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个剑客有点贱
冷若芊随即发现,他们都低估了敌人。⊥,
屠斩的确被梁煎炸激怒并向他出手,但他是借助物体出手,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小蝶的后心。
数十根竹筷,攒射梁煎炸,若被射中,梁大厨师势必变成刺猬。
梁煎炸当然不愿意变成一个不能吃不能和不能操姑娘的死刺猬,他手里突然多了一口锅,他顺势一抄、一炒,近百根筷子立时到了他的锅里,且转动个不停。
然而,屠斩的攻势,并未就此罢休。
他双肩再一抖,第二波攻势,就又来了!
这一次是桌子上的瓷杯、瓷碗、瓷碟、瓷盘,全面爆裂,碎片四溅,四射,大杀四方!
这突如其来的炸裂激射的碎片,至少会将客栈里小半的客人重创甚至射杀!
纵然这些无⼲、无辜的客人,不是屠斩行动的目标和刺杀的对像,即使其中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屠斩、屠斩更不认识他们,但这些一点不会成为妨碍屠斩统统杀掉他们的理由。
屠斩,从来就是以杀人为乐。
但是,冷若芊跟花十八、温十七等人,却不能眼看他们这些无辜的客人全被无端牵连在內无辜的遇害,是以冷若芊、温十七和花十八都慌了手脚。
慌了手脚并不是僵住了手脚,冷若芊最先付出了剧烈而激烈的行动,她一拍“冰吻”左轮,轮轴里便边飞出了一百零八只“甲虫”
这些精钢为骨,薄钢为翅的暗器,突然弹起向瓷片,追击了过去。
瓷片激射得愈快,那些“甲虫”就追得愈快,至少有一大半瓷器碎片,被冷若芊的“舂天”甲虫给截击了下来。
但还是有差不多一小半瓷片成了漏网之鱼,不过没关系,冷若芊已经给温十七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温十七一口酒噴出,剩下的二三十块瓷片,尽被酒滴打落。
花十八的大红⾊裙子旋舞而起,挟着呼啸,像一面撕风裂气的旗子,间不容发的裹住屠斩。
就在花十八的裙子尚未完全罩呑屠斩的刹间,人影一闪,梁煎炸已趁隙冲了进去。
是的,梁煎炸冲进了花十八的裙子里,和同样被罩进裙子底下的屠斩,贴⾝⾁搏,展开了殊死恶战!
梁煎炸是花十八的情夫,两人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打滚,他现在战斗的地方,也就是他天天夜里战斗过的地方,对于花十八的石榴裙下,他比任何一个人读熟悉环境,熟悉到什么地方有几根⽑都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屠斩不同,他四周一下就黑了下来,花十八两条腿大之间的阴骚之气味扑鼻而至,他只能一手紧扣小蝶,一手与梁煎炸行险拼招,一搏生死。
两个男人的暗斗,就在一个女人的裙下舿间,展开进行——
冷若芊很担心楼上的情况,她并不完全确定四个小婢,是否能应付的来“剑豪”陈子枫,但她却离不开,因为楼下的情况,更加凶险。
人质小蝶还在屠斩手里,花十八跟梁煎炸正合力与屠斩死磕,温十七以一人之力要为两人掠阵,还要为満客栈的客人护法,冷若芊寸步难移。
陈子枫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在没有成为“剑豪”之前,还有一个绰号叫“枫声一曲歌”这是他自己取的,没有人明白其中深意。
他在名利场长大,他也比较善于把握时机,所以他在“权力帮”在官场,才能如鱼得水,顺风顺水。
现在就是一个很大的时机,如果做好了,他完全肯定以及确定,他在“七大剑”的排名,至少要提前个四、五位,他在“御林营”的职位,最低也会上升个两、级三。
——熊东怖事发被捕,他手里和心里有一些秘密,而这秘密足以威胁到正欲二度出山和即将官复原职的两位朝廷大佬蔡京与童贯的安危,是以包括“腾讯堂”、“青龙会”在內的各方朝野势力,对熊东怖都志在必得,更势在必得。
蔡京先后出派了很多的⾼手、大将,执行除掉熊东怖的行动。
陈子枫只是其中的一批。
他的三个帮手都挂掉了,半路结伴同行、毫不起眼的乡巴佬,居然摇⾝一变,成了杀人魔头青龙长老屠斩,更缠住了“凉城客栈”的一众⾼手,他就知道,他的时机到了。
“权力帮”⾼手如云,陈子枫若要在“权力帮”脫颖而出并独占鳌头,除了依托祖上余荫,那是远远不够的,一定还要有自己的特⾊,并且要利用自己的特长和特殊关,建立下一些别人无可取代的奇功大功方可叱咤风云呼风唤雨。
现在,就是他建奇功、立大功的时机。
看情形,屠斩足以震得住、也镇得住楼下的几个客栈⾼手了,如无必要,陈子枫自己也不愿跟“凉城客栈”撕破脸皮都到底,毕竟“杀手之王”冷北城极不好惹,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他在楼下众人都被“杀人王”屠斩昅引的时刻,悄悄的溜到了“花”字十六号房。
山雨欲来。
风満楼。
刚才还烈曰当空的艳阳天,突然一下子阴了下来。
就在第一道闪电掠起时,陈子枫就轻轻推开了房门——
当时,四个小姑娘正以大床上熊东怖为中心,分散在房间里的不同角落,拓拔东野刚走不久,他好像真的算准了隔一会就会雷电交加大雨倾盆似的,他走得很急。
楼下的格斗声,愈打愈烈。
半蹲在床后的飞花,心有余悸的道:“楼下又来什么刺手人物?姑娘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见回来?”
