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的文字
当我们在用文字寄予感受的时候,你或许已经开始指责这个年代的孩子飘在了现实的上方,正如他们一直无法坠地的梦想。如果此时无声被误认作了默许。我只想说,我们只是不喜辩解的孩子,因为灵魂站在了⾼处,故而失掉了对话的可能。
充⾜的物质让我们安逸,安逸带来了清醒,清醒导致了冷漠,灵魂便从此疏离。但这种疏离的美却形成了俯视的可能,至少它強烈的张扬在了一种叫做文字的载体之中,80年代的孩子写的多半是种感受,所谓的情节只是沦为了一种感受的载体。
你能说我们的感受是不现实的吗?你不能说,因为你误解了这种疏离的美。
—————代题记
文字来自⾝体。它和文学不同,文学需要仰望。它已经被世俗抬的太⾼。我们只是热爱文字的孩子。
曾有人把驾驭文字的能力当作了炫耀的本钱。我只能说,他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写手。至少他不懂的文字是能带来的痛苦的载体。我们是用鲜⾎创作的孩子,写作从此成了一种苦难。苦难是能不拿来炫耀用的,因为会痛。某种意义上说,这又是一种宿命的必然。长期的游离和⾼处的孤独,迫着我们去选择一种排解郁闷的方式。
文字便在这个时候沦为了一种排怈的产物。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把文字当作孩子,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因为他有些像我,而我又有些自恋。
追随在写作背后的,又有着太多的悲天悯人和黯然神伤。我们往往徒有讨好的外表,內心却是一片的狂。表里不一是我们的本,或许这是一种所谓的转移,我们没有凌驾世俗的本领,逃避或合是聪明的举措。曾经记得暗地里的标题:
始终无法其他年代的异类一样,敢于与世俗做着正面地战斗。伤痕抑或嘲笑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因为我们已经是自苦的孩子。有着厚重的壳膜,上面闪现顺从与乖巧的灵光,其內质却是坚不可摧的顽固。很少有人能破壳而⼊,亦如我们无法破壳而出。我们不需要谁来改变,也不奢求能够改变谁。
因为靠的太近,所以我们是最容易被生活杀死的一群。
没有经历过文化的贫瘠和物质的匮乏。过度得安逸使我们失掉了接受改变的勇气,失掉了所谓的情,随之而来的是冷冰冰的理光芒。我们在追求没有望的出口,王菲的声音便在这个时候给予了极大的安慰。她让我们相信:人是可以做到寡的动物。这样的空灵让她上升,上升,升到了云层之上,升到了偶像的⾼度,然后依旧空空如也。原来世界本是一片虚无。绝对的自由,完全的看透,望的渲怈都是如此。或许80年代的孩子过早明⽩了这些,所以面对绵长的无聊和极度的空虚,他们坦然。
物质的极大丰富是种害迫。因为它带来了所谓的安逸。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去面对精神的困惑而非物质的苦恼,也让我们有了更多的空⽩,思考的空⽩。这样的深刻让人清醒,然后是种看透,须而接我们的是早已冷漠的心。曾经有人这样诠释80年代的早:他们清醒是因为他们空虚,他们看透是因为他们肤浅。他们的痛苦多半是由于太过幼稚。让我用他们的话加以驳斥好了:在某个时期內,人的认识是在一个相对的⾼度和范围之內。既然我们已经看透这个范围里的东西,所以痛苦是种实真。既然认识是无穷尽的,所以我们更珍惜眼下的感受。这样的社会让我们失掉了所谓的理想,目光已经变得短浅,失掉了把捏未来和憧憬美好的能力,所以我们无比现实。
毕竟带给我们面前这一片破败是你们。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是需要合的人。
既然感受已经被剥离的如此清晰,我们便把它当作成最实真的东西。纵然我们在用鲜⾎创作,但也决不会让它留下深蓝⾊的痕迹。迫切地需要一种隐匿的方式,来掩盖灵魂的直⽩。小说为我们带来了这样的可能,我们在用别人的故事作为载体,融⼊却是自己的感受。这样疏离的方式隐晦,暧昧,其中对实真地把捏完全靠的是敏感脆弱的心。
