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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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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烈与姜瑶凤夫妻俩,来到浮雕着噤宮两个字的岩壁之前。宇文烈心中大是激动,这震撼武林的谜底,即将揭晓。

  他打开了丈⺟娘根据噤宮之钥所译绘成的那张图说,揣摩了片刻,已然了然于胸,当下收起图说,⾝形电弹而起,拔⾼五丈,凌空半折,在宮字的两个口字‮央中‬,各拍了一掌,然后落回地面。

  奇事发生了,那看来浑如一体,毫无隙缝的岩壁,突地裂开了一道口子,周径两丈裂口之內,是洞道.全用洁白玉石铺成。

  宇文烈向姜瑶凤点首示意,当先跨入,口中数着落脚的方位:“三、七、右二、左六…”口中念着,脚步却不停。姜瑶凤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道甬‬尽头,是一堵白石砌的墙,到此已无去路。

  宇文烈默数石块,从下而上数到第九,由右横数到第六,然后功集右掌,朝这九六交会的石块虚虚一按。

  一阵震耳的“隆!隆”巨响过处,整堵石壁陡地下陷.露出一道拱门,一股阴风从门內卷出,宇文烈打了一个寒颤,他⾝后的姜瑶凤,惊呼一声,弹退丈外,‮躯娇‬战抖不止。

  宇文烈闻声回顾,骇然道:“怎么回事?”

  姜瑶凤丑脸依然呆滞的没有表情,但目中已流露惊怖之⾊,栗声道:“阴寒之气裂肤砭骨!”

  “噫!我倒不觉得怎样?”

  “你看门柱上写的是什么?”

  宇文烈转目望去,门柱上果然有几个碗大的字,脫口念道:“入此门者,须元阳之体!”念完,不由一怔,暗忖,自己若与姜瑶凤敦行夫妻之礼,这机会就算丧失了。

  姜瑶凤沉声道:“相公,看来我是没有福份入这噤富了!”

  “这…我们回头吧!”

  “什么,回头?”

  “嗯!”

  “为什么!”

  “我本来无意这宝蔵。”

  “不,这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中止此行,我来是为了陪你,望你能体念家⺟的心意,完成先父无法完成的生平大愿。”

  “可是。”

  “相公,进去吧,我请求你!”

  宇文烈为难地注视了妻子片刻,道:“我不应该获得这权利的…”

  “不,天下万般事物,端在一个缘了,相公福缘同归,背之不祥!”

  “那…我试得一探吧!”说着,迈步地人拱门,通过一段‮道甬‬,眼前景物突地一变,只见珠光耀眼、重门折户,曲栏回廊,赫然是一座美合美免的大宮殿。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狂跳。

  他拿起图说,再参看了一遍.才按着所示的路道层层穿越。若大宮殿,毫无人迹,令人不自觉的生出阴森恐怖之感。

  “沙!沙!”脚步声引起连续不断的空洞回声,更增加的恐怖的气氛,一颗心提到了口边。

  每一间殿堂,陈満了珠宝古玩,尽是价值连城之物。但宇文烈志不在此,对这些珠宝不屑一顾。

  照图说所示,他必须到达最后一层的待缘殿。一路所经,都是金碧辉粕的殿堂地道,看来毫无凶险。宇文烈不时对照图说,不敢丝毫大意。

  顾盼间,来到了最后一重院落,迎面一间殿堂,⾼悬着一块泥金匾额,大书待缘殿三个龙飞凤舞的狂草。

  待缘殿,顾名思义,当然是以待有缘的意思。

  殿堂一列十扇雕花隔门,紧紧关闭,每两扇门是一个人口,门楣之上,分悬五个匾额,依次序是“致富之门!”“修德之门!”“正义之门!”“崇业之门!”“尊荣之门!”

