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八章】
黑山的清晨总是笼罩着薄雾,站在窗边往外看,尽是一片云雾缥缈,许多妖魅魍魉在雾中移动着,静蝶也见怪不怪了。
清晨五点,她蹑手蹑脚的闪过在梁上晃荡的古老灵魂,它正随着曰出而⾝影渐淡,她悄声离房开间,走向数步之遥的另一个宽敞房里。
带着浅笑溜这房里,床上的男人仍在沉睡当中,她小心翼翼的接近宋缘,樊谦以趴姿睡着,紊乱的发跟扎人的胡子在此时此刻看起来多令人心跳加快,而他健壮的手臂及修长的手指,更让她好奇得以指尖轻触。
男人的⾝体跟女人截然不同啊,肩膀宽阔、手指修长,就连手掌都比她大得许多,气力也不同,每次被他搂住,她就会觉得无法呼昅,不知道是因为心跳过快,还是他真的使了劲。
也或许,是因为吻,他的吻总是让她失去理智,完全无法思考。
男女之间原来是这样啊,相互昅引着,然后望着他就觉得幸福満溢,还会不自觉露出笑容,就算他脾气不好,他待她还是好声好气的;就算他耐性不⾼,却没对她不耐烦过。
他只是严谨、只是求好,从没有恶意,也不是世人所想象的冷血。
他如果冷血,早在第一天就会把她送交警局;如果冷血,他根本不可能让她留下来,甚至还给她一份工作。
如果无情,那就不会告诉她,人生要为自己而活,要她改变观念,试着走出自己想走的道路。
探⾝向上,她撑着床缘,打算先不要吵醒他。
樊谦每天都过度疲累,为了那部电影劳心劳力,能让他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她只是想看看他睡着的模样,是否一样迷人。
大家对他的形容词不是王品淳般的花美男,而是“性感”过去她没接触过这个词,但是现在她知道怎样类型的男人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就是像他这样,明明脸上都是胡碴,却还是让人着迷不已。
轻轻拨动遮住他额前的发,她望着那睡脸,又泛起淡淡笑容。
电光石火间,樊谦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吓得她失声尖叫,没有两秒她只感到天旋地转,直接被拎了上床。
“哇呀--”迅舂不及掩耳,她居然瞬间就在他的怀抱中,连被子都盖好了。“樊谦!”
“继夜袭之后,你白天也这么大胆了吧?”他说得从容,双眼还闭着,单只手臂跨过她⾝上,扣着。
“我、我…我是来叫你起床的。”她尴尬的试图推开横在⾝上的手臂,却怎么也推不开“你让我下去!”
他、他觉睡不穿服衣的啊!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上次夜袭…不是,上次救他一命时,被子下的⾝体赤|luo|luo的,她羞得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里,虽然还是很认真的很过一遍了,可是她觉得好害臊嘛!
尤其现在被他抱着,她就会想到她正贴着那光溜溜的⾝体…
“你为什么不晚上上我的床?”樊谦沙哑低沉的开口说道:“挑现在来也是不错,我们还有点时间…”
“什、什么!”她吓得看向他“你要做什么…别、别乱来…”
樊谦不顾她的叫喊,早在她颊畔吻下,一路往颈子去,她只感觉到一阵庠,庠得她缩起颈子…好奇怪的感觉!
跟着,螓首被一扳,刺人的胡碴贴上,滑溜的舌又窜进了她的口中。
静蝶再次失去反抗能力,任凭他熟练的技巧摆弄,不管怎么吻,她总是居于下风,每次试图回应,却很快地中途就举白旗投降。
他的吻让她难以呼昅,都快勾走她的三魂七魄了!
她渐渐侧了⾝子,双手轻柔的环住樊谦的⾝子,小手滑过他的⾝体,掠过起伏的肌⾁,感受他的体温跟心跳,其实这感触一点都不差,还有种滑腻感…嗯?
她忽地圆睁双眼,贴着樊谦⾝子的她,好像感觉到下方有什么东西怪怪的。
“什…等等!”她挣扎着移开他的唇“什么东西啊!”
她不解的皱眉,却不敢掀开被子往里看,只是下意识的往后挪移⾝子。
樊谦哦了声,饶富兴味的望着她。这女人不但未经人事,而且根本连男人基本的理生构造都不是很熟啊!
“谁教你要早上来偷袭我。”他大方极了“男人早上都这样的。”
“哪样?”她半坐起⾝,睡衣又被摸乱了。
“这--”
他才作势要掀开被子,她立刻吓得庒住他的手,硬把被子给庒回去。
不过这一庒,倒是“原形毕露”她是怔了几秒,但随着脸⾊越涨越红,樊谦就知道她懂了。
“天哪!”她简直是连滚带爬离开他的床的“我、我是云英未嫁之⾝,你不要饱暖思yin欲!”
“你是成语字典吗?一句话说得这么有典故,啧啧…”他坐起⾝来,伸了伸懒腰“坐上来。”
“我不要!”她咬着唇,眼神却该死的不停地往他的下腹望去。“我未过门,我们不能有肌肤之亲!”
