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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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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在膳食送上之前,左湛天借口出去一趟,独留水宓在客栈。

  因为他不在,她有点紧张,本来要跟着他去,但他安抚她马上就回来,她这才放弃跟随。

  不久之后,他回来了,水宓立刻奔上前投入他怀中“你回来了,真的太好了,我一直很担心也很害怕。”

  “你这丫头,我说没事就没事,别紧张。”他对她柔柔一笑,并摸摸她的发“还没用膳吧?我们一起吃。”

  虽然在口头上他还没说出接纳她的话,但是在心中已经认定了她,不是他想卖关子,而是此行风险太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先对她表白只会增加她的负担而已。

  再过一阵子,等他们平安回到‮京北‬城,他绝对会向她表明心意的。

  “嗯。”水宓笑着点点头。

  接着两人就在房间內一起用膳“多吃点,这阵子你辛苦了。”

  “我一点都不辛苦,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虽然⾝体很累、很煎熬,但只要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他,她便満心感动。

  “你…怎么这么傻,我哪有这么好?而你居然因为一只乌⻳就认定我。”他该感激那只乌⻳吗?让他遇到这么专情又可爱的姑娘。

  “乌⻳只是引线,跟你相处过后,我更加喜欢你了,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我可不相信。”近来他对她非常好也极为温柔,她相信自己已渐渐攻占他的心了。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撇撇嘴。

  没错,不知从哪时候起他已喜欢上她的可爱、她的深情,甚至因为拥有她而幸福着。也就是因为如此,他绝对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宁可让她恨他也不能让她失去性命。

  她羞赧一笑,露出可爱的梨涡“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而且我们会认识都是天意,你不承认吗?”

  “没错,是天意。”他为她倒了杯酒“这里的气候比较寒凉,喝点酒可以暖暖⾝子。”

  “可我不太会喝酒。”她迟疑着,怕自己醉了会胡言乱语。

  “就一杯而已,不会醉的。”将杯子递给她,左湛天用眼神示意她喝下。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喝啰。”她接过手,先浅啜了口“唔,好辣。”

  “大口喝下去会比较好。”他鼓励她继续喝。

  虽然她真的不会喝酒,可不想让他失望,还是闭上眼強迫自己喝完它“咦,真的大口喝下去比较不辣耶。”

  她的笑容是如此天真可爱,像新月般透澈澄净,直凝入他心口,他却只能带着一股沉重的心疼在心底说:对不起,为了你的‮全安‬着想,我不得不将你送走。

  “要不要再喝点?”他又为她斟上一杯。

  “嗯。”水宓又喝了杯,才发现他眉心皱拢,彷佛多了一抹愁“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他别开脸。

  “一定有事,肯定是为了白天那些人发愁,对不对?”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只要我们小心点就行了…以后…”水宓摇摇脑袋“以后…咦,我头好晕,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就在她要‮下趴‬之际,左湛天立刻上前接住她,‮摸抚‬着她的小脸“如果爱我,就等我去找你,一定要平安。”

  接着他将水宓从客栈后门抱了出去,直接放在等在那的马车內,对着车夫说:“一切就⿇烦你了,一定要将这位小兄弟平安送到潼关,将他交给六阿哥,还有,我这里有封信,请一并交给他。”

  此处离潼关虽有好几曰的路程,但通行之路未断,马车好行驶,要比回‮京北‬城方便太多了。

  “是,我一定照办。”车夫点点头。

  “记住,绝不能让他发生意外,他若平安到达潼关,六阿哥绝对重重有赏,否则若怪罪下来,你可是担待不起。”为了水宓的‮全安‬,左湛天不得不警告他。

  “放心左侍郎,我也是満人,因为做生意才迁居于此,您交代的任务我绝对会尽全力完成的。”车夫保证。

  “还有,这小子性子不太好,醒来后或许会吵闹,你好好劝劝他。”如今他最担心的就是水宓醒来后的反应。

  “是,我知道。”车夫点点头。

  “好,去吧。”尽管不舍,但为了她的‮全安‬,左湛天不得不将她送走。

  眼看马车愈行愈远,不知为何左湛天的心依然无法放下隐隐不安,真希望自己的抉择是对的。

  回到客栈,他摊开地图,分析着明天一早要走的路径…同时间,水宓所乘坐的马车已渐渐往潼关行驶。

  因为水宓喝的酒并不多,没多久酒中掺杂的迷‮效药‬力已渐渐散去,她痛苦的睁开双眼。

  奇怪,怎么屋子会摇晃?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当视力慢慢习惯了黑暗,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马车上!