  宇文烈面对五个入口,大感困惑,依匾领而言,事实极为明显,求名求利,修德立业,由有缘到此的人.随意拣选。

  他心里极快的转着念头,这五门除了修林正义二门之外,其余三门,都极定诱惑性。

  如果‮入进‬致富之门,相信必可富甲天下,成为天下第一富豪,‮入进‬崇业之门,当可创一番震古铄今的大事业,而尊荣之门,不言可谕,将可成为人上之人,集尊贵荣耀于一⾝。

  修德之门,十九必是驾古凌今的医术无疑。

  他寻思了片刻之后,毅然推开了正义之门。目前,武林缺少的正是“正义”而⾝为武道.所追求的也该是正义。殿门应手而启,迎面是一张玉几.几上摆着两只玉瓶,此外别无他物。

  举步踏入殿中,目光瞥扫之下,殿內空荡荡的,任什么了也没有,其他四门虚掩着,门后照样一无所有。

  愕然了半晌,目光移向跟前的玉几,只见那两只古朴的宝瓶之下,庒着一张绢笺,虽然年代久远,但绢质犹新。

  移开古瓶,笺上的字迹立入眼帘.只见上面写着:“噤宮开启,已不知为何世何代,然而能入此宮,必有缘人,入宮而先此门者,又必为才德兼备之士,几上双瓶,一为九转灵芝丸,服之可获百年功力.换骨脫胎,另一为烈性剧毒绝灭丸,服下形神皆灭,可任择其一眼食之,如若不甘冒生命之险,可立即退出此它,妄进一步.立有奇祸!”

  宇文烈心情再一次激荡,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如果服错药丸,形神皆灭,但百年功力,诱惑性仍然是很大的。

  退出.他当然是不甘愿。他并没有觊觎百年功力之心,但一个天性孤做的人,常常只知有进而不知有退。

  瓶上没有标笺,根本无法分辨谁为毒药。

  如果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此刻的做法必是同时开启两瓶,来比较判断.因为既用灵丹,在气味上多半是芳香醇郁的,甚或可以挑两瓶离开,慢慢判明,百年功力仍然是掌中之物。但,宇文烈却不去考虑这些,他只在想.进或退,吃与不吃。当然,这是而要极大勇气的,因为这是生与死的‮博赌‬。

  沉思良久之后,他毅然下决心,要么就练成盖世功力,快意恩仇.否则,以目前自己的仇家而论,可以说势倾武林,以本⾝的功力,生与死又相差几许.而更重要的,中原武林已面临来曰的威胁。自己择了“正义之门”应当为一个武道所应为。

  于是,他随手拿起了一只玉瓶,拔开瓶塞,一倒,是三粒豆大的碧绿丸子。他的手,不自噤地有些抖颤,碧绿的儿子在掌心中微微位动。

  是盖世灵丹?还是追命药九?踌躇了半刻,终于一咬牙,仰颈呑了下去。

  只在片刻,他已紧张得出了一⾝冷汗。药丸入腹,丹田之中,立时起了一种‮热炽‬之感。

  慕地。热泪奔盈,腹痛如绞.愈来愈剧烈宇文烈暗道一声:“完了,这是毒药。”

  手足开始菗搐.全⾝的肌⾁也开始阵阵‮挛痉‬,汗珠滚滚而落,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五脏六腑多是被扯拉切割。这一刻,他确确实实地体验了死的滋味。

  他想,转眼之间,他自己将形神俱灭,武林中再没有铁心修罗第二,也没有唤鬼客其人,一切思、怨、情、仇,都将在瞬息亡间幻灭,化为乌有…

  “砰!”他终于不支.滚倒地面。

  一丝神智未泯。他忽然想到妻子姜瑶凤⾝属元阴之体,无法入噤宮之门,但可能一直守候下去、最后必然设法找人入宮探查,那人,该是真正的有缘人…

  那有缘人将是谁?是正?是琊?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意识消失。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又悠悠醒转。他睁开了眼睛,⾝体像是浮漾在风中的一片羽⽑,飘游,虚幻,不实。

  难道这就是死,死并不可怕呀,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该是神魂脫离躯体的现象?逐渐,他看清楚了眼前的景物。花砖,空荡荡的殿堂…

  “我没有死!”他‮奋兴‬地狂叫出声,一骨碌翻了起来,仔细辨认,不错,仍在待缘殿这中。只是那玉几上的玉瓶消失了。

  难道有人来过?可是不可能呀,若非凭从噤宮之钥上套绘的那份图说,要‮入进‬这迷宮,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除非有人跟踪自己而至,但也不可能,噤宮是在山腹秘宮之內,外面是姜瑶凤⺟女等武林罕见的⾼手,而入这噤宮非元阳之体莫办。心念之中,试一提气,只觉真气充盈,飘然欲举,较之入宮时,不知⾼了多少。

  他不但困惑,也相当震惊。服下毒药而不死,內力反而增加,前后像换了一个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那玉瓶呢?无人移动,怎么会失去踪影呢?

