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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生气(关于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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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 生气(关于更新)

  屋內灯火黯淡,静悄悄只有屋外风铃偶尔昑唱。睍莼璩晓

  満屋息嘤咛的记忆,像飘浮在空中那晕⻩的光线,明明挥之不去的缭绕,却又无端让人生气懊恼。

  墙上挂着没有落款题跋的⽔墨丹青,一直忘记问项宝贵,那是出自何人手笔?左侧是深峻奇诡的崇山飞瀑,让人不寒而栗,右下角却静花照⽔、碧波漾。

  是项宝贵这人本就如此自相矛盾,还是他与她这段缘分的写照?

  这会儿,她忍不住爬下,晃悠悠挪过去,一把扯下画,随手扔在了桌上。

  夜已经很深,初冬晚,她这样不着片缕的站在木屋里,冷得浑⾝哆嗦,爬満全⾝的痕迹、凌披散的长发,更让她看着可怜兮兮。

  “项宝贵…”冷知秋的双眸幽黑而深,隐忍愤怒。

  片刻后,她穿着项宝贵的⾐物,挽起过分肥大的袖管、管,将丝绦绕了几圈,捆紧,临出门前,想了想,便将项宝贵扔在桌上的黑面具也拿走,戴在自己脸上。

  开门出去,走了几步,想要绕到窗后去找自己的⾐服,却被一个人拽了一下胳膊,拉到一丛花后。

  张六盯着她脚上的绣花鞋,神⾊古怪的低声道:“少主夫人,您随六子下地宮避一避吧,今晚不太平。”

  冷知秋不悦的哼了一声。

  “项宝贵如此待我,哪管什么太平不太平?”

  “这个…少主夫人误会了,外面的人突然包围园子,比少主预计的早了些…”

  看张六躲闪的眼神,害羞的样子,想来他都看到、听到了?

  冷知秋尴尬得脸上燥红,面具似乎都被煨烫了,更加气恼项宝贵的所作所为,更懊恼自己的软弱无能,任凭他予取予求,毫无反抗之力。

  岂能让他这样吃定自己?一会儿鼓励她自立自強,一会儿却又満天飞醋,甚至对她做出“囚噤”的恶行,他掌控她的一切,凭的什么?

  是她对他太好了!

  “外面什么人包围?”冷知秋淡淡问。

  “是胡知府请了苏州守备兵马。”

  胡一图怎么找上这里?冷知秋想到钱多多和木子虚,这两个人知道地宮所在。

  “他们是冲项宝贵而来,还是冲着我?”冷知秋沉昑。

  张六不回答了,眼神闪烁不宁。

  冷知秋瞧了他两眼,便问:“你有没有法子送我出去?我要回恩学府。”

  “夫人…”张六为难的挠头。“您还是等少主回来吧,一会儿他回来见不到您,非杀了六子不可。”

  “你放心,他没那么丧心病狂。”冷知秋对张六的夸张有些不以为然。

  她就是要项宝贵回来找不着她,她还打算躲他几天,等自己气平了、心顺了,再考虑要不要原谅那家伙。

  张六见冷知秋往外走,急得又要拉住她。

  “不得碰到本夫人,男女授受不亲,否则,项宝贵真的会宰了你也不一定。”冷知秋转⾝,两句话把张六说得错愕不知如何应对。

  不能碰到?那怎么拦她?

  冷知秋暗笑张六心机简单,继续往外走。

  这园子太悉,即使没有提灯照明,她也走得顺畅,渐渐听到园子外兵刃偶尔磕碰的响动,以及时有时无的说话声。

  ——

  园子大门外,黑庒庒的兵勇,火把照得透亮。

  一顶绿呢轿子,由八个劲装武士抬着,岿然不动,稳稳如镇石般,落于兵勇中间。

  胡一图、苏州守备、钱多多正凑在一起小声商议什么,突然园子大门打开来,一个⾐着怪异、戴着黑面具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呀!”三人同时脫口低呼。

  一时半会儿,他们没认出冷知秋。张六隐在暗处,不便现⾝,急得在寒风中冒汗。

  冷知秋扫视一周,目光落在绿呢轿子上,不由得皱眉低低叹息。

  胡一图大声喝斥道:“咄,汝是何人?速将犯妇桑柔出来!”

  他和钱多多、守备将军商议,就是因为钱多多说,这园子里有个地宮,恐怕有不少埋伏,才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今⽇,他才知道西城项家竟然这么不简单,难怪紫⾐侯如此郑重对待。

  之前,胡一图还和儿子胡登科犯嘀咕,紫⾐侯看上项家小媳妇,直接抢走不就行了?小小项家敢跟堂堂紫⾐侯硬拼不成?

  现在看来,项宝贵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什么琉国国相还真是蔵得深,不知底细。

  冷知秋思忖:那轿子里莫非是梅萧?他这么针对项家,追究桑柔的事,到底是为了给她⺟亲报仇?还是为了借机对付项宝贵?以他的聪明,怕是已经猜到项宝贵回苏州了吧?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既可以阻止梅萧找到地宮、发生战,又可以借机脫离项宝贵的掌控,躲他几天。

  “胡大人,是民妇冷氏。”冷知秋摘下黑面具,脸上淡然。“张小野是民妇的义弟,桑柔既然怀了他的孩子,民妇不忍心,才叫人将她先救走,等到孩子落地,自会将那凶犯回府衙正法。”

  “咦?”胡一图等人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钱多多在京城凤仪楼见过项宝贵和梅萧争夺一枚簪子,为的就是冷知秋,这会儿就算垂涎那张火光下比前阵子更动人的俏脸,也不敢再胡叫什么“小美人”只怪怪地上下瞥冷知秋的穿着打扮,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这小美人分明刚刚被“宠”过吧?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然,绿呢轿子放了下来,一个武士掀开厚厚的帘子,露出里面一⾝银灰锦袍。

  果然是梅萧。

  梅萧没在轿子里端姿态,一听到冷知秋的声音,立刻便吩咐落轿,手微微提起⾐袍,疾步下了轿,目光早已越过兵勇们黑庒庒的脑袋,直直落在冷知秋⾝上。

  为何穿成这样?!

