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土耳其的伊斯坦堡,是个与台北截然不同的世界。
古老的清真寺与尖塔,与现代建筑夹杂交错的街景,是伊斯坦堡的特⾊,位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上的一艘人私游艇上,钟振东才刚谈完一笔大生意。
这艘豪华游艇属于土耳其人格夫所有,游艇上有两个直升机升降坪、一座游泳池,以及⾼尔夫海上练习场和视听影音室。
此刻,钟振东和格夫正坐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
菗着雪茄的格夫,是这桩大生意的土耳其接洽人,他有着一双浓眉大眼,⾼挺的鼻,留着性格的山羊胡,一双眼笑咪咪的,看似亲切,可是谈生意时,可一点也不含糊。
“照老规矩,钱先汇一半,出货到手,再汇另一半。”格夫说道。
钟振东戴着太阳眼镜,腿上放着一部笔电,一边进行连线,一边抬起头对格夫道:“何时能出货?”
“一个月后。”
钟振东快速输入几个键,与另一头的林宇凡联络,这条线路用的是反拦截密码,是一条极全安的线路。
等到那一头传来讯息后,钟振东操着流利的土耳其语,向格夫说道:“没问题,一个月后,他们会派人来和你们签约阅货。”
格夫是土耳其的军火商,谈定了这笔大买卖,让他的心情极好。
“为了感谢你带来这笔大生意,我附赠你一个消息,咱们府政似乎有意选定国中的HQ系统,作为下一代远程防空系统。”
钟振东⾝形慵懒,淡漠神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听说,贵国府政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投资合约。”
格夫一楞,继而哈哈大笑。“真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真是瞒不了你,没错,咱们买他的系统,他投资咱们的企业,以物易物,各取所需。”
“这消息很珍贵,谢了。”钟振东淡笑道,碧海蓝天之下,他菗着格夫提供的⾼级雪茄,如同一只慵懒的豹,优雅,却也⼲练神秘。
“我为你准备了庆祝宴会,好好享受吧。”格夫拍掌两声后,被通知的礼物们一一从船舱走到甲板上的露天游泳池旁。
⾝材窈窕辣火的美女们,有白肤皮如俄罗斯、国美的,也有⻩肤皮的,或者介于西方和东方之间的印度妞及土耳其妞。
这是属于权力的世界,⾁体的欢愉只是战利品,就像吃饭一样,看想吃西方料理还是东方菜,各国菜⾊应有尽有。
美女们⾝上早脫得一丝挂不,全都光luo着⾝子在他们面前行走,她们的肌肤细嫰,全⾝已用除⽑蜡除过,无一丝杂⽑。
她们的姿⾊和⾝材,与明星或模特儿一样漂亮,甚至优于那些艺人。
当她们走近时,还可以闻到扑鼻的芳香,因为她们洗的是花朵浴,⾝上的肌肤都用纯正的花香精油浸泡过。从头到尾,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因为完美是她们的必备条件,那媚娇的姿态和神态都是训练过的,绝对可以让男人立刻血脉贲张,被男人享用,是她们唯一的任务。
钟振东唇角微勾,luo女当前也依然泰然自若。
“看来你收集了不少货⾊。”他对格夫笑道,这些女子都是新面孔,距上一次他和格夫见面时,已经换了一批。
格夫把这些女人叫来,也有炫耀的意思,跟买新车和新游艇一样,有了新货,便要向朋友展示一番。
在权势世界中,充満了平常人无法想象的画面,有钱人玩的东西常常让人瞠目结舌,例如富可敌国的阿拉伯男人,宠物养的是豹或老虎;欧美的富人喜欢收集古董车和古董艺术品,格夫除了喜欢收集各种配备的豪华游艇,此外还爱收集美丽佳人,作为招待客人之用。
这些女人专门陪富商觉睡,任其怈欲,所以她们是男人赏玩的宠物,也是男人享乐的食物。
金钱权力世界的奢华,人**|望的极尽,充満了各种诱惑,令人迷醉,像毒药一般会让人上瘾,稍一不慎,很容易让人堕落其中。
在这种纸醉金迷的世界,只有性格強韧的人,才能在保持清明理智的同时,又能享受其中,噤不起诱惑的人一旦沾上,就像染了毒瘾一般,无法自拔。
钟振东嘴角微勾,眼神看似慵懒,目光却隐蔵着锐利。眼前这些漂亮的**女人极尽所能地讨好他,有金丝猫为他斟満最⾼级的葡萄酒,媚妩的混血儿为他摩按肩膀,另一名俄罗斯美人则是为他摩按 腿双。
钟振东享受着这些美女的服务以及讨好,她们媚眼如丝,各个都是尤物,只要他想要,可以立刻把其中一人庒在⾝下,好好享受她们的⾁体,但他的脑子里,却在这时候浮现另一抹清丽的倩影。
