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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一路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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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到了老丈人家,老丈人却不在。叀頙殩晓

  丈⺟娘冷刘氏正和幻灭师太说着话,冷自予则在替冷景易晒书。

  项宝贵长长松了口气,紧张了一路,这时才笑逐颜开。

  冷知秋瞥着他那悄悄擦汗的样子,忍不住偷笑。都说小媳妇难为,看来这女婿也很难做啊。

  冷刘氏见到项宝贵丰神⽟立的进门,捧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瞧得直发愣,半晌没回过神来。

  当⽇惊吓之余,只看到个満脸憔悴风尘的男子,可怜兮兮、奄奄一息。今⽇这仔细一打量,竟然俊美如斯,气度凝峻,嘴角含笑,一个眼神看过来,连她这年过三十的丈⺟娘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这…”就是女婿啊?

  一旁,幻灭师太却十分惧怕,稽首施礼,便匆匆告辞避开。

  冷知秋去送幻灭师太,顺便悄悄打听⺟亲的病情。留下项宝贵放了礼物,便给丈⺟娘施礼问安,落落的将她扶上座,自己坐在她下首近旁,询问⾝子安康否等等琐碎的事。

  冷自予跟进来,唤了声“表哥”便伺候起茶⽔。

  项宝贵喜道:“你现在比前些时候识规矩,人也老成了些,看来岳丈大人教导有方啊。”

  冷自予低头“嗯”了一声。

  因说到岳丈,项宝贵就问:“岳丈大人今⽇去了哪里?”

  冷刘氏道:“新帝开了恩科,苏州还没有府学,更别提县学,知府大人有意聘请他做府学学政,先在苏州设立府学,再去下边的县里设县学,因此,这些⽇子着实有些忙碌。”

  “如此甚好,岳丈大人学富五车,才⾼八斗,有他做府学学政,是苏州‮弟子‬的福气。不过——”项宝贵闪了闪眸子,疑问道:“这学政之职报上去,京‮国中‬子监、翰林院给批复了吗?”

  冷刘氏心想,难怪老爷说女婿不是常人,也不知到底做什么的,却对这些事都了如指掌,只要将来不闹什么造反、打仗,就阿弥陀佛了。

  “女婿担忧的极是,知府大人报上去已经近十⽇了,一丝儿回应也没有,不知皇上他会不会过问,不知京中‮员官‬会不会趁机旧事重提,问我们老爷结成王的罪…”

  正说着,冷知秋进来了,坐在项宝贵对面,依偎着⺟亲。

  “娘,那位幻灭师太说您这咳嗽是痨疾的迹象,她就算有好方子替您治着,您也不能劳忧心,要多休息睡眠,晚间天气凉慡些,也该院子里走动走动,最主要是宽心宁神。”

  冷刘氏抚着她背后的秀发,笑道:“知道了,我儿不要担心。这师太是个好人,也可怜的紧,这个月二十四,神保观神的生⽇,师太和四方的僧侣、比丘尼一起在城隍庙法会,我答应了去布施一些,顺带给你爹、还有你…还有女婿,都求个平安保佑。”

  其实她原本没想过给女婿祈福,这会儿,女婿正一脸殷切的瞅着她,她便将他也说了进去。

  项宝贵顿时觉得感动涕零,太好了,丈⺟娘就是心慈,好歹把他给算上了。

  冷知秋见⺟亲清减消瘦了几分,脸⾊也不如从前⽩皙⽔润,虽然笑着,眼底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愁绪,便问缘故,才知道⽗亲要做学政的事。

  “娘,若要问罪,哪会等这许多⽇子?您别忧心。”

  那边项宝贵也道:“娘,您尽管放心,岳丈大人绝对不会有事,小婿敢保证。”

  冷刘氏点点头,心里略宽了些。

  “娘,爹既然这样忙碌,就更照顾不了你,我看还是给家里请个丫鬟,自予住我原来那间屋子,把小坡屋腾出来给丫鬟住。”冷知秋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今早特地包的银锭,递给⺟亲。“这是前些⽇子卖⼲花香囊赚的,除了本钱和⽇常开支,余了十来两银子,婆婆那边也不要,就归了我,我用不了什么钱,娘您就拿去吧。”

  冷刘氏见这么个来历,推辞两句便收下了。毕竟家里积蓄紧张,她可不像冷景易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便请个丫鬟来吧,娘这几⽇确实烧不了饭,可怜你爹和自予两个,跟着我这病痨,吃不上一顿好的。”

  闻言,冷自予忍不住抬头,冲动的道:“娘,其实可以给我娶个媳妇——”

  冷知秋立刻瞪过去。

  冷自予皱眉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到底不敢在项宝贵面前放肆,低头不再吭声。

  冷刘氏茫然道:“自予你想娶媳妇啊?这…你年纪还小,等你爹的事稳定了,娘⾝子好些,便给你去寻媒婆来,四处说道说道?”

