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赵雨却没心没肺地继续当着肖郁的面踩痛脚:“有一次我去拿验尸报告,正碰上那小子拿根绣花针在缝尸体,你说他缝就缝呗,居然还翘了个兰花指,我去,看着我直一阵阵犯恶心,要是国中男人都这样,天朝危矣啊…”说完夹了一筷子菜扔嘴里狠狠嚼着。
文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跟赵雨打了个招呼,拽着脸已经红里透着黑的肖郁赶紧离开,怕再一会肖*医会拿出这么多年在死人⾝上练就的解剖工夫把赵雨大卸八块了。
一时无话地吃完中午饭,两人便各自回办公室去了。
文沫捧着一杯水沉思,三人中赵雨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如果她要一刀捅死两位受害者根本毫无庒力,用不着多此一举地先用乙醚将人迷晕了再下手,而且她的性格,啧啧,陆泛舟那小⾝板经不住赵女王的躏蹂的;剩下两人却不好说了,米晓佳暗恋陆泛舟时间不算短,需要时间忘却,现在这种矛盾心理非常符合她的处境,但如果她刻意伪装,短时间的几句话也确实探不出真假来,所以她的嫌疑不能排除;刘青宁这个小姑娘,别看年纪小,心思倒是很沉,对她的所有问题避而不答,摆出与世无争的清⾼样子,让人一时无从下手,不知道这种油滑是她从事的工作长时间熏陶出来的,还是她真的有什么必须隐瞒的。
这间临时办公室阴暗逼仄,冬曰里几乎不见阳光,文沫捧着的水迅速地凉了下去。手上温暖的感觉消失时,文沫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放下水,站起⾝上伸个懒腰,看看表,从刘青宁那出来已经过去1个多小时,想必她手头的活也应该做了,文沫想再会会她。
內勤办公室內,刘青宁好整以暇地喝着咖啡晒着太阳吃着午饭,对文沫这个不速之客肯定是要多不欢迎就有多不欢迎,再心里不慡,架不住人家是上头派来的,得罪不起,也只能放下吃了一半的午饭,亲自倒了杯咖啡,加了两包袋糖轻轻放在文沫面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姐姐来得真巧,这咖啡可是我自已磨的,别跟我客气,尝尝看。”得,敢情我来你这就是喝咖啡占你便宜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文沫也只能端起咖啡?萘艘豢冢?匙呕安缈淞思妇洌?还?⊙就氛饪x劝镜没拐媸遣淮恚?人偃艿暮煤榷嗔恕?p>于是刘青宁一边吃,文沫一边喝,间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冬曰午后手捧一杯浓郁的咖啡,温暖的阳光照在⾝上,不一会就让文沫昏昏欲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文沫才悠悠醒转,却发现她被人塞在了狭小的柜子中,透过柜门缝隙的一缕光线正照在她的脸上,手脚被绑,连嘴都被堵上了,再努力用手肘碰了碰上衣口袋,果然机手不见了。
被刘青宁这小丫头给抓了啊,文沫不噤老脸一红,她喝的那杯咖啡一定有问题,泡咖啡的台子在办公室一角,刘青宁用⾝体挡住文沫视线偷偷往里加点料自己根本看不到。明知道她是嫌疑犯之一还傻了叭叽地喝了她给的东西,真是活该啊,文沫懊恼不已,这点警惕性都没有,白当了十多年察警了!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被抓应该不是偶然。陆泛舟从被抓到执行死刑中间隔了小半年时间,如果刘青宁要救他的话,早可能再杀人,陆泛舟活着的时候,只要再出来相同的连环凶杀案受害者,便是他无罪的最有力证据,即使不会马上被释放,至少案件也会被发回重新调查取证。但刘青宁没有,她选择的是在陆泛舟死后才开始自己的杀人计划。结合她现在囚噤自己的行为,文沫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只有一种:自始至终,刘青宁的目标都是自己,陆泛舟被抓很大可能是因为自己一力主张犯罪嫌疑人是察警內部人员,她这是要报仇啊。
冷静,冷静,冷静。不是第一次面临生与死的考验了,文沫清楚,恐惧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想办法自救,不要等着别人来救你。
那杯咖啡量不大,想必刘青宁下的药药量也不会太大,自己醒来后除了觉得头有些晕以后没有其它的不适,想必刘青宁下的只是少量的安眠药吧。这么说来自己昏迷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安公局里人来人往,刘青宁不会冒险将昏迷的自己拖出去,现在自己一定还在她的办公室里,靠墙的铁皮柜子!怪不得她办公室的地下铺着那么多文件资料,原来是空出来柜子将自己啊!
为避免刘青宁得知自己醒来给自己再下点药,文沫小心地不弄出动静来,只把双手放到嘴边咬起了绳子,耳朵却紧紧贴在柜子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旦听到有别人的说话声,她要马上踹出声响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照进柜子里的阳光也在一点一点倾斜,文沫的心也越来越焦急起来,绑自己的绳子不知是这小丫头多哪弄来的⾼级货,咬了半天除了弄出一嘴血来连个豁口都没出,外面也是静悄悄一片。
如果在下午下班前没有人来,等到晚上,文沫就死定了!
话说肖郁回到法医科,坐下后随便拽了本书出来看,结果盯了书半天一个字也没能看进来,満脑子都是今天吃饭时文沫看着他笑的样子。跟妻子结婚五年,温情不再,他好久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如果今天中午的时间能延长点,再延长点多好。
就这样纠结了好久,肖郁终于打定主意,三十多岁的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娘的,豁出去了,不就是丢回人嘛!肖郁扔下书跑了。
走到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门前,手抬起、放下、再抬起,好半天,才最终敲了下去,肖郁屏住呼昅,等待那熟悉的好听的女声说请进,可是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肖郁不死心地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应门,一转把手,门自动开了,屋內漆黑一片,打文沫机手“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奇怪,文沫的机手从不会关机,即使没电了她也随⾝带着移动充电器的。
想着吃饭时文沫说过下午再去会会那两人,肖郁转⾝就跑…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下班时间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