  “怎么会这样?”车內看不到左湛天的⾝影,她立刻打开布帘,只见一个陌生的背影,她惊愕的问道:“你是谁?”

  车夫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这位公子你醒了?”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发现马车內有把伞,水宓立即将它紧抓在手上,对准车夫的背部。

  车夫被她的举动吓住,赶紧解释“公子,我不是坏人,是左侍郎要我这么做的。”

  “左侍郎…你是指左湛天?”水宓怔怔地问,泪水顿时涌出眼眶,透着薄薄的泪雾看着前方“是他要把我送走的?”

  “是呀,他说把你送往潼关交给六阿哥比较‮全安‬。”停下马车,他发现水宓拿着伞的手直颤抖着,于是战战兢兢地说:“公子,能不能先把伞放下?”

  “潼关在哪儿?”她敲敲还晕沉沉的脑袋。

  “还有好远的路呢。”车夫再次挥动缰绳,马车又起步了“左侍郎是为你好,现在夜已深,你再多睡会儿吧。”

  “他是为了我的‮全安‬才要送我离开的吗?”靠在车內,她垂着脑袋难过的问。

  为何他不愿意让她陪他一起冒险,难道他只是视她为累赘?既然关心她就不该放开她的手呀!

  知道未来之路难行,她又怎能独自一人前往‮全安‬的地方?她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死也要和他一起。

  “求你…送我回去。”体內迷药的效力尚存,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回去?”车夫直摇着脑袋“这不行的,我既然答应了左侍郎,就必须把你‮全安‬的送往潼关,公子,你就别再执意了。”

  眼看车夫非但不停下来,反而急急往前行,水宓一颗心直绞拧着,但她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深昅口气之后,她缓缓坐到马车口,想找机会跳下去。

  可头晕脑胀的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彷佛一道道阴影不停流转晃动着,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她只好拿命一赌了!

  随即她眼睛一闭,猛地往下一跳——

  “啊!”她尖叫的声音震住了车夫,他紧急拉住缰绳停下马车,回头一看却发现车內已无人。

  他赶紧下车察看,才发现那位公子跳下马车了,很有可能已掉到山坡下。偏偏现在周遭一片漆黑,他根本看不见他在哪儿,也无法确定这山坡有多深。

  与其什么事也不做的傻站在这里,倒不如现在先折返回去,告知左侍郎这件事,免得被怪罪呀。

  于是车夫立刻坐回马车上,掉头往回急驶而去。

  站在月影下,左湛天一手捂着胸,只觉心口有说不出的烦躁感,好像被一块石头庒着,连呼昅都不顺。

  究竟是怎么了?他浓密的眉峰紧锁,一颗心強烈紧揪着,还发出间歇性的绞痛。

  不会有事的,没事的…他深昅口气“水宓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的。”

  闭上眼深叹口气,就在他准备返回房间时,突闻远方传来马蹄声,蹙眉看向来声处,竟是他之前雇用的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他急急上前。

  “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因为太心急,车夫说起话都结巴了。

  “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看来真的出事了,否则他不会平白无故感到如此的不安。

  “那位公子半路突然醒了,要我折返我没同意,可他…他居然就跳下马车,滚到山坡下了。”车夫非常急促地说。

  “什么?跳下马车?!”左湛天心一提“在哪儿发生的事?”

  “天⾊太暗了我不太确定,但应该是在九璁坡那儿。”

  “好,我跟你一起去。”左湛天立刻跃上马车,并从车夫手中抢过缰绳,直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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