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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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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是一种极富挑战性的游戏。

  因为猎人虽然名为猎人,然而在狩猎的过程中,许多时候他们未必能够猎得任何猛兽。

  反而,也许会成为猛兽们的——猎物!

  就像如今正跟在“神”的⾝后、一步一步踏进搜神宮深处的阿铁,他究竟是“不入虎⽳,焉得虎子”的猎人?

  抑或,他已是一头逐渐步进“神之陷阱”的猛兽?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条问题不独在阿铁心中不断盘算,也在法智的心中不住索绕。

  却原来,神此刻领阿铁与法智步进的,是一条极为狭长而幽黯的通道,若非阿铁手中的神石能自生耀目豪光,他与法智根本便没可能紧随着神的背影向前进发。

  而在此之前阿铁从未踏足搜神宮,对这条通道感到陌生犹情有可原,惟法智半生长驻于此,然也不知道搜神宮內原来有一条这样神秘的幽黯通道!

  这亦不足为奇!只因这条通道的人口,竟是设于神帷帐之內的一道暗门之后,法智向来忠心,从不会妄自步进帷帐之內,既是如此,他又岂会知道搜神宮有此神秘通道?

  而那个曾与神倾谈的神秘男子,会否正是从此暗门赞出来的?他一直皆活在这道暗门后的世界,活了三十年而始终不被搜神官众知晓?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阿铁与法智一直跟在神的⾝后走了约一烛香的时间,愈走愈深,终于步至这条通道尽头,眼前赫然是一道:坚厚的石门!

  神就在石门之前止步,却仍没回首看阿铁及法智,然而就在二人步近石上刹那,在阿铁手中神石照耀之下,他俩赫然发觉石辨认之上竟刻着两个三尺丁方的大字——

  神墓!

  神墓!

  为何在神殿深处会有一座神墓?

  阿铁表面上不动声⾊,法智即使暗暗吃惊,惟亦不敢在神之前作声,也许他从没想过在搜神官內活了半生的自己,也不知道宮內有一座神墓…

  但神并没有让二人惊奇多久,神此时已缓缓回过头来,道:

  “我知道你俩一定十分奇怪,在搜神宮內会一座神墓…”

  阿铁问:

  “顾名思义,这是你为自己所设的墓?”

  神狡黠地笑:

  “我既然是长生不死的‘神’,你认为我有没有需要为自己设一个墓?”

  阿铁摇首:

  “我不知道,那这个墓是谁的?”

  神又再度狡黠的笑了笑:

  “你为何不想想,这个墓可会是为你而设?”

  阿铁随即冷冷回应。

  “为我?我既非神,怎配拥有这个墓?”

  神答:

  “别你是步惊云,步惊云有一个外号,唤作不哭死神,神墓,或许正是死神之墓…?”

  神一面说一面牢牢脫着阿铁,一双耀如星朋月的眼睛仿佛隐蔵着一个不可测的深渊,然而阿铁的又目也没有示弱,他也冷漠的回望神,更回了一句:

  “也或许会是双神之墓,你我的墓…”

  以神二百多年的智慧,阿铁话中含意,神当然一听便已心领神会,阿铁的意思,是他自己即使要死,也下会独个儿死,他会与神同归于尽,这里,也许将是他俩的墓。

  双神之墓!

  神对于阿铁这份视死如归的勇气感到満意极了,他道:

  “很好!那便尽管瞧瞧,这个墓将会属于我俩之间那个人吧!”

  一语至此,神霍地面向一声嵌在石门旁,两尺丁方大小的水晶,说也奇怪,神虽仍一动不动,但那颗水晶竟似乎被一股无形力量按得向內推进,迅即向墙壁之內深入数尺,接着“轧”的一声,墓门当场向旁滑开!

  原来那颗水晶是墓门的枢纽?阿铁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是在想,为何神并没有触及那声水晶,那水晶已被按下去?

  这又是否神的‘摩诃无量’力量所致?

  自从步进搜神宮以来,神除了曾经搭阿铁肩膊,他那双手便一直没有再移动过,纵使与阿铁交手时也是完全没有动手,就连如今按下一颗水晶的琐事,他也没有出手,阿铁简直无法想像,神的,‘摩诃无量’赫然已到了这种不须动手动气的超凡境界…

  墓门敞开,神并没再理会阿铁与法智,逞自步进神墓之內,法智朝阿铁瞥了一眼,目光中満是惋借,也许,他亦感到阿铁此刻若一踏进神墓,便可能永远无法再活着出来,他惭愧的垂首道:

  “阿铁,对不起,若非老夫从中推动此事,或许你今天便不用面对这条路…”

  阿铁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仅是淡然的道:

  “算了吧,法智大师!即使没有你,我的路还是会一样的…”

  “不过此事以后,你却应好好考虑清楚,今后自己应走的路…”

  是的!纵然问铁不再唤法智作“许伯”他还是给他一句最后的忠告。

  这句忠告,无论法智是接纳抑是充耳不闻,阿铁也尽了五年来相识一场的本份。

  法智闻言,一颗头垂得更低,似是不欲给阿铁瞧见其脸上此刻的表情,可是阿铁似乎早已知道法智一定不想别人发现他此刻的表情,他并没有看他,只是昂首阔步,毫不考虑便踏进神墓之內。

  既然已经来了,此时此地,纵使在知悉真相后的代价是死,阿铁亦义无反顾!

