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人将话说开后,就没什么顾忌了,走在回竹屋的山路上,项尔盟更是从头到尾紧扣住孟紫霓的手,两人十指紧紧握,难分难舍。
反正山里也没什么闲杂人等,没人管得了他们做任何事情,至于唯一会暴跳如雷的温寒,项尔盟也不怕,只要孟紫霓是站在他这边的,他就等于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没什么好担心的。
孟紫霓一路上都是羞红着脸蛋,完全不敢直视他,因为只要一瞧见他満⾜的笑意,就会让她感到更是羞窘,真想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美好得几乎不像是真的,因为凭她的姿⾊,在京城內本就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她只能将对他的倾慕始终放在心底,不奢望他也能回应她的情意。
没想到换个地方,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终于能够进⼊他的眼里,甚至是他的心里,还在他的心上占了一角,成了他珍惜的人儿。
她多么希望,两人就一直待在硕山,别再回去了,至少在硕山內,她还可以逃避,不必顾虑太多事情,但如果回到京城,那就非常不一样…
两人终于回到竹屋前,才发现竹篱笆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几名随行的仆从,似乎有客人来了,他们俩纳闷的对望一眼,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又有人上山登门求医了?
“不知道这一回上山求医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孟紫霓好奇的低喃,就不知这个人能不能顺利求到医,师⽗的脾气是很难捉摸的。
“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项尔盟笑着说道。
“说的也是。”
他们走过前院,来到前厅大门前,在见到正坐在厅里的来客时,孟紫霓猛然一惊,瞬间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被吓得不轻。
厅里的客人年约二十七、八,表情冷漠,正不客气的与同样坐在厅內的温寒大眼瞪小眼,气势与温寒同样強悍。
项尔盟即刻发现她的异样,纳闷不已“傻妞,怎么了?”
孟紫霓回过神来,慌得赶紧松开原本与他十指握的手,就怕被里头的男子瞧见,给项尔盟带来⿇烦。
“傻妞?”项尔盟讶异不已,她急急甩开他手的动作,就像是两人之间的感情见不得光一样,让他非常非常的不是滋味。
厅內男子一听到门外有谈话声,即刻转过头,动的站起⾝来“紫霓!”
“大…大哥?!”孟紫霓的脸⾊变得有些苍⽩。
“你果然在这里。”孟禹津来到她面前,扬起与刚才的冷脸回然不同的温和笑意“大哥一知道你在这儿的消息,就即刻上山来寻你了。”
他早就怀疑子知道妹妹的行踪,只不过子始终很小心,没让他找到蛛丝马迹,这一回子说要回乡探亲一段时间,他明里答应,暗里派人跟着,将她的行踪全掌握住。
在知道子并没有直接回家乡,而是绕道到其它地方时,他就明⽩事情有异,暗中跟着,于在居安县暂时停留,他也就跟着留下,內心有所预感,自己这一回肯定能知道妹妹的行踪。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子见事情已经瞒不了了,只好老实招出,妹妹目前住在硕山內,依附在一名大夫⾝旁,他即刻上硕山寻人,没想到自己来到竹屋时,妹妹却尚未归来,他只好耐着子继续等待。
孟紫霓想笑,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嘴角是前所未有的僵硬,就连语气也是极度虚弱“大哥,这段⽇子…让你担心了。”
这情况真的很诡异!他们兄妹俩相隔一年再重新见面,却只有孟禹津一个人单方面的开心,孟紫霓却连半点笑意都没有。
她害怕自己的哥哥?不只项尔盟,连温寒都察觉到孟紫霓奇怪的反应,觉得事情非常不寻常。
“没事了,只要你跟我回家去,一切都没事了。”
她不想回家!孟紫霓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发不出声音,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将想说的话全都呑回肚子里。
既然大哥都已经找到她了,又怎么可能会让她继续留在这儿?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呀!
项尔盟表情认真,打算替她撑,管来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哥哥“傻妞,你如果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说出来不要紧。”
“没错,傻妞,有咱们给你撑。”温寒也开口附和。
“我将自己失散已久的妹妹带回家,是天经地义,你们凭什么想要阻拦?”孟禹津不悦的睨了他们俩一眼。
他将眼光停留在项尔盟⾝上,对项尔盟存有极大的敌意,刚才他可没有漏看,项尔盟牵着紫霓的手,凭什么?
紫霓是他的,其它男人都别想碰她一指头,连半都不准!
项尔盟也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感觉得到孟禹津对自己非常不友善,眼中的敌意浓厚,他想要看不出来都难。
孟紫霓发现大哥已经开始在注意项尔盟,顿时紧张起来,即刻回答。“大哥,我和你回去。”
“真的?”孟禹津重新看着妹妹,扬起笑意“那就太好了。”
“傻妞?”项尔盟紧蹙起眉,她明明就不想回去的,又为什么要勉強答应?
“我离开家够久了,不该再继续任下去。”孟紫霓对项尔盟苦苦一笑,之后才向温寒鞠躬行礼“感谢师⽗这一年来的关照,若有机会,我还是会回来探望师⽗您的。”
温寒也紧蹙起眉头,明明知道这一对兄妹非常不对劲,他却没有立场将孟紫霓给留下来,真是呕呀!
“紫霓已经答应要跟我回去了,现在两位还有什么话好说?”孟禹津得意的挑衅道。
项尔盟中闷着气,很下想孟紫霓跟着孟禹津回京,除了她本就没回去的意愿之外,京城对他来说也是个痛苦之地,他早就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去了。
难道他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随着孟禹津离开?不,他一定要想办法,绝不让两人分隔两地,就此别离!
孟紫霓依依不舍的随着大哥坐上马车,缓缓离开竹屋,直到再也见不到竹屋的⾝影,她的视线才从车窗外移回车內,对上与她同坐一车的大哥。
孟禹津早已冷下脸,刚才的欣喜已经不知所踪,微带怒意的质问:“为什么要逃?我对你哪里不好了?”
孟紫霓心一跳,⼲脆低头,沉默不语,只因她很清楚,无论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对她的态度。
“你…”面对妹妹的沉默,孟禹津气恼不已,却只能暂时忍下“罢了,等回到京里,咱们再好好的谈谈。”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马车回到居安县城,孟禹津打算先在县城內子落脚的客栈住一晚,明⽇一早再动⾝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