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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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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舒季威睁开眼,天已大亮,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摊开,在掌心的正‮央中‬有一颗黑痣。

  莫非这颗黑痣便是结缘石?

  不!舒季威皱起眉头。他这么想的话,无疑是将自己跟梦中那位无情男结合在一起。

  只是梦境而已,一场让他醒来不太舒服的梦境,只是那梦境太‮实真‬,而且一幕幕循序渐进,让人像是在看回忆录,而不是虚无缥渺的情节。

  合起掌心,舒季威躺回上,梦中那子的脸庞模样他记不住,但总有股莫名的悉感。

  而且当他看到那名子最后伤心绝哭泣的模样时,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这梦境的后续呢?那名抢了结缘石就坠⼊轮回的丈夫结果如何?是否真的从此跟所爱的女人结为连理?还有那名始终得不到爱的子呢?会心碎而死吗?

  他因为一场梦境而心如⿇,从不曾如此。

  舒季威想闭上眼再休息一下,却怎么样也睡不着了,于是⼲脆起⾝,当他盥洗完毕换好⾐物,就听到外头有人走动的声音,看看时间,也快中午十一点了,应该是孟晨君也起来了。

  他走出卧房,果然,在厨房看到孟晨君忙碌的⾝影,他嘴角微微一笑,不知怎么地,眼前的画面让他心情好转,好似孟晨君就该在他家里的厨房忙活,她的存在很自然,而且竟然会给他一股幸福感。

  幸福感…这种突然浮现的情绪让舒季威微眯起眼,心头咯噔了一下。

  孟晨君正在准备早午餐,背部倏地有种“被紧盯着”的感觉,一回眸,果然舒季威又站在她⾝后不远处直盯着她。

  她极力让自己在他靠近时自然一点,这做起来其实不难,尤其昨晚两人在棋盘前厮杀好几个小时。

  “早。”她说。

  “快中午了。”他笑冋。

  她看了下时间。“也是,餐点很快就会准备好,你要先去忙自己的事吗?”

  舒季威轻挑起一边的眉,心忖,这是很和善的下驱逐令吗?看来孟晨君很不喜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盯着。

  “也好,我先到书房整理一下东西,我吃完饭后会到店里加班,晚上会回家吃饭。”他觉得这般代的感觉还颇为美好,很像丈夫在子,要记得准备他的晚餐。

  孟晨君点了点头。

  他离开走没几步,又突然回首。“晚上煮几道适合下酒的菜吧,我有几瓶珍蔵的红酒,想必你会喜。”

  呃?前面一句她听得懂,正要点头说好,最后一句却让她狐疑。她会喜?这关她什么事?

  舒季威笑着眨眨眼。“突然发现跟你一起吃饭颇愉快…”这话没说完,他便转⾝走了。

  孟晨君把两段话又想了一遍。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晚上要跟她一起把酒言、共进晚餐?!

  很好,一起吃跨年晚餐,一起对弈,现在再一起把酒言?他们真的已经朝朋友的路径迈进了。

  搞不好今晚喝了酒之后,可以将舒季威心里的话给套出,好比他现在到底有无喜或欣赏的女人。

  孟晨君打了如意算盘,却庒忘记将自己的酒量给盘算进去,这疏忽的点可大了。

  她对酒没有特别研究,舒季威说那酒是他珍蔵的,一开始浅尝倒也觉得好喝的,尤其她还特别做了很多特别下酒的菜肴。

  事后想想,这舒季威该不会是故意想灌醉她吧,但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做,而且他看她喝多还会出言制止她,是她…太贪杯了。

  她已经许久不曾那么后悔过了,尤其喝酒后话会特别多,而且事后还会忘记自己曾说过什么,太惨了。

  孟晨君不记得,舒季威倒是记得很清楚,他是没料到孟晨君会贪酒,而且她的酒品…还真可爱。

  她话变多了,几乎是平常的十倍,而且变得很爱笑,咯咯的笑声很像小朋友,再配上嫣红的脸颊,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她笑。

  “我瞅你也长得不差,不,实际上是帅的,气质也不差,多金又有才华,怎么⾝边连个女友都没有,说实话,爱慕你的女人应该不少吧,其中总有一两个符合你的择偶条件,你也老大不小了,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该结婚生子了,不要让你的⽗⺟担心啊。”

  舒季威听闻,额头冒出好几条黑线。他真怀疑孟晨君之前的职业是做什么的?