  冷自予没回答,冷知秋道:“娘,自予的婚事一定要慎重,不可草率,这两年先看着倒也无妨,但万万不可提亲。”

  她想着,弟弟是要被项宝贵送到琉国做王的,胡娶了媳妇,将来如何处置?

  冷自予不満的准备开口,项宝贵察觉到他的异样,挑眉看向他。“怎么你很想要娶媳妇?相中了谁?”

  “我…”他嗫嚅不敢说,自小就依赖仰仗着项宝贵,项宝贵对他还是很好的,就是有时候严厉些。

  冷知秋见他不敢说,便也不戳穿他,反正桑柔发了誓不会再见他,只要桑柔这婢能够守誓言。

  …

  聊了一会儿,冷知秋便先起⾝要告辞,她惦记着去老“沈园”又怕⽗亲回来撞见项宝贵会没好脸⾊,难得今天这趟娘家回得和顺満意,她不想败兴,更不想看到项宝贵变作“倒霉女婿”的样子。

  二人刚辞出门,就碰上一个送信的人。

  冷知秋截了信看,居然是徐子琳写给自己的,还未及拆,项宝贵一把夺过去,皱眉盯着信上的落款“子琳”二字,脸⾊瞬间变作青黑乌云。

  看他那样,冷知秋又是恼又是好笑,⼲脆先上了马车,准备先逗逗他,再告诉他实情。

  项宝贵捏着信,愕然看子一派潇洒的上车而去,本拟脫口而出的责问,又呑了回去,进车便坐在毯上,恨恨的望一脸风轻云淡的冷知秋。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情意?为何‘他’还寄信到你娘家?”

  冷知秋昅昅鼻子,弯着嘴角道:“我与她,天涯海內的知己朋友,我拿她当亲人一般,自然要知道她的音讯。”

  项宝贵差点没一口⾎噴出来,忍了又忍,垂眸沉声道:“莫要学那书上的风尘女子,去结什么知己,你是我的子,你心里只存我一个男人便可。”

  他就不信有什么男女知己,那纯属自欺欺人,还不是搞些暧昧情愫、意男女罢了?就像梅萧,摆明了要抢他女人,他倒是敬重的;但徐子琳这样打着“知己”的幌子,借机来亲近他的女人,叫他如何忍受?

  冷知秋看他脸上黑一阵⽩一阵,目光发直,有怒又不能发的郁闷表情,坏心的问:“你怎么不拆了信看看她写了什么?”

  项宝贵终于发觉了,她这是故意在欺负他!她可以一脸不在乎,因为他会涎着脸追随;但如果他发怒翻脸,她一定比他更决绝。在感情上,他们之间从来不公平。

  他咬牙把信递给冷知秋。“你夫君我不识字!”

  不识字倒认得是谁的信?

  “噗嗤。”冷知秋没忍住,笑弯了

  “你看‘他’的信好了,下次撞见‘他’,我便杀了‘他’。”项宝贵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尊严,他拿冷知秋没办法,但他可以把所有看不慡的“男人”全都杀了,叫你们知己,叫你们暧昧!

  冷知秋笑着,断断续续道:“坏咯…子琳…真要喝不了酒…哈哈。”

  见她这副摆明了捉弄的样子,项宝贵隐隐觉得不对劲。

  车外,三爷爷睁开惺忪的老眼,嘿嘿笑了一声。

  项宝贵闪⾝坐过去,一把就将笑得花枝颤的冷知秋放倒在腿上,按住了呵她胳肢窝。

  “把瞒着我的说出来,不然严刑供,哼!”

  “哎哟、哈、哈哈…”冷知秋像只砧板上的虾,挣扎,笑得形象全无,眼泪直流。“我说,我说!”

  项宝贵松开些,将她横抱在腿上,绷着脸等她说。

  “夫君。”冷知秋着笑痛了的脸颊“子琳她是女子,徐侯爷最小的女儿,也是知秋自小到大的闺中好姐妹。”

  “诶?”

  这下子,项宝贵的表情精彩了。

  女的?真的假的?怎么连他都看不出那是个女子?他竟然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真是岂有此理!冷知秋和徐子琳这是合起伙来耍他玩!?他居然被两个小女子耍成了一个冤大头傻小子!?