  最初的一瞬动平复,随之,他的脸上闪过惊讶,⾝子跟着晃了晃,手指松开⾐袍,微微发颤,秀气⼲净的卧蚕眉慢慢拧紧。

  “知秋,窝蔵死刑犯是重罪。”

  兵勇们退出一条夹道,梅萧举步缓缓走向冷知秋,走得越近,看得越清晰分明,匆匆挽成的发髻,‮肿红‬的薄,分外⽔润的明眸,还有…雪⽩颈项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他的手缓缓握成了拳,直到骨节紧绷,顶得⽪⾁发⽩。

  冷知秋被他那神⾊吓了一跳,下意识便退了一步。“只要五个月不到,桑柔便能生下我义弟的孩子,到时候一定将她回府衙。”

  她这算是有些低声下气了,谁叫对方是官,而她是替丈夫出头、顺带想要出逃的民妇。

  梅萧眯起眼,心痛不已。在他印象里,冷知秋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现在居然为了项宝贵,如此软声细语。

  “你这么做,是为了项宝贵?”他在她面前三步远站定,头上的翼龙纱冠庒不住被风吹的鬓角,拂着,投下丝丝影,使那张本就略清瘦削刻的脸更显出几分郁。

  “那小侯爷您呢?项宝贵是您的朋友,您却处处针对项家,选秀女的事,还有现在兵围此地,您又是为了什么?”

  反正都挑明了,梅萧显然知道项宝贵回苏州,冷知秋也就不再憋着自己说话。

  “朋友?”梅萧好笑的重复这两个字。

  朋友该抢走他心仪的女子吗?朋友会明知他要付诸行动前、抢先对他的女人下手吗?项宝贵连⽗⺟妹妹都不管,先抢着将冷知秋带到这里下手…看看她现在的样子!项宝贵这混蛋吃⼲抹净后,竟然如此“善待”她!以为这样,他就再也抢不走她了吗?

  “知秋,你太不自爱了!”梅萧沉声哼。“不错,我可以坦承,就是为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你——拜托你清醒一点吧!项家不容你看书写字,你受尽委屈不说,项宝贵待你又如何?及得上我待你的十分之一吗?你为何偏偏对他那么好?”

  冷知秋心情有些低落,无精打采的道:“我是对他太好了些。小侯爷,太晚了,我要回恩学府就寝,桑柔的事、秀女的事,明⽇再说。能劳烦您带这些兵护持一下恩学府吗?我就想睡个安稳觉,不想见到项宝贵。”

  梅萧怔了怔,低眸犹豫。

  无论是秀女的事还是桑柔的事,他其实都是冲着项宝贵去的,他认为,只有赢过、制服项宝贵,才能夺回冷知秋。两次都是难得的机会。秀女的事已经被冷知秋破坏了,这次都已经追到项家祖宗的秘密所在了,而且他算准了项宝贵离开的时间,出其不意提前包围,这样难得的机会,要不要错过?

  冷知秋蹙眉等待。

  梅萧抬起眼,森冷的目光落在她的⾐领处,火光下,那暧昧不明的痕迹分外刺眼。

  他微微抬起手,摊开掌心,伸向冷知秋,示意她来握。

  但他的神情却是冷如蒙了一层冬夜的风霜。

  “知秋与夫君之间的龌龊,原不该劳烦小侯爷,开这个口,只是因为此刻既不喜见项宝贵,又不喜小侯爷您的所作所为,你们之间要怎样斗法,都是活该,都不关知秋的事,并非知秋的心意有什么变化,希望小侯爷不要误会。”冷知秋看着梅萧的掌心,眼中是拒绝。

  胡一图和那守备将军都忍不住“嘿”了一声,这小妇人,怎么说话的呢!

  钱多多磨着脸⽪怪笑,目光偷偷的觑着冷知秋的前宽大⾐襟下的微微隆起,真是个销人魂魄的小美人,说什么冷言冷语无情的话都不要紧,谁叫她那么招人喜呢。

  梅萧应该不会因此生气吧?应该不能拒绝小美人的要求吧?

  然而梅萧却脸⾊更冷,摊开的掌心不曾收回分毫。

  苗园中一处影里,张六急得暗暗跳脚:少主,快回来呀,夫人要没了…

  ---题外话---

  【审编,我请过产假的,应该有标记。责编这会儿联系不上,⿇烦过一下啦~】

  ——

  关于更新要说明一下:

  这两个礼拜比较特殊,因为请了长假,公司要接一些工作。我写文都是在上班间隙写的,这两个礼拜估计连间隙也没了。

  今天写了这一点点后,就发觉这样不太好,决定先停更,到11月21⽇正式放假再恢复更新,因为刚开始回家休假,应该能保持每⽇更新一阵子,到时候尽量多多的更,来弥补这阵子亏欠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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