  法智呆了片刻,也紧跟着阿铁踏进神墓。

  然而他那曾想到,神墓之內的真相…

  将会令他更为后悔?

  更为惭愧?

  当步进神墓之內时,阿铁方才发觉,原来已不需要以他手中的神石为照明周遭的环境,神墓之內已是异常光亮。

  光亮的来源,却非来自任何火把,神墓之內根本便无火把!

  光,是来自神墓‮央中‬置放着的——

  十九个鼎!

  十九个烧得火红的大鼎!

  阿铁与法智只见这个神墓奇大无比,甚至可媲美神的大殿!

  但最令人瞩目的却非此墓之广阔,而是在神墓‮央中‬围成一个圆形的十九个大鼎!

  这十九个大鼎外观看来别与一般炼丹的药鼎无异经们炼丹的方法却十分特别,原来每个鼎脚下均有一个火坑,不断生出熊熊烈火把在上的鼎烧得整个通红,也不知这些鼎是那类顽石所造。尽管给烧得通红一片仍没⼲枯崩裂,究竟在鼎內的是什么奇丹妙药?需要如此強猛的热力方能炼成?

  再者在这十九个大鼎之间,还放置着一张水晶雕成的床,整张床在四周熊熊火光映照下,犹如一颗晶莹剔透,兢艳尤边的红⾊宝石,这张床到底为谁而设?

  为阿铁?还是为了神?

  墓內除了这十九个火眉与这张水晶床外,在墓的最后方,还有三道⾼逾一丈的‮大巨‬石门,这三道石门之后,究竟又是通往何处何主?抑或,门后蔵着一些更令人骇异的事物?

  此外,神墓內所有墙壁尽是钉満置放铁瓶的木架子,林林总总,目不暇给,观乎这里的十九个炼丹火鼎和这些形形⾊⾊的经,与其说这里是神墓,不如说这里是“药墓”更来得贴切恰当!

  阿铁默然看罢整个神墓內的形势,一脸镇定如昔,似并没为此中情景而有丝毫不安,神却道:

  “如何?本神这个神墓如何?”

  阿铁答非所问:

  “我只想知道阿黑在哪。”

  神道:

  “毋庸着急,他很快便会现⾝与你相见。”

  说着朝墓內其中一个光线无法照及的阴暗墙角道:

  “神兽,出来吧!”

  神一声令下,黑暗之中,冉冉步出一条‮大巨‬人影。

  但见步出来的人拥有一张似因极度痛苦而扭曲了的容貌,和一副⾼逾九尺、暴长了的庞大⾝躯,他的脸已完全失去了常人应有的生气,只有一脸暂时夸大着的兽性,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已是一头野兽。

  野兽中的猛兽!

  “阿黑?”阿铁再见阿黑,一似是血脉相连、血浓于水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令一直冷静的他亦不期然微微动容,然而阿黑却木无反应,双目茫然,呆立原地,他,仿佛只对神的说话有所反应。

  神冷笑:

  “别要白费心机了,他不会再认得你的。”

  阿铁咬着牙,狠狠斜睨着神,问:

  “到底要怎样才可救回阿黑?”

  神摇首轻叹,像是非常得意:

  “难道法智还没有告诉你?阿黑是因服了‘断心’而‮入进‬‘极恶兽道’成为‘神兽’‘断心’是没有解药的,当今之世,也没有人能解本神所炼的药…”

  神语气之间像是仍为自己能研制“断心”这种无法可解的药而沾沾自喜,阿铁不由更怒火中烧,怒道:

  “我偏不信世上有无法可解的药!你能炼成此药,总有一天,我也会想出解去此药之法!”

  是的!世上没有不可能之事,也没有不可解的药,只因世上还有——

  不可解的情!

  神异常骄傲的道:

  “真是非常念旧的死神!不过从今曰开始,相信你已不会再念旧了,你将会彻彻底底的忘掉这个鄙贱不堪的贱种…”

  阿铁闻言脸上一片冰冷:

  “你以为自己真的是神?你以为你真的有能力可以令我忘掉阿黑?别再作梦!即使你给我服下‘断心’,令我忘记所有人,但届时候我也变得如野兽一般,相信这已不是你所要的步惊云吧?”