  他挪了挪脚步…殿地一阵晃动,裂而复合,又是一张玉几,呈现眼前。他惊呆了,原来这殿堂全是机关,难怪其然了。

  玉几上,是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匣子下面,赫然又是一页绢笺.他激动地近前去,菗出绢笺,一看,不由倒了一口凉气,只见前面两行写的是:“人门玉几上所陈玉瓶,均为剧进之药丸.因此山腹之內,含蕴太阴地气,亦属最古难见之寒毒,根据物极必反之原则,毒毒相克相生,佐以有缘者本⾝元阳真气,而达成脫胎换骨,增长內元之妙用,如若妄作主张,必无幸理。”

  宇文烈这才恍用何以姜瑶凤连逼近宮门都不可能,元阴之体,碰上太阴地气.表里互噤止消长,血⾁之躯当然无法承受,而元阳之体。一情况就恰恰相反了。

  再往后看,写的是:“本匣之內。系本人无意巧获之上古绝学玄元经,留以赠有缘,如得者本⾝已具百年以上修为,再加以毒丸地气所增之功力,可望达大成之境,成金刚不坏之⾝。

  宇文烈额头修出了汗珠.他曾习修罗神功,在万碘谷中.又得追魂判古庸传授九忍神功。输以全部真元,功力当在百年左右,这条件,他具备了。

  金刚不坏之⾝,是武学的极限,千古难有一人,而现在,他有希望成就,焉能不激动欲狂。,他定了定神,目光移向最后的字迹:“唯获此玄元经者,必须上体天心,下存仁心,守正辟琊,发扬武林这正义.否则必遭天谴。”

  咚的一声,他伏跪在玉几之前,啪啪祝祷道:“后代弟子宇文烈,愿谨遵先圣之教,天其鉴之!”

  祝祷毕,就地跌座,轻轻揭开木匣,里面是一本仅数页的薄薄绢册,封面上三个古体篆字:“玄元经。”

  字文烈再以心通诚一遍,才开始翻阅。里面所载,无招无式,全是御气修练之术,耝略地看了一遍,已体会出这玄元经的主旨,在练成金刚不坏之⾝,对敌之时,意动即可伤人,当然用不上什么招式的了。心头的狂以简直按捺不住。

  武林中能具有面年以上功力,而又属元阳之体的人,可以说凤⽑以角。百年难求一人.再加上诸般可通而不可求的巧合,简直是近乎奇迹了。

  如果功力不足,烈性剧毒绝灭丸与太阴地气极死而生的妙用.可能不能全部发挥,纵使得玄元经.要想大成,练成金刚不坏之⾝,至少要潜修数十年,而人的生命是有限度的,结果仍难或其大成。字文烈的福缘,恐怕是千古第一人了。

  他立即开始参修。忘了‮渴饥‬!忘了时间,他已完全沉浸在立绝知古的武学里。

  练!练!练!他自觉已逐渐进人超人境界,神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力与心合.心与灵合,灵与神合.真气上突天灵,下破地府,愚浊潜消,清灵畅达,金水満盈,充填四肢百骸。

  內功最大的阻碍,武人苦练百数十年也无法化去的锁心骨,业已在不知不觉之消失。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流失.奇怪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渴饥‬和疲乏。

  最后一句口诀,也终于在他苦参之下领悟了。这时,他的心意才从玄元经中脫离出来,也才回复他自己的存在。

  “该离开了!”他自语了一声,把玄元经放回木匣之中,依旧关好,留在玉几之上,然后默祝而起,转⾝出股。

  一脚踏出殿门,⾝后起了一阵如雷之声,骇然回顾之下,只见欧门自掩,那五块匾额业已不见,殿前的巨匾待缘殿,已变成了另一方匾额止矣殿。宇文烈大叹这噤宮设计的鬼斧神工。

  每走完一殿堂,⾝后必起一阵变化。待到抵达噤宮入口,拱口之外,整座噤立业已面目全非.那张原来的图说.也成了废物。似乎,一切巧夺造化的安排,只是为了等待他一个人。

  拱门复隐,依然是那话原来的石墙,封闭了一切。

  “相公,你”字文烈大惊回顾,姜瑶凤已螨珊的迎了过来,秀阵中泪光浮动.充満了激颤惊喜之情,口中吨哺的义道:“相公,妾⾝已经绝望了,想不到你仍平安的出来!”

  字文烈深兴地受到感动,歉然道。“娘子,累你悬念了!”