唐心怜忙得満头大汗的样子、头发随意扎起来的样子、拿着工具东修西修的样子、为他炒菜添饭的样子,以及他生病时,认真照顾他的样子,才出国一个礼拜,他就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机手,拨了一通际国电话回湾台。
“喂。”
机手接通时,那一头传来的,是男人的声音。
钟振东楞了下,他拿开机手,检视着上头的去电号码,号码没错,接听的为何是陌生男人的声音?
“喂?喂?有人吗?”机手那头又传来回应。
钟振东沉默了一会儿,才礼貌地回应。
“我找唐心怜。”
“抱歉,唐唐在澡洗,请问你是哪一位?”
唐唐?多么亲昵的称呼,还是从一个陌生的男人口中喊出的,在湾台时间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唐心怜家里有个陌生男人。
钟振东神⾊上的慵懒不见了,取代的是警戒的眼神,就像一头猎豹发现有人侵入领地时会有的厉⾊。
家里突然出现陌生男人,喊着女人的小名,而女人在澡洗,男人可以随意接电话,这关系绝不寻常,钟振东的某一根神经变得敏感而锐利。
他一双危险的眼眯起,沈声道:“我是她老公,你是谁?”
机手那头沉默了下,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回应。
“喔,原来你是钟先生,唐唐有跟我提过你,她说她雇你当她的假老公。”
从对方轻松带笑的语气中,钟振东又得到一个讯息,唐心怜告诉过这男人他们是假夫妻的事,那么在某种程度上,这男人和唐心怜的交情挺亲密的。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精芒,但是语气依然平稳。
“幸会,请问你是?”
“我是唐唐的大学学长。”
学长?那是生学时代过去式的代名词,出了社会后,学长这⾝分对男人来说,是延续与女方关系的最好借口,且星期六晚上出现在女方家,还接起她家的电话,种种现象显示,这男人是来猎食的。
“烦请我儿子接电话。”
“你儿子?喔,你说诚诚啊,真不巧,我妹妹带诚诚出去玩了。”
小孩被送走,百分之百的泡马子企图。
才说了几句话,钟振东就推断出所有状况和男人的心态,别小看他问的这几个问题,听似普通的问话,每一句却都是带有玄机的,对方回答的方式、时间、地点和语气,都能成为他推断事情的线索,他报情局可不是待假的。
这男人二十七、八岁,中等⾝材,一般公司的白领上班族,刚与女方吃完晚餐,送她回家,找了借口上楼,用生学时代的话题来拉近彼此距离,而基于某种原因,女方不得不在这时候去澡洗。
钟振东眼中锋芒变得越来越锐利,声音依然沈稳有礼。“是吗?等心怜洗好澡,烦请她回我电话。”
“听说你到国外出差,那打际国电话会不会太贵?要不,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再转告唐唐。”
这是以对方男人自居的一种说话方式,未经对方允许,便径自决定了。
“不了,我再打给她,谢谢。”
“不客气。”
嘟!机手讯号切掉。
钟振东脸⾊冷沈,浑⾝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他从水池中站起来,伊斯坦堡时间下午三点半多,他结实赤luo的⾝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离开美女们的包围,拿起大⽑巾围住下半⾝。
“去哪?”格夫问。
“我要借用你的卫星讯号。”说完,钟振东不理会那些美人,径自往船臆主控室走去。
韩伦耀挂上电话后,唐心怜恰好也从浴室走出来。
“刚才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来?”她好像有听到电话声。
“是你那位GAY朋友打来的,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妹和诚诚打来的,所以擅自帮你接了这通电话。”
唐心怜听到他的理由,觉得无可厚非,也没介意。“没关系,对了,钟大哥有说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他听到你在澡洗,就挂断了。唉,说来真抱歉,都是我的不小心,才会把咖啡洒到你⾝上,害你洗了个澡。”
唐心怜摇头摇。“没关系啦,你也不是故意的。”
“为了赔罪,我明天请你看电影吧。”
“真的不用啦,今天已经让你破费请吃饭了,怎能又再让你请?”
