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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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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阮湘萍走后,唐心怜和白书礼继续搭电梯往地下停车场去,当她正在苦思对策,该怎么打发他时,白书礼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你们怕⿇烦,不如把这里当成你们的家。”说话的同时,他也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惊讶地抬头,视线与他目光中的深情相对,心中一惊。

  其实这一晚,白书礼的体贴行为中除了殷勤,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情意,因为他表现得很绅士,一切都合乎礼仪举止,所以她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保持着礼貌客气。

  直到此刻他握住她的手,说出这句话,才真正明显透露出他的情意。

  唐心怜知道再不说,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于是她鼓起勇气告诉他。

  “这个…其实我和诚诚就住在这栋大楼里。”

  白书礼怔住,过了一会儿,他狐疑地问:“你们住在这栋大楼?”

  “是的…”

  他又怔了怔,然后才讶异地问:“你租的?”

  “呃…事实上,这是我男朋友的房子。”

  自从那天她告诉白书礼,自己和诚诚就住在他家楼上,而且自己已经有男朋友后,隔天她就接到阮湘萍的质问电话,她只好把一切都招了。

  理所当然的,她被湘萍臭骂了一顿,问她怎么不早说,气得湘萍差点又要和她绝交,她好说歹劝的,又让对方骂了一个小时,才让湘萍消气。

  她以为白书礼在知道她有男朋友后,大概就不会再理她了,谁知道他却天天上门来拜访。

  今天说要带儿子去看电影,明天说要带儿子去看展览,后天说要带儿子去哪里玩。

  当然,他也不忘礼貌地邀请她,如果她愿意,也欢迎一块儿去。

  为了避嫌,唐心怜当然是婉拒了,结果变成了每天晚上她自己一个人吃饭,儿子放学回家后,便被他接走,天天跟老爸在一起。

  毕竟是父子,诚诚与亲生爸爸越来越亲近,唐心怜不能阻止,也只能深深祝福,甚至还要配合,有时候看到诚诚对她露出期望的目光时,她不忍心,也就一起参加。

  这都是为了陪伴儿子,她这么告诉自己,而且白书礼知道她有男朋友,应该就不会对她有任何期望了,所以她应该要大方一点,不要想太多。

  不能当情人,能当朋友也很好呀,因着这个想法,楼上楼下的走动也就开始频繁了,甚至当白书礼说要亲自参加诚诚的班亲会时,她也没反对,因为她觉得这是应该的,也没想那么多。

  直到当天和白书礼同去参加班亲会时,她才开始后悔。

  白书礼是个发光体,他俊朗的相貌和得体的仪态,一到班亲会现场,立刻博得众人的注意,⾝为诚诚爸妈的他们,自然被人当成了夫妻。

  “真没想到,原来你老公这么帅呀。”一名同学的家长太太对她夸赞道。

  唐心怜听了尴尬,立刻要否认。“我们——”

  “过奖了,听我太太说,我们儿子平常受您照顾很多。”白书礼很自然地搂过唐心怜的肩膀,中途揷话说道,脸上是礼貌且帅气的笑容。

  唐心怜睁大眼,没想到白书礼居然会打断她的话,将错就错地与她当了一回夫妻,她当场又不好反驳,只好暂时忍住,等到没人注意时,她庒低声量向他‮议抗‬。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让人误会?”

  “难道你想把自家的隐私告诉别人,引起他们的好奇,然后让人在背后议论,从此知道诚诚有个复杂的家庭背景?”

  “这…”

  “很难解释是吧?一直以来,老师、同学和家长们并不知道诚诚的家庭状况,今天我们一同出现,别人把我们当成夫妻是很正常的,你刚才如果否认,反而让人有心查探我们的隐私,你希望从此以后,那些同学和老师在背后议论我们儿子的八卦吗?”

  “当然不希望。”她忙否定,这种被人议论和招来异样眼光的辛苦,她受够了,当然不希望诚诚遭受这种待遇,尤其孩子的朋友圈也很重要,她希望在别人眼中,诚诚是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

  “是喽,所以我们就以他爸妈的⾝分出席就行了,其他的就别多说,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他的爸妈,不是吗?”

  “话是不错,可是…”

  “既然你可以去找人来假扮你的老公,那么现在和我一起扮演夫妻,应该难不倒你吧?”

  唐心怜心中一惊,抬眼看他,对上他沈静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但她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悦,不由得心虚和大窘。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对了,肯定是从儿子那里套出来的。

  唐心怜避开他的视线,感觉好糗,但随即又感到生气,这是自己的事,不关他的事,自己有什么好觉得丢脸的,她又不欠他什么!

  因为无法反驳,她只好乖乖闭上嘴,和他一起扮假夫妻,与其他家长寒暄应酬,只不过,扮夫妻归扮夫妻,他⼲么一定要圈着她的肩膀或是搂她的腰啊!偏偏她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去拒绝,大家都在看着呢。

  好不容易捱到班亲会结束,唐心怜一张装笑的脸都快优掉了。

  本以为出了班级,就可以两人分开走,不用再装恩爱,但是白害_却牵手,与她五指紧扣。

  “走,去接儿子。”

  “喂,你放手啦!”她低声警告,试图把手挣开,但他握得很紧,不给她机会挣脫。

  “演戏请演得像一点,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戏还没下档,你想让我们的儿子丢脸?”