  两人面对面的站定,姜瑶凤轻轻一拭泪痕,声音仍显得有些颤抖的道:‘相公,好几次我想冲进去,但一接近宮门三丈之內.便受不了那寒袭击’“是的,那是太阴地气.非元阳之体不能抵御!”

  ‘这二十昼夜你是如何渡过的?”

  宇文烈几乎跳了起来,骏然还:“什么,我已进去了二十昼夜?”

  “是的!

  “哦!”他做梦也估不到在宮中沉迷于在元经,一晃就是习十昼夜,连‮渴饥‬的感觉都没有,可能,这与所练的上古神功有关,只是经这一说明,立刻便感到饥火中烧,后于口保,头见微晕。

  姜瑶凤幽幽地又道:“妾⾝在这过道,守候了二十昼夜.本来已经感到绝望。

  宇文烈全⾝一民激动的道:“娘子,你…。是我不对该出来告诉你一声!

  “相公不必自责,你平安出来,便是万千之喜,那又算得了什么。”没有甜言藌语,没有矫柔做作,只那么几句话,她对他的情意,关切,完全表田无遗。

  这不但转变了宇文烈在迫婚当初的偏激观念,反而使他感到到极大的內疚。

  他发现姜瑶凤不但贤淑,而且情义极深。她虽然丑一点。

  但內心却美如仙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他俩原来是夫妇。他,情不自噤的把她搂在怀中,他在她唇上,印下了第一个吻。

  “凤妹,我对不起你!’“不”

  “我对你无情无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烈哥,我是秉⺟命嫁给你的呀!”

  字文烈把她搂得更紧,团声道:“凤妹,我爱你!”

  姜瑶凤眸中第一次燃起了青舂的火焰,道:“烈哥,是真的?”

  “凤妹,你应该怀疑,因为以前我对你太薄幸了”

  “不,我相信!”

  “凤妹”

  “放开我!”

  宇文烈愕然极开了手,姜瑶凤退后三步,伸手在面上一抹,一层薄薄的面皮,应手而落。

  “呀”

  宇文烈眼睛一亮,惊呼了声,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想不到奇丑的姜瑶凤,竟然是伪装易容了的。

  美,比之白小玲过之而无不及,美得令人目眩。

  他张口结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被那超凡绝俗的美惊怔了。怪不得她一向面上呆滞得没有半丝表情,原来是套上了人皮面具,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姜瑶凤浅浅一笑,道:“烈哥,你感到很意外,是吗?”这一笑,有如舂花乍放,撩人遇思。

  宇文烈油油地道:“是的太意外了!”

  “如果人永不回心转意,我也永不揭一真面目。”

  “为什么?”

  “为了誓言!”

  “誓言?”

  “不错”

  “什么誓言?”

  “当初家⺟与家父相遇时,便是这一副吓人的面貌,然而,他们相爱了,没有任何外在的因素,完全是真心的爱,发自真诚.所以.我懂事后,曾立誓效法家⺟昔曰所为。”

  “哦!我有意义厂突地,字文烈的心头,像晴朗的天空忽然涌现了一片阴天他想到了额上的烙痕,那丑恶的标记,他感到自惭形秽。

  我不配她!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大叫。

  姜瑶民含情脉脉的道:“烈哥,我们走吧,家⺟也二十天寝食不安了厂字文烈勉強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走吧!”两人并肩出了白石两道。

  又是一阵如雷之声,石壁复合如初,只是那噤立两个字消失了。

  姜瑶风不由惊。“哦”了一声,道:“烈哥,这座噤宮构筑的玄奇,的确是匪夷所思。

  宇文烈颔首表示同感,道:‘是的,內面的情形也是一样,看来噤宮这名词要在武林中消失了。

  夫妻闲谈之中,不觉已来到花厅之前。

  长公主早已信立在厅门口,慈祥地一笑道:“孩子,进来!”于是,宇文烈把入噤宮的经过,一点不遗的叙述了一遍听得姜瑶凤⺟女俩.时而皱眉,时而惊喜。

  姜瑶民喜孜孜的道:“烈哥如此说来,你已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

  字文烈肃然道:“是的这完全是凤妹和岳⺟大人所赐!

  长公主面⾊一正,道.“孩子,你已是这座秘宮的主人,宇文烈不由一震.他心中别有打算,只苦于说不出口.含混的应了一声:“是!”

  “希望你改个称呼!”

  “嗯,跟风儿一样的称呼。”

  宇文烈心中十分感动,急忙改口道:谨遵⺟亲之命!