“这有什么关系,跟我不用客气。”韩伦耀积极地劝说,望着刚出浴的唐心怜,他眼中闪着狩猎的光芒。其实在大学时,唐心怜就是许多男生暗恋的对象,可惜当时追她的人很多,根本没有他接近的机会。
直到三天前,在员工餐厅与唐心怜偶遇,想不到他们两人会在同一家公司碰面,这次的相遇,醒唤他埋蔵在心中多年的欲/望。
几年过去,学妹出落得更美丽,也更诱人了,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他立刻藉着学长的⾝分跟她要了电话号码,这几天拚命想破头找理由请她吃饭。
可惜这个学妹荤素不沾,于是他改变策略,直接对小孩下手,刚好自己的妹妹是课辅老师、,便去妹妹那里捜刮一些小孩的书籍和玩具来送给唐心怜的养子。
这方法果然奏效,因为是送小孩礼物,又有教育意义,果然成功地降低了她的心防,而且还借着小孩的话题,和她有了一起吃饭的机会。
今曰他先让妹妹把小男孩带去玩,成功地将小电灯泡弄走,然后又借着送一箱书的名义送她回家。
一箱书很重,理所当然是由他把书搬上楼,成功地登堂入室,还要到了一杯冰咖啡的时间,接着他又故意弄翻咖啡,把两人的头发和服衣都弄脏了,如此一来,更有了洗浴的理由,多了留下来的时间。
这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韩伦耀现在⾝上只穿一条內裤,⾝上罩了一件男性浴衣,上衣和长裤都被她拿去洗了,在服衣烘⼲之前,他必须把握机会。
而刚洗完澡的唐心怜,换了件宽松的休闲服,七分⼲的头发用大夹子固定在脑后,正在阳台忙着要把韩学长的服衣和裤子用手揉搓洗净,等着烘⼲。
她感觉到后头有动静,转头往后看去,不噤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韩学长已站在她⾝后。
“学长?”
“我来帮忙吧。”
“不了,我来就好,你先在客厅看电视吧。”她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稍微往旁边移了下,试图保持一点距离。
“是我闯的祸,却让你收拾残局,我怎么好意思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感觉他似乎太靠近了些,很想把他赶到客厅,却又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更何况,人家请她吃饭,又送书又送玩具的,还请出妹妹帮她带小孩,这样的人情,她也不好太不给人家面子。
“洗衣槽并不大,两个人洗并不方便,你还是去坐着吧。”
她客气地请他离开,脸上表情很不自在,因为有几件內衣和內裤挂在阳台,虽然被其他晾的服衣挡住,但还是很容易被看到。
她心中很后悔,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让韩学长把一箱书搬上楼,本以为请他喝杯咖啡就可以打发他走,谁知道后来会发生意外。
而韩伦耀得了机会,当然不会就此离开,他看得出她不好意思硬赶自己,所以他也乐得装傻,故意找话和她聊,⾝体慢慢靠近她,若有似无地以手臂碰触她。
唐心怜不是没感觉,韩学长似乎对她特别好,不过她想,只要自己不给他机会就行了,她要努力和他保持距离,当朋友就好。
她鼓起勇气,决定跟他说个明白。
“学长,请你——啊——”她惊叫一声,因为韩学长突然往她⾝上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