  冷知秋咬着,瞅着他的脸,不知要不要继续笑出来。

  “我生气了,你们女人小心眼太多,防不胜防。”项宝贵依然绷着脸,将冷知秋扶起坐在一旁,自己微微偏头垂眸,浑⾝结起薄冰一般。

  被小女子如此耍弄,太丢脸,他要找回点大丈夫的尊严。

  孰料,冷知秋却觉得误会说明⽩了,便到此为止,注意力回到徐子琳的信上,在一旁专心读起信来。

  看信方知,徐子琳果然去了燕京,正碰上成王挑选五千精骑,准备回应天见老皇帝。徐子琳无处可去,⼲脆混进军中,竟然被选出来当了五千精骑之一。她不想回应天,就准备逃出大营,却被成王撞见,按“逃兵”的重罪,结结实实挨了一百军,打得脫了形,直到写信这会儿,都还下不了

  “嘶,怎会如此倒霉…”冷知秋替徐子琳疼得慌。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一百军打下来,简直不堪想象。

  项宝贵在一边摆了半天发怒的造型,却见她在心疼闺藌,庒儿没正眼瞧自己,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夺过徐子琳的信,将冷知秋按在车壁上,低头就去咬她,从可恶的眼睛,到薄嫰的小嘴。

  一声痛呼溢出。

  …

  到了老“沈园”満脸得意的男子牵着小媳妇样的女子走进正大门。那小媳妇小嘴‮肿红‬不堪,嘴角也破了,懊恼着垂眸,细密卷翘的羽睫上,沾着点点晶莹,似乎是泪点,又似乎是别的什么可疑嘲润。

  “娘子,正门起个什么牌匾好?”

  “哼。”冷知秋不答。

  “那为夫就去找工匠去打造,就写一个‘哼’字,吾家从此是‘哼府’。”

  这…

  冷知秋懊恼不已,又忍不住要笑,这厮真是会让人忍俊不噤,偏他一本正经,悠然自得。

  项宝贵眼角瞥见郝十三探头探脑的出现,似乎有话要说,他横了一眼过去,甩了甩袖子,叫郝十三退下。这会儿谁也别想打搅他陪娇游园,探讨未来项家住所改造的问题。

  “夫君,便叫‘项园’即可,你娘她不喜文绉绉的东西。”冷知秋道。

  说到这里,冷知秋四顾无人,终于问出了埋蔵心底许久的疑问。

  “夫君,为何你要装作目不识丁?”

  项宝贵让她坐在一处石墩上,花树婆娑,流⽔潺潺。

  他往一旁石桌上一坐“我娘原是沈家庶出的‮姐小‬。她的生⺟⽪氏丫鬟出⾝,偶然被沈老爷硬推上,有了⾝孕,才生了我娘,在沈家是极不受待见的。⽪氏后来痴痴傻傻的疯了,没多久便病死,我娘子烈,找沈老爷发脾气讨公道,结果反而被沈老爷打了一顿,关在后园子里,从此和普通奴婢一样⼲耝活。”

  冷知秋听得心情沉重。

  项宝贵轻叹口气,接着道:“一边是我娘受苦受欺凌,另一边,沈氏的嫡女,就是沈芸,却请了西席教导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严寒酷暑,我娘挖野菜、洗耝⾐、受人⽩眼打骂时,都能听到沈芸就在不远弹琴昑诗,受尽夸赞追捧。我娘年轻时也很聪慧,她也觉得琴声优美,诗书人,也想去学,可是摸到前头,和沈芸商量教教她,沈芸却叫人将我娘赶出了沈园,说家里有这样一个妹妹,传出去有失沈家的体面。”

  沈芸自小就是如此要体面的人,难怪嫁给了钱多多,至今里子都烂了,面子却还死撑着。

  冷知秋有些替沈芸惋惜,若不是太要脸面,她原本也不算太坏吧?

  “我爹和沈芸是两家家长早就指定的未婚夫,他们诗书和唱,十分相得,我娘也远远见过我爹,一直很喜他,但也没存什么想法。后来我项家遭了难,我娘才可怜我爹,四处想办法搭救。她自己就度⽇维艰,和我爹相处的⽇子,吃尽苦头,但我爹心里只念叨着沈芸,对家族大难更是心灰意冷,就像个活死人一般。她想尽办法劝我爹,反而伤了自己的感情,发觉自己目不识丁,和我爹本无法沟通。”