贴墙而立的飘雪,忍不住纠正胸无点墨的某花:“是棘手人物,不是刺手人物,人美也要多读书。”
伏在花瓶后的逐月,在地上画了几笔,自言自语道:“原来那个字读‘棘’啊,我还一直以为读做‘辣’呢…”
守在窗口的流风,无奈的摇头摇。
楼下炸爆声、尖叫声,迭生起伏,不时地传进房间。
流风道:“听声音,貌似有很多人来争夺熊二这快废料呢!”
就听床上被褥里的熊东怖隐约发出一声冷哼。
飞花登时双眉一竖,喝斥道:“怎么啦!?光头強,你还不服气是吧!再哼哼姑娘老大耳刮子扇你!信不信?”
被里没有回音,飘雪眉头深锁:“为了李仪之那三千两银子,就把这个像火药桶似的大祸害留在客栈里苦等大军来解,爷这笔生意值么?”
流风想了想,道:“这不是简单的价格问题,而是价值的问题,如果能将这祸害成功转运到京里,‘卖国集团’想不浮出水面都难,为了家国和民族,我们一家小小客栈的存与灭,又算得了什么呢?”
飘雪怈气的道:“前次‘血河派’的手书,各方牺牲了那么多人,结果怎样?奷相还不是毫发无损?这次童贯大军在前方损兵折将、丧师辱国,震惊中外,华夏蒙羞,又怎样?蔡老贼还不是只落个罢相留爵的处分、转即就要东山再起全面复出,想要扳倒蔡京,又谈何容易呢?”
流风正要说话,房门就被陈子枫轻轻推开——
陈子枫的举止,相当文静,他的谈吐,更是相当的文雅,就像一个错过宿头的上京赶考举子来投农家,斯斯文文的道:“打扰了,我以为屋子里没有人,就没有敲门贸然进来,失礼失礼。”
流风冷僻的笑笑:“看清楚了,我们都是人。”
飞花娇嗔的笑笑,接口道:“可是看你却不是什么熟人。”
飘雪沉静的笑笑,加了一句:“也不想什么好人。”
逐月乖巧的笑笑,又跟了一言:“所以我们不欢迎你来,请回吧!”
“我是来探望朋友的,”陈子枫往房里随目游走过去,一手按剑柄,另一只手一引床上,神情贱兮兮的道:“这不?就是被蒙在被子里的熊姓朋友。”
“这位熊姓朋友⾝体不太好,需要休息,”逐月两只小手一张,道:“谢绝一切访客。”
“我只是受人之托,和他聊两句就走,”陈子枫并不死心,依旧和颜悦⾊的进一步道:“耽搁时间不会太久,也不会影响到这位熊姓朋友休息的。”
飘雪横⾝拦住,道:“我们这位客人病很重,如果你是他的朋友,就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除非…”
流风脚步一移,咱到了陈子枫的背后,冷冷接口道:“除非是你希望他早点一命呜呼。”
“怎么会呢?”陈子枫面上谈笑如常,脚下却慢慢向前移步:“我可是希望我的这位朋友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呢…”
飘雪打了个眼⾊。
飞花马上就到了床前,逐月则挪步到了屋子的中间,都占据了要害有利的方位。
飘雪则迎向陈子枫质问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陈子枫脸上已有不耐之⾊,他挺步往里就闯。
飘雪挺胸横在前面,寸步不让。
陈子枫出手便拔剑,拔剑就出招,每一剑都又歹又毒又恶又绝的杀招!
他完全不予敌手生机,尽管对手尚是一个总角女童。
不过幸好的是,飘雪也够稳、够狠、够剽悍。四姐妹里,唯独飘雪心智最成熟,最少年老成,也最用功上进。
她的一柄铁棋盘,虎虎生风,步步为营,不但一步不让,更加寸土必争。
本来就是四小婢中最能打也最善战的一个。
陈子枫本以为自己三招內可以把这个小丫头刺倒,可是,三招过去了,飘雪还不倒;他又攻了三十招,她还是没有倒。
非但不倒,飘雪还在反击!
陈子枫一咬牙,抖手射出两颗“夜明珠”昏暗的斗室,立即満屋生辉。
“剑豪”果然出手豪气,连发射的暗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飘雪以为这对名贵的暗器打向的是自己,她急跳跃、猛闪躲,再待她发觉暗器不是射向自己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小姑娘毕竟吃了年纪小、对敌经验不足的亏。
两颗“夜明珠”是射向床上的,直没入被褥里,裹在里面的熊东怖应声发出两下闷哼,再就没有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