  长公主笑逐颜开,抬首连点。

  言谈之间,数名青衣小婢,巳排上酒宴。⺟、女、婿,依序入座。席上,其乐融融,但宇文烈却是表面欢愉,內心隐隐作痛,他想到了自己的丑恶面容·岂堪配这美赛天仙,情深似海的妻子。

  同时,无数的恩怨情仇也一古脑儿涌上心头,最令他不安的是白小玲,她对自己情深似海,恩重如山,她要求自己,不要对她⺟亲绝情.然而她⺟亲因了父亲白世奇之故,迫死了恩人诛心人,这笔血债不能不了,将来如何终局呢…

  长公主正⾊道:“孩子,谈谈你的⾝世!”

  提到⾝世,字文烈有欲哭无泪之感,当下把⺟亲含恨过世,父亲生死下落不明等,概略的说了出来。

  长公主怜惜地道:“孩子,你现在的功力,已无事不可为,慢慢地去办吧!”

  “孩子.你可知道你岳父是谁?”

  “这··‘冷罗刹前辈曾经说过,尊号叫玉影修罗外“不错,对这名号,你有所感吗?”

  宇文烈错愕地摇了‮头摇‬。

  长公主接过道:“比如说,你师父是铁心修罗··”

  宇文烈大是震惊,脫口道:“岳父大人莫非与先师有什么渊源?”

  “岂止渊源?”

  “那是··”

  “同胞兄弟.你师父居幼。”“哦”广宇文烈激动得离座而起,想不到师父铁心修罗与岳父玉影修罗竟然是同胞兄弟.那长公主该是自己的师伯⺟了,怪不得她以这种方式,迫使自己和姜瑶凤成亲,而姜瑶凤也一厢情愿。

  长公主接着又道:“你师伯因生性淡泊,不大揷足江湖是非,所以名头没有你师父响亮!”

  “是的!”

  “孩子,你肯替你师伯做一件事吗?”

  “⺟亲尽管吩咐!”

  长公主神情突地一黯。凄然道:“你知道你师伯是如何。

  的?”

  宇文烈心头一震.道“记得孩儿初入宮时,冷罗刹前辈对孩儿讲的故事中.曾说师伯因为无法完成双钥不能合并而抑郁致死”

  “那是另有原因?”

  “不错,他是被人击成重伤,不治而死的!”

  姜瑶凤碧水双肿的眼中.又涌现了泪光。

  宇文烈剑眉一挑,道;“伤在何人之手?”

  “银衣人!”

  “银衣人是何人物?”

  “不知道!”

  “这…

  “你师伯当初不肯吐出.是我再三逼问之下,才说出了银衣人三个字.既非名,也非号对方是一个⾝着银⾊长衫的剑客”

  “彼此是什么过节?”

  “为了我!”

  “为了您?”

  “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一次,我与你师伯因幕⻩山二胜,共游⻩山.归途中你师伯先入村寻宿头,我在树林外道旁等待.忽然来了一个少年剑士对我大施轻薄,那时我因为怀有⾝孕,对方功力奇⾼,交手之下,震动了胎气,当场。

  流产,幸而你师伯及时赶到.十招之內,毁了那少年剑士一顿之后,又道:“事后两年,你师伯外出,忽逢银衣人,声言要为徒索仇·”

  “哦!”

  “你师怕当时说明了经过情形.那银衣人也算通情达理,自认门人有取死之道,不过,要求印证几手…··”

  “结果师伯不敌受伤?”

  “不错,你师怕说那是公平决斗.不行记仇。”

  “事情就这样完了?”

  “没有,银衣人临去时声明,如果要找他的话,他在⻩山百丈岩恭候!”

  “儿愿意去找这银衣人一斗!”

  “事实并非如此!”

  “怎么样?”

  “你师伯是被一种慢性毒药暗算而死!

  字文烈双目巨睁,栗声道:“被暗算?”

  长公主伤感地道:“你师伯到死还不知道致死这由…”

  “‘中了慢性之毒,应该有所感觉?”

  “没有!”

  “这就奇了?”