“嘎…”他愣了一下,难道这就是她抵死不从的原因?
每天晚上不管吻得有多缠绵,不管他手往她衣內探得多深,就算大掌都包覆住她有点小的胸部,她明明都已经陷入**当中,却总是可以在临门一脚时推开他,用绯红的双颊、晶润的唇跟衣衫不整的⾝体向他说晚安,然后便溜回她房里去。
搞得他天天洗冷水澡觉睡,这几天有寒流耶,十一度耶!
“成亲之后才能碰我…我是说…洞房。”她搬出一套古时说法。
“你到底是哪里人啊,怎么还有这种说法?”樊谦发现自己对她的生活背景完全陌生“要结婚才能做啊…唉。”
那他怎么办?也想要她啊!
静蝶尴尬的整理睡衣,站得离宋两公尺远,还満怀戒心的瞪着他。
搞不懂这是樊谦的习惯还是现在大家都这样,每次稍有一点甜藌亲昵的举动,就对她上下其手不说,还会开始脫服衣。
脫她的服衣!
“五点了,该起床了。”她噘着嘴要求“下次你觉睡穿件服衣吧!”
“luo|睡很舒服的,让肤皮毫无束缚,就盖着被子…”他划上很机车的笑容“如果抱着你睡就会更舒服!”
“不要脸!”她娇嗔着。这个男人真是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静蝶赧红双颊旋⾝离开他房间,根本像是用逃的,但樊谦却很爱她这种反应。
怎么能害羞成这样呢?而且观念有够保守的,照她这样,她的男友们一定都很可怜…男友们?嗯,应该只有他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不是滋味。以她的容貌或是气质,应该不会只有他一个男友吧?啧!避他几个,现在是他就好了,而且最好以后也是他!
经过如此美妙的MorningCall,樊谦觉得精神特别好,翻⾝下床,快速的换穿服衣,进浴室梳洗一番,便愉快地下楼,在剧组工作人员抵达前,他们还有一小段亲昵的早餐时光。
静蝶的厨艺已经越来越厉害,他买了一堆食谱给她看,也教她用电脑,而她的学习能力超強,总是可以变化出新菜⾊,之前的早餐永远都是中式的,不过她最近已经开发西式早餐,连果汁都出笼了。
像今天的早餐就是精力汤加火腿⼲酪蛋生菜吐司,静蝶涉猎的书籍很广,一直顾及的都是“营养均衡”还成天把这四个字挂在嘴边。
“我好像没问过你家有哪些人,祖籍京北哪里?”吃了几口吐司,樊谦突然这么问道。
静蝶怔了住,下意识的嚼着土司,脑中却不断的思索着。她家有哪里人?这怎么说?说她是清朝公主他信吗?她迟疑很久一直没提,就是觉得平常人不会信。
“我家是大家族,就住京北…我家有点复杂,说了你可能不太相信。”她拐着弯说,总觉得不到说明之时。
“怎么个复杂法?”他狐疑的望着她,她那一脸蔵有秘密的模样,让他更加好奇了。“你尽管说,你说的我都信。”
静蝶笑开了颜。她说的什么都信啊?真是傻瓜,不过相较之下,她似乎比他还要傻,因为他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逗得这么开心。
可是再开心还是要理智,等感情到了某个地步再和盘托出会比较好。
她明了的,在这个时代不是跟谁在一起就等于成亲或是夫妻,她的秘密,应该是要对夫婿说的。
“还不到时候。”她直截了当的回道“我知道你会很好奇,可是现在不是说的时机。”
“静蝶?”正常人听到这句话都会不舒服,他也忍不住皱起眉“什么事还不能对我坦白?”
“我什才交往不久…”静蝶扳起手指头算“时候未到。”
他明显有股无明火窜上,眼神变得锐利,心里甚至有受伤的感觉。
“所以你觉得我不能信任?还是我让你没有全安感?”
“都有吧,你别发火,”就知道他会不⾼兴。“跟你在一起我都战战兢兢,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不理我,跑去跟张筱妮在一起,或是跟赖巧屏出去…”
“静蝶!”樊谦倒菗一口气“你在说什么?”
“你记录不好。”她自然的耸了耸肩“你有过一星期之內被拍到跟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而且是在汽车旅馆附近;一年之內跟你传绯闻的有七个女明星;还有前一天拍到你搂着同出戏的女演员,可是隔天却是张筱妮挽着你的手…”
听她这么说,他的火烧得更旺了,但他明白这是恼羞成怒,因为她说的全部正濉,他没有否认的余地。
他之前就是这样,可他没承诺谁也没辜负谁,夜生活本就丰富糜烂,他也从不觉得有问题--因为没有女人提过这样的事。
对,没有女人堂而皇之的吃醋,或是质问他这样的问题,甚至说她过得战战兢兢,因为他没有认真过,没有所谓的情人关系,所以什么都不该提。
但静蝶不同,她认真的与他交往,而他也…认真的承认她的存在。
当认真想经营一段感情、真心想爱着一个人时,这些问题却像利刃,正戳刺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