  神道:

  “说得对!我要的当然并非野兽般的步惊云,本神早已说过,我要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你…”

  没有灵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神继续道:

  “要把你变成没有灵魂,却又不想把你变为六亲不认的神兽,就因为这个缘故,本神特地花了一段冗长岁月,为你炼了一种奇药,唤作——”

  “忘情!”

  “情”字一出,位于神墓‮央中‬的十九个火鼎翟地在同一时间悉数爆为片碎!

  这十九个火鼎何以会在同一时间爆为片碎?是否神在言谈之间已暗连其绝世力量‘摩诃无量’,把它们尽数摧毁?

  不用猜测!因为在十九个鼎爆碎之时,十九颗‮圆浑‬的哦事同时从鼎內射上半空,更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纷纷落在‮央中‬的水晶床上。

  目睹此情此景,站于一旁一直不敢作声的法智早已瞧得目瞪口呆,惟阿铁仍保持⾼度镇定,他的目光冷冷朝那水晶床上的物事一扫,只见水晶床上已整齐排列着十九颗如珍珠般大小的丹药,这些丹药最奇之处,就是每颗皆不知以何种草药所炼,每一颗均是透明晶莹,简直与那张透明的水晶床相映成趣!

  但是令阿铁惊异的非独是这十九颗透明药丹,而是神那股举世无匹的无形功力,只因阿铁始终不见他出手!

  神道:

  “很漂亮吧?这十九颗丹药唤作‘忘情’,正是本神专诚为你而炼的药。”

  阿铁木然的答:

  “多谢!不过这些透明丸子并不似药,反而像是价值连城的珠子”

  神笑了笑:

  “漂亮的珠实总是令人难忘;不过漂亮的药却令人更快忘记。”

  阿铁道:

  “无论你给我什么服下,我也不会忘记曾经忘记曾经对我好的人。”

  他说罢微微回望法智,法智,也曾经是一个对阿铁很好的长者。

  神道:

  “是吗?你也实在大小觑这些‘忘情’了。步惊云!你可知道,只要你每服下一颗忘情,便会失去一年记忆,这里有十九颗,你今年只有十九岁,若你把这十九颗‘忘情’全部服下,你猜你会变成怎样?”

  每服一颗便失去一年记忆,十九颗便是十九年,倘若把它们全部服下,相信阿铁会把自己今生十九年岁月內的无数回忆彻底忘记,成为一个真真正正没有回忆的人,一张空无一物的白纸!

  阿铁一脸惑然:

  “既然捡选了我,为何又要我成为一张白纸?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神道:

  “因为只有没有灵魂的你,才能代替你?”

  神轻轻叹道:

  “真是毫无耐性的小伙子!‘我’和‘你’的故事,如今才是是楔子,为何这样急着要知道‘结局’?”

  谈到这里,神忽地又诡橘一笑,续说下去:

  “不过既然你真的想快点知道一切,那本神就教你一个方法…”

  “你见否墓內那三道石门?这三道石门其实蔵着你我之间的所有关连及秘密,你何不转动右面第一道石门畔的铜狮头像,看看将有什么发生?”

  此言一出,阿铁不期然朝神墓后方那三道石门望去,的确!每道石门之旁均有一头铜狮头像,这些铜狮便是开启这三道石门的中枢?

  阿铁早在踏进神墓內时已估计这三道石门定别有蹊跷,却想不到內里会蔵着他与神的秘密,若他真的把门关启,会有什么发生?

  阿铁并没有考虑太久,这个时候也非考虑的时候,而是“看”的时候,他已步近最右方的那道石门,把手放在一旁的铜狮头上。

  是揭盅前的一刻了!他虽然不知道门后会有些什么,但他深信那不会是好东西,他不噤暗自浑⾝崩紧,凝神戒备,接着,他把墙上的铜狮一扭!

  “轧”的一声。那道石门随即冉冉上升,一直的升,直至升至墓顶,方才停止!

  阿铁定睛向门后的世界望去,一看之下,他的心仿佛要即时停止跳动!

  一旁的法智见之也不由自主“啊”的惊呼一声,脸⾊发青!

  天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所见的,是幻象?还是真的?

  阿铁那颗冷静的心正在愈跑愈慢,手心也在冒汗。

  眼前站着的,赫然是…

  三个步惊云!

  不!

  不可能!

  这个世上除了神与阿铁,竟然还另有三个一模一样的“步惊云”?

  极度的震惊令阿铁差点儿窒息的当场,惟总算他尚能克制自己,瞬间已勉強从极度震惊中回复镇定,他随即发现一件事——

  何以这三人人会木无表情?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阿铁不期然步步为营的朝这三个“步惊云”走去,方才察觉他们不但没有表情,也没有移动的能力,难道…他们仅是栩栩如生的蜡像而已?

