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呵呵，什么事都没发生？这种鬼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常老爸是不信的！

　　不过常老爸也下爆脾气，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先下。”

　　看着常老爸狰狞的笑容，吴刚沉默了下，“那常叔你不能揍我。”话要先说在前头才行。

　　常老爸硬挤出的笑容在听到吴刚的话后马上破裂，“马的臭小子你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常中秋立即道：“厚！老爸，我要跟老妈说你骂脏话！”

　　常老爸受不了了！“常中秋，你是站在谁那边的呀！这混小子占你便宜你还护着他！”他愈说愈气，然后像受了什么刺似地瞪大眼，颤抖着手指着两人怒吼，“靠！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吴刚你个混小子！说！你什么时候拐我女儿的？好呀！都已经有我家中秋这个宝贝了，你还敢带别的女人回家！”

　　吴刚带个美女回村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因为昨天那美女才离开村子，全村的人都看到了，还八赴着这次吴刚带回来的女人又不一样。

　　吴刚正要反驳，常中秋激动的声音却比他先一步。

　　“老爸你在胡说什么呀！我跟吴刚才没在一起！”老爸也太会脑补了吧。

　　“没在一起，他怎会躺在你上？你们两个明明昨天就睡在一起…而且刚刚还、还…”常老爸面红耳赤，想到那画面他就心痛。“马的要不是我进来，姓吴的早倒你了！”这话他说得都快哭了。

　　“啊？什么倒我？”常中秋根本不懂老爸初进门看到的画面有多暧昧。

　　吴刚稍微回想一下就秒懂，不过这时候他聪明地保持沉默。

　　常中秋只觉得老爸想太多了。“爸，吴刚怎么可能得倒我，我刚刚是要揍他！而且我们会睡在一起，是因为我昨晚喝醉了…”

　　一旁的吴刚真是无言以对。

　　蠢猴子你这是在解释还是在我？

　　果然——

　　常老爸再次爆出怒吼，“马的浑小子你竟然趁我女儿喝醉占我女儿便宜！”

　　“爸不是这样…”

　　“臭小子给我出来！老子要揍扁你这个小子！”

　　“爸你能不能小声一点…”被邻居听到怎么办呀！“听我说…”

　　“姓吴的别一直躲在我女儿后面呀！”

　　“靠！”常中秋也怒了，朝常老爸吼，“臭老爸你能不能听我说话呀！”

　　“常赏月、常中秋，你们俩父女一大早的还真热闹。”非常温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父女俩顿时噤声。

　　常中秋看到站在门口的老妈，了口水，勉强出笑容。“呃，妈，您还真早起。”

　　“你们父女两人嗓门这么大，别说我醒了，街坊也都醒了，都围在外头听热闹呢。”唐月完全就是说笑的口吻，常家父女却是完全发。

　　唐月对僵住身子的父女俩冷哼，然后看向出现在女儿上的吴刚。

　　吴刚已经端正好姿势，非常镇静地朝唐月微微笑。“姨，我可以解释。”

　　常中秋话，企图将错推到吴刚身上，“妈！你不知道吴小罢昨晚竟然爬墙…”

　　唐月淡淡地看女儿一眼，常中秋立刻识相闭嘴，忏悔低头。

　　唐月再次看向吴刚，也对吴刚微微笑，“小罢，这么早你一定还没吃早餐吧？你常叔煎了蛋饼…”

　　“那是我做给宝贝女儿吃的…”剩下的话在老婆的目光下默默消失，常老爸也垂头，做忏悔样。

　　无视忏悔动作一模一样的父女俩，唐月微笑着，将剩下的话对吴刚说完，“姨可以边吃早餐边听你的解释。”

　　看着笑得温柔的唐月，吴刚知道，这关难过了。

　　※※※※※※

　　常家餐桌上，唐月和吴刚各坐一侧，唐月帮吴刚倒杯牛，将煎得金黄的蛋饼夹到吴刚面前的盘子。

　　“干酪蛋饼可是你常叔叔最拿手的，多吃点。”