  冷知秋扼腕,想起项沈氏那耝⾝胚,应该是艰难岁月出来的,看她格慡朗,其实心里反而比一般人更苦。

  项宝贵道:“总之,那些不愉快的⽇子都熬过去了,我五岁那年,我爹撞见了沈芸,旧情未断,回家又画了那女人的画像,题诗作赋…我娘看见,大哭了一场。那一回太伤心,因为都已经是夫了,连儿子都五岁了,我爹竟然还惦记着沈芸那妇人,我娘不肯原谅,带着我要离开苏州,我爹这才着急,追到南城门,赌咒发誓,从此不碰诗书,一心一意和我娘做个寻常百姓,我见我娘还是不肯回头,便跟着我爹发誓,项家以后都是目不识丁的耝人,读书的都没好东西,又狠狠的把我爹骂了一顿,骂得我娘心疼了,这才回家。”

  “读书的都没好东西?”冷知秋额角冒汗,那他还涎着脸娶她冷知秋,一提分离就要死要活。

  “嘻嘻,娘子,我当时是哄哄我娘,那时候才五岁,哪里知道我未来的媳妇就是个诗书満腹的女子?若早知今⽇,当初我就不会说那样的话。”

  冷知秋看看他,起⾝往上回暂住的馆舍走。

  “你既然发了誓,为何又去学着认字?哪里学来的?”

  项宝贵赶上两步,牵住她的小手。

  “我不能像我爹那样颓丧,也不会如我娘那样钻死胡同不出来,要做事,不识字怎么行?知秋,我娘还是要哄着的,只要她顺了脾气心意就好,不要与她较真。以后,在家里,我仍然是目不识丁的项宝贵,娘子记住了?”

  冷知秋心里一动,甩开他的手,闷声走。

  “娘子?知秋?”

  项宝贵不知她怎么突然不⾼兴了。

  他再去握她手时,她却甩着绢帕扇风,淡淡道:“你这人満口不知有几句真话,原是个自小喜哄人的。”

  “…”项宝贵驻⾜,看着她进了馆舍,⾝影聘婷,袅娜如孤烟,看着柔弱不堪,却有着‮硬坚‬的內骨、清醒的头脑,她若是较了真、认起理来,又岂是随便能“哄”的?

  立了一会儿,踅进屋去,就见她坐在窗边,捧着一卷画纸沉思。

  他坐过去紧挨着,拉她进怀里。

  冷知秋也没明显抗拒,只咕哝了一声“天热”有些淡淡然。

  又垂眸道:“该是怎样,便是怎样。公爹分明极爱诗书字画,当初虽然不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苦苦‮磨折‬自己,不碰纸笔,这心结变成死结,你看他没一天是开怀的,你娘也咬住不放,轻易就要提起旧事,唉…”

  她想起两次莫名其妙被婆婆比作沈芸,呛公公难忘旧情的疮疤,这样下去,真正‮磨折‬一家子人。

  “当初情急发誓,谁也没想到会拖累半生。”

  项宝贵见她还是不満自己的脾,便有些着急。他是満嘴谎话,坏事做尽,就连自己的娘也哄得团团转,但他也是有原则的,不是为了哄而哄。有时候,这也是一种无奈。

  “知秋,慢慢来,我答应你,找个合适的时机,便和我娘坦承,也让我爹娘放开过去的恩怨。”

  冷知秋抬手描了描他的下颌线,怔忡道:“这样才好。还有我爹,他可不是能‘哄’的人,我们还要用真心真意去面对他,才有希望…”

  听她这么说,项宝贵心里顿时暖得化开了一般“项家有你这样的媳妇,才能回到正轨,找回从前的气脉。知秋吾,你是个好女子。”

  说着便得寸进尺,带着点心虚,低头索要起‮吻亲‬,希望借着⾝体的接触,冲淡她对自己的不満。若要在言语上辩解,只会越描越黑,男人处理问题的方式,比较喜用行动。

  起初,他还带着讨好的意思,轻柔的描摹着她的瓣,手在她背上轻拍着,渐渐便加重了力道,不受控制的冲进檀口,⾆尖探索纠着她,模拟着本能的攻击。

  也不知何时,两人都有些⾐衫凌,循着下意识,想要更多接触。

  息渐浓。

  良久,项宝贵松开冷知秋,抬手去关窗。

  冷知秋捂着嘴皱眉,今⽇一张嘴从里到外被‮腾折‬的又痛又⿇,嘴角咬破的地方辣辣的,带着异样的刺

  她埋怨:“你好好儿说话,做什么总咬我?”

  夏⽇薄衫本来就有些松了,因为这抬臂的动作,另一边就滑落,露出半个香肩,一带浅粉的肚兜系绳。

  项宝贵回眸,鹰隼的目光向下。

  他突然将她抱起,快步走向榻。“今⽇不仅要咬你,知秋…我要你!”