  “你师怕的修罗神功,已练到了十二成,⾼出你师父甚多,武林中能使他落败的,可能极少,而他自受伤归来之后,內力不断消失,最后,功力全失而亡…”

  “由这点而推断师怕是中了慢性之毒—…”

  “不是推断,是事实,跟我来!”说着、离座而起,向花厅后的侧门走去,宇文烈激奇地看了姜瑶凤一眼,夫妻双双跟了出去。

  顾盼之间,来在一间由三尺见方的白玉石砌成的石室中,室內居中放着一具水晶棺材。姜瑶凤盈盈地拜了下去。

  长公主一指水晶棺材道:“孩子,你看!”

  宇文烈定睛一看,呼昅为之一窒.只见棺材之內,躺着一具衣冠楚楚的尸体,露在‮服衣‬外的‮肤皮‬,呈现着青紫之⾊。任何人都能看出这是中毒的迹象。

  棺中人是谁.当然不问可知的了。女婿有半子之份,何况死者是他的大师伯。

  宇文烈恭谨的跪了下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礼毕起⾝,长公主道:“你看出来没有?”

  宇文烈沉声应道:“不错,是中毒的现象。”

  “这现象在你师伯死后百曰,才显露出来,可以想见这种毒的阴狠霸道,我曾五探⻩山百丈岩,始终不有发现银衣人的踪迹,也许对方已不在人世,不过…·”

  “孩儿当师伯之灵恭应,督必查出银衣人的生死下落,了结这段冤仇!”

  “孩子,我也曾想过,当时即使我找到了银衣人,也许不是对方敌手,据你师伯所说,对方的剑术,已到了意动伤人的地步。

  字文烈不由雄心大发;恨不能立刻找到那银衣人,见识一下那旷古凌今的剑术,师怕的修罗神功既已练到十二成人候,仍为对方所伤,剑术与內力的造诣,可见想见,对方有这么⾼的⾝手,还要用毒暗算,可能是没有把握致师伯的死命,也为也逃避可怕的报复,才施出这种下三流的阴毒手段。心念之中,斩钉截铁地道:“只要跟衣人尚在人间,孩儿必叫他在剑下偿债。”

  “孩子,我相信你能办得到的。”

  “哦!”怎么不见姥姥”他改口跟姜瑶凤称冷罗刹为姥姥。

  姜瑶民立即接口道:“姥姥三曰前出宮,要去找什么杨丽卿的女人替戚公公报仇厂字文烈一皱眉,道:“姥姥不可能是杨丽卿的敌手,否则以戚公公的⾝手,何致于惨遭活埋。”

  “白小玲既然代葬公公,为什么要造一座假塚呢?”

  “这一点我会查明的。”

  “据我判断,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白小玲怕戚公公⾝为死城总管,他为了救你我不借出手杀害本门⾼手,死城方面,很可能连尸首都不会放过,而且他本想说出白小玲与死城似乎有极深渊源,但想到这仅属推测之词,而且白小玲对自己不但一片痴情,又有数次救命之恩,若非白小玲请神秘的黑衣蒙面女归还这半片噤宮之钥,焉能有今曰成就,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姜瑶凤追问道:“而且什么?”

  字文烈一窒,随口退:“而且杨丽卿可能是一个残章至极的女子,定会查尸体的下落。”

  想到杨丽同,宇文烈大感困扰,她是师父铁心修罗的爱人.师父遗命无论如何要找到她,言中之意,似要自己代他赎亏欠之罪,而时至今曰,杨丽卿这近鬼魅,连影子都捉摸不到。

  她残害追魂判古庸,自己曾受古庸传授九忍神功之德,而古庸至死不忘的是要杀这蛇蝎妇人;她活埋戚嵩老人,戚嵩老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何况又加是姜瑶凤这一边的关系.仇怨牵缠,这笔帐的确难以结清。

  长公主慈蔼地道:“烈儿辛苦.你们歇息去吧”

  宇文烈顿时愁心头,以目前的态势.自己是否该与姜瑶凤‮房同‬.当初自己不把她当作妻子,现在她恢复本来面目,而自己却被毁了客…·浓重的自卑与內疚,翻涌心头。

  他不敢面对这现实,他想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心念一决,目视长公主道:“孩儿想立刻上路!”

  长公主险以一变,道:“什么.你要走?”

  “是的!”他不敢把目光移向妻于姜瑶凤,他怕受不了对方的表情。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文照目光一垂,迫:“死城束邀十二门派与武林知名帮会.开所谓万流归宗大会,目的是迫各门派订城下之盟,奉死城令主为共主,否则可能会乘机一网打尽,这关系中原武林的兴亡.孩儿不能袖手..…··”

  长公主仍然紧绷着面孔道:“连留一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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