　　那明明是我做给女儿吃的…被罚站的常老爸委屈地看着老婆。

　　干酪蛋饼明明是老爸特地为我做的——早上一醒来就和吴刚踢来揍去，然后又和老爸吼来吼去，两项都非常费体力，她早就饿了，偏偏被老妈罚站…

　　常中秋摸着扁扁的肚皮，偷偷瞪着吃着属于她的蛋饼的某人。

　　吴刚不是没看到常中秋的狠瞪，要是平时他早和常中秋斗起来了，可现在非平时…

　　面对唐月一如往常的慈和笑容，吴刚正襟危坐。

　　唐月年近五十的面容保养得宜，看起来像四十出头。她的容貌勉强只算清秀，常中秋的长相百分之九十都像常老爹，唯一像唐月的只有那双明亮的眼。可不同于唐月眼里的精明，常中秋的眼神向来直率，个性也大剌剌的，男孩子气得很，跟自家老爹一样，属于四肢发达的灵长类动物。

　　无疑的，身为常家一家之主的唐月绝对是常家最有脑子的人，不然当年怎么有本事将常赏月这个人人抢的村草得头昏脑，就算结婚二十多年了，常赏月这个帅气的中年男仍然对自己老婆死心塌地。

　　唐月看了在一旁罚站的父女俩一眼。

　　“常中秋。”

　　“是！”常中秋立正，睁着大眼眼巴巴地看着老妈，希望老妈开口大赦，让她吃早餐。

　　“去写一百张大字，没写完不凖吃东西。”

　　常中秋像被判死刑一样地垂下头。“是。”然后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看向疼她的常老爸。

　　看到女儿求救的眼神，常老爸立刻为女儿求情。“老婆…”

　　“嗯？”唐满月淡淡看向丈夫。

　　“我去买菜。”给女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常老爸提个菜篮出门去了。

　　唯一的救兵走了，常中秋只得灰溜溜地去和室房写大字。她边走边在心里咒骂——可恶！吴小罢我恨你！

　　吴刚默默看着常中秋和常老爸被支开，等只剩他和唐月两人时，他知道来了。

　　吴刚直背脊，等着唐月问他为什么出现在常中秋房里，他甚至连理由都想好了。

　　“小罢，你觉得中秋怎么样？”

　　嗯，就老实说出自己离开那人公司的过程来转移话题…

　　“什么？”不在预料中的问话让吴刚愣了下。“姨你说什么？”觉得常中秋怎样，这是什么意思？

　　唐月微笑。“你觉得中秋这丫头好吗？”

　　问他常中秋好不好…“中秋很好，虽然有点笨，但是个好女孩。”吴刚斟酌着用词，小心回答，心里则疑惑忐忑。姨这问话太奇怪了，感觉像是要把他和常中秋凑在一起的样子。不会吧…

　　“什么有点笨，那丫头是笨死了，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唐月毫不客气地评论自己的女儿。这这女儿不只长相像丈夫，连个性也像，一点也没遗传到她。

　　吴刚在心里点头附和，不过嘴上仍是说：“姨，中秋没像你说的那么差…”

　　唐月摇头叹气。“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中秋那样的子，只适合单纯的人，一心一意，心里只有她。”

　　吴刚怔了怔，觉得唐月的话另有含意。

　　“中秋这丫头个性直，不过人缘向来都不错，虽然从小到大很多女孩给她写情书，姨记得喜欢中秋的男孩子也不少。可真奇怪，那些男孩怎么都消失了？”唐月一脸疑惑，精明的目光却审视地扫了吴刚一眼。

　　吴刚没说话，只是避开唐月的视线，垂眸看着盘子上的蛋饼。

　　唐月为自己倒杯牛，喝一口。“小罢呀。”

　　“是。”吴刚的心微微跳了下，镇定地抬眸看向唐月。

　　唐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脸上仍是带着微笑。“其实姨想让中秋去相亲。”

　　“什么？”吴刚被唐月的话吓着了。

　　“中秋都二十七岁了，就算不嫁人，认识几个男人，交往谈个恋爱也不错，总不能一直都只跟你混在一起，毕竟你们两个又不来电。”顿了顿，唐月没好气地看着吴刚，“姨可听说了，你这次回村又带一个女人回来。你呀！女朋友一直换，倒是我家中秋，认识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唐月拍拍吴刚的手，看着吴刚的眼神很是信任，“姨相信你和中秋就算睡在同一张上，也绝对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只你对中秋没意思，中秋那丫头也只把你当弟弟。这样也好，你这小子那么花心，中秋一点也不适合你。她呀，就适合老实忠厚、对她一心一意的。”话又绕回刚开始的那一句。吴刚就听见唐月轻声道——

　　“小罢，你不适合中秋。”