  阿铁又不由自主的伸手触措其中一个步惊云的脸,但觉触手处是‮实真‬的肌肤,并非捏造,他们是真正的人,可是他们却非活人…

  因为阿铁只觉触手的肌肤异常冰冷,这三个步惊云原来早已死去多时…

  阿铁回首一瞥正呆若木鸡的法智,再瞥了瞥法智⾝畔的神,问:

  “他们与我俩一样,他们也是…步惊云?”

  真是愈来愈多步惊云!阿铁亦愈来愈感到迷惘,步惊云这三个字似乎已成为一群人的统称,而不是阿铁独有、曾有的名字。

  幸而神的答案并没令阿铁进一步吃惊,神只是摇首道:

  “不,他们并非步惊云,只有本神与你才会是步惊云…”

  阿铁私下不噤松了口气,但仍追问下去:

  “那他们为何又与我们一模一样,他们是谁?”

  神盯着阿铁,瞪眸不转,琊笑的巧问:

  “相像的人总有血脉相连的微妙关系,你猜他们会是谁?”血脉相连?阿铁听毕陡地心中一沉,凝神细看那三人的脸,这三个人的容貌虽与阿铁十分相像,但看真一点,三人的年纪又与他稍微不同,三人外表较为成熟,看来刚逾四十…

  一个令阿铁异常惊诧的念头突然在其脑海一闪而过,他蹩眉看着正气定神闲的神,问:

  “他们…不会是…”

  阿铁并没有再说下去,只因为他的表情已代替他说出了他的揣测,只是神仍是笑着确定阿铁所想说的答案;

  “很好,我想你也已经猜到这三个人的⾝份…”

  “他们三个,是你的祖先!”

  “也是本神的祖先!”

  “他们都是姓——”

  “步!”

  隆!

  神这个答案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矗进阿铁耳內脑內心內,似要把他的脑与心重重矗个稀烂,寸心不留!

  霎时之间,阿铁的心头充斥无数疑问,令本来冷静的他亦变得极度紊乱起来:

  “为何这三个人会是我的祖先?他们真的是我的祖先?那他们怎会又是神的祖先,难道…我与神的关系真的如此密切?”

  “若他们真的是我与神的祖先,他们既然已死,为何尸⾝仍能栩栩如生地站在我们眼前,他们为何不老早腐烂?”

  种种匪夷所思的问题,一时间在阿铁心头缠绕不去,恍如一个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网,把他困于其中,欲脫无从!

  不过神似乎十分乐意为阿铁‮开解‬心中所有疑问,他道:

  “我知道你如今一定极度震惊,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们三人确是我俩的祖先,而且,他们已死了很久了…”

  阿铁问:

  “死了多久?”

  神喟然叹息:

  “他们尽皆在一生中最灿烂的曰子中死去,可说是英年早逝,最早死的一个,已经死了五百年,第二个亦已死了四百年,最后一个,也有三百年…”

  五百年?四百年?三百年?

  这些都并非小数目.更非短暂岁月,他们若真的死了那么久,一切血⾁早该化为乌有,何解仍能栩栩如生的站在阿铁他们跟前,展示着他们三个数百年前的“⾊相”?

  阿铁只感到事情愈来愈不简单,道:

  “他们既然早已死了,尸⾝为何仍不腐烂?”

  神道:

  “那只因为,他们不想自己腐烂。”

  这句话听来令人感到遍体生寒,三条死尸,居然不想自己腐烂?

  阿铁皱了皱他那两道横冷的一字眉:

  “我不明白。”

  神道:

  “你不明白是情理中事,这当中的缘由与渊源,实非你能明白…”

  一语至此,神不由也顿了顿,看着那三个与阿铁相像的人,翘首轻叹:>

  “他们三个本来和你我一样,都有傲视尘世的绝佳练武天资故他们三个在过去五百年来的武林,成就亦非同凡响,可以说已是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那他们是…”一旁的法智终于忍不住揷嘴,因为他见闻识广,也会阅及一些由江湖人所记下的武林野史,对于三至九百年前的武林大小轶事,法智亦略有印象。

  神斜眼一瞟法智:

  “法智,你阅历不浅,我知道你一定会猜中,不过这三个人的⾝份,还是让本神亲自对步惊云说吧…”

  神说着侧脸瞧着阿铁,道:

  “步惊云,你可知道?此三人除了是你和我的祖先,有三个声名显赫的⾝份?”

  阿铁没有搭腔,他只是默默的在等神说下去。

  神悠然浅笑,目光似也在为自己的祖先而引以为豪,他一字一字的道:

  “他们三个,正是老一辈的江湖人无不识的——”

  “剑神!”

  “刀神!”

  “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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