  她还没来得及心慌,已经背贴着榻上竹席被他庒制住,狂风暴雨般的‮吻亲‬落下,肆过耳垂颈项,带着比往常更狂热的力量,咬着精致的锁骨,反复用碰触着小小的朱砂痣。

  ⾐衫无声的‮开解‬,滑落,轻轻掉在地上。

  她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犯侵‬,不过气来的瘫软着,疯了吗这是?他要做什么?

  “夫君,不要动…”她还记得,他的伤没好,想拦阻那越来越往下的头,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她要拦,也拦不住,项宝贵此刻就是疯了,除了‮吻亲‬所有他爱极的美⾊,他想不起任何其他事,*汹涌,今天必须要彻底拥有她,不然会死在榻前。

  冷知秋咬牙撑起⾝子,⽔眸如烟茫,看着他用牙齿扯开裙带,双手捧着她的细,莹⽩的嫰⾁上,掐出红红的印记,一阵惊慌的凉意窜过轻颤的⾝躯“夫君?”

  项宝贵抬眸看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噬人的凶猛。

  她掬起他的一缕长发,轻轻扯了扯。“不要看那里。”这虚软无力的请求,说者是发自真心的害臊,听者却是变作野兽的催化剂。

  他一把扯下⾝上的束缚,连着她的裙裾一起丢出去,气浪翻滚,幔纱帐扬起,羽翼般张开又落下,掩去两具*的绝美⾝躯,长发纠,⾝躯纠

  “呃——”冷知秋的惊呼响起,带着点哭腔。

  …

  这一场原本该人间极致的缱绻爱,最终却有些尴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项宝贵才发觉,他错了,他以为那柔软复杂的构造深处,会有他*的终点依靠,谁知找来找去,试了半天,除了弄疼弄哭了她,満⾝大汗,却发觉无处包容他那‮大巨‬的本钱。

  她那么小的⾝体,那么小巧精致的美丽,再看看自己那昂蔵凶猛的⾝体,他不噤懊恼无比。

  “知秋,难受死了。”他翻到一边,蜷着⾝子沉沉叹息。

  冷知秋拿手背擦着哭红的眼睛,她也难受死了,被他‮腾折‬的一会儿天一会儿地,心都提到嗓子眼,转眸看看他,⾝上伤口有裂开的趋势,浑⾝汗透了,那拔颀长的⾝形,即使背对着她,也让她触目惊心,发丝粘在背上,颈间,听着他闷哼,便知他那样善于忍耐的人也忍不住,那必定是极端痛苦。

  “那怎么办?夫君,快穿了⾐服,找大夫瞧瞧?”她提议。

  项宝贵咬咬牙,翻转⾝一把抱住她,抓住她一只手就往下探索。

  这时,冷知秋突然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在紫⾐侯府,大夫曾说,要用手…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抗拒,却被他強拉着动作,想说的话,也被他的吻堵住。

  这场从情痴意、到堪称痛苦与混结局的风雨,终于渐渐平息。

  分开纱帐,项宝贵脸⾊怪异的穿戴好,又替虚软在榻上的冷知秋也穿好⾐裙,抱起她坐回窗边,打开窗,虫鸣啾啾,鸟语花香,一阵清风拂来,带着一片乌云渐近,似乎就要落下丝丝夏⽇的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知秋,你出嫁那会儿,你娘有没有教过你该怎么服侍夫君?”项宝贵试探的问。

  冷知秋憋红着小脸,摇了‮头摇‬。

  项宝贵叹道:“我爹娘也没教我,那几⽇我受伤了…”

  不过,回想起来,虽然最终未能成事,但这一场亲密,到底还是甜藌‮狂疯‬,让他回味不已。

  他抱紧她,温柔的吻着她脸上的泪痕,勾起嘴角。

  “你真美,我还想再要。”

  “不——”冷知秋立刻‮议抗‬,挣扎着从他怀里跳落,两脚一软,差点没摔倒。

  他闷笑着伸手扶了她一把,看她在⾝下柔软化开,像一滩⽔般,真是一种享受。手转,扶在她细上,又将她扯回腿上坐了。

  “好,不‮腾折‬你了,来,我们一起看你画的‘项园’。”

  冷知秋吐了口气,伸长了胳膊去抓过一支笔“这里原是想给你爹娘住的,我觉得应当改得开阔些…”

  “好。”

  他一边听着,应着,一边在心里想:一会儿得去悄悄弄点“舂宮书画”看看,今天真是从丈⺟娘家一路丢脸丢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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