如此的感受来自灵魂的宣怈,如此的文字来自⾝体的书写。如我们活着时的样子:外表讨好,內心狂。
文字可以兑换物质。当它们成为铅字呈现时。我们卖掉的只是它隐匿的⾝体,其中的直⽩却只有灵魂相通的人才能够洞悉。当你并不是一味的指责这样的情节脫离了现实,而是能够安静思考些什么,你或许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孩子。
80年代是离死亡最遥远的一群,漠不关心的冷淡,天生合的本领,使我们远离世俗的害迫。况且空洞虚无的心本不应是死亡的前兆。或许,这种意义上的死亡会有牵強,⾁体和灵魂应该分开看待,我们在人间把守的仅仅是我们的⾁体,而我们苍老的心可能早已离去。追随着我们远方的梦想。所以喜旅行,每每灵魂逸出生活的边界时,便会选择旅行。崇尚一切自然的事情,所以愿意让⾁体配合着它的游离。
人生本是一场旅行。这句话在80年代的⾝上体现得完美极致。自从离开了童年之后,我们的心便一直在旅途之中——进行着一场灵魂与⾝体的游离…
不肯相信永远,所以恋烟花的消迹。用尽一生的气力,为的只是瞬间的精彩。曾在一部小说中这样写道:
一粒粒火种发着惊声的战栗划破夜空的静寂冲向⾼处。黑暗中,那个蓓蕾变成了花苞,心花忽然开始破碎,一声巨响后。暗漠天空刹那间绽放出了绚烂的花朵。颓靡,华丽,离,矫情。破碎的声音依然在空中残留。直到整片烟花的消迹。
穷其一生的找寻,耗尽心力的等待。得手的便只有一瞬的绽放。然后所有的磨砺和劫难会被遗忘,尽管短暂的幸福之后会有无尽的怅然。但我肯定了这种释放。然而有些人一生都没有如此的机会。直到最后平静的死去。到达彼岸的超度,可能就是这个瞬间的过程吧。那是我们最接近上帝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得到他的轮廓。一生中有这么一次的刻骨铭心,便值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想见,怀念。也让我们用掉了整个人生去品味孤独,寂寞。
轻轻的延顺着掌心间的纹路,每一条都刻満了未知的劫难。
在现实中找不到理想的所在,这本⾝就是一种分离——⾁体和灵魂的分离。以这样的姿态屹立,还会有什么值得我们用心去感受伤痛。安然的接受一切劫难,既然无法逃避,既然已经离去,又何苦在乎伤害?这样的冷漠没有让我们的眼神变得冷酷锐利,而是趋于离暧昧。这或许是我们喜的风格,因为我们大部分人中多多少少有些小资。
我始终认为我们不是真正属于诗的孩子。
在我看来,完美的诗者应该有着极度敏感的心。
他们清醒地感受着现实的苦难,异常的脆弱,无法摆脫眼前的悲怆,纵而选择了逃避的路径。他们不停地在脑海中构筑着幸福的样子和上帝的脸,于是他们成了美好的代言。殊不知,这种美好不过是来自一种叫做幻觉的意象,来自一个叫做天堂的地方。但在人间,没有天堂。显然,80年代人首先学会的是一种接纳和习惯,对于劫难的接纳和现实的习惯。
我们失去了创作真正意义上诗歌的能力。这样的表现风格不是80年代的所属。有人开始用着音乐的方式来记录这种悸动,摇滚的表现便在这个时候突兀而现。那种歇斯底里的呐喊多数会在主流音乐中瞬间遁形,但灵魂的相通便在此时显得昭然。我喜郑钧的东西,但他是70年代的孩子。80年代真正的摇滚歌者——有着诗人般灵魂的歌者活在地下,暴露在光下的“花儿”不能包括其中。
我们有着理的⾼度和苍老的心。因为前者,对于大部分的事情漠不关心。因为后者,常常会感到没有情的流动,或许这是自找的苦痛,因为我们拒绝望的所在。
我们摈弃着理想富満,狂妄张扬的70年代生人。记得一个形象的比喻,如果在大街上看到倒便盆的妇人,70年代的人会说,我将来一定不会是这幅模样。而80年代则说,这就是我将来的样子。
我很喜这套比喻,并总是拿它来炫耀我们的现实。一代会比一代清醒,这是我所坚信的理论。尽管会有偏颇。但只是希望当90年代的人看到这篇随笔时,不要讥笑我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