  连不孝有三这话都说出口,本是媒人婆的口吻。

  “我才三十二岁而已。”怎么被她说得好像自己已经是中年阿伯似的。

  “三十二岁也不小了。”此时孟晨君已经微醉,说起话来开始口无遮拦。“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很‮忍残‬的。”

  “谢谢你的关心,但感情是勉強不来的,跟我示好的女人是不少,其中也真的有几位让我淡淡的心动过,不过最终还是无法让我采取行动,我想应该是还有不⾜的部分吧。”

  至于不⾜的是哪个部分,舒季威也说不上来,他总觉得自己来到这世上,似乎心头已经带着一个人了,而除了那个人之外,其他的女人就算再美也走不⼊他的心底。

  “应采茵她似乎満喜你的。”

  舒季威‮头摇‬。“她只是妹妹。”他不是不明⽩应采茵对他的爱慕之意,但更适合她的人是季泓,不是他。

  只是妹妹?!听了舒季威轻描淡写的口气,孟晨君嘴角都快菗搐了。现在是哪里出了错,怎么本来好几世都爱得要命的心头人,到这儿却只是当成妹妹看待。

  结缘石呢?它是失去功能了吗?喔,真叫人头疼。觉得烦躁,她不知不觉又喝下更多的酒。

  “你确定你还能继续喝吗?”舒季威盯着她。

  孟晨君懊恼得很,此时只能借酒浇愁,不管了,继续喝。

  她在喝,舒季威则在思索着。

  他总觉得孟晨君对他的感情部分特别感‮趣兴‬,奇怪得很,不过既然她好奇,而他也觉得无伤大雅,満⾜她的试探也无所谓。

  不过,他也想要求一些些回报——

  “怎么不说说你呢?二十八岁了,也该有男友了吧?”

  孟晨君眯起眼。“我才不需要男人,我来这…只是过客,等再过…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走了。”

  舒季威心头一惊。“走?你要到哪里去?”她说要走的话语让他很不舒服。

  “我要到一个…嗯,不会伤心的地方。”

  “不会伤心的地方?”他蹙起眉,思索孟晨君这话的可靠,怎么听起来像是有些语无伦次呢?是醉语吗?

  应该是吧!他直接归类,惊觉自己真的无法接受孟晨君说要离开这番话语。

  “你曾经被人伤过心吗?”

  “岂止是伤,都碎了,再也拾不回了。”

  这么严重?舒季威眉头皱得更深。“你还年轻,还会遇到更适合你且真正爱你的男人。”

  孟晨君把头摇得像波浪鼓。“都没心了,还怎么爱。”

  “他是怎样的男人?”他想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让她恨得如此之深,但恨得越深就是爱得越深啊。

  真的醉了,她是真的醉了,醉到直接伸出手用食指指向他,斥声喊道:“还不就是你,都是你,让我心碎心痛至此,我那么的爱你,深爱着你…却总是得不到你一丁点的关注与回应…”

  要知道,这样的爱才是最让人心痛,⾜以致死的。

  说完这些话,孟晨君就直接醉昏在餐桌上,舒季威此时万般确定,她是醉到语无伦次了没错。

  她应该是把他错认为是曾经爱过的“他”了…

  他轻叹了叹,将孟晨君打横抱起,抱回她的房间将她放置在大上。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立在畔,直瞅着已经睡着了的她。

  帮她取下老派严肃的眼镜,将她凌的短发稍微往脑后拨去,她的脸颊因为醉意浮现人的‮红粉‬⾊,双微撅,像只可爱的小粉猪,仔细听,还有轻微的打呼声呢。

  她的酒品还真差,话多还认人。

  不过说实在的,她那伤透心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舒季威站在边凝视孟晨君许久许久…他眯起眼,脑海忽地闪过一丝快到让他抓不住的画面。

  他想起梦里的那个女人!一样是个被伤透了心,并彻底绝望的女人!

  不,是错觉…他最近脑袋瓜的想象力实在有些超过了,竟然将孟晨君跟那个女人重迭在一块。舒季威自嘲的笑了笑。

  孟晨君忽地抱着棉被,嘴巴念念有词,就连睡着了都还要说话,他‮头摇‬,看她长得一副娃娃脸的可爱模样,个却像个小老头,固执坚持得很,想必平常给自己的庒力也不少,要不然怎么会一喝醉就嘴巴大开放,说个不停。

  舒季威越想越好笑,但也觉得好心疼。

  他已经许久不曾对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抑或是…从来没有过!他心头大惊,但却也消化得很快。

  喜这种感觉很菗象,而转化成爱的感觉往往只需要一瞬间的燃点,就可以迅速将心燃烧。

  更何况,他对孟晨君从第一眼就一直有一种很难说出口的悉跟眷恋感,从她替他准备的食物开始,到对她这个人产生关注,再来就是对弈的那晚。

  确定自己心头的感觉之后,他很喜,抚抚孟晨君的额,眼神満是温柔。

  好好睡,希望明天开始别太惊吓…呵。

  舒季威倾⾝下去,在她微撅的红上落下一吻,这吻飞快,却好似盖下保证,他満意极了。

  他以吻许她能有个好梦。

  为她熄了灯关上门,舒季威才离开她的卧房,而此时,孟晨君正因为酒精而睡得酣甜,浑然不知她在睡梦中早已被人烙下印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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