  “唔…”她无法反驳,皱眉瞪他。

  白书礼见她这模样,心情却大好起来,伸手轻点她的鼻尖。

  “不准皱眉头,我说了算,听我的。”

  他这话一出口,唐心怜便呆了,当他们还在一起时的那段岁月,每当两人意见不合时,他就会像这样轻点她的鼻尖,然后对她顽皮地说出这句话。

  刹那间,这熟悉的动作和语气,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青涩美好的曰子。

  白书礼见她怔忡,牵她的手继续往操场走去,唇角的线条弯起得逞‮悦愉‬的弧度。

  原本和同学在操场上玩耍,等着⺟亲开完班亲会的诚诚,看到⺟亲来接他,开心地跑向他们。

  “妈妈!爸爸!”

  唐心怜看到儿子,便决定暂时不跟白书礼计较,正打算张开手等着儿子奔向自己,谁知儿子的目标居然不是她,而是一旁的白书礼。

  白书礼放开她的手,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诚诚抱起来。

  “乖儿子。”他的笑容十分灿烂,眼中充満了慈爱,还让儿子直接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的⾼度,可以让诚诚⾼人一等。

  “来,爸爸带你去玩。”说着,他已经如风一般地奔跑出去。

  操场旁正好放着一些厂商提供的障碍游戏让人玩,有爬梯、独木桥、滑梯,还有泰山绳,白书礼背着儿子直冲障碍游戏,诚诚也很有默契地抱紧他的头。

  白书礼爬上梯子,然后过独木桥,接着像溜滑梯似的溜下去,接着两手一撑跳过木马,速度如风,动作敏捷,有时跳上,有时跳下,震着坐在他肩膀上的诚诚,两手紧抱着他。

  “你怕吗?”他问。

  诚诚倔強地回答。“不怕!”

  “很好,不愧是我儿子。”白书礼带着儿子一路过关,脚下速度没停,在跑向最后一关的泰山绳之前,他对儿子提醒。“抓紧了,要荡过去了!”

  诚诚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爸爸向前一跳,抓住了泰山绳,从这一头荡到另一头,他也从这一头尖叫到另一头,听起来就像是泰山嘶吼一般。

  白书礼放开泰山绳,轻松‮全安‬落地,对于平常就有上健⾝房习惯的他来说,这种障碍游戏就跟办家家酒一样,轻而易举。

  “怎么样,好不好玩?”他笑嘻嘻地问着上头的儿子。

  诚诚原本很害怕,可毕竟是个爱玩的孩子,刚才实在太刺激了,让他噤不住‮奋兴‬地哈哈大笑。

  “好玩!好好玩喔!”诚诚从来没被大人这样带着玩过,不是那种你追我跑的游戏,而是像英雄冒险一样的刺激,让他噤不住包喜欢爸爸。

  这时候一群小‮生学‬冲过来,对着他们‮奋兴‬地大叫。

  “叔叔你好厉害!”

  “唐敬诚!你爸爸好棒喔!”

  “坐在上面好好玩喔!”

  “比一般的骑马打仗还好玩!”

  “唐敬诚,你坐在上面有没有像飞的一样?”

  “唐敬诚,你爸爸好⾼喔!真好!”

  “我也好想坐喔!好羡慕!”

  突然面对这么多同学羡慕的目光和表情,让诚诚晕陶陶的,生出一股得意的骄傲,坐在爸爸的肩膀上,让他可以居⾼临下地看着同学们艳羡的表情,他第一次尝到从未有过的优越感,这是爸爸给他的。

  他终于也可以在同学面前,以自己的爸爸为荣,有爸爸的感觉真好!

  “爸爸,我要下去跟同学玩!”诚诚开心地说。

  白书礼手一提,轻轻松松就把儿子从肩膀上捞下来,诚诚一落地,同学立刻一拥而上,围着他说话。

  小男孩总是会崇拜強者,有着一个厉害爸爸的诚诚,自然也得到了大家更多的关注。

  唐心怜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她也为诚诚⾼兴,但同时也生出了迷惘。

  这气氛,这场合,不正是她当年梦寐以求的幸福吗?如今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有父⺟,有孩子,他们三人在一起,就像是真正的家庭一般,平凡而美丽。

  直到告别了其他也来带孩子回家的家长,唐心怜和白书礼两人,一人牵着儿子一只手,一起走向回家的路,夕阳将他们三人的⾝影拉得很长。

  诚诚今天开心极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満足,她看了也很欣慰。

  上了车,白书礼的司机在前面开着车,他们三人坐在后座,儿子因为玩累了,倒在爸爸怀里,这时候,唐心怜才有机会向白书礼道谢。

  “谢谢你。”

  白书礼抬头望向她,见到她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有着感动。

  “谢我什么?”他问。

  “你不知道刚才你带着他那样玩,给了他多大的助力,让他在同学中有了立足之地。”

  看着她明明‮奋兴‬,却仍刻意隐忍的表情,染上淡淡的晕红,比天边的彩霞还要美丽,他的目光也更加温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欠这孩子太多,要好好的弥补他。”他的大掌轻轻‮摸抚‬着儿子的头发,突然对她开口道:“同时也要好好弥补你。”

  唐心怜听了一怔,望着他变得灼热的眼,心中大跳,忙低头道:“有什么好弥补的?我现在很好。”

  白书礼逮到机会,哪里容得她逃避,他在商界闯荡的这几年,吃了不少苦,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时机很重要,下手要快,犹豫只会让机会跑掉,他当年犯了错,不想再让自己后悔,明知她有男朋友,但那又如何?就算她现在是别人的,他也可以抢过来,机会稍纵即逝,他不想放弃她。

  他的大掌覆住她的手,对她许下承诺。“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娶你,我们三人共组一个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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