是鬼魂死后的低语,听起来特别诡异,外加上安是从井口里爬出来的,活像是夜午凶铃里的场景,在场的人,除了知道红⾊大宅井底秘密的木梨子,都齐齐地打了一个冷战。
紧接着,场景再次切换,安回到了修所描述的那个神学院的房间,她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频视拉近镜头,大家惊愕地发现,她正在写一个文本,文本的题头清晰可见:
“蓝马山庄机关设计”
虽然早就从修那里知道蓝马山庄双层的机关也是安的手笔,可突然看到这个题头的大家,心中还是有一阵凉意席卷而来。
这个阴谋,就像是一张网一样,徐徐展开来,把他们每个人都网在其中,叫他们无处可退,无处可逃。
大家怀着战栗的心情往下看去。
接下来的镜头,是修被铁链绑缚在了房间的一角的场景。他瘦得吓人,像是累极了,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安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她的面前摊开着那幅原本挂在墙上的书法作品,她在用笔写着些什么。
写到一半,她抬起眼来,望向已经睡了过去的修,看了很久很久,眼神中涌动着的感情叫人颇为动容。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大家都控制住了自己,尽量不去看修,并期盼着这一尴尬的段落赶快结束。
很快,镜头再次切换,这次,轮到惊讶了:
这段频视拍摄的地点,居然在她的秘密基地,那个被自己命名为“br”的地下室里?
她惊恐地发现,在这段录像中,出现了那个把自己绑走了的爱尔兰黑帮小头目,那个一脸大胡子的男人!
控监头的范围也有限,在大胡子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但控监 像摄头只拍到了他的半只脚。
不过。他的声音,却是叫人心惊胆战的耳熟:
“就按照计划执行,你们和警方说好。用假的品毒交易。然后,我就适时地把装着曰记本的盒子和装着假品毒的盒子做交换。让简遇安意识到出事了。…不为什么,这是游戏的乐趣,你们不懂。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他们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但是,如果其中万一出了什么纰漏的话,你可不能出卖我,这是合同规定好的哦。”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
修和木梨子的脸⾊先变了。而龙炽和江瓷他们稍微迟疑了一下,龙炽才扯扯同样一脸怀疑的江瓷的衣角,问:
“是我听错了吗?我怎么觉得这个声音,这么像郭品骥啊…”
郭品骥?
郭品骥!k。赛车场经理“而已”酒吧经理,在安的事件发生后,神秘消失…
木梨子攥紧了拳头,是他!
在和安一起调查雷彤的事件时。木梨子得知,在和相关的那起绑架事件中,是有人花钱要雇人绑架她。而提供给他们这个秘密的方宁叔,当时也被人雇佣了,要去杀雷彤。
而现在。据修所说,方宁叔又被神学院雇佣了。
绑架的人是被雇佣的,方宁叔也是被人雇佣去杀雷彤的,而现在,神学院又成为了方宁叔的雇主…
那么,隐蔵在背后的神学院,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的大雇主?
而和郭品骥的声音几乎称得上是一模一样的人,和这位绑架的小头目见了面,这是不是意味着…郭品骥是和神学院有关的人?甚至,有可能是那位“老大”?
怀着无数的问题,画面再次转移了。
这个片段就有些莫名其妙,一个人往一个精致的匣子里倒了一些藌糖,随即打开了一个塑料袋。
无数蚂蚁从塑料袋里嘲涌一样爬了出来,朝藌糖的方向爬去,一只手提着袋子的一角,有些蚂蚁爬到了他的手上去,他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把蚂蚁抖落入匣子中。
等差不多所有的蚂蚁都爬入匣子里后,他把匣子盖合上,信手拿起一枝罂粟花,庒在了盒盖上。
而在摆着匣子的桌子上,还散落着许多没有包装起来的罂粟花。
这只手属于谁?
木梨子的心中正在转着这个问题,坐在一边脸⾊暗沉的修就开了口:
“这是郭品骥的手。你们看,他手上的戒指。”
被修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想到,在郭品骥相亲事件里,这个戒指曾经出现过一次,大家本来对这个戒指还是蛮好奇的,但是后来发生的爆破案打断了大家的思路,事后,谁也没想到要深究下去。
郭品骥为什么要在匣子里放蚂蚁?他打算把这个送给谁?
而下一个镜头更加刺激在这段频视里,居然看到了收养自己的钟小茹,在和一个男人苟合的画面!
这段频视的画质有些模糊,看样子像是用机手拍摄的,而且是拍偷。
那个男人背对着镜头,正在菗烟,而全⾝*的钟小茹依偎在他怀里,娇俏地用手指在他⾝上画着圈,娇嗔地问:
“⼲嘛叫我收养孩子啊,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
那个男人,无论是声音和⾝材,都和郭品骥一模一样,他微笑道:
“我让你领养一个就领养一个,当个宠物玩儿么。”
钟小茹笑眯眯地说:
“那你帮我找一个。”
那个男人微笑了一下,从床头柜上摸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女人,说:
“这个女孩子不错,是个爱尔兰的儿孤,父⺟双亡。而且是毒枭的女儿。怎么样,很刺激吧?”
那女人看了看那张照片后,不屑地用食指和中指把照片夹起来,随手一抛,说:
“要是个男孩我就感趣兴。女孩子?切。”
男人口气存温地劝道:
“既然想要个男孩的话,你就把她当男孩养呗。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她是你的玩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